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旁边有城池吗?”唐林问道。
“没有,那些部落还在争斗,这个湖附近一个部落都没有。听说以前也有部落想要留在那里,但是九夷部落偶尔会过去,他们被打过。”礼部官员说道。
“那不就好了,既然九夷打下了阿拉坦仓湖,而我们打下了九夷,那这个湖自然就归宁朝了。”唐林理所当然的说。
随后,他的手又多指了一点,本来只是湖中段的旁边,现在已经将那湖都包揽进去了。
在场所有人:……
“我们可以在这边建一个城池,就地取材,士兵们在城池中休息。”
“根据地势,我们可以试着在草原里修建一条官道,虽然艰难了点,但用上灰末,应是可行的。”
“而且擅勘察的匠人不也写了,这块地方水源充足、土地肥沃,适合耕种。外加那两个国家的金银便宜,若是能交易一番,关税地税都能收不少,地大,能养活的百姓也多,户税也能上来不是?”“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城池的修建士兵也能帮上忙。只是,这样一来镇守边关的士兵得分出一部分来了。”赵尚书说道。
“那就分,要是那边能热闹起来,再多的士兵也能养活。”齐尚书也同意,那块地看起来就不错。
“这样一来,所需的官员也多,不过建城池需要时间,应能在城池建完后寻到适合的官吏。”吴尚书说道。
泰安帝听到后点点头,说:“既然如此,边境将士为二十厢,便由马将军和严将军各领五厢前往阿拉坦仓湖驻守、并派兵查探巴氏赤那的踪迹。”
“工部彭侍郎带人随同,修建城池。户部算好大致的花销,到时候得让他们带去。”
“至于这两国,鸿胪寺也要派官员前往边城,学习他们的语言,再来教导官员,特别是要去那边的官员,不论文武,总得知道一些。”
“不过,若是能让他们学会大宁的语言、文字最好,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除此之外,还有注意其他国家的人,早日学会他们的语言,打探消息。”
大家点头,又开始商讨若是其他国家的人要如何对待……
直到各位重臣再无补充,便从政事堂离去,明天就是封印的时候了,所以留下的时间不多,今明两天不写好奏章,就得在休沐时写了。
泰安三十六年,正月初一,元旦大朝会
这次大朝会的时间比去年长,主要是永谢部和纳蒙部的事情,两部递交降书表示臣服。
自此之后再无永谢部和纳蒙部,而是宁朝的永谢族和纳蒙族,没有可汗和小可汗,只有首领和世子。
之后还有其余国家想要宁朝的医者前去他们国家,被拒后,就变成他们国家的医者前来大宁学医,当然,到底能学成什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中关于库雅巴、斯拉维亚、留里克王朝均来自于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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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随着宁朝的兴盛, 大朝会上来的使者越来越多,随后的赐宴,更是热闹。
唐林坐在文官中间, 观察着那些使者, 其中宁朝的三个属国坐在前面, 后面是海外和宁朝有过交易的, 相对友好的国家。
至于永谢族和纳蒙族因为这次的归顺,他们坐在宁朝官员里。
这次宴会,各国都拿出了许多新奇的事物,各种得了白化病的动物不算, 还有各国的公主,说是公主, 谁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泰安帝只能委婉的拒绝,几个儿女皆已成家,剩下的还小, 不进行婚配,至于皇太孙,那更不可能了。
不过公主拒绝了, 那些动物却留了下来, 由医官检查过后,养在了皇城里。
散宴时, 知道伊娘和母亲还没出来,唐林便等在一边, 不一会儿,官眷们就都出来了,找到伊娘和母亲后,唐林跳下马车, 扶着两人走。
命妇们的服饰那可不是一般的重,唐林掂量过,这东西加上那么长的头发,怕是会把脖子压塌。
那衣服也不好受,又重又繁琐,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李月娘坐上马车后,整个人都不会动了,这东西好看是好看,但难受啊。
今儿这一天,她是浑身不自在,脸都快笑僵了,连圣人和娘子们的面都不敢看,要不是媳妇支撑着,这话她怕也回不出。
唐林见状,想将娘头上的花钗冠给取下,却被李月娘给拦住了,这一天她起得大早,就为了戴这个,虽然重了点,但至少得回家后再取下来。
无奈,唐林只能一手扶一个,好歹能减轻点重量。
初二,一家人去林府拜年,见过长辈后,唐林和伊娘分开,一个去了前院,一个去了后院,至于两个孩子,也一同跟在伊娘身边,由嬷嬷照看着。
前段时间祖母刚病了一场,请了医官看过,年纪就大,又动了气,自然会不爽快。
这事得从上次去长留伯府说起,知道堂姐病重,伊娘便同祖母、大伯母前去看望,起先倒是好好的,后面越说越不像样,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和小满定亲!
自从知道自己的病不容易好后,林俪娘就起了这心思。
嫁进伯府本应该开心的,虽然林俪娘知道前面的留下了一个儿子,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家世、相貌,定能拿捏住长留伯长子祝炜。
刚开始也如林俪娘所愿,婚后,祝炜待在府里,认真读书。只是渐渐地,他就耐不住了,故态复萌,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娘。
林俪娘见此,心中一难受,便想起唐林,状元之才,探花之貌,之后忍不住将祝炜和唐林比较。
以前祝炜的家世占了大半,结果嫁进来后,她才发现伯府如今也就是个样子货,祝炜的一官半职还得靠自家得到。
这样一来,林俪娘便钻了牛角尖,每次听到林伊娘的消息,知道她有了敕命,那心性就越发的左了。
那次唐林带着伊娘回京述职后,被他们一激,开始收拢祝炜的心,产下了一双儿女,而且还是龙凤胎。
林俪娘顿时成了长留伯夫人的好儿媳,两个孩子也受到了两家的喜爱。
在林俪娘知道林伊娘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后,自觉胜她一筹,对于这双儿女更是宠爱不已,直到唐家回京。
且不说林伊娘又生了一个孩子,光是赴宴时,那些夫人们对两人不同的态度,就让她极为难受。
唐林对于伊娘的好,不过一个月就传遍了上京府。连那些百姓都知道,有个叫唐林的官对他夫人特别好,会带着夫人出去玩,回去接夫人回家……
如此一来,看着家里的那些小娘,林俪娘的心更是像针扎一样。
明知道当初唐林也不喜欢自己,但是人总会下意识的欺骗自己,想着当初嫁给唐林会如何,想着唐林是喜欢自己的,最后觉得是伊娘使手段抢走了唐林等等。
这般心思郁结之下,她的身体也就越来越差了,到后来,可能是因为母爱,也可能是因为想要证明什么,她便跟林伊娘提出了这要求。
这样的要求自然被伊娘拒绝了,就算大伯母再什么说也没用,先不说孩子怎么样,长留伯府怎么样。
只说让两个加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这样定亲,不管是伊娘还是唐林都不会同意。
但是林俪娘一定要林伊娘跟唐林提,还想自己去提,差点将林老夫人气晕过去。
她会过来,一是伊娘相邀,二是对于这个孙女,她心中是有几分愧疚存在的。
当初明知道长留伯府并非好去处,但因为夫君对大儿子一家的不满,她便也没多嘴,要是那时拦上一拦,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次俪娘病重,她也就来了,哪知道她会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
她帮着伊娘回绝,回到林府后就请了医官来看,虽然林老爷子已经致仕,但是以往相熟的医官还是能私下请来的。
只是到底年纪大了,需要好好调养。
对于这件事,唐林在知道后,直接找到了长留伯,婉言拒绝。小满如今才六岁,就算如今婚姻大事大多由父母相看,但这也太早了。
而且,对于这事,唐林还是想要听一听儿子的意见,至少得满十八岁才能成亲,儿子晚一点成亲没什么。
就算是女儿,唐林也想留到十八岁再出嫁,不想嫁就找个理由,将嫁妆交给她,由她自己安排。
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做,但是唐林愿意为了孩子成为那个少数。
也是因此,林府的气氛有些异样,特别是大房一家。
林大郎去年参加了会试,好不容易才中,可惜只是三甲同进士,他托关系留在了上京,当了个九品的太学录,打算等官职再高点,去外面当知县。
他比唐林大了一岁,可直到如今才中了个三甲,反而是当初他看不起的唐林已经超过他的父亲,只比未致仕前的祖父低了一个品阶,想到此处,他就坐立难安。
而且今天他本来应该早早的准备好,去丈人家的,可父母硬要他等着,至少和唐林说几句再走,没办法,只能这样硬坐着。
祝炜更不用说,想到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那就觉得丢脸,要不是顾忌林俪娘慈母心肠,他早就要跟她吵起来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几人说了几句,便散了。
回家后,林伊娘松了口气,从未想过有一天回娘家会这么辛苦,就连小满也觉得累,这一天那个姨母一直盯着他,跟他说话,小满也很辛苦的。
“祖母的身体可大好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细细调养就可,说起这个,爷爷那边有来信,说是给我的,想让阿劼上京读书。”
“这件事我来处理,阿劼现在不过十一岁,等他中了秀才后便跟小弟一样,去永安府读书。还有阿晨也一样,考上秀才再去。”唐林说道。
这几年老家那边一直想要唐林待唐劼去上京,这次见唐林这边不答应,便来跟伊娘说,想让她说服唐林同意。那阿晨就是唐木生的第二个儿子
“我知道了,这次娘还说等小弟考中举人,就物色儿媳去,这样能找个好点的。”
伊娘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对于这件事,她稍微参与了一点,只是感觉不妥时提醒一下,偶尔看到合适的也会多关注一点。
不过这婚事,等到小弟考中举人之后再提就更好了,若是能中进士,可选择的范围就更大一些。
“可以晚一点,小弟这次的文章还不错,明年极有希望考中,再多等两年也差不多。”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城东那边发现了一家书坊,里面有好些诗书,等它开了我们一块去瞧瞧?”唐林问道。
伊娘抬起头来,说道:“好啊!对了,我前些日子心情郁郁,倒得了一首词,夫君可要一同品鉴?”
“自然,让为夫猜猜婉婉是为何事心情不佳的!”
唐林走过去,两人赏读一番后,唐林在边上作画,然后将画和词稿一同藏进了箱子了,这也是唐林夫妻间的乐趣。
元宵过后,又到了上朝时。
正式办公第一天,就有人搞事情了!唐林看到台院沈御史站出来,并且一脸严肃,叹了口气。
“请奏陛下,去岁御史台收到密信,告礼部范尚书纵容其子打伤朝中官吏,并抢夺百姓之物,收受商人之钱财,帮其坑害百姓,望陛下明察!”
范岳看到御史出来,便知道来了,只是这几月他已告诉家人要小心,但为何还会出现这些?难不成真有儿子做了这些没告诉他?
“范卿,你可有话说?”泰安帝看向范岳,中间看了王昶一眼。
听到泰安帝的称呼,范岳心中一松,看来陛下还是信任他的,于是站出来说道:“回陛下,臣家中有四子,大郎二郎为朝廷官员,三郎、四郎依然还在苦读,准备科考。”
“此事臣从未听闻,臣亦想知道其中真相,怕是要劳烦刑部大理寺调查了。”
“若此事为真,臣定然不会包庇犯罪之人,治家不利,臣难辞其咎。”
“范尚书此言好生轻巧,这等要案,若是没有身为礼部尚书的你撑腰,何人敢犯?”沈御史说道。
“沈御史这话也太过偏颇了,谁家里没有亲戚,若亲戚以官员的名义触犯国律,那也是官员之责?若真要这样,下官可不敢要亲戚了。”一通议大夫反驳道。
“正是,范家是百家世家,底蕴颇丰,教养出无数学子,范尚书已在执宰之列,家中子弟何须抢夺财务?”
此言一出,朝中官员纷纷应是。
“陛下,泰安二十五年的卢家重案,那卢家亦是百年世家,可结果呢?隐瞒铜矿,私铸钱币,这等大罪都敢犯。如今范尚书之子欺压百姓,虽无罪证,但还需彻查啊!”沈御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