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临渊鱼儿
时间:2021-08-29 08:23:44

  “尽量对外界保持戒备心,不要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掏心掏肺地还回去。”
  “我们只是离婚了,不代表老死不相往来。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你是我亲自选的家人,我也……从未后悔。”
  他说得很慢很慢,应该是在隐忍情绪,曲鸢被铺天盖地的暖意裹住,刹那间百感交集,她用力眨了眨眼,努力地笑着问他:“还有吗?”
  徐墨凛目光很轻,一下就落进了她清澈干净的眸里,他喉结微动,长睫压下,浓影如盖。
  还有。
  我爱你。
 
 
第47章 取悦她   老婆,你回来了
  “还有吗?”
  还有。
  我爱你。
  徐墨凛咽下无数苦涩, 摇摇头:“没了。”
  尘埃落定,曲鸢绽开清丽笑颜,朝他伸出手:“那我们就到此为……”
  “止”字还未说完,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抱住,曲鸢脸颊恰好撞到了他心口, 一记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来,清冽男性气息盈入鼻间,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很显然,他在来见她之前, 抽了烟。
  曲鸢略挣扎了下,他抱得更紧,几乎是从嗓子深处压出的声音,低哑得不可思议:“让我再抱一会儿, 就一会。”
  从今往后, 他再没有合适的身份, 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她。
  成双成对的准夫妻们牵手走入,看到门边抱在一起的俊男美女, 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大多猜测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难抑激动而相拥,谁都不知道, 他们在几分钟前领了离婚证, 结束两年多的婚姻关系。
  徐墨凛隔着薄薄的衬衫,以寸寸缕缕肌理去感受她的体温,仿佛要深刻进身体里,许久后, 他终于松开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关于财产补偿,后面会有律师和你联系。”
  曲鸢轻“嗯”了声。
  徐墨凛定定地看着她,出神了般,眸底的光凝结住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约了车。”
  像是回应她的话,手机接连“嗡嗡嗡”地震动,是司机的来电。
  曲鸢接通,说了两句就挂断,她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笑意盈盈:“徐墨凛,再见。”
  她脚步轻快地走入烂漫的阳光里,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
  徐墨凛站在原地,目送车子渐行渐远,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心里最重要、最柔软的那块已经缺失,连带着那根原本命定属于他的肋骨也一并抽离,从此不再完整,空空荡荡,风吹得过去,雨淋得进来。
  曲鸢坐车来到城南商业区,穿行了长长的巷道,停在梅苒医生家门前。
  有道熟悉身影听到脚步声回头,笑容清和中透着不着痕迹的疏离:“请问你找谁?”
  曲鸢不禁疑惑,梅先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上个月才见过,这就不认识她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和梅先生一模一样的脸,脚边立着个银色行李箱,风尘仆仆,面上有着倦意,应该是出远门回来,她忽然想起梅先生有个双胞胎哥哥,曾在乐坛红极一时,不过很早就退圈了。
  “你是梅先生的哥哥?”
  “对。”男人点着头,“原来你是溪光的朋友。”
  他开了门,很有绅士风度地请她先进去。
  刚入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仍绿意盎然,曲鸢发现树下添了秋千,以干花青藤缠绕,能想象到梅医生坐在上面,傅先生在她身后推着秋千轻轻摇的画面,看来浪漫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加而褪色。
  梅苒从主屋走出:“小鸢,你来了。”
  她瞥见后面的儿子,喊了声溪光。
  曲鸢听得云里雾里,连梅医生都分不清自己的双胞胎儿子吗?
  只听得“扑哧”一笑,自称是梅先生哥哥傅衡光的人露出原形,跳到她前面,得意洋洋地笑道:“被我骗到了吧。”
  曲鸢:“……”
  她觉得他可以改名叫梅三岁了。
  梅苒也是哭笑不得:“他啊,从小靠着这招,骗到了不少人。”
  梅溪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能说明我装得太像了,以假乱真。”
  “想当年我的小嫂子也受了蒙骗,”他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我哥气急败坏地要打我,被他追了15公里,我差点累死。”
  曲鸢问:“追上了吗?”
  梅溪光不说话了。
  梅苒拆他的台:“眼角都打肿了,躲在家里一星期没好意思出门。”
  曲鸢忍不住笑了。
  梅溪光强行挽尊,轻哼道:“说得好像我哥好到哪里似的。”
  三人进了屋内,梅溪光自觉地洗干净手,到厨房斟茶倒水,梅苒边号脉,边问经期的相关事项,曲鸢一一作答:“月经前两天量很大,腰部酸坠感强烈,手脚冰凉,夜里睡觉特别疼,像有尖锐的东西在绞,第五天后疼痛有所减轻,直到第十天才干净。”
  梅苒凝眉若有所思,柔声安慰她:“我再给你开一副新的方子。别急,调养身体要慢慢来。”
  曲鸢也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嗯,谢谢梅医生。”
  临近饭点,梅苒自然而然地留她吃饭,曲鸢没有推辞,饭菜是傅先生做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满满的温馨感,吃起来有家的味道。
  傅先生和梅医生相邻而坐,他见多识广,温润风趣,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谈笑风生,打消她的拘谨,可曲鸢分明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倾听她说话的同时,注意力也放在梅医生身上,就像那是一种本能的关注。
  以前曲鸢很羡慕他们的感情,然而她此刻万分笃定,自己也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彼此深爱的男人。
  吃完了饭,曲鸢在梅溪光的邀请下,参观了他爸爸的收藏室,金丝楠木的博古架,讲究地摆列着古董珍品,足见主人的品位高雅,她看到正前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字,行云流水地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梅溪光说:“这是我爸写给我妈的。”
  他没说的是,写完这幅字后,他们就在书房里有了他小妹。
  “梅先生,你至今单身,是因为也想要你爸妈的那种爱情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那种爱情的,”梅溪光难得正色,“如果遇见了就要牢牢把握住,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幸福,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活法,这一生漫长又短暂,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看得好通透。
  曲鸢轻声说:“我害怕孤独。”
  “所以,”梅溪光扶正细金边的眼镜,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一定会遇见想要的爱情。”
  ***
  下午三点,曲鸢约了甄湘到温泉会所做Spa,刚见上面,甄湘第一句问的便是:“你和徐墨凛真离了?”
  曲鸢直接拿出离婚证给她看。
  “恭喜曲小姐恢复单身!”甄湘手舞足蹈,做了个撒花庆祝的动作,“会所的小狼狗,小奶狗,小野狗,小茶狗……应有尽有,喜欢哪款,咱、随、便、挑!”
  “你忘记西子江畔的沈暮沈总了吗?”
  甄湘挠挠头,她还真忘了,工作忙起来,男人早抛到脑后了。
  曲鸢顺带把徐墨凛给她财产补偿的事说了,甄湘目瞪口呆,啧啧称奇道:“徐墨凛别的地方不说,光是这点我就服他是个真男人!”
  徐墨凛的私人财产可不是小数目,都离婚了,还分给前妻一半,有多少男人能做得到?
  “这不就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想当初她们费尽心思找他的出轨证据分家产,结果一无所得,现在倒好,他主动送上门来了。
  “鸢儿,等手续办完,你就要冲到福布斯女性富豪榜的前排,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富婆啦,上次我跟你说的私人小岛赶紧买起来!”
  甄湘两眼放光,斗志昂扬:“我得不停充电,才能跟得上你身家涨的速度。不不不,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鸢儿,你值得拥有业内顶尖的理财师团队。”
  她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曲鸢比了个“ok”的手势,其实她并没有甄湘那么激动,反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但能顺利离婚,她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
  甄湘语气变得有点儿心虚,“鸢儿,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唔,顺便认个错。”
  “什么事?”
  “就是吧,你在衣帽间发现的那件织得很丑的银灰色毛衣,是我的!准确来说,是我前男友织给我的,前年我们不是去长白山玩吗?我行李箱放不下,顺手塞到你那儿了,可能你家阿姨整理时没注意,以为是你的毛衣,挂到了衣柜里。”
  “我就是看不得你净身出户,你把它当作徐墨凛的出轨证据,我就想着将错就错,谁能想到他根本没出轨……”
  “对不起,”她屈指跪在掌心,可怜兮兮地道歉,“我错了。”
  曲鸢还记得毛衣上绣的字母,上面一个X,下面是一竖:“所以,X代指的是‘湘’?”
  甄湘点头如捣蒜:“对不起嘛。”
  “行吧。”曲鸢不跟她计较,“原谅你了。”
  甄湘笑嘻嘻地比心:“感谢全世界最好最美的鸢儿,爱你喲~”
  两人在会所做完香薰spa和全身护理,吃了晚餐,曲鸢回到家已是九点多,她捡起客卧浴室门前被当做脚垫的毛衣,交给阿姨洗净,再还给甄湘。
  精油按摩的效果很好,曲鸢懒懒地舒展身体,去衣帽间挑了条裸粉色睡裙,进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手机不停地震动,屏幕跳动着“高特助”三个字。
  她接通电话:“高特助?”
  “夫人,”高尚语气急切,“徐总今晚九点有个重要的跨区视频会议,可他直到现在也没露面,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不是住在孟家老宅?”
  “我打电话问了,阿姨说他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去。”高尚还在榆城,没回S市,急得不行,“电话打得通,但没人接,他应该在市中心的公寓,夫人,能麻烦你过去看一看吗?”
  曲鸢心知以徐墨凛的性子,不会贸然缺席会议,再想到离婚对他的打击不小:“好,我马上就去。”
  路上没有堵车,一个小时后,曲鸢来到了公寓,用高尚给的密码开了门,径直走向主卧,空调开得很低,男人穿着白天的衬衣黑裤,侧躺在床上,白皙的面部有着不自然的红晕,她伸手覆上他额头,热度惊人。
  也许是手心的凉意惊扰了他,徐墨凛微张开眼,迷离目光渐渐对焦,认出床边的人是谁,他坐起身,将脸埋入她颈间,哑着声说——
  “老婆,你回来了。”
 
 
第48章 取悦她   小骗子
  男人气息滚烫, 徐徐地落入她脖颈以下的地方,激起一片酥意,曲鸢犹如过了电流般轻轻地颤了下, 高烧的缘故,他整个人热得像巨大火炉,而她就像旁边的雪糕, 快要被他灼化了。
  曲鸢确定他是烧糊涂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所以才会说出“老婆你回来了”这种话。
  他弯腰靠着她,呼吸沉沉, 意识模糊,向她展露从不为人知的脆弱。
  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只是还没找到可以依赖的怀抱停靠,曲鸢的心像泡在了暖融融的春水中, 她轻抚他后背, 试着让他躺回床上, 至少能舒服些。
  可他抱着她不肯放,曲鸢只好跟着他一起倒下, 被面冰凉,她枕在他结实的臂弯里, 等他再次陷入沉睡,她翻身到另一侧, 唤醒床头的控制系统, 关掉了空调,打开窗户,迎入外面轻柔吹拂的夜风。
  曲鸢找遍了屋内,没找到医药箱, 她绞了湿毛巾贴在他额头降温,解开了两粒他的衬衫扣子,往两边拨了拨衣领,再用手机下单了退烧药和体温枪,还未付款,门铃声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
  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站在门口的是孟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她开了门:“张医生。”
  张医生年逾五十,医术精湛,笑起来时眼角有着明显的纹路:“老爷子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曲鸢松一口气:“徐墨凛发烧了。”
  张医生提着药箱跟在她后面走进主卧,先给徐墨凛量了体温,38.7度,他扭过头问道:“他烧多久了?”
  曲鸢虚握着垂在身侧的手,摇头:“不知道。”
  在民政局分开时他还好好的,站姿挺拔,还跟她说了那么多的话,有没有可能那时他就不舒服了,强撑着不让她看出什么异样?
  曲鸢把他在榆城为了保护她被吊灯砸伤,脑震荡住院的事告诉了张医生。
  张医生又简单做了其他检查:“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免疫力下降,才给了病毒可乘之机。”
  他取出一排药片:“吃一片,估计明早就能退烧了。”
  曲鸢接过来:“谢谢张医生。”
  她送他到门外:“麻烦您走这趟了。”
  “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张医生笑笑,嘱咐道,“记得让他多喝水,多休息,饮食清淡。”
  曲鸢再次向他道谢:“我会的。”
  张医生离开后,她进了厨房,准备煮点热水,诧异地发现,厨房里光洁如新,感觉至少半年没有使用过了,冰箱里除了十几瓶饮用水,空空如也。
  曲鸢找到热水壶,清洗干净,煮好了半壶水,倒进杯里,加入冰水降温,端进主卧,放到床头桌上,轻推他肩膀:“徐墨凛,醒醒,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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