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鹿灵
时间:2021-09-01 10:14:45

  她眨眨眼:“现在十点多了,你要出去跟他们喝酒吗?”
  陈赐正要启唇,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
  宋嘉茉看情况好像有点急:“只叫了你吗?怎么不叫别人?”
  李威在班上关系好的也就两个,另一个的女朋友,好像今晚过生日。
  陈赐:“人家晚上要陪女朋友。”
  她骇然,心跳停了一拍:“你也要陪啊,怎么,我不算吗?”
  宋嘉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冒出一个荒谬、但极有可能的想法。
  她说,“难道因为没做到最后一步,所以我不算能陪你过夜生活的女朋友?”
  陈赐:“…………”
  这是怎么关联上的?
  “我懂了,”她说,“那我们今晚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陈赐:“………………”
  她的本意只是想卖个惨,或者激一下他,又或者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当自己坐到他床边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一丝不对劲。
  她,为什么,真的,跑到他房间里来了?
  一时上头,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宋嘉茉抬头看着他。
  陈赐以为是暗示,从善如流一点头,道,“行,那就做吧。”
  宋嘉茉手指一顿:“……”
  啊??
  他双手交叠拉住衣摆,迅速把上衣脱了。
  “等……等一下,”她还在艰难地读取进度条,“那个,那个没有吧。”
  他似是侧头思索了会儿:“哦,安全套?”
  “……”她脸红得像虾。
  “没有也没事。”
  他拿出手机点了两下:“24小时药房配送,半小时后就送货上门,正好做个前戏,够了。”
  ………………
  ???????
  “你怎么这么清楚?”
  “你猜。”
  就在她大脑空白静止间,陈赐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
  什、什么啊……
  她刚刚还气势如虹,被陈赐一反转,这下全乱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干嘛了,一时间茫然、呆滞、震撼,脑子里一团浆糊。
  直到裙子被人搭在床头柜上,露出双笔直的腿,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陈赐没再动,看着她,像是在等。
  宋嘉茉终于反应过来:“等一下!!”
  陈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是你自己说要做的?”
  她抿了下唇,一时失言,还没来得及开口,被子就迎头罩了下来。
  陈赐:“衣服穿好,赶紧盖着被子睡觉。”
  “你再这样对着我,我可不保证我接下来还能有理智。”
  她将被子从头顶拉下来,听到门铃响了。
  陈赐穿好外套去开门,接过一个袋子,将手表递了出去,给李威发消息:【让跑腿给你带过去了,电话你记一下。】
  他边走边打字,刚进到房间,就看到有身影一闪而过——
  是她冲进浴室里洗澡。
  他也没在意,半倚在床边,收到李威顺利拿到的消息,这才将手机放下。
  宋嘉茉也在这时候出来。
  她抿着唇,缓缓关好房门,这才有些扭捏地说:“我洗好了。”
  “嗯,”他很自然地把床头灯调暗,“睡觉吧。”
  “……”
  这就睡觉了?为什么?
  宋嘉茉将目光放在床头。
  他刚刚接过的外卖她看到了,如果没看错的话,就是超市结账时,货架上都会摆的那些东西。
  但是现在,那几盒蓝色的,都被他收了起来。
  宋嘉茉在床边站了会儿,麻木地掀开被子一角,平躺进去,打开了微博。
  一分钟后,陈赐在主页刷到一条内容。
  wgbsymbb:【这都不做,他是不是不行啊?】
  陈赐:“……”
  他淡声:“宋嘉茉。”
  刚做了点坏事,她现在是有点心虚的,被人这么一叫,声线都晃了两下:“啊……啊?”
  陈赐:“你打开你的粉丝列表看看。”
  ——屏幕右下角确实有小圆点,但是她的小号只是用来发泄,发完就切号了,几乎从来不看这些。
  被陈赐一提醒,还这么恰到好处,她心脏猛地一跳。
  宋嘉茉抿唇:“什、什么粉丝列表呀,你不是关注我了吗?”
  “我说小号。”
  她猛地翻身,面对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号的?”
  “不对,”说完她立刻否认,“我没有小号,你是不是弄错了,哥哥。”
  陈赐:“头像是蛋糕,社团活动的时候你做的,奶油多挤了一团,眼睛是蓝色的。”
  “……”
  她一瞬间失声,在被子里僵了很久,可迟迟没等到下文,也没等到陈赐和她算账。
  不知怎么的,那点叛逆的反骨好像就在此刻冒了头似的,她打开某个转换器,又输入了一行字。
  点击转换,再复制,发送微博。
  “宋嘉茉,”他的警告声,第二次危险地响起,“你是不是以为你发摩斯电码,我就看不懂了?”
  陈赐对着转换器页面,面无表情地的念出翻译:“‘就是不行怎么了,不行还不让人说吗?’”
  “嗯,”他轻轻眯了下眼,拉开抽屉的最后一格,“你看我行不行。”
  宋嘉茉:“……”
  陈赐:“明天的闹钟几点?”
  她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陈赐:“七点是吧,给你留三个小时睡觉。”
  后知后觉感受到情况的失控,她往后仰了仰,又被人给拉了回来。
  宋嘉茉低声:“你疯啦?爸爸还在楼上——”
  “那怎么了,”他的眼睛里敛着低沉的性感,“不是更刺激?”
  “……”
  你有毛病——
  陈赐用嘴拆开那枚四方的包装袋,声音又哑了些。
  “你不喜欢?不喜欢夹我腰干什么?”
  “……”
  冬季多雨,这会儿细细密密地落了起来,拍打着窗台与玻璃,蜿蜒游弋,滑出点点水渍。
  她轻声:“诶……”
  “疼?”
  “……痒。”
  他声音沙哑:“忍着。”
  “忍不住,真的好痒……”
  她乱动,陈赐啧了声,索性直接将她衣摆拉到手腕,然后给她捆在了床头。
  这会儿人终于安静了,脸也红透了。
  他像是在笑,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沉声道:
  “脱光了才老实?”
 
 
第60章 第六十步
  窗外的雨声终于停了。
  满室的旖旎温存中, 陈赐将她从浴室抱出来,轻轻放在床头。
  她翻了个身,枕进他手臂里。
  他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汽, 顺着抚摸过她的耳垂, 看她动了动,问:“会不会难受?”
  她摇摇头, 说:“不难受。”
  “那就好,”他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快睡吧。”
  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 过了半晌,忽而开口道:“陈赐。”
  他低声, “嗯?”
  “陈赐?”
  “嗯。”
  她没再说话, 他也没继续问。
  仿佛只是某种时刻抓紧的呼应与证明, 她需要, 而他给了。
  凌晨四点的窗外极度安静,她听了会儿风声,缓缓地抬起脸来。
  她将鼻尖抵在他的喉结处,闭上眼,小声说:“我不后悔。”
  陈赐没说话。
  但她感觉到,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似是想了很多,最终最终,缓声回应:“嗯,不会让你后悔的。”
  ——像是承诺。
  她轻轻动了下脑袋,被人托住, 声音就响在耳畔。
  “好了,再不睡真的起不来了。”
  她其实很困,但是舍不得。
  舍不得睡着。
  事后温存总容易让人沉溺, 她喜欢现在的陈赐,声音里透着餮足的沙哑和懒散,又很温柔,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她的鬓角。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却是第一次如此靠近。
  她的心脏像黄油,在他指腹的揉捏中,一点点变得瘫软。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了吧。
  感受着他颈间涌出的热意,甚至有一点点,想要落泪的冲动。
  对别人来说轻描淡写的五年,他们走了好久,好久好久,连靠近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显得这么珍贵,这样困难。
  可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如同为了让她在时间的洪流中,更快地找到他,熟悉他。
  她向上拱了拱,却堪堪只能蹭到他下巴,正欲撤回,又被人托着脑袋吻了下来。
  呼吸微滞,陈赐的舌尖绕进来,软而柔韧,她被亲得微微抬起肩膀,无意识抓住他的领口,回应着,舌尖扫过他的下颚,又被他含住。
  她憋得不行,下巴被人挠了挠,陈赐像是在笑。
  “换气啊。”
  噢。
  终于反应过来,她垂下有些湿润的睫毛,抿唇,努力用鼻腔呼吸,补充氧气。
  陈赐等得有点儿久,呼吸略微急促,捏她下巴:“用嘴。”
  她乖乖照做,启唇用嘴呼吸,窒息感刚刚平复,他又覆了下来,继续。
  这是个很长,很缠绵的吻,他双臂撑在她身侧,没有压住她,她却不知何时抱住他的脖颈,毫无章法地轻吮他下唇,又被人夺回主动权,舔舐得齿缝都在酥麻。
  恍惚间回到某个潮湿的夏季,分开前的最后一个吻。
  那个吻很凶,她还在哭,全然不记得吻是什么味道,唇齿间全都是咸味的眼泪,混合一点点血的味道,彼时的她没有力气,但还能紧紧抱着他,好像面前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时隔多年,感受仍然清晰,分别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眼皮颤了颤,闭着眼,无声地淌出两行眼泪。
  她突然庆幸现在是躺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渗入发丝,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是在哭。
  回忆让眼泪越流越凶,但始终无声,像小兽克制地舔舐伤口,那一点点细小的呜咽声,淹没在城市即将苏醒的响动之中,他本应该非常认真地在亲吻。
  但她肩后的手指却挪了挪,陈赐柔软的指腹划过她脸颊,落在她眼尾处,轻轻摩挲。
  像在替她擦。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哭呢。她想。
  好像受到安慰,心脏里冒着气泡的酸涩感褪去,她的眼泪渐渐止住。
  唇上却辗转进一些别的液体,她尝试着用舌尖卷了一滴,咸的,涩的,苦的,又有一点点甜。
  好像也是眼泪,但不是她的。
  漫长的吻结束后,谁都没有先睁眼,她埋首进他的颈间,小声说:“想听你说话。”
  “说什么?”他绕着她的发丝,吻了吻她的鼻尖,“说说我有多爱你。”
  就这样听着他说话,从小时候的事说起,再到看她一点一点长大,她在他的声音睡着,又慢慢转醒。
  ……
  七点的光直射进窗台。
  宋嘉茉揉了下眼睛,诧异地看向他:“你醒啦?怎么醒这么早?”
  “没,”他说,“太兴奋了,没睡着。”
  “……”
  她眨眼:“就这啊?这就睡不着了?”
  陈赐缓了下,唇边漾起一丝兴味的笑。
  “怎么,你意思是以后还有更兴奋的?”
  “……”
  “我哪有这个意思,”她在被子里踹他,“你等量代换怎么学的——”
  陈赐捏住她脚踝,往上揉了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裹着被子探身,果不其然,在地上看到那件已经惨不忍睹的睡衣。
  昨晚陈赐又是绑又是撕的,睡衣已经卷成一团,穿不了了。
  她将那件可怜的睡衣拾起,指控道:“你干的好事。”
  他照单全收:“再给你买两件。”
  她狐疑:“……你买的会是什么正经东西吗?”
  “有道理,”他顿了下,“你提醒我了。”
  “……”
  我提醒你什么了!
  莫名想到自己床头摆的那个猫耳发箍,她连忙摇头,晃走这个念想。
  “反正你……”有点难为情似的,她小声说,“你去我衣柜里,给我拿套睡衣来。”
  他懒洋洋地笑了声,捏了下他的耳垂。
  “遵命,公主殿下。”
  听着陈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他打开她的房门,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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