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黑月光她千般人设——片叶不沾锅
时间:2021-08-31 09:43:52

  晏缺看池舟舟这副吃饱喝足的小懒猫样儿,表情柔和下来。
  “我陪你走走,回去睡会儿吧。”
  池舟舟点头应下。
  说起来,晏缺不愧是魔君。哪怕是来凡间走一趟,住的都是三进大宅。这种感觉让池舟舟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
  春枝楼被包场了。
  姑娘们都听说,是两位有钱的贵公子,看模样打扮陌生,生得又是一等一的相貌,便知不是京中人士。
  这可真是奇了,他们还是头一次碰上千里迢迢来京师,豪掷万两黄金,只为了玩一把剧本杀的。
  就俩人,还不许鸨母凑来其他客人,这怎么开。
  鸨母把这消息递给了莫掌事,如今只要是剧本杀有关的生意,她都愿意无条件信任莫掌事的话。
  这回,莫别情终于从美酒佳人中醒过神,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摆就要离开。
  鸨母懵了,拦住莫别情道:“你去哪?那二位爷已经在楼下候着了,你这时候离开,让我们一楼的姑娘怎么办?那二人通身的贵气,花起银子来也阔绰,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种没背景的招惹得起的。”
  “今儿啊,你不去也得给我硬去!”
  鸨母说着,就让龟奴们架着莫别情出了屋,一路抬到了池舟舟二人面前。
  两人今日都是一副小公子的装扮,一黑一白,一个乖巧,一个冷酷。往主座上一坐,跟黑白双煞似的。
  池舟舟装模作样附庸风雅,还特地搞了一把扇子在手中把玩。
  如今,看到莫别情是这么个登场方式,池舟舟一展扇面笑得欠揍:“哟,这就是传闻中的莫掌事啊,看来真是个宝贝,还得如此兴师动众地抬下楼来。待会儿,那个剧本杀,不会也要如此仰望着莫掌事来玩吧?”
  莫别情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小徒弟来了。
  挣着从龟奴的掣肘中逃脱出来:“小舟舟,你还在生师父的气吗?”
  鸨母那是活了多少年的人精,一听便知这几人关系匪浅,不是她能插嘴的,便带着人悄悄退了下去。
  池舟舟吃一口桌上的糕点:“我才懒得生您的气,自有人收拾你。”
  莫别情听这话便知不好,拔腿就要跑。
  晏缺先一步封住了他的动作,如今的莫别情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简单一个禁锢就让人困在原地。
  池舟舟来之前已经给闻雨苍林送了信,如今好整以暇准备要看好戏。
  没多大功夫,闻雨苍林回了个传讯笺。
  池舟舟展开纸鹤,一行银色的蝇头小字跃在空中,让刚抬起头的莫别情也瞧了个正着——
  “花魁的男人?
  谁是花魁,男人是谁?是莫别情吗?那让他去黑水河里溺着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长眠于河底的,他的骨肉我还要留在身边,日日想见便见,这样,便不必烦恼分离之苦了。”
  莫别情:“……她这是怎么了?”
  池舟舟不怕给她师父再泼一盆冷水,笑得别有深意:“当然是黑化了。”
  “何谓……黑化。”
  见晏缺也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池舟舟突然玩心大起,一手扯过晏缺的衣领,将人带到面前。
  她用扇骨描摹着晏缺的五官轮廓,轻声道:“你瞧,哥哥这双眼睛多深情啊,舟舟好喜欢,可若是哥哥用它去瞧别人,我就要生气了。”
  “不如,挖了它,这样哥哥永远都只能属于舟舟一个人了。”
  池舟舟用扇骨轻轻在晏缺眼皮上扫过,晏缺闭眸,喉结上下翻动,都被池舟舟看在眼里。
  “哥哥,是不是感觉很轻松呢,放下吧,困扰哥哥的东西都交给舟舟来应对。”
  “你瞧,哥哥的血是鲜红的,舟舟好喜欢啊。”
  看着小徒弟突然像个蛇精病一样越舞越欢,莫别情忍不住向后靠了靠,拿眼神一直示意晏缺,快把这孩子摇醒啊。
  晏缺将一切看在眼里,揉了揉池舟舟脑袋。
  池舟舟这才笑出两个小梨涡:“这就是黑化啦,莫慌,我一直提倡非暴力,和谐社会,我爱人人人人爱我,阿缺只要不学我师父这死样儿,就不用担心。”
  晏缺笑了笑:“我没担心,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
  徒弟没急,莫别情这个当师父的急了:“阿缺啊,你这真是被小舟舟迷得失了魂了。”
  池舟舟懒得理他师父,靠在晏缺怀中惬意道:“你别操心我们俩,操心操心自己回去以后,该怎么解释吧。”
  莫别情一下就蔫儿了。
  他左右思量,总觉得反正都是死路,不如先去喝遍大江南北的好酒,再去慷慨赴死的好。这么琢磨着,他脚下便开始悄没声息的行动。
  然而到底是魔高一丈。
  池舟舟抓住莫别情,就好像猛虎下山一爪子拍上黄口小儿。
  莫别情被拎着后衣襟很没面子:“小舟舟,怎么几日不见,就学的目无尊长,师父可没教过你如此犯上吧?”
  池舟舟随手将她师父转个个儿,面向自己:“那三师姐有教您偷她新写的话本子出来换酒喝吗?”
  莫别情讪讪摸了摸鼻尖。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对闻雨殿下?”池舟舟扶着腰坐在莫别情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虽然还没显怀,她那个做派要拿出来。
  莫别情看了一眼池舟舟的肚子,欲言又止。
  好半天,碍于徒弟杀死人的眼神,莫别情才小声地不情不愿解释:“她,见你们又给为师添了个徒孙,非要现场生一个。”
  晏缺:“……”
  池舟舟:“哈?黑水河边上啊?这么……奔放吗。”
  晏缺:“……”
  莫别情:“是啊!你说天上要是路过哪家老朋友,林儿又是个强势……”
  晏缺终于听不下去,捂住池舟舟双耳:“停。你们俩的事情回去自己沟通,糖糖呢?”
  莫别情这才反应过来跟徒弟徒女婿说这些似乎不太方便,讪笑道:“那小丫头鬼着呢,离家出走赖上我,喊一声师祖祖,我就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人呢?”池舟舟追问。
  “她最近看了这剧本杀,憋出个馊主意,说是要冒充绑匪,托我转告你们,”莫别情笑得不行,“孩子在她手里,若想要她活着,就交出等价珍宝来换。”
  池舟舟听了这话,邪火终于压不住冒了头,露出一个恶毒继母的微笑。
  晏缺犹豫了下:“还小,手下留情。”
  池舟舟点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两人扭头看向试图溜走的莫别情,异口同声:“人在哪,带路!”
  莫别情在心里默默给池糖小徒孙点了根蜡烛。
  ……
  池糖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她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啃着梨子,日子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小鬼头脚丫子一点一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等拿到了绑票,就在这凡间四处游玩,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也不错。
  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池塘被吓得从榻上坐了起来,盘着腿骂道:“谁!吓死你姑奶……”
  嗯?
  她就这么余光一扫,打头进来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后面跟进来的也是,最后面畏畏缩缩的就更熟了,可不是她那便宜师祖嘛。
  等等,那杀进来的不会是……
  池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卧房的门便被□□踹开。
  她的身体远比脑子反应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扔了手里吃一半的梨子,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还顺势揉皱了一头发丝,看起来就是个没人照看的小可怜。
  池舟舟进来倒是不急了。
  她上下打量,环顾一圈屋内陈设,对池糖这段日子的生活质量有了一定了解,嗤笑一声,慢慢走到床边。
  池糖的心跳不受控制加快了。
  她在思索着,待会儿他娘要是出手就揍,该跳窗还是上房顶掀瓦。
  等了好半天,池舟舟却只是勾了勾手指,将掉在地上的梨子捏着把儿提溜起来。
  人绕着池糖的床边慢慢走了一圈,又一圈,池糖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池舟舟这才拎着梨子走到桌前坐下,顺便把梨子放在桌上。
  “出息了,还学会浪费粮食了。”池舟舟扭头跟晏缺道。
  晏缺抬眸扫了装睡的小孩儿一眼,又看了桌上剩下大半个梨子,起身就要去提溜池糖过来,被池舟舟拦住了。
  “不着急。忤逆尊长,撒谎成性,浪费食物,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们今天都要原原本本地把账算清楚。”
  池舟舟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三人都添了一杯。
  “若还想着逃避,大可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从初一一直躲到十五。”
  床上的人吓得睫毛乱颤,却还是没用勇气起来。
  晏缺赶在池舟舟喝茶之前,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茶碗:“这是凉茶。”
  池舟舟一脸懵逼:“……”
  怎么地,凉茶我要加多宝?别的还不能喝?
  晏缺叹气:“你有孕,不宜饮用。”
  池舟舟只好应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晏缺这到底是何时学来的孕期小知识。
  池糖那头终于有了动静。
  这孩子贼精,似乎是找到了插入点,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起来。还环顾四周,好半天才聚焦到桌前三人身上,做出一副惊天大喜的样子扑向池舟舟:“娘亲,爹爹,你们终于来接我了!”
  池舟舟皮笑肉不笑:“你等我们接呢?”
  池糖掐着自己大腿,挤出两滴马尿:“当然了,糖糖好想爹娘,生怕走丢了再也不能回到爹娘身边了。我还要……给你们养老送终呢呜呜……”
  池舟舟拳头硬了。
  恨不得当场把这臭小孩暴揍一顿,也不知道这一张嘴是随了谁的。
  池舟舟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芥子囊里探出个糖豆丢给池糖。
  “吃了。”
  池糖直觉她娘在挖坑,可还是抵抗不住糖的诱惑,三下五除二就嚼了个干净。
  池舟舟手撑着下巴:“甜吗?”
  池糖点点头。
  “这是玄明峰上的师兄们刚出炉的试验丹药,名为炫迈。”池舟舟笑眯眯解释,“你不是喜欢跑吗,这个丹药,能让你跑个够。”
  池糖迷茫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先自己动了。
  就这么巴掌大的房间内,池糖来来回回疯跑着,想停下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池糖的行进还有特定轨道,就在小房间里,向溜都溜不了。
  池舟舟报复性地让晏缺换花样叫来城中各色美食,三人就坐在池糖面前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孩子口中和眼中情不自禁流下激动的泪水。
  莫别情缩了缩脖子:“乖徒孙,要不,吃点儿?”
  池糖风一般飙过:“根本停不下来啊!”
  ……
  池舟舟家法处置爽了,终于舍得开导开导小家伙:“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们猜不到。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莫须有,因为一些莫须有就离家出走,就这么不相信你爹跟我吗?”
  池糖连忙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不信爹娘。不如说是太过信任,所以每天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持续挨打。
  池舟舟嗓音柔和下来:“那不就得了,管肚子里这个还没成型的干什么。你爹可是堂堂魔君,你作为魔君的女儿可以称得上魔女了!”
  池糖想了想,这话好像没毛病,于是点点头。“这可是魔女啊,魔法少女啊!”池舟舟激动地不行,“你娘我一头粉毛的时候,都没人喊我一声魔法少女小圆,你不费吹灰之力站在那里就是了,这还不厉害?”
  池糖:?
  虽然她也听不懂池舟舟这又开始鬼扯什么,但既然她娘说厉害,那就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在这一点上,池糖随了她爹,总是对池舟舟充满了无上限的信任。
  池舟舟笑着,梨涡中满含柔情与平和,她立定在原地,冲池糖张开双臂。
  池糖下意识鼻头一酸,冲着池舟舟的怀抱飞奔过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池舟舟以人类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飞快召来缚仙索,将马上要到怀里的池糖手脚捆在一处,还好心的打了个简易中国结。
  池舟舟很久没有用过犬神了,此时突然拔了刀,两头地狱犬流着墨色的涎紧盯被绑成个上秤猪肉的池糖,眼看着刀身入鞘,穿在了缚仙索的结口上。
  池糖直觉不好:“你可是我娘!”
  池舟舟露出个阴测测的笑容:“亲娘才这么疼爱你呢。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打是亲骂是爱’,娘就是要告诉你,你可是为娘的亲亲小宝贝。”
  池糖在棍儿上奋力挣扎:“不了不了,娘我错了,你跟爹把爱都留给弟弟或者妹妹吧……”
  “那怎么行。”
  池舟舟说完这句利落将当成了扁担的犬神隔空一抛,落在了两只地狱犬身上。
  两只狗看起来还挺乐呵,原本一直叼在口中的匕首都散了形,如今吐着舌头,抬着小孩,画面逐渐好笑起来。
  池舟舟再没给池糖留耍花招的机会:“行了,你俩辛苦一趟,抬着这飞天小魔女去各家门口溜达一圈。就说是魔君携爱女给诸位拜个早年。”
  池糖:“……”
  这才六月神他喵拜早年啊!单纯就是想让她在全修真界面前抬不起头吧!
  别人家都是关起门来教育孩子,用爱感化孩子,他们家倒好,快马加鞭赶在孩子出人头地前残忍扼杀,让小孩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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