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苏鎏
时间:2021-08-31 09:51:16

  余嫣虽被萧77ZL景澄抱在怀里,但其实心里一直战战兢兢。从坤宁宫出来后他的脸色便阴沉得厉害,活似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平直的嘴角向下压着,比起平日里更加不苟言笑。
  余嫣想同他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终究是没敢开口。
  身体某处依旧疼得厉害,她也实在没力气开口,虚弱地倚在萧景澄怀里,由他直接抱到了宫门口。
  宫门外王府的马车一直候着,萧景澄令人挑起帘子将余嫣塞进了车厢内,自己则骑马随行。
  严循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爷来时是坐车来的,那马本是他的。方才看王爷抱着余姑娘出宫门他也是吓一跳。
  本以为王爷定要与余姑娘一同乘车,没成想竟是抢了自己的马。
  这是怎么了,王爷同余姑娘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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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快行驶回了文懿院,萧景澄生了一路的气。
  严循一路跟着大气不敢出,待马车停在文懿院门前时,他看萧景澄依旧没消气,也没有要理余嫣的意思,便只能自己出手敲了敲框棱,唤了一声:“余姑娘?”
  待了一会儿没听见回音,严循有点不安,望向萧景澄的时候只见对方也看了自己一眼。他心领神会立马掀空探头进去,一看之下不由吓了一跳:“王爷不好了,余姑娘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寻大夫来看看……”
  话没说完他人就被萧景澄拎着扔下了马车,紧接着对方便钻进了车里,一把将余嫣打横抱了出来。
  严循狼狈得差点跌倒,刚扶着马车站稳就看到余嫣白得如蜡纸一般的脸,顿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人匆匆进了门,萧景澄一面将余嫣往内室抱,一面吩咐人去将大夫找来。因萧景澄在此处养伤,正好有个王府来的冯大夫就住在园子里。
  萧景澄便将余嫣的情况同他说了,冯大夫听了直摇头:“王爷恕罪,小人自然能为余姑娘开药,只是这男女有别小的绝不敢给她上药啊。”
  萧景澄便指着刚刚赶来的忆冬道:“你去给她上药。”
  忆冬不敢违抗,从冯大夫手中接过伤药后便进了内室。床上余嫣正躺在那里,因疼痛满脸都是虚汗。她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显然正极力忍耐着。
  忆冬心念一动,走到床前轻声道:“姑娘,王爷让我给你上药,你且忍着点。”
  说完便替余嫣褪了裤子。只是她到底也是女儿家,还未成亲对这事儿也羞于启齿,不过是碍于王爷的威严硬着头皮来的。
  怎么上药该上多少药她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余嫣因她的动作疼得浑身打颤。
  忆冬便急了:“姑娘不要忍着,若是太疼便喊出来吧。”
  萧景澄正跟冯大夫站在外间注意着里头的动静,听到忆冬这么说他便看向冯大夫,沉声道:“你的药还会疼?”
  冯大夫吓得连连摆手:“不不,小人的药并不会叫人疼痛。只是身上若有伤涂药时自然是疼的,越娇嫩的地方77ZL便疼得越厉害。”
  萧景澄无语,只能静静地等里头的人完事。过了片刻念夏终于上完了药从内室走了出来,萧景澄一见她便问:“她现在如何?”
  “姑娘身子还好,”忆冬语气一顿轻声叹息道,“只是姑娘流了好多……血。”
 
 
第24章 以身相许   民女谢王爷救命之恩。
  冯大夫沉不住气, 听了忆冬的话后便脱口而出:“哎呀,那可坏了。”
  随即反应过来,立马闭口不言。
  在场几人心里都明白, 余嫣流血意味着什么。
  忆冬和冯大夫吓得缩在一旁不敢言语。萧景澄脸色阴沉,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后, 转身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后院便碰上了匆匆前来的管家和他禀告:“回王爷的话, 戚小公子来了, 正在书房等您。”
  戚玉书?
  萧景澄昨日便知他已回了京城,只是没料到才隔了一日便忙不迭上他这儿来了。
  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于是他转身去了书房。推门一看,果真就见戚玉书坐在书房内正在品茗, 手中还拿着一本前朝书圣王逸少的帖子。
  一见他来便笑道:“我可真是羡慕你,书房中应有尽有,什么名画什么古籍,便是宫里没有的孤本你这儿也都能寻到。这一本我寻了许久,可否割爱?”
  萧景澄淡淡扫他一眼,大步踏进书房,道:“此乃圣上所赐,你若想要便拿回去拓印一本。”
  戚玉书一听便有些悻悻然,但也知皇帝所赐之物不便转赠, 只得颇为遗憾地又轻抚了两下书封。
  要说当今圣上待萧景澄那是真的好,也不知是看在已故的成慧太子的分上, 还是心中有愧之故。
  此事不能细想,想多了便会有杀身之祸。
  戚玉书识趣地没再提帖子之事, 只起身走到他身边, 意有所指道:“你这身上怎么一股淡淡的女子香气?”
  萧景澄不屑刺他道:“怕是你刚从哪位红颜知己处来我这儿,身上沾染了香粉味也未可知。”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郕王殿下也。我确实刚同惜惜分别, 她见我要走哭得梨花带雨,我心中不忍只得抱着她好言安慰,她身上的香粉便也沾到了我的身上。”
  萧景澄知他素日里的脾性,听他讲这些男欢女爱之事也不以为意,正要换个话题戚玉书却是不依,又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为个女子冲撞了皇后娘娘?”
  戚家乃是开国重臣,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戚玉书的胞姐进宫当了贵妃正得圣宠,是以他的消息自然灵通。
  萧景澄也不瞒他,点头认下。
  戚玉书惊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还当是以讹传讹,想你郕王殿下素来冷面清心寡欲,却不料也会为女子所迷跌入那红粉堆里。这倒叫我好奇了,这个姑娘究竟美成什么样,能叫你这种铁石心肠之人动心。”
  萧景澄不屑扫他一眼,冷哼出声。戚玉书倒不像旁人那般怕他,兀自思索片刻又想明白了77ZL一些事情:“难怪你会出手管唐庆的那桩人命案子。我便说什么大人物请得动你这尊大佛,原来是枕边风。”
  “皇城司查百官之事,唐庆的案子我如何查不得。”
  戚玉书不屑呲他:“我跟前装什么装,你可别告诉我,唐庆那案子你是为了唐大人才查的?要不是为了你那余小娘子,你会这么上心?连人唐夫人的老底都给挖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可怜,听说那唐夫人不过是在顺天府门口说了余姑娘是凶手之类的话,就得了郕王殿下这般的待遇。也算是这位唐夫人的“造化”了。
  萧景澄被他一提醒倒记起了此事,立马把严循叫来吩咐道:“那个姓邹的寿材铺老板可曾控制住了?”
  “回王爷的话,一干人等皆已抓住,不知是该送往顺天府还是直接带去皇城司?”
  戚玉书插嘴道:“此事不必太过张扬,我看还是送往顺天府的好。你们那个皇城司可不是人能进去的地方,就算人进去了出来也成鬼了。”
  萧景澄沉默片刻,冲严循点头:“就交给陈芝焕审理,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再像审余嫣时那般犯糊涂,本王便请他去皇城司坐坐。”
  严循虽看不惯陈芝焕小人行径,听到这话倒也莫名同情了他一把。
  好好的顺天府尹,因为审错了一个案子就被王爷盯上,居然要送皇城司。戚小公子说得对,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就陈芝焕那细骨嶙峋的身板,进去不消两下就一命呜呼了。
  严循得了令后立马就将唐庆案的相关人员送去了顺天府,陈芝焕其实一早便听到了消息,只是不敢主动去寻萧景澄,生怕遭连累。
  唐庆案是他审的,余嫣也是他给抓的,审了半天动了大刑也没逼人签字画押。现在王爷将真凶抓了来扔到了他的堂上,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嘛。
  严循都没来得及告诉他王爷放的狠话,陈芝焕自己先吓得脸色发白,一叠声地保证这次绝不会出错。
  “请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审得明明白白,不出半点差错。”
  说完转身回了堂上,就命人带案犯。等一干人犯带上来后,陈芝焕看了眼跪在底下的中年美妇人,不由愣在当场。
  这、这不是唐大人的继室唐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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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这一觉睡得沉,竟迷迷糊糊睡到第二日清早才醒。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回了偏院。
  忆冬拿着药膏进来,见她起身便说要替她上药:“冯大夫说了,这药膏早晚各一次,姑娘既是醒了我便替你擦了吧。”
  余嫣昨日是几乎昏迷的状态下,才由着忆冬上了药。如今既是醒了哪里肯依她,红着一张脸问她要来了药膏,又小声道:“我自己来就行,你且先出去吧。”
  忆冬对她的矫情颇为不屑,撇撇嘴道:“姑娘脸皮这般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余嫣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望向她。忆冬像是攒了一肚子话要77ZL说,见屋里没旁人便索性挑开了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姑娘不必恼我。既是选了这条路,又何必瞻前顾后故作清高。须知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如何有耐心与你在这儿虚耗。莫说你我这样的身份,便是满京城的贵女哪一个不日日肖想王爷。”
  余嫣听她说到“肖想”二字时,不由红了脸。忆冬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她:“我不过说两句,有什么可羞的。比这羞的事儿多了去了,姑娘你这脸红得过来吗?还不如好好服侍王爷搏个好前程来得好。你看上一回王爷送来的东西你全都让人收进柜子里,王爷可不就恼了。这回你都病了,王爷昨日拂袖而去就没再来过,若再这么下去啊,只怕往后这偏院的日子就难罗。”
  忆冬一口气说完了一堆便走了出去,剩余嫣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发呆。
  是啊,忆冬话糙理不糙,她眼下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矜持的,良家妇女的羞涩和娇矜都与她无关了。从今往后她只当自己是个玩物,如同猫儿狗儿一般用来取悦主人便是了。
  除了这具身子,她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给萧景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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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这般过了一日,就如忆冬说的那样,萧景澄当真没再来过偏院。每日里除了有人往这儿送三餐外,便再无外人过来。
  余嫣身上的伤一日好过一日,心却渐渐不安起来。她一个人独处时便会多想,想到父亲在冰天雪地的日子去往崖州该怎么难熬。想到自己如今没入贱籍,若是没有萧景澄出手,只怕要被送入教坊司。
  那地方便如同一柄悬在头上的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来劈到她。
  一时又想到自己的官司,于是愈发惴惴。直到那日早上萧景澄身边的小厮过来寻她,说让她收拾齐整去一趟前院,她才终于踏出了偏院的大门。
  去往前厅的路上,余嫣难得话多了一些,小声向小厮打听王爷叫她去做什么。
  那小厮知道得也不多,只含糊道:“听说顺天府尹陈大人来了,许是为了公事。”
  余嫣一听陈芝焕来了表情一滞,立马便想到了是与自己的案子有关。于是不由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就往前院跑。
  一路跑进了正厅,刚踏进门槛余嫣便脚下一滑脚踝一扭,整个人差点摔倒。好在门口正好有人,立马伸手扶住她。
  余嫣脚下沾了水渍打滑,身子收不住直直地跌进了来人怀里。对方倒也不躲,索性将她抱了个满怀。
  就听有个声音在一旁调侃:“哎哟这一大早的,你们便在这里搂搂抱抱,还当着陈大人的面,成何体统。”
  陈芝焕在一旁满头虚汗,口中连称“不敢”。
  开什么玩笑,这是王爷的别苑,他想做什么自然就能做什么,别说只是当着他的面抱了余嫣,便是做更出格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置喙。
  这个戚小公子真是要害死他啊。
  余嫣循声望去,见77ZL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翩翩公子,不由神情一滞。一低头又发现萧景澄的手正摁在自己的腰间,脸红着便要挣扎离开。
  萧景澄却没放开她,低头看她时表情沉冷,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余嫣想起忆冬说的那番话,强忍着羞涩没再动弹,耳朵根却已是红了个彻底。
  以色事人,大抵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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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到底还有些不自然,被萧景澄搂了片刻后忍不住悄声问他:“王爷,听说陈大人来了,可是为了我的案子?”
  萧景澄一指陈芝焕:“你自己问他。”
  陈芝焕赶紧上前向余嫣赔罪:“余姑娘,先前多有得罪,是陈某的不是。”
  余嫣此刻却只关心真凶究竟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唐大人的续弦唐夫人和她那个开寿材铺的表兄呗。”
  陈芝焕也是心中有气,索性将这两人做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原来唐夫人比唐大人小了足有十五岁,年纪轻轻嫁入唐家心有不甘,竟是与表兄邹龙海搞到了一起。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怎的二人的私情竟被唐庆给发现了,于是这两人便过起了整日被他勒/索的苦日子。
  唐庆花天酒地开销极大,唐家给的钱自然不够用,于是便总问邹龙海要银子。这邹龙海虽说开着寿材铺有点钱,且还因表妹唐夫人的关系得了唐家大小许多生意,可到底也经不起唐庆那么挥霍。
  眼看祖上攒下的家业都要被这败家子给坑光了,于是起了杀人以绝后患的想法。
  他们一早便知唐庆正在纠缠余嫣,于是定下了栽赃陷害的主意,先是买通余嫣的丫鬟芳芩令她做了伪证,又叫她偷了余嫣的簪子,待杀人后与血衣和榔头一道扔进了河里,将此事彻底嫁祸在了余嫣身上。
  本以为余嫣被抓后很快会受不住刑招供,没成想她竟这么能忍,迟迟没有签字画押。而另一边芳芩竟也跟唐庆一样贪得无厌,得了邹龙海给的好处后也不肯走,一次又一次上门讨要银钱。
  邹龙海与唐夫人一合计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芳芩也给杀了。
  余嫣听到此处才明白为何那晚自己会睡得那么沉,为什么她的贴身物品会跟杀人凶器放在一起。
  “可他们为什么要割唐庆的手筋和脚筋,还有挖了芳芩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陈芝焕听到余嫣发问便看向萧景澄,脸上堆满了崇敬之情:“这都多亏了王爷细心,想到凶手做这般多余的事情只怕是有隐情,说不准便是有什么忌讳的人。于是一查唐夫人便查到了开寿材铺的邹龙海。我先前也说了邹龙海借着唐夫人的光一直管着唐家的丧葬事宜,那唐庆被杀尸体定是要他来装裹的。这个邹龙海大约是寿材铺开久了忌讳也多了,竟是怕唐庆死后会在棺材里诈尸,这才割断了他的手脚筋。还有芳芩也是,说怕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索性77ZL挖出她的眼珠子一了百了。要不是他这么多此一举,只怕咱们也没那么快查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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