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材摇头,“不是,我就是为了查清楚她的底细,才留着她的。这阵子是我不好,忽略夫人了。”
叶芳蕙摇了摇头,没忍住落了泪:“我还以为,我以后要和母亲一样了。”
苏景材抱住叶芳蕙安慰,“怎么会。”
“那你做戏就做戏,干嘛做的那么真,害的我吃不好睡不好,孩子都差点没了,要不是王妃叫了太医来,咱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苏景材连忙道歉,“是我不好,考虑的不周到。”
“知道就好,下次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和我说。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
苏景材连忙答应,“好。夫人今天该喝补药了吧,我亲自去熬。”
等苏景材走了,叶芳蕙露出笑脸。
苏景材去时,药已经熬的差不多了,没一会儿苏景材就端着药进来了。
“夫人,药好了。”
苏景材先搁下药,扶起叶芳蕙,在给叶芳蕙喂药。往日里叶芳蕙只觉得药很苦,现在却觉得甘甜。
……
第79章 珍珠疑心再起 太子妃被推倒
日进深冬, 苏锦婳越发懒洋。屋里暖洋洋的,罩着银丝炭的碳99Z.L炉,以及底下的“地暖”散发着足够的热。
让屋子里如同初夏, 苏锦婳只穿了件秋季的寝衣。手里拿着一本杂记,时不时的翻一翻。
春红坐在踩凳上, 拿着美人锤给苏锦婳捶腿。
外间帘子被掀开,春兰端着一个木匣子进来,在外间待了一会儿,等身上寒气散了, 这才端着匣子进来。
“王妃, 项链修好了。”
苏锦婳抬眸,“拿过来我看看。”
春兰把匣子打开, 苏锦婳见和以前一般无二满意的点点头。春兰踌躇片刻,“最后那颗珠子坏了, 下人便找个颗差不多的放了上去。”
“坏了?就是让姐姐滑倒那颗?”
春兰点头,从荷包里拿书那颗珍珠递给苏锦婳, 苏锦婳看着两半的珍珠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轻嗅了嗅,又没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苏锦婳不由自嘲一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二嫂嫂说话虽然不好听, 但是总不至于害她, 可……万一呢?
春兰见苏锦婳盯着珠子深思, 便问:“王妃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苏锦婳拿起一旁针线盒里的剪子,把珍珠项链又剪断了,将珍珠都倒在盒子里,将上面的配饰拿到一边。
春红和春兰不解其意, 但都没出声,就静等着苏锦婳吩咐。
“春兰去叫个可靠的太医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是。”
苏锦婳前脚刚吩咐春兰叫了太医,后脚宸王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宸王解下披风,就快步走了进来。但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苏锦婳,也不敢靠近苏锦婳,就站在碳炉边问:“婳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冷着了?”
苏锦婳上去握着宸王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真没事?”
苏锦婳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干脆道:“等太医看过这东西,我在和你细说。”
宸王看着桌上摆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些珍珠,约莫也就够做个项链的,宸王不解其意。
太医进来先是给两人见礼,苏锦婳让她给自己诊脉。
“王妃身体已无大碍,比预想中的要好的快。不过但是也奇怪了,怎么这一个月多的时间,王妃身体就好了这么多。”
苏锦婳攥紧了手,宸王也猜到了什么。苏锦婳指着盒子里的珍珠道:“太医帮我仔细看看这些珍珠。”
太医拿过来看了看,用手捏了捏没碾碎,宸王拿过太医手里的半颗珍珠,碾碎在他手心。
太医尝了尝,“这并不是珍珠,而是由数种活血化瘀的药所制成的药粉压成的,形似珍珠的“珍珠”,且用料十足,长期佩戴恐怕会……难以遇喜。”
苏锦婳平淡的说:“有劳太医给本妃看诊,但本妃的身体……”言下之意就是这次过来,只是看诊,不为别的。
太医能太医院混下去,那就少不了和后宫里的主子接触,自然清楚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妃体虚,仍需进补。”
宸王吩咐宁远送太医99Z.L出去,就被那一盒子珍珠狠狠摔在了地上,屋外的奴才下了一跳,还以为王爷和王妃吵架了。
“这是谁送的”,宸王不确定的问。
苏锦婳道:“这是太子妃送我的珍珠项链上的珠子。”
宸王用脚把洒在地上的珍珠碾碎,气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去东宫问个清楚。
“我本以为,是我的原因。其实在你……之后,我问过太医,太医说避子汤对我并没有用。”
苏锦婳抓着宸王的手,拉着他坐下,靠在她怀里,宸王回抱着苏锦婳,心情勉强平复下来。
“我们早该想到的,太医又怎么敢给你开药呢?”
宸王不禁开始回忆起当时太医都神色,现在现在想来,确实如锦婳所说的一样,很是不自然。他当时还以为是他要喝避子汤的事,震惊到太医了,现在想想分明是心虚。
“啪”的一声,宸王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觉得我会威胁到二哥,还是别的……”
说道后面,宸王很不愿意说下去。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咱们都该替二哥查一查。也不一定就是她做的,也可能是别人偷换了,故意破坏咱们的关系。”
宸王犹豫道:“我想告诉二哥一声,不能叫二哥蒙在鼓里。”
苏锦婳摇摇头,“一个项链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项链已经毁了,咱们无从对证。二哥未必肯相信,就算是二哥信了,他也不会怀疑太子妃的,所以我暂时不要告诉二哥,等查清楚在告诉二哥不迟。”
宸王犹豫,苏锦婳接着说:“若是有人恶意挑唆,那咱们把挑唆的人揪出来,惩治一番就是了。要是真是太子妃的问题,咱们也查到了证据,也能让二哥看清楚太子妃的真面目。”
“那我先叫人查清楚,这东西的具体由来再说。”
苏锦婳有些忧心的说:“最近的琐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好不容易西府那边的事情解决,现在又发生了这事。”
宸王问:“西府的事是谁做的?”
“叔叔说是直郡王叫人设的局,叔叔没敢有什么动作,只叫人处理了那个外室。”
宸王冷笑一声:“刚把容郡王拉下去,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打这边的主意了。”
苏锦婳猜测着开口,“直郡王行事不择手段,且腌臜龌龊,你说这珍珠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宸王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直郡王妃和容郡王的关系,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容郡王做的?”
说完宸王见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不,大哥没这个脑子,他那脑子就会引个罴,做个在明显不过都圈套了。”
“上次的事是容郡王?”
宸王道:“已经叫人查实了,容郡王不甘心看着二哥拉拢朝臣,可有又没办法,再加上他因为安郡王诬陷咱们的事被牵连。他怎么会甘心,不出手才奇怪。他那时候被禁足,不在场,多好的天时地利。”
“你还说,上99Z.L次我都担心死了。我现在都后悔,当时我就应该跳马。”
“哪里荆棘丛生,你跳下去才是真的没命了。”
苏锦婳捶了宸王一下,“你就是算准了,故意的。”
“我没死,就是希望。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放弃,婳儿你该相信我,一直大笨熊有什么可怕的。”
“哼!”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宸王说的不错。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都会拼了命的回去找明瑾。因为明瑾,她的生活才变得完整,所以她不能失去他。
除夕宴前,贤妃提议节俭就把历年的初一的君臣宴,和家宴并到了一起,且提到了中午举行,也免得夜宴不便。因此这个除夕比往年要热闹,也要隆重的多。
苏锦婳穿了一袭云锦织金丝的宫装,头上带着自己品级应有的头冠,芙蓉面上略带浅笑。宸王穿着同色的吉服,却并不见丝毫女子,反而衬的宸王更加英武不凡。
两人相携而来,端的是一对璧人。
“参见宸王,参加宸王妃。”
“免礼。”
“谢王爷王妃。”
苏锦婳本想和往日一样找平郡王妃说说话,但平郡王妃这个人郁郁的不太想说话的样子,苏锦婳也没好拉着她说话。
“皇上驾到!……”
重要的场康元帝还是给足了皇后面子,让她跟着一起参加了,但是太后因为身体的缘故,还是没能出席。
“参见……”
康元帝道:“免礼。”
“谢陛下。”
筵席开始,舞姬翩然起舞,歌姬婉转高歌。
等众人歌舞看的差不多了,皇后和太子妃就带着众人去御花园赏梅。
皇后指着记住颜色特别的梅花介绍,“那边的绿梅开的格外好,说是什么稀有品种,很难养活的,现在到了京都的御花园里,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任他再挑剔,在这御花园在宫里,离龙气最近,不过是个花草木,还能成了精了么?”
“正是这个意思,咱们过去仔细瞧瞧吧。”
封国公夫人脸色不好的跟在后面,果然下人出的就没个好东西,教了那么些年,也改不掉身上那身贱骨头。
皇后并非老封国公夫人所出,封国公夫人也是无意间知晓此事的。本来之前,她还纳闷为什么皇后做派如此小气,知道皇后出身之后,她也就不奇怪了。
众人朝前走,太子妃后面衣摆太长,被身后的人踩了一脚,太子妃被踩的失去平衡。
直郡王妃趁着众人上去扶太子妃之际,实推明扶了太子妃一下,太子妃直接摔倒在地,倒下前太子妃下意识的抓了一下,直郡王妃被这么一抓直接摔在太子妃的身上。
站的有些远的苏锦婳一愣,看到太子妃身下的血,脸色有些不好。
周围的人全都在喊太医,苏锦婳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身上冒起了虚汗。
孟氏注意到苏锦婳不太对,连忙上去扶着她,“王妃你怎么了?”99Z.L
苏锦婳指尖发白,指着地上颤声说:“血……好多血。”
孟氏连忙捂住苏锦婳的眼睛,哽咽道:“王妃没事,别看了,别看了。”
苏锦妍也注意到苏锦婳不对劲了,连忙上前和孟氏一起扶着她。
好一会儿苏锦婳才缓过来,苏锦婳慢慢的说:“我没事了,咱们去看看太子妃。”
几人连忙朝着一旁的宫殿走去,宸王和太子也刚赶过来,宸王见苏锦婳神色不好,连忙问:“婳儿你怎么了?”
苏锦婳摇摇头,“我没事。”
宸王不放心的扶着苏锦婳,生怕她摔倒。
“参见父皇。”
“免礼吧。”
屋子里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康元帝脸上阴云密布。
“皇后,太子妃到底是怎么摔的?”
皇后起身请罪:“臣妾有罪,但是臣妾也不知道,太子妃为何会摔倒,兴许是自己没站稳吧?”
安郡王妃忽然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和星象之说有关。”
直郡王妃白了平郡王妃一眼,“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星宿之说不过胡说八道罢了,还有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安郡王妃再次跪下行礼,“儿臣以为此事未免太过巧合,前不久宸王妃无缘无故的小产,太子妃今天也是一样,这两次母后又都在,儿臣觉得就是巧合,也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宫中家宴,所以安郡王暂时被赦免了,因此两人才得以参加宫宴。这不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想给皇后找点麻烦。
康元帝没说话,转动着手里的珠串,“朕接连失去嫡孙,确实不祥。全福,你让钦天监的人,去御书房候着。”
至于康元帝到底是信了星宿之说,还是纯属的想借此找人麻烦,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钦天监说出的人,只会是康元帝希望是的人。
皇后心里惴惴,康元帝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了御书房。
好好的除夕团圆宴,草草的收了场。
苏锦婳坐在马车上,将头闷在宸王的怀里,心里也闷闷的。宸王抱住苏锦婳,轻声安慰:“父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孩子已经没了,你说怎么老天也不帮着二哥呢?二嫂有孕多好的事,结果……”
“孩子总会有,宫宴上人多又杂乱,二嫂穿的衣服难免有些不方便,就是不知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
苏锦婳回想了一下,确实太子妃那身宫装的拖摆有些过于长了,很容易就被人踩到,不过她也不该因为珍珠的事情,就和太子妃拉开距离。若是当时她站在太子妃身边,至少还可以给她垫一下,说不定太子妃的孩子就能保住,苏锦婳下意识的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宸王不赞同的说:“这不怪你,总有人盯着她,你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她要学不会自保,那就不配站在二哥身边。”
“可是……”
“没有可是,二哥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表妹不足以和二哥相配。”
苏锦婳从没见过宸99Z.L王正能厌恶一个人,心不由猜测,难道那个项链没有被换?没有被换,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那她这么做,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二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