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纪宇泽若有所思,趁此机会,唐林便将那被删的八十五条一一讲解了一遍。之后又讲了武朝的大兴到国破,让太孙写一篇关于武朝国破原因的文章。
回去时,太孙对着唐林说:“少师,你放心,你教我的这些,我不会跟皇祖父说的。”
唐林一愣,然后回想自己说的那些,说道:“我只是教导太孙了解前朝国史,这点官家也知道,所以并无大碍。”
幸好写了奏章,不然光仁政和霸政这个,就够他吃一壶了!
唐林和皇太孙不知道的是,思文殿的后面其实还有一间屋子,泰安帝和太子正坐在后面,一同听讲。
“父皇,这唐侍郎果真有大才,由他来教导阿泽,我甚是放心。”太子看着坐回到位置上的儿子,说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本担心自己死后,那些兄弟不会放过自己的子嗣,如今儿子成为皇太孙,又担心儿子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个唐兼之,我本是打算留给你,之后好生锻炼一番,当得大用,如今给阿泽也好。”泰安帝说道。
“本来看到他想要教史,我还有些担心,如今听了后,倒又觉得他教的不错。只是很明显,他也与自己的主张,看来也是偏向仁政的。”
“从唐侍郎之前任地上的事情,不就能看出来吗?那些事,也只有心系百姓的官员才会去琢磨,去做。”
“儿臣,信他不会坑害大宁。”说着,太子便觉得透不过气,缓了许久才好。
泰安帝不说话,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医官们已经说了,太子这病切勿操劳,不然怕是没几月好活了。
以前只想着慢慢来,现在他巴不得太孙能快些长大,好接过这权柄。
而唐兼之,既然这几年他的初心不变,也希望他日后也不要变。
不知为何,泰安帝就觉得唐林不会将自己的初心忘记。
泰安三十五年十二月中旬
定郡王带着永谢部和纳蒙部的可汗和小可汗等一干人来到了上京府,打算在元旦大朝会上正式献降。
两部住进了鸿胪寺,而定郡王则回到了定郡王府,梳洗干净后面见了父皇,然后去太子府看太子和太孙,他就很想知道,以后还要打仗吗?
作者有话要说:《孟子》一书,历史上是有为帝皇删减,嗯,就是明□□,而且最开始的时候,还被《汉书》放在了诸子略中,为子书,非经义。
到了五代十国,才列入【经书】。
南宋朱熹将它和《论语》《中庸》《大学》合在一起称为“四书”,明□□不满其中的民本思想删了其中的八十五条,当然,现在的肯定是完整版的!
所以四书五经都属于儒学十三经,不过五经的说法早一点,四书是宋朝才提出来的,之后便有了四书五经这个说法。
ps:除了删书这个有参考,其他都是阿呆瞎编的,没有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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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定郡王纪黄战, 一心守边关,这次回来,除了两部归顺的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太子的身体了。
在听到侄子被立为皇太孙时他就觉得不好, 如今看到三哥的模样, 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了。
“三哥, 那些医官怎么说?你这,到底要怎么治?我们这里的药没有,其他国家的呢?有试过吗?”
一连串的问题朝纪黄德砸去,语气略微急促, 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严肃。
“一个一个来, 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你外祖,不过话说的再少点,就更像了。”纪黄德轻咳了几声说道。
纪黄战的外祖是武将出身, 当初靠军功成为左卫上将军,长年镇守边关。
不过在纪黄战六岁时,其外祖在一次与九夷征战时, 被断了一臂, 无法再领兵作战,便回到上京府, 此战大胜,他也被封为定国公。
定国公身体虽然有所损, 但这些多战役打下来,并且能得到如此多的军功,带兵打仗的能力绝对一流,所以泰安帝便让他训练上京府的护卫军。
小时候, 纪黄战最崇拜的不是泰安帝,而是这位外祖,别人都惧怕外祖,只有他一个劲的凑上去。
正好那时泰安帝也在纠结,定国公无疑是位能臣,可他是皇子外戚,虽然现在没有夺嫡之心,但难保日后,可他又不忍心将其搁置。
见四儿子这般,便顺水推舟,让四儿子专心跟随其外祖学习带兵打仗的本事,平日里又常把他丢给太子照顾,培养两兄弟的感情,这才有了如今的定郡王。
定郡王自己也知道这些,就算小的时候不清楚,长大后也有别人会告诉他。
不过他觉得这样也挺好,那些奏章虽然能看进去,但麻烦啊!他宁愿去边关带兵杀敌,也不想坐在政事堂,同一堆老头子说事情。
所以对于三哥如今的情况,他最为关心,他不傻,他和三哥一块长大,就算日后三哥继位,也不会剥夺他的领兵之权。
至于其他人,能让他好好的在上京府带着,就算有点情谊了。
于是他就坐在位置上,盯着三哥瞧,越看越不对劲,他的眼睛利,能看到三哥的脸上敷粉了,还用了胭脂。
这是三哥,从不用这些的三哥,要用到这些来遮掩病态,看来这病的十分严重。
“医官们给了药,我这病怕是难好了,身体过于虚弱,受不得大补,只能静心调养,可太子府让我放不下,自然就成这样子了!”纪黄德说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虚弱,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多撑一会儿,至少要给儿子铺好路,不管是父皇那儿也好、朝臣也罢,他都不敢放松。
“现在不是有市舶司吗?那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我们这边的不行,其他地方的也能试试!”
“父皇自然也想到了,这几年医官坐船去其他国家的不少,药材倒也发现了不少,但是医者……”
“那边的医者还不如宁朝的呢!现在那些国家想要宁朝派医者过去教导医术,这次元旦大朝会,恐怕又会说这件事了。”
“……”
“你也别担心,这些时日,我好了不少,而且阿泽已经立为皇太孙,我的一些事务可以交给他,这样一做,应该能多活几年,来教导阿泽。”
“等几年后,他定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你是他的四叔,他小时候你是最疼他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你教他。”
“这是自然,虽然朝堂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但那些勋贵、边境的事情,我懂得比你们多。”定郡王一口答应,神情凝重。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官员正引着两部落的人前往鸿胪馆休息。
今年其他国家来宁朝上贡的不少,除了几个附属国外,还有一些海外之国,头发眼睛皆有不同,一起住在专供这些人休息的鸿胪馆里。
潘垣身为鸿胪寺少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碌了,而鸿胪馆也没住的这么满过,他主要负责永谢部和纳蒙部的情况,同时留意一下他们的意动。
如今礼部已经派出官员,教导各国使臣宁朝的礼仪,虽然那些海外之国有些不满,到底还是照学了。
他们这次来是有求于宁朝,特别是进入宁朝后,发现宁朝竟然这么繁华,而且国力强盛,就更想要和宁朝交好了。各国使臣身边都有鸿胪寺官员,主要是翻译,要是使臣有心,便会同官员学习宁朝官话。
当然那几个附属国除外,身为附属国,要是不会讲君主国的官话,那就是不敬。
在事后,鸿胪寺的官员都要将自己负责的那国使臣的表现记下,汇报给礼部,然后礼部再进行分类,这些将影响宁朝对他们国家的态度。
除了别国使臣是不强制学的,永谢部和纳蒙部的使臣必须学说宁朝官话。
不仅仅是他们,以后永谢部和纳蒙部也会跟宁朝的其他府城一样,官话为主但是可以拥有地方语言,国家大的烦恼。
潘垣带着自己的下属,专门教导小可汗官话,这两个小可汗可是要留下来的,早点学会官话对他们好,而其他人,也得学一些。
所以,如今的他,是鸿胪寺中最繁忙的人了。
政事堂中,泰安帝叫上重臣还有本次去了永纳草原的礼部官员、定郡王一起商谈草原对面的那个国家之事。
唐林这次也在,他坐在靠后的地方,看了眼众人,发现皇太孙也在,有些诧异,但立马收敛神色,只是对于太子的身体状况有了些不妙的猜测。
这次政事堂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是宁朝的边境堪舆图,还有一张永纳草原的地形堪舆图,这次的议会主题就是这个。
唐林仔细回想,还好当初除了自己国家的地理环境外,还特别注意了附近国家的人文地理。
特别是那个国家的资源是所有国家中最丰富的,自然也就更上心了。
永纳草原之后是东欧平原,如今应该是基辅罗斯,那个国家是在九世纪末出现的,不过现在宋朝都变成宁朝了,那边会有改变吗?
“永纳草原现在已经归入大宁,这件事情足以在史册上记上厚厚一笔,只是,草原的另一边出现了两个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国家,需要我们注意。”泰安帝点了点堪舆图那儿的两个点。
“定郡王你来说说这两个国家的情况。”
定郡王点头,开始说道:“我们的人查探到,那边有两个国家,一个叫库雅巴,一个叫斯拉维亚。这两个国家的人的肤色发色与我们大不相同,不过那边两个国家的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应是同一祖先。”
“不过与其说是国家,还不如称呼他们为部落,只是其中有一个部落特别强大,便以它称呼了。如今 斯拉维亚各部落还在征战。”
唐林听到这消息一愣,这两个部落是留里克王朝的前身,就是因为斯拉维亚长年征战,各部落筋疲力尽后,请了另外一个部落的首领留里克当大公后,才有了留里克王朝。
之后另外一个大公打下库雅巴,成为以基辅为中心的国家,叫做基辅罗斯。
而现在基辅罗斯没有,留里克王朝也没有,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根本不是宋朝,还在五代之前,属于唐朝末期!!
唐林根据别国的情况换算出时间后,刚开始震惊,之后逐渐淡定,不管是宋朝也好,唐末也罢,现在是大宁,而且是即将迎来盛世的大宁。
“而在其中,我们发现巴氏赤那极九夷残部的踪迹,他们在围攻一个部落,我们军队将其剿灭了大半,只可惜,让巴氏赤那逃走了。”定郡王说道。
这之后,鸿胪寺官员补充道:“那边的语言和我们完全不同,所以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才学会一些,能跟他们简单的沟通,为此,我们特意找了个那边的商人学习语言。”
“不过他们并没有文字,有个传教士在教导他们文字,官家,下官觉得我们也可以派人传教。而且,我们怀疑在这后面还有国家。”鸿胪寺官员说道。
泰安帝听后点点头,宁朝附近的国家用的都是他们的文字,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后面的其他国家更令人在意。
“既然如此,诸卿可有什么看法,这城墙建是不建?”
“父皇,不打吗?有巴氏赤那在,我们完全可以用抓反贼的名义,将那些地方拿下,不是吗?”定郡王听到父皇这么说,有些难以理解,这么好的一块地,不要了?
泰安帝看了四儿子一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考虑宁朝自身的情况和民生。
“定郡王,如今宁朝刚将永纳草原纳入宁朝国土,将士疲累不说,那两个部落也不算完全顺服,这样的情况下去攻打斯拉维亚,得不偿失。”吏部吴尚书解释道。
“那个斯拉维亚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现在能确定的是他们光顾内斗,不会来侵犯我们。而且,巴氏赤那才是最大的威胁,我们得先找到他,以防他卷土重来。”太子说道。
“也对,只是那后面的国家我们不得不防,所以修建城墙势在必行。”定郡王想起当时自己穿过草原的艰难,建议道。
“可修建城墙需要穿过草原,太过劳民伤财,是否只让将士偶尔巡视一下?”齐尚书说道。
“什么!!你当将士们穿过草原简单啊!”赵尚书不干了。
唐林看着堪舆图上的草原,又看向阿拉坦仓湖,他注意这个湖很久了。
于是他说道:“不若在那个湖边建个边防城池?既可以让商人过去同他们交易,也可以让将士有了住的地方。”
听到唐林的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那个湖,礼部官员说道:“这个阿拉坦仓湖,是极大的湖,而且是淡水,周围土地也很是肥沃!就是,这个好像是在国土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