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巴里的凝视，鱼鳍抖动的越来越快。
艾玛重新将毯子覆盖在了腿上，遮住了她不断抖动的尾巴。
“我现在还有点控制不住这条尾巴。”艾玛懊恼的说。“而且它很麻烦。鱼尾得持续保持湿润，不然鳞片就会变色脱落。蝙蝠侠给我准备了一个鱼缸，大概每个半天需要在里面泡一泡，平常也得用沾了海水的毯子覆盖住它。”
“除了这个小问题外，还有别的小问题。”艾玛叹了口气。
随后她向巴里解释了系统的情况以及自己被迫留存的混乱记忆。
看着巴里的眉头越来越紧，艾玛慌忙道：“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想系统很快也会恢复，所有的超级英雄们肯定也都活着。”
不，艾玛，我担心的是你。巴里想。
系统的消失也许对你来讲是好事。你再也不用背负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任务，再也不用被一个个超级反派追杀了。
你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就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你应该尽情的享受着生活的精彩，而不是被迫和这该死的系统绑定，一次又一次让你踏入深渊。
但巴里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说不出。
他是闪电侠，是超级英雄。
作为超级英雄，没有什么比让世界恢复秩序更重要。
而世界恢复秩序离不开艾玛那该死的系统。
看着巴里皱紧的眉头，艾玛将手轻轻附在巴里的手上：
“巴里，一切会没事的。”
巴里也回握住了艾玛的手。刚想说什么，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门后，史蒂夫和克林特走了进来。看见巴里和艾玛交握着的双手，克林特吹了声口哨。
史蒂夫同样也看见了。
“我们是不是打扰了什么？”他微笑道。
艾玛想将手抽回，但巴里却牢牢握着。艾玛只能维持着左手被巴里攥住的姿势，用右手和史蒂夫，克林特打了招呼：
“Hi，Cap。还有克林特，你的脑袋现在好些了吗？”
“没问题。”克林特回答到。“比起塞壬歌声的影响，莎朗踹我的那下让我更加记忆深刻。她可真没手下留情，我现在脑袋后面还有个大包。”
“那是你当时太难缠了。”艾玛说，她在旁边完整的看到了整个过程：“在你拼命为塞壬殉情之前，莎朗也总得想个办法让你别淹死自己。”
“说起来，”克林特看向了艾玛。“你现在有塞壬的能力吗？比如唱个歌诱惑男人之类的？”
艾玛：“……你想试试？”
巴里：……并不和善的目光
“算了算了。”克林特笑到。“你也不需要这种能力。没能力的时候你都能让大名鼎鼎的闪电侠爱你爱的要死。”
看着艾玛的脸逐渐变红，史蒂夫看向了克林特：
“克林特.巴顿。”
“好，好。”克林特比了个嘴上拉住拉链的手势。
“你伤口好些了么？”史蒂夫转向了巴里。
巴里点了点头。
“现在神速力有些问题，没有之前恢复的那么快了。但是勉强还能帮忙恢复。给我两天时间。”
“你的身体最重要。”史蒂夫说。“而且现在卡瑞斯小姐的系统也没恢复，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任务。”
“现在全美国……”
“现在美国新任政府正在组建，有些州已经恢复基本生活了，后续我们也会帮助新任政府继续夺回还没恢复秩序的州和城市。”史蒂夫说道。
“美元和手机至少能开始用了。”克林特说。“网络信号还不太好，但打个电话没什么问题。”
“你安心养病，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事情。你和卡瑞斯小姐这段时间都已经承受了不少，其他交给我们就可以。”史蒂夫接着说道。
巴里还想说什么，在他的意识里，看着其他同伴忙碌而自己却歇着这件事情让他有些忐忑和不安。
但美国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了巴里接下来的话：
“巴里.艾伦，”史蒂夫说，“你知道，作为美国队长，我一辈子都在为我的国家而奋斗。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但是，除了超级英雄的工作以外，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面需要你停下来为自己想想。陪陪你爱的人一起吃个饭，逛逛公园……或是共同跳个舞。”
“一周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史蒂夫说。“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第47章
在亚特兰蒂斯和欧洲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 美国队长给巴里和艾玛放了一周的假。
“就两个任务，休息，以及照顾好卡瑞斯小姐。”美国队长说。“我和卡瑞丝小姐也说了, 她这一周会和你去中心城。中心城目前相对安全，你和寒冷队长也都在。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超级英雄在卡瑞丝小姐那里, 至少中心城的人不那么希望她死。”
看着巴里变得严肃的面容，史蒂夫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 你们也不能总待在房间里。”
史蒂夫递给了巴里一副女士黑框眼镜, 巴里疑惑的接了过来。
“蝙蝠侠走之前给我的。他说让卡瑞丝小姐带上，能够隐藏身份, 里面还有通讯器的功能，能够连接所有复仇者联盟成员以及正义联盟成员的频道。”
巴里：隐藏身份？？？你确定？
虽然对这眼镜的实用性存疑, 但巴里对于蝙蝠侠的信任让他还是把这副眼镜给了艾玛。而当艾玛戴上眼镜的同一刻，巴里惊讶的发现女孩的脸上是有什么不同了——她那副灵动的眸子被遮盖住，整个人突然呈现出了一种土乎乎的大学生似的模样来。
“没想到一副眼镜还能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巴里感叹道, “要不是亲眼见到, 我完全不能相信。”
艾玛笑了出来。
“你不能相信的事情还多着呢。”艾玛狡黠的说，“等你以后慢慢发掘吧。”
在摘下了眼镜后，艾玛疑惑的看向了一直盯着她的巴里。
“艾玛……”巴里吞吞吐吐道, “你知道……现在你移动不方便，也需要人能保护你，你最好……”
“我知道。”艾玛笑笑, “CAP也和我说了，我现在这副样子, 也不好麻烦斯莫里太太。这段时间我会和你住在一起。辛苦你啦，巴里！”
巴里：！！！
两天后
中心城
巴里拎着一大袋子生活用品，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艾玛来到了一间公寓的门口。
“艾玛”, 巴里挠挠头，“你……你稍微等等我。”
说完，巴里就飞快的冲进屋子，艾玛在门外只听到各种混乱的声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洗衣机瓮隆的滚动衣服声，以及巴里摔倒发出的“咣”和“SHIT”的声音。
在巴里在公寓里折腾时，他对面的门开了。从屋里走出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女性，她金色的头发短而时髦，烫成了就像50年代海报似的弯曲的波浪卷。此时她左手正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的烤鸡和烤土豆正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在看向坐在轮椅的艾玛时，那女人明显惊讶了一下。
“巴里回来了吗？”女人问道。在艾玛回答前，巴里公寓的门开了——
“嘿，艾玛。”巴里探出了房门，他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我们进去吧……默克太太？”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巴里。这一年你到底去哪儿了？”默克太太走近了巴里和艾玛，比起巴里的消失，坐在轮椅上的艾玛明显更让默克太太好奇，她看向了艾玛。“女朋友？”
“N……”
“是。”在巴里开口前，艾玛先说话了。
巴里惊讶的看向艾玛，眼睛里满含着激动和怀疑，艾玛冲巴里笑笑，这让后者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默克太太的眼神在巴里和艾玛之间迅速飘动：
“巴里是个好孩子。”默克太太弯下腰，对艾玛说，“作为他的邻居，我敢打保证。在你之前，他可从来没把别的女孩带回他的公寓。”
“我知道，”艾玛笑着点点头，“巴里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会珍惜巴里的。”
默克太太笑了，她将手上的托盘塞给了巴里——
“拿着！”默克太太说，“我刚烤好的火鸡，好好招待招待你的小女朋友。你那空了一年的单身公寓肯定没什么好玩意儿。”
巴里开了灯，艾玛这才看清楚这间公寓的样子。
整间公寓不大，但作为一个单身男人的居所，一室一厅的屋子已经足够了。
屋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很温馨。棕色是公寓的主色调，间接夹杂了些跳动的红色或是黄色——那是闪电侠的颜色。深棕色的沙发上有半边几乎被各式各样的闪电侠玩偶所填满。
“这些是作为闪电侠的时候一些粉丝送我的礼物。”看着艾玛望着沙发上的玩偶们，巴里解释道，“大多数来源于孩子们。我不想把这些礼物锁在柜子里。”
裹在艾玛腿上的斗篷此时也飞向了那堆玩偶，它好奇的用尾部轻轻蹭蹭那些可爱的闪电侠玩偶们。然后斗篷懒洋洋的附在那那堆毛茸茸的玩偶上。
在斗篷飞过去的同时，艾玛金色的鱼尾露了出来。巴里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条鱼尾。金光灿灿额鱼尾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飞行后已经显得稍微有些暗淡，巴里突然想起了什么——
巴里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在里面鼓捣了些什么，然后艾玛就听见了水流哗啦的声响。
“浴缸有点小。”巴里说。单人公寓的浴缸完全不能和S.T.A.R实验室的大鱼缸比较。“你的尾巴现在需要泡水，我刚刚已经给浴缸灌上水了。”
24℃左右的水，对人类来说偏冷，却是适合海洋生物的温度。
巴里靠近了艾玛，“我能……”
艾玛笑了，她从善如流的伸出了手臂，环住了巴里的脖子。
巴里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抱到了浴室内，轻轻将她放到了浴缸里，然后去来了毛巾和艾玛带来的换洗衣物，将它们放在了艾玛伸手就能够到的椅子上。
“香波和沐浴露就在手边”，巴里指了指一旁的架子，“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
然后巴里离开了浴室，顺便带上了浴室的门。
艾玛坐到浴缸里的时候发现，巴里接出来的水刚好淹没她的鱼尾，她的上半身则完全在水面之外，衣服一点都没打湿。
这个男孩子，比她想象的更要温柔。
巴里在屋外坐立不安。
这是年轻女孩第一次来他的家里，更重要的是，这是艾玛。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甚至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巴里已经来回打扫房间几次了，他把那些属于单身汉的邋遢凭证牢牢的锁在柜子内，也已经用他的超级速度将已经落满灰尘的公寓来回清洁了三遍。饶是如此，他还是坐不住的左右查看，生怕给艾玛留下些什么不好的印象。
艾玛会不会不喜欢这里？毕竟这个公寓实在是太小了。巴里想。以后应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正在巴里左思右想时，浴室内传出了艾玛的声音：
“巴里”，艾玛呼唤道，“能把我带出去吗？我想我已经泡好了。”
巴里忙跑过去，打开了浴室的们。艾玛坐在浴缸里，她的长长的头发已经清洗过了，也换了身衣服。此时艾玛正歪着头，用巴里带来的毛巾擦拭着仍在低落水滴的长发。
巴里将艾玛抱回到了沙发上。
斗篷抱着个闪电侠的玩偶，轻轻靠到了艾玛凉凉的鱼尾上。艾玛抚摸着斗篷，微笑道：“你喜欢这只玩偶？”
斗篷抖动了一下。
喜欢喜欢！你看它好可爱！
斗篷抱着的闪电侠玩偶与其他的不同，似乎是手工做的。它的脸也比其他的娃娃胖上一圈，圆滚滚的十分可爱，Q版的胖嘟嘟的身体穿着闪电侠的红色制服，显得格外萌。
此时，巴里端来了盘子、刀叉和默克太太的烤鸡，将它们放到艾玛面前的桌子上。他撕了一条鸡腿，放到了盘子里，递给了艾玛。
艾玛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直到火鸡香气传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默克太太的烤鸡鲜嫩多汁，在巴里撕开鸡腿的瞬间，肉汁就顺着烤鸡流了下来。饱满的肉紧实不柴，迷迭香和火鸡原本的肉的香气在口中爆炸，这让已经被迫吃惯了面包的艾玛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太好吃了！”
“默克太太的手艺可是我们这栋公寓里最出名的。”巴里说。他看着艾玛坐在他面前吃着火鸡的模样，内心还有些恍惚。
这场景是在是太美好了。
是能让持续奔跑的闪电侠都能停下来安定的坐在家里的模样。
“巴里？”艾玛疑惑道，刚刚巴里已经直盯盯地盯着自己，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了。“你怎么不吃？”
“哦……哦。”巴里这才反映了过来，他咬了一口鸡肉。虽然这鸡肉鲜嫩多汁，但巴里的脑子里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艾玛……”巴里吞吞吐吐道，“刚刚你在门口，说你是……我……”
平常语速和脑子最快的男人此时声音就像打结一样。艾玛看到了巴里的窘迫，她放下了拿着叉子的手。
“我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毕竟现在我们住在同一间公寓里。”艾玛说。
啊，巴里失落的想，原来是这样。
情侣确实是最好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