高门主母——二月清晨
时间:2021-08-26 07:20:19

  是啊,到时候苏宁悠也会生孩子,也会有这血淋淋的场面,他难道要躲起来吗?
  “不,我不躲,我得陪着你。”
 
 
第74章 宰相府 [VIP]
  说完话, 梁景阳又觉得不太妥当。
  生孩子要面临灭顶的剧痛,一不小心就会在丧失生命。
  梁景阳没见过那样的场面,想到以后苏宁悠要经历那样的场面, 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
  “阿悠, 要不咱们还是不生了吧。”
  “咱们不要孩子了。以后都不要了好不好?”
  梁景阳心里边害怕。
  苏宁悠见着梁景阳这般, 心里边感动。
  当下便道:“这孩子要是来了,谁能阻止得了的?难道以后有了孩子, 咱们要让他死在腹中?”
  这样未免太过残忍了。
  “没有孩子的人生,并不完整。别人能生的, 为什么我就不能生?”
  疼也就那天疼,之后就不疼了啊。
  苏宁悠想得很好, 但是梁景阳却是不这么想。
  这个世界上,多少女人为了生一个孩子难产的?
  为了一个孩子,将一个人的性命赔进去不值得。
  值不值得,苏宁悠也不知道。
  以后的事情谁又懂的?
  “再说,我这不是没怀上吗?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估计是身体不容易受孕,苏宁悠至今还没有怀上。
  梁景阳心里边有些复杂。
  这个事情讨论完了之后, 梁景阳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
  按照苏宁悠说的那样, 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决定了要去照顾梁玉琪,苏宁悠就得做足准备。
  在生孩子方面, 永安侯夫人是有经验的,闲暇之余,苏宁悠就去找永安侯夫人,同她请教一些生孩子方面的事情。
  事情关乎到梁玉琪, 永安侯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生孩子啊, 也是一门大学问。要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生孩子啊, 指不定是容易难产的。怀着孩子期间, 多走动比较好,到时候容易生,体力也跟得上。”
  “这一点,之前我就跟玉琪说了,她若是按照我说的去做,生孩子是没有什么风险的,就怕府里边的人暗中搞鬼,将人害得丢了性命。”
  深宅大院里边的事儿,勾心斗角的地方太多了。
  多少孩子没生出来,便死在腹中。
  又多少孩子因着难产,刚刚生出来就没了呼吸。
  若是没有人在暗处搞鬼,哪里有那么多难产的孩子?
  住在大宅院里边的女人,生活好,物质好,要什么有什么,倒是经常见有人难产。
  乡下的那些女人,一年到头日日在田间耕作,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也没见着有多少人难产。
  这里边的原因是什么,稍微深入的想一想,便是知晓了。
  永安侯夫人说的话,苏宁悠都听在心里边了。
  后边,永安侯夫人又教苏宁悠,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该如何接生。
  永安侯夫人说:“咱们这梁府里边,暗地里人心复杂得很。我初嫁过来的时候啊,我娘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教给我了。虽然没有经手接生过,但是那过程也是知晓一些的。”
  “我说与你听的这些,都要牢记,不管是为了玉琪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要记下来。”
  苏宁悠点头说是。
  永安侯夫人见苏宁悠为了梁府,这般尽心尽责,眼里疼惜,心里边更加的疼惜。
  她安慰苏宁悠,让她不用这么操心梁府的事情,苏宁悠回答说,自己现在管着梁府的大小事情,是永安侯夫人相信她,才让她管着。
  梁玉琪也是从梁府这边嫁出去的,她没有道理不管。
  见苏宁悠这么坚持,永安侯夫人心里边又感动又高兴。
  这么话的儿媳妇,这辈子是他们梁府走了好运,才娶到的。
  再想想那个江娘子,永安侯夫人只能叹气。
  同样是女人,一个为了梁府掏心掏肺,另外一个却是机关算尽。
  苏宁悠在永安侯夫人这边,将所有关于接生以及照顾孕妇的东西都记下之后,便是回去了。
  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边,她用纸笔,将永安侯夫人同她说的东西都记在本子上边,然后全部背下来。
  接生孩子这事儿,永安侯夫人没做过,但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方法,她是记得的。
  没到紧要关头,自己不会动手去接生,不代表这些方法以后就用不上。
  梁景阳看到苏宁悠这么认真,也不敢打扰她,而是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等到苏宁悠都忙完了,梁景阳才问:“照顾一个孕妇,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苏宁悠说:“自然是要有讲究的,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帮上一些不是?”
  “这宰相府里边,水深得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中动手脚?”
  梁景阳了然的点点头。
  之后又想起苏宁悠以后也要生孩子,便同苏宁悠一起,多关心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
  七月份过去之后,就到八月份了。
  进到八月份,梁景阳这边就越发的紧张。
  每日需要背的看的东西很多,恨不得多生出一只手来。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边,秋闱终于是到了。
  又要离开家好几日,梁景阳心里边始终是舍不得的。
  便是在京城里边考,也是要提前到考点去适应环境,以免到考试的那天手忙脚乱的,连个地方在哪里都不清楚。
  送梁景阳到梁府的大门口,苏宁悠对他说:“顺其自然就好,不用太操心。若是考不中了,回来我也能养你一辈子。”
  这话换做平时,梁景阳一定会笑到惊天动地,此时听苏宁悠说起,他内心只有感动。
  苏宁悠说的是真的。
  她说能养梁景阳一辈子,便能养梁景阳一辈子。
  梁景阳眼眶酸涩的看着苏宁悠,含泪笑道:“好,我不紧张。”
  他自然是不会紧张的。
  谁让他说梁府的嫡长子呢?凭着他的这一张脸,还怕没有饭吃?
  永安侯夫人也跟着安慰梁景阳,说让他别太担心。
  一家人在大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梁景阳终于还是爬上了马车离去。
  此时,苏姨娘在自己的屋子里边,对着佛像烧香:“佛祖保佑,保佑梁景阳在这一次的秋闱中考不中。一定不能让他考中,他若是考中了举人,我们景山就一辈子被他踩到脚底下了。”
  念叨完之后,苏姨娘对着佛像拜三下,然后虔诚的将手上的香火插到佛像面前的香台里边。
  拜完之后,苏姨娘站起来,两手揪着手帕,站到房门口观望,见着外边烈日炎炎,她眼中极度不甘。
  今日梁景阳出门,怎的不下大暴雨?
  若是下了大暴雨,梁景阳被大水冲走了,就参加不了这一次的秋闱了。
  想着梁景阳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苏姨娘心里边就好似被一根刺扎到一样疼。
  “老天终究是不公平的,我们景山这么优秀,居然没有考中,那梁景阳啥都不会,科考居然被他蒙着考上了。”
  站在房门口一会儿,苏姨娘的婢女就小跑的赶过来了。
  “二夫人,大少爷已经坐着马车出发了,大夫人担心大少爷在路上遇到危险,安排了不少人暗中跟着。”
  苏姨娘听着,紧紧的抿着唇瓣。
  这就是嫡长子与庶子的区别。
  嫡长子不管做什么,都能够得到所有人的重视。庶子就不一样了,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关心一句。
  苏姨娘心里边不甘心,同时又恨着。
  府试时,若是梁景山考中了,这个时候出发去参加秋闱考试的人就是梁景山了。
  “所有的荣誉都被那个嫡子给夺走了,我的儿子却是一样都得不到。凭什么?同样是人,同样是永安侯的儿子,为何我的儿子就要遭受这么多的委屈?”
  “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属于我的一切,都给夺回来。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苏姨娘的脸,变得扭曲了。
  *
  苏宁悠送走梁景阳之后,也准备到宰相府里边去照顾梁玉琪了。
  这个月,梁玉琪会产子,该准备的东西,苏宁悠都已经准备充足了。
  永安侯见苏宁悠要去宰相府,心里边也是舍不得得很。
  在自己家里边,苏宁悠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管着她,去到宰相府就不一样了,若是别人愿意听苏宁悠的,她还能使唤上宰相府里边的下人。
  若是别人不听她使唤,她便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动手。
  苏宁悠知晓永安侯夫人担心自己,于是就安慰永安侯夫人,说等梁玉琪产子了,等到丘子扬秋闱考试结束回来了,她便会收拾东西回来。
  永安侯夫人点头说好,心中却依旧是舍不得的。
  梁景阳前脚刚走,苏宁悠后脚就跟着要离开,以后这一段时间 ,没了苏宁悠与自己说话,永安侯夫人终究是不适应。
  到底是人命比较重要,苏宁悠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吃了中午饭之后,苏宁悠带着之前就请好的产婆,以及几个丫鬟,还有两个跑腿的家丁便是出发去宰相府了。
  梁府的少夫人出行,哪里能没有一些排面的?苏宁悠带着几个人前去宰相府,那边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宰相府的家丁丫鬟将苏宁悠带到梁玉琪居住的院子,也就各自离去了。
  梁玉琪的肚子,比之前要大很多,见到苏宁悠的时候,梁玉琪忍不住抱着苏宁悠就哭起来。
  “嫂子,您可算是来了,这几日我肚子里边的孩子动得厉害,我好害怕它会突然间生出来。”
  “我这院子里边,有不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子扬去参加秋闱的考试之后,那些眼睛盯得就更加紧了。”
  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嫁到宰相府里边来不到一年,往日的刁蛮任性,便彻底的被磨没了。
  见着梁玉琪担心受怕的模样,苏宁悠只能叹一口气。
  这嫁了人的女人啊,在夫家终究是没有在自己家里边自在的。
  苏宁悠替梁玉琪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拉着她到屋里坐下,然后轻声说:“你不必这么担心,子扬心里边有你,这府上的人便是想动手,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生孩子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准备齐全了,产婆我也请来了,是京城里边最好的产婆,你只管将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还有,之前娘叮嘱你要多走动,你得多走动走动,锻炼些体力,日后生孩子也容易些。”
  梁玉琪点头,说自己每日都会到院子里边走上一刻钟,走得累了就歇息。
  一刻钟也差不多够了。
  每日都走这么长时间,这身子能锻炼出来就好。
  说完了话,苏宁悠走到院子外边边转一圈,发现这宰相府里边的人,果然是心高气傲了些。
  除了一开始带她到梁玉琪的院子时有人愿意同她说话,这个时候她站在院子里边好一会儿,也没见着有谁跟她打个招呼。
  便是有人端着东西经过她身边也一样。
  自己这么一个客人都没有人愿意搭理,那么梁玉琪在这府邸里边,估计也是不好过的。
  苏宁悠轻轻的叹一口气。
  眼前的风景极好,各种颜色的花卉争相盛放着,花瓣上方的蝴蝶,小心的落在其上,颤巍巍的采着花蕊中的花蜜。
  在那草中间穿行的家丁,身上的衣裳干净整齐。
  苏宁悠瞧一眼那些人身上的布料,发现都是细棉布制作而成。
  “哎哟,这是谁啊?怎么到我们宰相府里边来了?最近也没听说府中有客人上门来啊。”
  正准备回去,苏宁悠听到一道犀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苏宁悠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
  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她倒是忘记了。
  这一转身,苏宁悠与那个女子四目相对,紧接着便是看到那女子眼中露出震惊的颜色来。
  “你!你是苏宁悠?你怎么会到这宰相府来?”
  对方看清苏宁悠的脸之后,整个人无比的震惊。
  苏宁悠没有说话,而是认真想着自己在哪个地方见过眼前的人。
  想了一会儿,苏宁悠想到了。
  这个女子,是当初在贤合庄与她发生矛盾的女子。
  那次,苏宁悠记得自己与梁景阳到贤合庄里边转一圈,来了一个男子跟好几个女子。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几个女子中的一个。
  当时,对方说话很犀利,以至于苏宁悠稍微一想,便想到自己在那里遇到过这个女子。
  仇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的。
  更何况,苏宁悠后来没让这个女子,以及她的亲属到贤合庄买东西,更是让这个女子记恨在心中。
  苏宁悠说:“倒是没有想到,你与宰相府还有些关系。难怪能这么的无法无天。”
  眼前的女子,叫杨如月,是宰相府的一个远亲,也是丘子扬的远房表妹。
  丘如月模样不错,又因着与宰相府有远亲关系,在外边自然也是刁蛮任性的。
  自打从家中来到京城,住进了宰相府里边之后,便是不想回去了。
  杨如月说:“那与你又有何关系?如今你进到宰相府里边,该不会是来看梁玉琪那个女人吧?你是梁玉琪的嫂子?”
  说罢,杨如月一脸肯定。
  苏宁悠看着杨如月,想着梁玉琪现在的情况,大概猜测得到,梁玉琪会这般担心受怕,只怕是与这杨如月有关系了。
  刁蛮又任性的人,同时还聪明,梁玉琪要斗赢眼前的人,只怕很难。
  “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不是府里边的人,便不是这里的主人。同为客人,你这般对着宰相夫人的客人,倒是真厉害。”
  苏宁悠慢慢的说着,语气之间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
  倒是那杨如月,见着苏宁悠这般说,心里边有些忌惮。
  因为,那宰相夫人也不是很待见杨如月。
  杨如月盯着苏宁悠,不敢再说话了。
  想着那次在贤合庄丢的脸,她至今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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