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套的游戏，一群人却磨肩擦掌，嚯嚯磨牙。
惩罚卡片池璃偷偷看了一眼，都很恶趣味，她提前就想好了真心话。
可能是作弊的缘故，三番两次轮到她。
董子铭阴得狠，上来就抽中卡片，狠狠在池璃雷池踩了一脚：“初吻是什么时候？”
池璃：“。”
郑宇笑眯眯替她说话，“学姐好像没谈过男朋友吧？”他转过脸对董子铭说：“这个问题浪费了。”
董子铭觉得没那么简单，坏心眼催促池璃：“快说，不然让你大冒险了啊。”
池璃别过眼：“高中。”
董子铭嫌她敷衍：“高中什么时候？”
池璃转动瓶子：“我回答完了，等着下一次问吧。”
话音还未落，瓶口就对准了她。
董子铭两边唇角一扬，池璃绝望捂脸：“ 高二。”
围着的一圈哇呜了一声。
池璃已经想下桌了，董子铭觉得很有意思，他跟池璃打赌：“下次还是你，我就让你下桌。”
说完，他就转瓶子，玻璃瓶快速转动，缓缓停下了，瓶口又正正好好对准池璃。
池璃快要崩溃了，她那点东西根本不够挖的。
董子铭眯了眯眼，说不清楚问题到底过不过分：“现在还跟初吻对象联系吗？”
一桌子的人都看了过来，池璃撑着桌子起身，咬牙恨齿扔下两个字：“联系。”
桌上又是一片□□，池璃发誓她再也不玩这个弱智游戏了。
-
被折磨了一晚上，池璃第二天接起鹿珠珠的电话，没说一句话，哈欠却止不住。
“璃璃。”她说话带就哭腔。
池璃清醒了，“怎么了？”
“我，我那个已经推迟两天了。”
池璃没反应过来，“嗯？”
“我和我男朋友前几天还一起出去玩了。”
池璃恍然大悟，她压低声音，一脸单纯：“会这么快吗？”
鹿明明不好意思道：“我们上个月也出去玩了。”
池璃也没经验，犹豫着问：“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鹿明明：“你能先帮我买个试纸吗？学校附近人太多了，我没办法出去买。”
看她实在快哭了，池璃觉得去买个东西也不难，就同意了。
时间还早，玩了个通宵的人基本都没睡醒。
池璃给主席发了个消息提前走了。
轰趴馆附近也有药店，但她怕被人看见，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附近有地铁口，池璃坐了两站地铁，才在附近找了家药店。
店员很热情。
但池璃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过，进去买这个真的挺尴尬。
店员倒是习以为常，一次给她拿了好几款，详细地介绍每款的区别和用法。
池璃快要尴尬死了，她大手一挥，这几个都要了，“快结账吧。”
店员见多了，她这个年纪进来都是这样，太害羞。这么重要的事马虎不得。看她不太懂的样子，店员热心给她推荐其他类产品。
池璃简直要在地上抠出一座城堡，不知不觉在店里已经耗了快五分钟。
店员终于拿着东西去给她结账，收银设备又出了问题，迟迟连不上网。
秋天的清晨，气温不高，她穿了件短袖刚才还觉得凉，这会额角沁出淡淡一层细汗。
终于等到设备连上网，店员扫了几次，都没有扫上。
池璃这才想起来，她换了卡，这张卡里没钱了。
“稍等一下。”她开始绑卡。
头顶被覆盖了一层阴影，池璃无心去看，只想尽快走人。
越是着急，她越是输错。
直到黑色的手机被扔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水气：“扫这个。”
池璃木然抬头，撞进了盛清然一双没有情绪的眼里。
他表情很不好，隐约夹杂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池璃看了看柜台上的东西，缩了缩脑袋。
第5章 男朋友
“两天左右吧。”池熠估算了下时间，“盛教授，接我下呗。”
盛清然打着方向盘表情淡漠：“看心情。”
“我相信你会来的，正好接着我去聚会。”池熠厚脸皮道：“把我妹也带上？我还没问你，再当我妹老师什么感受？”
那边好一会没说话。
“盛教授？盛清然？”
盛清然嗯了声：“刚才看见你妹妹了。”
“在校外？这么早？”池熠看了眼时间，：“今天不是周末啊。”
“先挂了。”盛清然靠路边停了车。
池熠：“快去吧，不听话帮我收拾她。”
盛清然挂了电话，看着那道身影鬼鬼祟祟进了药店。他皱了皱眉，下了车。
池璃已经够窘迫了，好一会还输不对卡号，店员眨着眼耐心地等着她，池璃更囧了。
直到黑色的手机被扔在桌子上，来人的动作透露着他心情很差。
池璃抬起脑袋，和那双黑沉不见底的眼睛对视。她下意识就要去捂住收银台上的东西。
盛清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暗含警告。
池璃没再敢动，收银员已经把东西装进了透明袋子里，“男朋友也在啊。”
盛清然拎过袋子，把欲言又止的麻烦精带到了他车上。
池璃有些坐立不安。
东西被哗啦啦扔在了车前中控台，“解释吧。”
“自己过来买的？”盛清然眼底含了一层冷意：“男朋友呢？”
池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她说不出话，表情怯怯的。
“解释不清楚，”男人冷笑了声，放了狠话：“等着我教训你。”
池璃着急了：“这不是我买的。”
盛清然敛眉，池璃着急摆了摆手：“是我买的，但是不是我要用的。”
他脸上稍霁，池璃挺直腰板给他大概看了下和鹿明明的聊天记录，解释了事情经过。
盛清然脸色这才好了起来，别人的事他是不予置评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抿着唇角，蹑手蹑脚把控制台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放在了自己随身的小包里。
放完以后，还不忘眨着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他。
盛清然发了车子，让她坐好。车子驶上主道，盛清然叮嘱了她两句：“你以后谈了男朋友，这些要注意。”
池璃握着安全带的手一僵硬，说不清的失落。又因为涉及包里这种私密的小东西而红了耳尖。
看她不说话，盛清然侧身看了下。
“知道了。”池璃这才慢吞吞应了下来。说完以后，她又没由来的想使小性子，盛清然已经转了过去。
她挺直腰背，底气十足：“那盛教授你也要注意，以后谈了女朋友，不要随便冤枉了人家。”
等到盛清然看过来的时候，她又扁了扁嘴，转了过去看着窗外。
良久，盛清然淡淡道：“嗯。”
池璃鼓了鼓嘴，她巴不得他这两年都不要谈才好。
车子驶道南门，池璃解开安全带，“那我先回去了。”
“周六有空吗？”盛清然及时叫住她。
池璃点了点脑袋，不想看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哭出来。
她现在很难受。
盛清然：“那我接你，给你补课。”
池璃抬头快速看他一眼，“知道了。”说完，她不再多待。
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笑，池璃在开车门前瞪着眼睛去看他。
一双温热的掌心在她转过来时，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怎么就这么大的气，刚才冤枉你是我的错。”
男人声音带笑，唇角都泛起了弧度：“不生气了行不行？”
他音色一贯偏冷，较几年前相比，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这么一笑，眼尾微翘，鼻尖上得淡痣衬得这笑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盛开人间，染上了不真切。
池璃顷刻间拜倒，怕他看出端倪，着急忙慌开了车门，在跑下去之前扔下一句：“行吧。”
看着她毛毛躁躁跑了进去，男人无奈了摇了下头，接起了手边的电话。
池熠的大嗓门穿了过来：“怎么回事，兄弟。等了半天怎么不回复我呢。没出事吧。”
“嗯，有事。”盛清然打着方向盘慢道：“我把你妹妹欺负了。”
-
池璃回宿舍把东西给了鹿明明，自己坐在位置上慢慢回味。
高中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哄过人。
只是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学生。
他那时候话不像现在这般少，和池熠他们待在一起开玩笑时，有着介于成熟男人和青年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远没有现在这样，穿着西装，表情淡漠，眼底却带笑的感官冲击。
几年没见，他离开的突然，除了她的心意，其他好像都变了。
池璃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直到鹿明明出来卫生间，惊喜地抱着她：“没事，璃璃，太好了。”
池璃给她买了好几种品牌，都显示没有怀孕。
鹿明明放下心来，“我给你转钱。”
池璃一愣，她并不知道多少钱。她打了个幌子：“转这个好奇怪，改天请我吃零食就好了。”
鹿明明还要坚持，池璃接了手边的电话。
看清显示，池璃哼了一声，语气不好：“干嘛？”
“跟哥哥什么态度。”池熠想顺着电话线过来打她。
池璃又哼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问：“你出山了？”
池熠两个月前进了个保密项目组，“可不，这不赶紧给我家二傻发来问候？”
池璃翻了个白眼，池熠嘴里总是没什么好话的。
“跟你新教授合得来吗？”池熠跟盛清然大学同学，这句话纯属调侃她。
“你怎么不问我教授。”池璃低着头玩桌上的笔，“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哪里敢顶他的嘴。”
“你高中没少气他吧。”池熠乐了，“我大学四年看他生气的次数都没你几个月多。”
“问你，最近谈恋爱了没。”池熠在另一边眯了眯眼，盛清然那张嘴严得很，什么也没问出来。他怎么想也不简单，大清早出现在校外，别是跟男朋友开房去了。
说起这个，池璃笔也不玩了，兴趣不大回了句：“没有。”
“行，哥哥我呢，就是看在你脑子不好的份上才跟你废话，交了男朋友注意着点。”他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对面的蠢小孩听懂了没有。说了两句，池熠交代了让她周末跟着去同学聚会，“就是那几个人，你都认识，他们让你去。行了，挂了。哥哥跟你说个话真费劲。”
他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池璃还气得要死。
-
盛清然是周五给她发的消息。
【明天八点来接你，起得来吗？】
池璃高冷回了个嗯。
盛清然自然是不会再回复的性格。
想到明天又可以见到他，池璃心情稍好，拿了上午收集的材料去交给辅导员。
今天又下了雨，池璃看着走廊外哗啦啦的雨水打在窗户上，想起盛清然还没有把伞还给她。
她才不要提醒，等哪天想他了，又是一个借口。
池璃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几分。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池璃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郑老师在收伞。
办公室的老师正好在聊天：“最近这雨下得好频繁。”
郑梦丽嘟囔：“是啊，办公室还是得备一把伞。”
“郑老师，你这伞很漂亮啊，哪里买的。”
池璃看了那把伞一眼，蓝白色的小花，没漂亮，和她借给盛清然的一模一样。
郑梦丽收好了伞，听到同事问，又举了起来：“这还是那天盛教授...”
“池璃，发什么呆。”池璃话还没有听完，辅导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等池璃再分神去听的时候，办公室的老师们已经换了话题。
池璃交完表，出门前再次看了眼郑梦丽桌上的伞，被她折叠的很漂亮，就摆在手边。
池璃的好心情付水东流，她甚至想打个电话给盛清然问一问，手机拿了出来，她又似乎没有立场。
思量再三，池璃放下手机。
只觉得今天的雨下得更大了。
池熠从保密项目出来，有整整一周的假期。
他是个话痨，闲不住的，给能联系的朋友发了一圈，发现也只有盛清然搭理他。
池熠：【我妹真没谈恋爱？】
盛清然：【。】
池熠：【岁月匆匆，没想要当年那个小丫头都谈了恋爱。而我们依旧是单身狗。】
盛清然：【。】
池熠：【也不知道她对象能是个什么德行，虽然不是亲的，但我真的有点嫁女儿的悲伤感了。】
盛清然：【。】
池熠：【这么大的雨，全是我的泪。一半为你们上班而流，一半为我妹挽着手在学校和男人卿卿我我而流。】
盛清然：【。】
池熠颇为感动，盛清然并不是话多会跟着他悲秋感时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句号，虽然不起眼，但却是对他最大的鼓励。
果然上班摸鱼这种事资本家干起来更为得心应手。
池熠感慨上瘾，怕打字无法描绘出他的心境。
他开始发语音。
宁林看向面前的男人，看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这狗拉踩完，打字打累了，直接发语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