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侄女命苦,若是将来嫁到了苏家,有孟妹妹看顾着, 她也能放心一些。当然也要看两个孩子意思,不过看两个孩子这样子,这事还没准真能成。
汝阳县主拉着孟氏道:“咱们去亭子里说话,让他们几个小的自去吧,免得在咱们两个跟前拘谨。”
苏景衡最大,长辈走了该由他发话才对,但苏景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哥你之前不是说,好久都没大马球了么,咱们过去挑挑杆子吧。”
苏景衡这才回神,带着几人走到放杆子的地方。
胡则知一直盯着放杆子的地方,见苏锦婳来了连忙走了过来,“表妹。”
走近前胡则知看到自己两个表弟,莫名的心里一憷,“两位表弟也在。”
“胡表哥。”
胡则知笑着说:“表弟也打算一起打马球,那正好咱们可以组成三队,一会儿咱们好好比一比。”
燕絮兰闻言攥紧白了手,为什么总是忽略她。其实场上五个女孩,不只是她自己,苏锦婕和苏锦妤也必然会留下来一个,但燕絮兰就是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好啊。”
苏景材冲着苏景衡挤眉弄眼,苏景衡无奈扶额。
于是三组很快就组好了,胡则知和苏锦婳,苏景衡和扶雁菱,然后苏景材和自己二妹妹一组。
苏锦婕留下来陪着燕絮兰说话,见苏锦婕也留了下来,燕絮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几人正打算上马,容郡王和安慧县主便走了过来。
“都是自己人比试哪有什么意思,不如同本王和安慧一起打一场如何?”
几人行了礼,胡则知朗声道:“那自然好,容郡王和县主肯赏光,是我等荣幸。”
众人正打算开始,忠嘉候夫人便走了过来,“则知,不许打马球。”
胡则知不解,“母亲,怎么了?”
忠嘉候夫人脸色不好的说:“你过来!”
胡则知也不敢忤逆,只能乖乖过去。
容郡王笑着说:“真可惜,之前见苏姑娘马球打的不错,本王还99Z.L想着也许今日有幸在见一见呢。”
苏锦婳淡淡的道:“那怕是要扫了王爷雅兴了。”
宸王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说:“本王正想打马球,不知苏姑娘可嫌弃。”
“六弟好兴致。”
几人连忙福身参拜。
容郡王瞥了宸王一眼,又看了看目不斜视的苏锦婳,“既然六弟加入,那正好人齐了。”
铜锣一响,几人翻身上马。
容郡王和宸王并驾追球,“六弟,哥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还是赶紧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的好。”
“我倒是觉得这话大哥更适用,安慧县主可在呢,大哥可不要得陇望蜀才是。”
“老六你…好的很!”
“驾!”
“红队进一球。”
“这第一球是我的了,大哥可要尽全力啊,千万不要让着弟弟。”
容郡王闻言冷哼一声,奋力的驾马追球。
苏锦婳也驾马朝着前方追去,但却忽然眼前一黑,球杆也脱了手。
宸王正好回身击球,眼见了苏锦婳就要坠马,连忙催马疾驰过来,一把接住了昏迷不醒的苏锦婳。
“锦婳,锦婳。”
孟氏本来在不远处和汝阳县主好好的说着话,见到这一幕差点没吓晕过去。
宸王连忙抱着苏锦婳下了马,正打算抱着苏锦婳去亭子里,但一想在场这么多人,连忙把苏锦婳递给了下了马的苏景衡。
苏景衡抱着苏锦婳到了亭子里,安慧县主见此,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奇怪,她下毒的事不是已经被苏锦婳发现了么,怎么苏锦婳还是中毒了?
汝阳县主连忙带着叫人,引着孟氏她们去了院子里。
孟氏一脸焦急的看着昏迷不像的苏锦婳,“婳儿……”
屋外
宸王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直郡王,前后脚进了院子,身边还都跟着一个太医。
“三哥什么时候来的,弟弟竟没瞧见。”
“府中有事耽搁了,所以才到的晚了。”
宸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直郡王一眼,又对着身后的太医道:“劳烦太医,进去为苏姑娘诊治。”
“六弟,我也叫了太医来,不如一起诊治吧,也更准确一些。”
宸王虽然不耐烦直郡王这幅狗皮膏药的样子,但想到还在昏迷的苏锦婳,便答应了。
两位太医连忙进去给苏锦婳诊治,一旁的容郡王倒是想在多待一会儿,但无奈安慧县主不愿意,直接走了,容郡王犹豫一下,还是追着安慧县主去了。
直郡王讽刺看了容郡王一眼,“大哥一直都是这么没长进,指望着自己王妃的娘家起势,简直是丢尽了父皇的颜面。”
宸王讥讽的一笑,“三哥你又比大哥好到哪里去呢。”
说完,不理直郡王大步朝着屋里走了进去,但只是和苏景衡几人一样站在外间,并没有进去。
索性太医已经诊完脉出来了,宸王忙问:“怎么样?”
“苏姑娘像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此毒名叫醉红颜,无色无味又剧毒无比,就是沾在衣服上,不出几月,便会没命99Z.L。”
宸王闻言,手中折扇的扇骨,都被捏的折断了好几根。
苏景衡急切的追问:“此毒可解?”
“苏姑娘中毒不深,倒是不难解。”
苏景衡松了口气,对着太医说:“多谢两位太医。”
“苏公子客气了。”
回了府
孟氏先是叫人把苏锦婳送到苏锦妍的院子里,之后便叫人将苏锦婳的衣服全部烧了。又命人仔仔细细的打扫了苏锦婳的屋子,这才罢。
做完这些,孟氏又赶忙命人去调查毒从何来,吩咐完之后,孟氏便赶到了翠竹轩。
胡氏和苏景妍,一脸担忧的守在苏锦婳的床边。
胡氏火冒三丈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苏府都成了个漏风的房子了,什么脏污东西都到了婳儿院子里!”
孟氏一脸自责的道:“母亲说的是,都是儿媳驭下无方。”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但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才行,上次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次婳儿又出了事。这次必然要查出个结果才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真当我苏府好欺负不成!”
等到了晚上苏锦婳这才转醒,苏锦妍见苏锦婳醒了,连忙去各院里通知了一下。
……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里,宸王府可是占地颇广,甚至超出了一般亲王府的规制,有此可见康元帝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喜爱。
此刻宸王正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塌上,以手支额俊眉紧皱。
“王爷,苏姑娘醒了。”
“那就好。”
“王爷恕罪。”
“再有下次,你也不用来见本王。”
“是”,下属思虑良久后道:“王爷还有一事,属下刚刚得知。”
宸王沉声问:“什么事?”
“之前苏家大姑娘得了敏症高热不退,也是因为苏姑娘屋子里被人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宸王食指敲了敲桌子,“知道是谁做的么?”
“是安慧县主”,说完下属立刻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宸王凤眸微眯显得目光更加犀利,“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本王一定问罪。”
“属下一定将功赎罪,叫人看顾好苏姑娘。”
“让手底下的人,尽快调查清楚。至于安慧县主,先给她一点小教训,剩下的账在慢慢和她算!到时候你叫人……可都记住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宸王叫住自己的下属,“叫咱们的人,想办法混到锦婳身边。”
“是。”
宸王再次叫住下属,“罢了,算了吧。你先把我刚刚交代你做的事办好。”
“属下告退。”
两日后,苏锦婳身上的毒也差不多解清了,朝晖宛也已经收拾妥当了。苏锦婳便重新搬了回去,但下毒的人,依然没有查清楚。
这也是苏锦婳重新搬回来的原因之一,下毒之人接连下毒两次,但却不像同一个人。
第一,下毒之人两次用的方法不一样,其中第一种明显更加费力,即使不用买通下人,只是通过苏家,经常去采买的几家店铺也能办99Z.L到。
而第二种办法明显要隐蔽的多,若非下毒之人没有控制住剂量,恐怕也很难发现。
如果她要是下毒的人,手里既然有第二种更加简洁的办法,绝对不会用第一种,费时费力不说,能不能成功都不一定。
她搬回来,一是为了引蛇出洞,查出下毒之人。二是如果她长久住在姐姐那儿,难保姐姐不被殃及。
日子平静了几天,直到孟氏命人给苏锦婳送新裁的衣服,下毒的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出了手。
苏锦婳和苏锦妍一脸惊讶的,看着被压过来的燕絮兰。
而苏锦婕则是觉得难堪又不可置信,当即便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燕絮兰颓然的坐在地上,“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嫉妒她,为什么她生来什么都有,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所有的贵子们都追着她?”
苏锦婕质问:“这毒药千金难买,你怎么能会有,赶紧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不然别怪我不顾舅舅颜面。”
燕絮兰死不承认,“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就是嫉妒她,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了!”
苏锦婕狠狠的给了燕絮兰一巴掌,“堂妹她对你极好,待你就像亲姐姐一样,你竟然这么对堂妹,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恩情?她不要的东西,便是对我的恩情了吗?她不要的东西给了我,而我却要感谢她?”
苏锦婕见燕絮兰冥顽不灵,气的手都在发抖,“你!……你简直不知道好歹,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过来,不然也不会害得堂妹受这么大的罪。”
“错不在意堂姐,堂姐也是好心,像她这种小肚鸡肠心思狭隘之人,不值得堂姐动怒。”
燕絮兰癫狂的大笑起来,“苏锦婳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发现了么?是因为我下的太重了,如果不是如此,恐怕你到死,都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怪我自己,怪我太心急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慢一点。真想看看,你死了之后,那些追着你转的人,他们会不会伤心!”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燕絮兰一脸阴毒的说:“我不可理喻?我丧心病狂?但是你苏锦婳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不仅勾搭了自己的表哥,还在几位王爷之间周旋,你很累吧,正好我帮帮你啊!”
苏锦婳没有太生气,而是淡淡的说:“把她送回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在京都看见她!”
下人连忙把燕絮兰拖走了。
“妹妹,她给你下毒,你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苏锦婳摇了摇头,“燕絮兰是堂姐的亲表姐,若是将此事捅出去,势必会影响到堂姐。咱们的人亲自把她送回去,若是她父亲还懂几分道理,便不会再让她轻易乱来了。”
“堂妹,都是我不好。竟然险些叫这个蛇蝎之人,害了堂妹。”
苏锦婳握住苏锦婕的手道:“是她本性如此,99Z.L和堂姐有什么关系?好在她心思够歹毒,若不然还真发现不了。若是这次没发现,她不定丧心病狂的,做出什么事来。想比较起来,我受一点苦,不比姐姐们都遭殃要好吗?”
……
第62章 燕絮兰残废 安慧县主被猫抓伤
寿康宫不远处安慧县主的宫殿里, 一声惨叫传出惊走了树上的麻雀。
宫女红绸连忙快步走进殿内,“县主,怎么了。”
安慧县主伸出手摸了摸脸, 结果摸了一手血,吓得惊恐的大喊:“我的脸, 快去叫太医!”
红绸被安慧县主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先是叫人给安慧清洗干净伤口,这才给她上了药包好。
安慧县主担忧的问:“本县主的脸,以后可会有碍?”
太医斟酌着说:“县主脸上的抓痕太深了, 怕是会留下浅疤, 不过用脂粉遮盖后,应该就看不出来。”
安慧县主忍下怒气, “烦请太医费心,尽力医治本县主的脸。”
“微臣遵命。”
“有劳太医了, 红绸好好送送太医。”
红绸送了太医回来,就见安慧县主一脸扭曲。
“县主切末动怒, 免得伤口难以愈合 ”, 红绸小声劝解。
安慧县没理,自顾走到镜子前, 一见到自己的脸, 就气的砸了镜子, “猫是哪里来的?本县主的寝殿里怎么会有猫, 叫人抓住那个畜生!本县主要剥了它的皮, 把它的肉剁碎了喂狗!”
“是。”
安慧县主见红绸还在那儿杵着,将脂粉盒砸在她身上,“还在那里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那个狸花猫找来!”
红绸连忙福身, “奴婢这就去。”
安慧县主拿起妆匣旁边的小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猫抓痕正好在颧骨处,虽然裹着布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想到那种生疼的感觉,安慧县主就心里不安,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留疤。
到底是那个贱人要害她,难道是苏锦婳?不可能,那件事她做的很隐秘,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发现。那是谁呢。难道……是封嬅那贱人,因为做了侧妃,心有不甘故意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