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我的祖国快穿——月海妖后
时间:2021-08-26 07:21:27

  东西是拉祖特金和索伦科夫收拾的,但最后合盖、打包是张诚做的。
  钱倩忽然弯下腰,从一旁的中型箱子底部捡到一颗螺丝帽。
  “哎呀,这是从哪个箱子里掉出来的?”钱倩做大惊失色状。
  戴全勇皱眉:“都打开检查一下。”
  在木箱的夹缝里,拉祖特金困惑地拿出一样东西:“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
  钱倩接过看了半天:“有天线,有拨钮,有按键,看起来好像是发报机呢。”
  那一瞬间,龙潭三杰、敌特潜伏等等故事情节全部涌入戴全勇的大脑。
  他厉声喝道:“所有人,都出来!”
 
 
第15章 寂静的罗布泊(十五)
  县招待所今天是地质队专场,再没旁人。
  戴全勇的这么一声喝,从一楼直接传到顶楼。
  一个队员脑袋上顶着一头泡沫,从四楼伸长脖子往下看:“怎么了?”
  “都下来。”戴全勇眉毛倒竖,没有做解释的意思。
  他一向大大咧咧,跟队员们不分你我,打成一片,这是大家头一回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不敢怠慢。
  不多时,所有队员都在一楼大厅集合。
  有人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鞋都穿反了。
  有人头上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
  他们困惑地看着戴全勇,他拿出无线电收发报机,虎着脸:“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队员盯着它瞅了半天,一通乱猜:
  “半导体?”
  “测什么东西的仪器吧?”
  戴全勇冷着声音:“这是敌特藏在我们仪器里的发报机!”
  “啊?!!!”
  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戒备和警惕。
  “别瞎猜了,我有个办法,可以找出是谁。”钱倩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互相猜疑行为。
  钱倩从一个背包里拿出一只棕色玻璃瓶:“所有人围成一个圈,把手都伸出来,手心向上。”
  所有队员依言伸出手。
  拉祖特金和索伦科夫站在一边议论,不知道这些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鬼。
  张诚表情僵硬,他紧紧站在两人身旁,好像只要有他们做保,他就可以安然无事。
  钱倩笑道:“我在变一个魔术,所有人都要参与,不然就不灵了。”
  拉祖特金兴致勃勃地要参与,却被张诚拦住了,他飞快地用俄语向两人解释:“他们在抓间谍,嫌疑人都要伸出手。 ”
  当玩魔术的嘉宾没问题。
  当嫌疑犯被审,谁也不乐意啊。
  特别是两人还是以老大哥的身份过来支援的。
  耿直的索伦科夫当即变了脸色:“你是把我们也当成嫌疑犯了?”
  “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来都来了,重在参与。”钱倩笑道,“你看,我们戴队长不也站在这吗?”
  戴全勇冲两人挥挥手。
  “我自己也要参加的。”钱倩冲他们甜甜一笑。
  眼看着队长和验人的人自己都参加,再加上两人经过这几天与钱倩的相处,对这个姑娘颇有好感,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走进队伍,摊开手掌。
  “张诚,你也要哦。”钱倩冲着张诚招手,“来嘛,重在参与。”
  张诚慢慢走到队伍最边缘站定,那里离大门最近,外面就是马路,再往前几十米,就是错综复杂的居民区,只要往里一钻,不熟悉地型的人上哪儿找去?
  见所有人都到齐,钱倩从队里的急救包里取出一个暗棕色的玻璃瓶,打开瓶盖,用棉签蘸了蘸,先往自己手指上涂,举起来让大家看。
  手指被涂到的地方显出棕黄色。
  接着,她往每个人的十根手指的指腹上涂。
  已经有人认出来,这是用来治外伤的碘酒。在野外工作的时候,有些小破皮伤,就涂它消毒。
  队员们大惑不解,有心想问,但此时气氛如此紧张凝重,没有人敢开口。
  张诚的身旁站着刚刚洗完头发的队员,那队员出发前想理发,没来得及,便进了队,现在头发已经长到肩膀。
  张诚悄悄把右手伸到那人的背后,食指和拇指在他潮湿的头发上搓了又搓。
  那名队员浑然不知。
  钱倩拿着碘酒瓶到张诚面前,依样涂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层淡淡的棕黄色。
  所有人,包括两位老大哥的手上都涂完了,全都是棕黄色。
  终于有队员忍不住开口问:“小何同志,这是闹哪样啊?”
  钱倩扫了一眼那个顶着一头湿发的队员,笑道:“别急,马上就见分晓。”
  她用一张白纸把那名队员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用力抹了一把。
  “哎哟……”那队员一脸懵逼,捂着脑袋。
  钱倩笑着说:“别怕,没给你揪下来。”
  她将手中的碘酒滴在白纸上,只见白纸上竟然慢慢显出了蓝色。
  “哎???!!!”
  这可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地质队员们惊讶地看着白纸。
  那名队员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的手指上也留下了蓝色的印记。
  别人都是黄的,只有他变蓝了。
  再想到他们被叫出来的目的,他欲哭无泪,说话都不利索,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地质队员们一起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戴全勇大步向那名队员走去。
  张诚让开一步,方便他抓人。
  钱倩巧妙地堵在他与大门之间的位置:“张诚,你给解释解释,为什么小刘头发会滴下蓝水呢?”
  张诚一愣:“我?我怎么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不就是你给抹上去的吗?”
  张诚将脸拉下来:“你什么意思?”
  钱倩笑笑:“蓝色,是淀粉遇到碘之后发生的反应。小刘刚洗了头,就算原本沾了淀粉,也绝不可能还留在头上。所以,只能是刚刚蹭上去的。
  这地方,也没什么机会让他不小心蹭到淀粉,只能是有人在他头发上抹的。而且,必须是刚才,站在他旁边的人。”
  张诚看着站在小刘身边的另一名队员:“为什么说是我,不是他?”
  那个队员当即跳脚:“你他妈的放什么屁!”
  “别急。”钱倩笑道,“是真的,假不了。”
  她慢条斯理道:“我的笔记本被人动过,又还回来。手段很利落,不是普通人。可惜,像我这种被偷过手……钱包的人,对口袋的重量非常敏感。稍有一点变化,就能感觉到。
  然后,有人利用邢斌急于出头的心思,想把笔记本、矿石样本和仪器彻底毁掉,这样能多耽误好几个月的时间。
  可惜,没成功。
  所以,我就盯着那个人,处处跟着他,终于让我在树洞里找到了发报机。
  然后呢,我就煮了一些淀粉,对了,淀粉这东西啊,平时看着是白的,煮了就透明,根本看不出来。然后,涂在了包裹发报机的油纸上。”
  钱倩说罢,笑看着张诚:“你拆了油纸,手上沾了淀粉汤,然后,又把它沾在了发报机的按键上。手上带了点水会不舒服,像你这么讲究的人,肯定会用手帕擦一擦,现在那手帕,还在你的口袋里吧?”
  方才差点被张诚栽赃的队员马上伸手去掏张诚的口袋,三两下就把塞在口袋里的手绢掏出来。
  滴上碘酒,果然,手帕中间出现了一大块蓝色。
  钱倩微笑:“幸好这手帕上还绣着你的俄文名,不然你肯定得说,这手帕不知是谁塞进你口袋里的呢。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队伍里出了个叛徒,队员们气愤难当,戴全勇最生气,出了一个家丑邢斌,还夹了一个敌特。
  找到铀矿的喜悦全被这两件糟心事给冲没了。
  他当即对着张诚那张脸就是狠狠一拳:“说,是谁派你来的?!”
  张诚摔倒在地,自知难以过关,他一言不发,显然打算死扛到底。
  钱倩微笑,“这种发报器的功率并不是很大,从花瑶公社发报,信号覆盖范围大部分在山里,最远可到省城。是谁在那一头,苦苦守候你的消息?”
  张诚还是不开口。
  戴全勇没好气,挥拳要再打。
  钱倩阻止了他:“算啦,何必跟最多能活半个月的人费功夫。”
  “嗯?”戴全勇以为她是指张诚会被执行枪决,“可是,他是苏联派过来的,我们这边不可能杀了他。”
  钱倩嫣然一笑:“他把我笔记本上的东西都发给他主子了,然后才发现我第一次测的数据全是错的,于是,他急急忙忙想要修改,不然也不会让我抓着把柄。”
  她一边说,一边找了一把螺丝起子,把发报机拆开,里面赫然有一处电线被扯断了。
  “可惜,修改的信息没有发出去。这种发报机啊,就是不好,太安静了,没有反馈音,你看见电源亮着,就没多想是吧。”
  “你说,当我们的矿石和报告进了首都,放在大领导面前。
  你的主子,是认为你不小心眼瞎,刚好看错了那么多数字呢,还是会认为你已经背叛了他?
  对待叛徒么,我想,全世界的手段都差不多吧?”
  钱倩偏过头,非常可爱地微笑看着他。
  张诚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仿佛要滴出血,忽然,他也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么?”
  作者有话说:
  现在消毒基本用碘伏,发明于1955年,一直到199X年,普通家庭容易买到的还是碘酒。
 
 
第16章 寂静的罗布泊(十六)
  “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我赢?”钱倩非常严肃,“咱们不讲究个人英雄主义那一套,当然是我们革命群众对敌特份子的伟大胜利。”
  她存心激怒张诚,一个人情绪激动的时候,说话难免会不过脑子,兴许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宁可他胡说,好过他不说。
  张诚大概也想到这一点,放出一句狠话之后,他就咬紧牙关,再不吭声。
  “哟,装英雄好汉呐?”钱倩耸耸肩,“忘记告诉你了,我的专业是核物理,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是哈佛医学院的教授,他教了我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可以让人不由自主说真话的药。”
  钱倩笑得双眼弯弯看着他:“一针下去,保准你几岁断奶,几岁尿床都老老实实说出来。”
  张诚冷哼一声:“是么,那我要恭喜你,下期的诺贝尔医学奖非你莫属。”
  站在一旁的地质队员们听见他这么嚣张的态度,又想挥拳揍他,被钱倩拦住了:
  “你们还是歇歇吧,万一给打死了,上哪儿去抓他的上线?”
  戴全勇同意她的话:“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齐平安握紧拳头,冲着张诚挥了挥:“我想处理你的后事!”
  虽然没有人翻译,但是拉祖特金和索伦科夫已经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都是苏联的军方人物,从卫国战争的硝烟中走来,最恨间谍和卖国求荣的人。
  如今他们带来的人,竟然是间谍,太丢人现眼。
  钱全勇叫人找来绳子把张诚给捆了个结实,连嘴也一并堵上。
  钱倩提醒:“还是先搜搜身的好,半夜要是跑了或是死了,都不好。”
  齐平安在他身上几个口袋里摸了一遍:“没东西。”
  钱倩笑笑,上前,捏了捏衬衫领子尖,有一块硬硬的东西,她取来刀子,将它划开,果然是一枚刀片。
  在袖口也找到了两枚。
  只有手指的一半宽,刀刃十分锋利。
  她将刀片亮给齐平安看:“你说你,被布盖着的铁片片都找不着,埋在泥巴里面几十米深的矿可怎么找哟。”
  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搜查动作,将众地质队员们看得目瞪口呆。
  戴全勇忍不住问出一句:“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钱倩回答:“美国有很多讲战争时期间谍的电影,我看过。”
  “哦~”众队员恍然大悟。
  戴全勇感叹:“差距啊!米帝在不知不觉间,就潜移默化,教育他们的群众。我们却什么都不懂。”
  “电影是经济发展之后的产物,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让大家吃饱穿暖,同时不再受帝国主义的核讹诈。然后再一点点发展起来。”钱倩笑道。
  小刘问道:“咱们啥时也能有这种讲间谍的电影就好了,也不会被这王八蛋耍得团团转。”
  想到刚才差点被栽赃,他对着张诚的脸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快啦。”钱倩笑道,她很喜欢的《永不消逝的电波》和《冰山上的来客》都拍摄于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之前。
  已经是凌晨一点,戴全勇安排队员轮流看守邢斌和张诚,把其他人都赶回房睡觉。
  拉祖特金和索伦科夫皱着眉头,嘀嘀咕咕说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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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省城之后,邢斌和张诚移交给公安局。
  郑副局长安慰一脸不高兴的戴全勇:“你这次出去一趟,不仅找到了铀矿,还找出两只老鼠,收获满满,怎么还垮着个脸,嫌立的功太小?”
  “我……唉……”戴全勇眉头紧锁,“邢斌有个爱人,现在他这一进去……”
  郑副局长“哦”了一声:“她已经来找过我了。”
  “啊?您怎么跟她说的?”
  “我跟她说,邢斌差点把人烧死,给国家带来重大损失,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要交给法律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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