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观穿越了——龚枂
时间:2021-08-31 09:48:18

  不如睡觉。
  她上了床就寝。
  夜深且静。
  景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
  飘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习惯了一睁开眼睛就是飘在空中,身体轻薄随时能飞在入地。
  可是此时醒过来,未适应之下,只觉得身体笨重,肢体动作都带了几分笨拙。
  更重要的是……冷。
  青云观的地面是铺了青花石板,虽是夏日,但是入了夜,贴身躺在上面,还是会觉得凉意阵阵。
  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熟悉的精简摆设,让他立刻知道这是龚杍的寝室。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记得自己当时被龚杍带回景家回魂,后来,他能感觉到生魂回了身体,可是当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与什么东西抢着位置,一直打一直打……再后来,就没有意识了。
  发生了什么了?
  漂亮的眸子,露出了迷茫,但随后,目光就落到了那古木床上,睡得四平八稳,大字横陈的女子。
  这熟悉的睡姿,委实是……豪气冲天加粗犷大气。
  他一只手撑着地板,缓缓地适应了身体后,这才轻轻地走到了床边,拾起了那条落在了地上的薄被。
  上次看到她睡的时候,他就想为她盖上被子了。
  只可惜那会儿他只是一缕生魂,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回,终于是能为她盖……
  砰!
  景薄温柔的笑容,被一记拳头直接打得错样,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薄被,被一扯,人直接被被子一带向前,然后又被一记手刀从后一拍,脚下不稳摔向了床上,眼见着就撞上了床角了。
  实……惨!
  幸好,就在他那张脸,快要撞上那床角的时候,龚杍终于回过神来,手中捉着的被子再一次一带,直接将他的身体往回扯,扔向了……地板上。
  砰!
  景薄觉得,自己的魂体下一秒可能又要出体了。
  他错了!
  他为什么要去给她盖被子呢?
  她这样的身体,别说是这大夏天了,就是大冬天不盖被子,那也绝对不会着凉!
  “你干什么?”龚杍瞪着他。
  “我只是想给你盖个被子……”
  景薄虚弱的声音透着无辜。
  龚杍看向了手里的被子:……
  “那我误伤你了!”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龚杍走向了他,对他伸出了手:起来吧!”
  景薄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坐了起来,只觉得肢体动作更加笨重了。
  此刻,他脸疼,后背疼,屁股疼,心……也疼。
  龚杍看向了他脸上那明晃晃的五根手指印,略带歉意地问道:“疼吗?”
  景薄看向了她,心里想着我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喊疼是不行的,可是一对上她的脸,想到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喊疼的话她应该会软声细语安慰他几句吧?
  “疼。”
  “下次注意点,我睡着的时候身体自带警惕性,对于接近的任何人和事物都会自带攻击性。”
  景薄:“……”
  他又错了。
  她怎么会安慰人呢?
  “怎么样?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适?记忆有没有恢复?”
  “记忆恢复了,倒是身体……”
  龚杍一听他说身体,紧张问道:“怎么了?”
  景薄凝视着她,薄唇轻吐出了一个字:“疼。”
  景薄的眼睛格外漂亮,睫毛长而卷,眼窝微深,眼尾微微翘起,黑眼珠比一般人更大更黑一些,映着明黄灯火,似蓄了漫天繁星。
  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人看的时候,就仿佛你是他眼中的唯一。
  龚杍对上那双眼睛,只觉得心扑通扑通地加速了。
  然后,就吐出了一句:“那我给你揉揉?”
  揉……揉?
  她在说什么?
  景薄一张俊白的脸,没忍住当场就红了,声音都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呢!”
  龚杍把眼白一翻:“不要拉倒!”
  景薄:“……”
  龚杍说完,翻身上床,往内翻了个身,留了一句:“睡吧,明天早上景爷爷过来,看到你已经恢复了,他一定会特别开心。”
  面着墙,龚杍的真实表情其实是……满脸惊恐:好险好险,我刚刚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揉揉?
  他可是个男人啊!
  景薄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算了,还是做兄弟吧!
  ……
  龚杍: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景薄: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龚杍一醒来就见景薄脸色极为不好,她轻叹一声:“你这身体果然是不行了,说不得得把让你在祖师爷座下安个位置住阵子。”
  景薄:……你道我为何脸色不好?还不是因为被个直女给撩得睡不着!
  但这话他能说吗?他敢说吗?他说了她信吗?
  算了,还是不说吧。
  龚杍见他不语,心中一叹,更加担心了。
  但是再担心也不耽误龚观主起床洗漱,去偏院吃三师兄做的美味爱心早餐!
  才到偏院,就见段队已经在那儿了,愣了一下,随后反应道:“段队,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呢?”
  龚杍故意知道:“你肯定是听闻我三师兄的好手艺,过来蹭早餐的!”
  段立:论装愣他是装不过这小姑娘的。
  于是他只好开口直接问:“景薄在你这儿?”
  “是。”
  段立:……
  他就猜到自己昨天阻止了个寂寞。
  龚杍这样有主见的人,哪里是自己一句话就能阻止得了。
  不过她确实是厉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从景家把人带回青云观。
  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问:“这景薄到底是怎么回事?景拓怎么还跑上门来找你了呢?”
  “景薄的事情,自然是景薄本人最清楚了,段队你问问景薄吧!”
  龚杍的话才薄,就见那风光雯月的男子自晨光中步入偏院。
  同样是一身宽松的灰色道袍,偏偏有人能穿出一股子仙气飘逸。
  段立此前觉得江流澄穿道袍就是俊逸风流了,无人能敌了。
  但是面前的景薄,眉目清峻,气质矜贵,眼神的淡意与嘴角的笑意洽到好处,便让人觉得一股子清冷莲意,倒是与这一身道袍配得恰到好处。
  段立:“你已经好了?”
  “嗯。”景薄笑着应道。
  他被扛回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套丝质睡衣,就那么穿出来多少不雅,所以刚刚去找大师兄要了一套道袍。
  穿着倒是新奇。
  “段队,你们慢慢聊,我先吃饭了。”
  她自打加入骑手行列后,还没有正正经经地好好赚过一天钱呢。
  今天说什么也要多接几单,好好赚钱养活自己。
  作者有话说:
  景薄摸了摸肿了的脸:算了,还是做兄弟吧!
  龚杍:你说的,可别反悔。
  景薄:……你就不知道哄一哄我吗?
  龚杍:乖,我们当一辈子好兄弟!
  景薄:……
 
 
第27章 [VIP]
  景家的事情涉及到家族内部的一些私事, 景薄并没有多讲,段立是个明白人,也没有多问什么。
  但是龚杍说的话还真的是对了一半。
  虽然没问到什么, 但是他成功地在这儿蹭了一顿早餐。
  糙着养大的段立, 吃了一顿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原来道士的生活也可以如此有滋有味。”
  段立吃得泪流满面, 差一点儿就想开口问青云观还缺人不。
  这真的是招兵不成,反想献身。
  “没办法, 谁让我们青云观有一个神厨啊。”
  对于自家人,龚杍向来是引以为傲的。
  全天下没有一个人的厨艺能比得上她家三师兄了。
  胡汉二让她一夸, 也是一顿骄傲:“段队你是小杍的好朋友,也是咱们观中的贵客, 以后想吃了就过来,这边一日三餐都有的。”
  “好。”段立笑了。
  景薄掀起了眼皮,眼眸流动,悄悄地瞥了一眼龚杍,随后就一副若无其事地低头,优雅地一口一口地吃着, 心里盘算着, 他要当青云观的家人,他要一辈子吃三师兄的菜。
  龚杍还不知道有人在打着她的主意。
  她只是在想着, 赶紧吃完,一会儿还得出去干活呢。
  ……
  景老爷子一夜未眠,天一亮就联系了自己的老助理,私下找了安保公司, 雇了三十名退伍保镖。
  景拓一看到老爷子的保镖阵仗就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 但是当着老爷子的面前, 也不敢多说什么, 还得一副焦急难安地不停说着:“爷爷,还是没有找到阿薄,怎么办呢?”
  景老爷子看向了景拓:“阿薄已经找到了,我现在过去看他。”
  “阿薄找到了?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景拓一副又惊又喜又担忧的模样看着爷爷。
  “他人很好,已经醒过来了,就在青云观中,走吧,你也一起过去见见他。毕竟这段时间你接手了他的工作,也需得向他汇报汇报。”
  景老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缓沉,说完看向了身后的老助理:“咱们走吧。”
  “是,老爷。”
  老助理应了一声,推着老爷子上车。
  景拓在他的身后,气得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真的是恨不得冲过去把这个老东西给弄死。
  但是一想到他手里没有实权,股份也只是百分之三,根本得罪不起老东西,只好生生地忍了下来。
  然后笑着跑了过去:“张助理,我来推爷爷吧。”
  “景总,不用麻烦,这是我份内之事。”张老助理虽是说得客气,但是语气却十分强硬,手下更是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
  先前景小少成了植物人,他们才会一直对景拓多处忍让。
  眼下景小少醒来了,他又何须对这个人客气。
  不过是狐假虚威!
  景拓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上车后,他就给许启安打了电话,把景薄已经醒来,人果然在青云观的事情告诉了许启安。
  许启安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
  但是对于青云观,他本能有所忌惮。这是玄门中人对同行的一种本能直觉。
  不敢出手,便只能回老宅向‘先人’复命。
  只是意外的是,他原以为会受‘先人’一阵惩罚,却不想‘先人’听完,只是冷冷一笑,说了一句:“又是青云观。”
  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许启安很不能理解,但是又不敢多问。
  直到凌晨,‘先人’又下了新的任务。
  所以现在听到景拓传来的消息,倒也只是十分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情需再从长计议,先按兵不动。”
  ……
  ……
  景老爷子一路都十分平静,打开车门看到景薄的那一刹那,强势了一辈子的老人,当场眼眶通红。
  景薄拉着车门,轻轻地扶住了爷爷,脸上是一抹温和的笑容:“爷爷。”
  他原本是不想哭的,但是一看到爷爷红了的眼眶,一时没忍住,声音就哽咽了:“我抱你坐轮椅。”
  他说着,低着头,轻轻地抱起了车上的爷爷。
  张老助理已经将后车厢的轮椅拿出来,放在了旁边:“景小少,把老爷放在轮椅上。”
  “辛苦张叔。”景薄感恩地说道。
  “景少客气了,没有老爷也没有我的今天,能为老爷和小少你们效力,一直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张老恭敬地说道。
  身为下属,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睿智能干又体贴下属的上司。而他这辈子遇到了,还连遇两个。
  景拓冷眼看着,满眼妒恨。同样是景家的孙辈,但是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姓张那个狐仗虎势的老东西,却对他从来不像景薄这样。
  但是人前,他笑着过去打了招呼:“阿薄,见到你醒过来,我真高兴。”
  “大哥。”景薄看向景拓,虽脸上挂笑,但眼神却是瞬间淡了几分。
  “只是阿薄,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还有,昨天晚上你明明在家中,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十分担心你。”
  “我当时醒过来有些犯迷糊,就一个人走出了景家,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走到了青云观,还晕在了后门那儿,是青云观观主救了我一命。”景薄平静地说道。
  景拓自是不信他这番话。
  但本都是客套话,一个随便说,一个随便听。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你醒了,爷爷就能放心了。”景老爷子笑着打了和场。
  景薄自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在爷爷面前跟景拓闹翻。
  毕竟处理问题,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得一击即中。像景拓这个人,想要处理,就得收集好所有证据,然后一次将他处理了,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这件事情,不急。
  “爷爷,你的腿。”景薄蹲在爷爷的面前,双手轻轻地落在爷爷的双腿之上,不由难受:“是因为我晕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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