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用了那么多的□□,您万分期待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吧。”
此时话里的一个个您这样的称呼,却显得那样的讽刺,更别说齐妃眼中闪现着快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满是期待的就准备看雍正露出痛苦的表情。
雍正确实是震惊,但在震惊过后,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涌上了他的心头,若非他早早的将房嬷嬷这位在深宫中浮沉了多年的嬷嬷调给了淑贤。
导致淑贤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用太久,其中重中之重的吃食,那都是几日一换的,若非如此,恐怕淑贤都已经中招了。
如今回想起来,雍正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一饮一啄皆是定数的想法,他当初的思虑真的保护住了那个傻丫头呢。
雍正如此想着,心里的感伤都消散了许多,另外一种急迫的想要见到淑贤的欲望从心中升腾而起。
雍正没有再看不停地朝自己张牙舞爪的齐妃一眼,转头略带两分期待地朝着景仁宫的方向出发。
这种无视让齐妃越发的不甘,她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一次雍正再也没有回头。
齐妃私底下使用着那样的手段,不仅仅是谋害皇家子嗣,更是谋害皇上,最终她等来的是一杯毒酒,当然,明面上是之后齐妃便病重了,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之前才有个小宫女被扭送到慎刑司里,后脚齐妃就病重了,并不知道这其中牵扯到了雍正的众人看来,就是皇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就连昔日宠爱的旧人都不顾了。
一时间,宫里那叫一个安静,各宫的娘娘们除了请安的时间,皆龟缩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宫女太监们走起路来都要更加的轻手轻脚,平日里还会聚在一起说话的他们,此刻也只有更加小心谨慎的份儿。
不过所有的误会和淑贤关系不大,奉旨禁足的她乐滋滋的在景仁宫里生活着,虽然最初没有了罂粟花做的汤,会有些暴躁,但在房嬷嬷老练的指导和不断的转移话题之下,很快的就度过了那两天难捱的时间。
被调养的脸色越发红润的淑贤看着微抿着唇,走进来的雍正赶紧的上前去扶住了对方,满是担忧的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表情如此难看?”
难看吗?本来不想将坏情绪牵连到淑贤身上的雍正,没想到淑贤会看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一时间免不了的,有些怔愣。
淑贤一边伸出手将雍正紧紧的握成拳,指头都有些发白了的手掰开,柔顺的将小手塞入到对方的掌心之中。
一边很是自然的说道:“皇上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轻轻的抿唇,格外故意的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就连平日里下意识地皱着的眉头,都刻意的舒缓了许多。
尤其是您难过的时候,格外的喜欢隐忍,总是下意识的将拳头握得紧紧的。”
雍正从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这般的了解自己,哪怕自己伪装成了一副冷若冰霜的姿态,可她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关注着自己,为此揪出了一些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习惯。
情绪被人看得如此透,雍正本来该心生反感和恼怒的,毕天恩难测,如此就可以瞧得出来,没哪个皇帝喜欢自己的情绪被人琢磨的透透的。
可淑贤不一样,那是他喜爱同时也最赤诚的喜爱着他的对象,如此通透的了解着他,更让雍正有了一种两心相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那种像是触及到了灵魂的感觉,让雍正只觉得一种强烈的刺激感,从尾椎骨直上头皮,整个人像是浑身过了电一样,身上都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那种舒爽感可就别提了,此时什么齐妃,什么弘时,都不再让雍正烦恼了,他眼前的只有这个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淑贤。
雍正紧紧地抱住了淑贤,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着说道:“当初弘时死的时候,我心里也觉得难过和惋惜,那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个人,自然也会疼。
可其他人根本就不这么觉得,自从弘时死了之后,我都能够感觉得到,旁人看向我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几分畏惧。
这也不奇怪,在其他人看来,我就是个连亲生子嗣都能够狠心送出去,铁石心肠的,看着他死的人物。”
当感知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珍重之后,原本不好开口的话,都自然而然地倾诉了出来。
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也在这样的倾诉之中慢慢的被挪开。
淑贤反手紧紧地抱住了雍正,坚定不移的说道:“那是其他人眼瞎,皇上这么好的一个人,只需要认认真真的多接触两下,就能够感觉得到您冰冷的外表下的柔软。
比起那些看着人模人样的,实则比畜生还不如的人强多了。
强者总是让人畏惧敬仰的,因为强者的光芒太甚,让弱者不得不避讳,皇上,您本就是强者,又何必在意其他的弱者所说的话语呢?
您就该一直昂首挺胸,骄傲地继续走下去,今时今日或许会有人因为利益对您百般抹黑。
可是一个人的功绩是无法被抹去的,您是一个好皇帝,千百年之后,后世的人再来看如今这段史书的时候,也会如此想的。”
因为来自于后世,所以知道四爷在后世有多么受欢迎的淑贤说起这话,那就一个斩钉截铁,那话中的信任之意洋溢于表。
仿佛她在说着一个已定的事实一样,那一句句的话,最终化为了一块又一块的大石,打碎了雍正心里的那道陈年旧疤,以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一份对自己的不信任和惶恐。
那种自己的所有行为举止都会被包容,所有自己在意的,不在意的,都会由对方为自己介意委屈着,愤怒不平着感觉,太美好了。
霎那间,雍正的心头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那是一朵爱情之花。
第41章
自那之后, 本就对淑贤极好的雍正更是将淑贤捧在了手心里,在这样的宠爱之中,淑贤快快乐乐的做着小废物, 无需操心旁的什么事情,因为已经有一个人为她遮蔽风雨了。
安论无忧的她也有些无聊, 好在这宫里的人多了, 八卦也不会少,今天说说熹妃, 在被禁足了之后,私底下又不小心被宫女打碎了多少瓷器, 明天说说皇后是如何虔诚的抄经, 听说还是专门的跪着抄经的, 虔诚的不行。
淑贤胳膊旁放着花生, 瓜子, 南瓜子,以及一杯香香甜甜的豆浆,淑贤听完极为兴奋的身体前倾着,急切地催促道:“还没到颁金节的时候,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呀, 怎么皇后娘娘突然就这么虔诚的要跪着抄经了呢?”
皇后既然放出了这个风声,那肯定是一丝不苟地实行了, 问题是, 现在皇后年岁可不小了,真天天跪着抄经,那身体能够支撑的住吗?
瞧着自家主子满脸懵懂的歪脸,如此询问着,房嬷嬷站在一旁, 难掩慈爱的说道:“皇后娘娘没有子嗣傍身,自然免不了的气虚三分,在这个时候又被皇上当众下了面子。
本就是依靠皇上的那三分敬,才能够弹压后宫的皇后娘娘自然着急了,必须得做出一些事情来以此挽回皇上。”
在这宫里,谁又不是依靠着皇上为生的呢?房嬷嬷有心想要提点自家主子,可瞧着那双清透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时,所有的阴谋论的话语又不自觉地重新的咽了回去。
淑贤可没注意到房嬷嬷的小动作,吃瓜正吃的兴奋的她跟着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副狡黠的小表情,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辛密一样。
也让一旁说着八卦的婢女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种成就感,微咳了两声之后声音更加轻柔的说道:“要说近来就宫里最大的新鲜事,绝对要属四福晋有的身孕了,这不东四所中的摆件都换了大半。”
富察氏有了身孕了,那她就得到那个金手指了,在原著之中,她重生以后,一直在有意识的避孕,就害怕自己又不知不觉之间中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
直到得到了灵泉空间这么一个宝贝,心里这才有了底气,接下来这东四所里就要更加的热闹了。
听八卦听的兴奋至极的淑贤,感觉到肚中孩子活泼的动着手脚,见怪不怪的,伸手抚摸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
很快,淑贤就发现不对劲了,今天孩子太活跃了,感觉到亵裤被打湿了的她,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淡淡的说道:“嬷嬷,我好像要生了。”
哦,要生了,什么!娘娘要生了!房嬷嬷脑海中消化了淑贤话中意思之后,顿时大惊。
这生孩子可是要往鬼门关走一遭呀,更别说这些日子和淑贤相处,对方娇憨可人的性格也让她极为喜爱,如此不免更是心急如焚。
小心的扶起淑贤,压抑住心头升起来的慌乱之感,冲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让人在细细搜查接生嬷嬷一遍,务必不能够让她们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进去,之后更得寸步不离的盯着她们。”
阵痛一阵一阵的袭来,淑贤疼的面色发白,满头冷汗,原本粉粉嫩嫩的,像是桃子一样甜美的小脸蛋,眨眼间变惨白成了一片。
处理好奏折,欢喜的来看淑贤的雍正见此心疼的不行的上前去扶住了她,有心想要抱着对方直接的走到产房中,却也知道现在,多走动走动,对淑贤是极好的。
同样也急得满头是汗的雍正咬紧了牙根,一只手放在淑贤的腰后,一只手与对方那已经是汗津津的小手十指相扣,压低了声音,满是稳重的安抚着说道:“别怕!我在外面,你只管安心生产便是。
太医说了,你这一胎养的特别好,肯定会顺顺利利的,更别说我是皇上,天底下多少的灵丹妙药,我都有,千万别慌!”
原本还有两分惊慌的淑贤,听着雍正这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两分颤音的话语,以及握着自己的大手都在不明显的发抖着。
所有的惊慌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对于眼前之人的喜爱,同样也放柔的声音的安抚着说道:“皇上,您别担心,妾身有您庇护,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你呀,只管在外头安安心心的坐着。
过不了多久,就准备抱孩子吧。”
安心,他怎么能够安心呢,淑贤年岁这样小,便要受着孕育之苦,更别说这一怀就是两。
想起前些日子太医说的话,雍正心中只有更多的不放心,可再多的心思看着即使疼的面色发白,都还努力的露出一抹微笑,以此来安抚着自己的淑贤时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一种又酸又涩,让她心里胀胀的情绪涌动在了心头,人们下意识的举动才能够看出真心,越在这样着急忙慌的时刻,越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此刻雍正更不得以身代之了,至少他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壮的比对方这个弱女子强的多。
但不管再怎么想,这十月怀胎,一朝生产,该受的苦痛,哪怕是贵为皇妃也不能够避免,雍正的用衣袖擦了擦淑贤额头的汗珠。
小心地扶着她往产房的方向走去,一小断路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挪了,越是看见了淑贤的疼痛,雍正对她就更是心疼。
产房里,躺在床上的淑贤努力的冲着雍正笑着,像是以此来告诉他自己没有大碍一样。
雍正见此眼眶都红了,紧紧地握住了淑贤的手,带着两分哽咽的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雍正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此刻他什么也不求,只希望这丫头能够平平安安的,什么子嗣,什么继承人都敌不过她。
房嬷嬷在一旁着急的说道:“皇上快出去吧,这产房本就不是您该进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皇上不出去,这接生没办法进行下去呀,房嬷嬷越想就越是着急,这话里的催促之意,也让雍正回过神来。
轻柔地帮淑贤理了理被汗打湿了的鬓发,冲她笑的温和至极,仿佛淑贤不是在九死一生的生子,而是普普通通的出去逛了逛花园一般。
那沉稳的气质,平淡的笑容,轻松的眼神,无一不让人跟着放松下来。
本就爱雍正至深的淑贤见此也跟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雍正见此握着她的手又是紧了两分,最终在房嬷嬷不断的催促之下,勉强地放开手,朝外头走去。
走到产房外的雍正冲着一旁的苏培盛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雍正以为自己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可事实上在越陷越深之后,雍正还是必不可免的起了一份私心。
他无法想象将来若是其他皇子继位,那么现在潇洒肆意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的淑贤,忍气吞声的模样,而为了避免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淑贤的孩子登上帝位。
更何况雍正也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这对自己有利的事,雍正自然不会往坏处去想,加之在淑贤身边,他总是会神清气爽,精力十足。
如此一连想,就觉得淑贤是他的福星,好吧,再多的理由都敌不过对于淑贤的偏爱,他想让那丫头一辈子都高高兴兴的,不需要为了任何事改变自己。
经过仔细的查探,发现那□□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可怕的雍正,对于弘历也是越发的不满意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对方那喜好奢华,爱听奉承,他的话的习性在某些时候太致命了。
已经默默地将淑贤的孩子划到了继承人的那一块里的雍正,却没想到淑贤一怀就是俩。
见过不少女子孕期的模样的雍正,极为敏锐的就发现淑贤的肚子大的不正常,尤其是对方还不是整个的发胖,就单单的肚子越来越大,四肢依旧纤细,看着莫名的有种骇人之感。
这让雍正有了不好的预感,很快在他的逼问之下,林太医战战兢兢地表示道:“珍贵妃娘娘这一胎恐怕是双生子。”
双生子在皇室可不一定是好事,若是双生公主,那可以说是无功无过,若是双生阿哥,那麻烦就大了,毕竟双生子相貌相近,自然不能够做到高位,尤其是皇位之上。
若是更糟一些的龙死凤生或龙生凤死,那也是在大喜的日子上泼上一瓢凉水,唯有龙凤双生才是最好,最圆满的结局。
但事情不是人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的,听到这个消息,雍正扫视了一眼四周,很好,将所有人的脸都印在了脑海之中。
很是轻缓的说道:“这消息,朕不希望在外头听见一言半语的,否则你们你们的家人都要受此牵连。”
雍正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不像是在警告人,倒像是和人开玩笑一样,但越是如此平淡就越让人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爆发力,就好像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大海一样,深沉又压抑。
众人齐齐跪倒,皆不敢吭声。
第42章
孩还没出生, 究竟是怎样的结果雍正不敢保证,但他必须要做好准备,此刻, 雍正唯有庆幸当初下了那么一道禁足的旨意了,那样也能够避免后宫之人瞧出端倪, 兴风作浪。
那是他和淑贤的孩, 就算是双生阿哥,也得都保全下来, 雍正如此想着,看向一旁的林太医淡淡的问道:“林太医是侍奉皇家多年的老人了, 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 不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