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比脸皮厚,她一向不是明定的对手,娇嗔的瞪了眼明定,翻过身来不理他。明定赖赖从背后搂住她:“这有什么,小别胜新婚,大家都了解的。你刚才在门口时,不就说要我洗干净等你的么。现下还害什么羞。”
说到这个,玉然翻过来道:“是啊,我让你洗干净了等我的,可你比我后回来的,这不算的,本来就应罚你不准碰我的,竟然让你这厮得手了。”气得捶了他几下。
李明定这个流氓抓住了重点:“是啊,我刚才没洗澡,那不算。”说着对杜娟芙蓉喊道:“去提水来,爷跟你家奶奶要沐浴。”
玉然本就是天天要洗澡的主儿,刚嫁进侯府时,对于她这点,别人还是颇有微词的,但见多了,也就由她去了,没什么说的。
水很快提来了,明定抱着玉然就去净室,玉然大惊,这厮不会是跟她一起洗吧。忙忙的推拒道:“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明定馋馋的笑着:“娘子今天累了,让为夫生伺候伺候。”
明定跳进桶里凑近玉然,只见面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点点水珠散在如玉的肌肤上,如同欲将滚落的珍珠。明定看得忍不住扑过去吮吸了起来,渐渐的水声荡荡,玉然的颤声告饶的娇声,净房满盈靡靡之声。
良久,见水已不太热了,玉然已是无力慵移腕了,方才罢手。明定玉然这发乱松松,汗光点点的较弱之态,更是怜惜不已,抱起她搂到床上,轻轻的抚了抚玉然的脸颊,更是缱绻不已。
明定运动过后通体舒畅,又开始搂着玉然说话儿了。说着说着还摸了摸玉然的肚腹之处,摸得玉然战栗了一下,还道这厮又兴起了呢。不过,还好,他只是轻抚了一下,道:“我们现下也出孝了,不知日后你我的孩儿是什么样儿的呢。想想,就有点期待。”
孩子,说道这个,玉然觉得现下提这事儿应该不错,虽然有点儿煞风景,但人不都说,男人房事是最好说话儿的么,现下说来,对自己应该有利。
玉然道:“说起孩子,我们外放时可要带安守院的人去?”明定闻言,搂着的手拍了拍玉然的肩膀,心道终于问出来了,因回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玉然,半抬起身,直直的盯着明定道:“我不想她们跟去,我想将她们留在府中,你看如何?”明定伸出手去将玉然搂了过来,塞到被子里,让玉然靠在自己肩上,徐徐出声:“我跟你一样。我从未想过带她们一起上任,她们就留在安守院中,我保证她们衣食不缺就行了。”
玉然一块石头落地,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对于身边人儿的反应,明定是了然的,轻轻拍着安抚了下,接着又听到玉然问:“那,那三个孩子呢,是留着跟他们生母一起呢,还是我们带走。”
明定缓缓出声道:“我想着孩子还小,就跟着生母就好了。尤其是源康身子太弱了,我们去的地儿肯定不会有京城这么多的良医的。”玉然想想,也是,孩子跟着生母是好很多,况小小年纪跟着他们长途跋涉也不太现实。
玉然心中的大石都已落地,倦意也逐渐上来,待要睡去,明定道:“先等等,还没吃晚膳呢,吃过后再睡。”
正说着呢,芙蓉在外开口请爷、奶奶出来吃晚膳。两人的番荒唐,芙蓉杜娟当然尽知,只不过玉然现在脸皮子厚多了,绷得住,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芙蓉杜娟自去收拾不提。
待吃完回房,被褥俱已收拾齐整。明定自然不会老实睡下,又是一夜旖旎。
说做就做,玉然第二日禀过江大奶奶后,将雨燕、原鸽、画眉三人正式提为姨娘,摆了几桌让她们平日里交好的姐妹来贺了贺。尔后,将自己与明定的决定告诉她,三人无不可。反正跟过去也只看爷与奶奶亲亲我我,夷陵那小地方也不如京城,还不如在京城享受呢。
转眼过年,侯府日日大小宴不断,玉然也被拎了出来,帮忙待客。明定也是被人日日请吃,间或辞行。这样只到过完了正月十五。
这才有闲心来整理行李,好多东西年前已打过包了,现下都是些随行衣物等,还有一些书,是玉然要求必须要带走的。
又跟明定去侯夫人处说道要将安守院的那几个都留,一个都不带。侯夫人当然无不可,此乃孙子的家事,也算是这个孙媳妇有手段了。侯夫人首肯后,玉然明定又忙忙的请托谢大奶奶、江大奶奶,以及两位大哥看顾。
说完几个孩子的事儿,玉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儿,但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明定见了问道:“何事让你如此踌躇?”玉然说了,明定马上道:“这有什么。我马上找祖母说去。”
玉然止住了他:“你行了啊。这事儿看起来容易,但实际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家里的奴才都得听主子的,主子叫去哪儿去哪儿。但实际上我要的这个那纯粹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那还得人家愿意才好。”
明定一听,还是这个理儿,玉然接着到:“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去说,先让我想想怎么跟祖母讲。”
明定听了点头,猛然,玉然要个贴身嬷嬷,那自己得要几个得力的人手才行啊,可不能赤手空拳跑到夷陵去。于是,忙忙得跑到英武堂问平川侯要人来了。
平川侯本就准备了人手给他,没曾想,这小子自己还想到缺人手,来问自己要了。于是,平川侯就问他:“你想要些什么人?”明定想了想道:“我要一个写折子、拟条陈的,还要一个会算帐的,再要一个懂律法的。”
侯爷点点头,都要在了点子上了,因问道:“这就够了吗?”明定想了想,好像还不够,出门在外,自家还是需要打手的,因道:“还想要几个拳脚好手,不知道祖父愿不愿意给?”
侯爷听完,笑骂道:“你还真挺会要的,我都应了。”叫过房里侯着的长随龙牙道:“刚才老七的话你听到了啊,你去给安排好。”龙牙点头领命。
玉然这头想想,为难别人总比日后自己吃苦要好。因此,她也下定决心来问侯夫人要人了。侯夫人看玉然喝了一杯茶,又吃过几块点心,还不见她说话,于是,自己提头问了:“你今日来是有事吗?”
玉然一听,忙忙立起来回道:“孙媳今日前来,还真是有一事来求祖母的。”侯夫人挑眉道:“说来听听。”
玉然说了一大篇方说到正题上:“。。。。。。孙媳想着日后难免会生养的,但夷陵那地方毕竟不如京城,怕有个不好。所以想问祖母要个懂接生的嬷嬷。”
侯夫人一听,他们小两口年轻轻的,是要配个经年的老嬷嬷才好,但这个人选可得选好了,也要人家愿意。遂答玉然道:“这是应该要给你们的,你先回去,过两天儿我使人去跟你说。”
玉然谢过退出,果过不了两天,侯夫人命人来唤玉然去荣晖堂,玉然见过礼后,侯夫人开门见山的指着身侧的一个嬷嬷道:“她姓杨,名素妱。日后就由她跟你去。”
这杨嬷嬷赶紧走到玉然面见礼:“见过七奶奶。”玉然忙伸手扶起:“嬷嬷请起。”玉然见这嬷嬷不到四十的样儿,很是干练,侯夫选得人选想来定会不差的,玉然也向这个嬷嬷轻施一礼:“日后有劳嬷嬷了。”杨嬷嬷连忙道:“不敢,不敢,七奶奶多礼了。”
玉然的人要到了,明定的人也要到了。侯爷为了让他们早日熟稔,命这几个人跟明定见礼,明定想着将玉然也一起拉出去见见,玉然本想着不合礼数,后一想,自己日后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早认识也好。
玉然明定来到前院,见到有三个一看是文弱书生的样子,想来就是明定要的三个会算帐、律法、书吏了,另外四个,一看就是精壮壮的汉子。看来,侯爷这次真用心。
见到他们,玉然很是诚心的行了一礼:“日后还请各位多关照了,有劳各位了。”众人一见,忙忙的避开,口中说道七奶奶多礼了等话。
因有玉然的一礼,大家自觉舒坦多了,不管是真有礼,还是假有礼,遇到一个相对柔和知礼的主家主妇,他们这些人做事也好做点不是。
众人寒暄过来,很快明定这个纨绔跟他们打成一片,只听那几个明显打手样儿的叫道:“七爷请喝酒,走,我们上玉珍楼去。”
那几个师爷也不阻拦,毕竟酒醉之后最见人品了,虽说侯爷叫跟的,但怎么跟也是他们的事儿不是。借机看看人品,再估量估量日后卖命的程度。
明定本是先跟他们说一下,然后跟玉然商量下再走的,谁知这些人已是大剌剌的喊了出来,明定吓了一跳,自己还没跟玉然讲呢,生怕玉然阻拦,那他那面子可真丢到姥姥家了。
还好,玉然收到明定那忧心的眼神,马上回道:“爷,那感情好,你请这些叔伯兄弟们多喝几杯啊,一定要喝的痛快。今儿个喝醉了也不要紧的,我给爷煎醒酒汤。”
明定大慰,大松一口气,自家老婆真不错,没让自己丢人。明定玉然的眉眼官司,那几个人精师爷也自然看在眼里,主家怕老婆,怕老婆好啊,女人胆子小,日后主家要是有什么出格儿的事儿,这夫人就可以搞定啊。
晚上回来,明定果然大醉,第二日问起如何,只道:“祖父眼光不错,找的人个顶个儿的好。”玉然见他那高兴样儿,心道,难怪人说感情是喝出来的呢。
玉然又好好的跟杨嬷嬷两个说了说话儿,原来,这个杨嬷嬷来历不凡,是先皇后宫中的嬷嬷,因先皇后薨逝后,宫中之人无所依,俱都一一散去,她也辗转来到了平川侯府这里。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一直都是教教才进府的丫头的规矩等些事儿,也不算有主。要换了旁人,两年未得重用,怕不是要怨恨一番的,比如平日里多跟她说了两句话的婆子就来挑唆自己:“这么久了,不得重用,还是另寻出路吧。”
杨嬷嬷平静一笑,积年的豪门权贵,各个重要岗位都有自己的心腹之人,各要害部门该安插的都安插了,自己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出头,如真得能轻易出头,那她才得小心才好呢。
遂一心一意的,侯府让做什么做什么。这一切都被陈嬷嬷看在了眼里,因此,玉然这次提起,陈嬷嬷就特意跟侯夫人讲了。
侯夫人一见,果然不错,况,先皇后宫中的,能全须全尾的出来,那应该是干净的,没有扯出一些腌臜事儿里。想想,跟老七家的走,不错。
但自家这样想,也要人家自己愿意才好,侯夫人叫过杨素妱问起她的意思,这杨素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侯夫人很是奇怪:“此去夷陵,路途遥远,且那里也远没有京城繁华好玩。何故你如此爽快。”
杨嬷嬷道:“你是主,素妱是仆,哪有仆跟主讨价儿理。”侯夫人道:“话虽如此,但总要你愿意才好。”
杨嬷嬷答道:“奴自十二岁进宫,至今已过二十了,长久被圈在院子里,早想出去走走的。况这个七奶奶能得夫人您亲自开口要人,想必也是不差的。所以奴就应了。”
想到一个先皇后宫中之人以后跟着自己,玉然这个土包子就心里发虚。还是明定看的开:“既然祖母敢给那就用好了。况,先皇后宫中的能这么让出来的,肯定都不是心腹之人。”
就算不是心腹之人,那也是先皇后宫中的不是,玉然腿肚子打哆嗦的决定,用就用吧,做不了皇后,让伺候过皇后的人来伺候,那也别人一番味道不是。
玉然又回娘家辞行一番。一应出行物事俱已齐备,自己屋里的两个贴身丫头,芙蓉是必跟去的,杜娟问过她的意思后,配给了前院二管事李福的二儿子李桂。
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天气晴好,众人送到长亭外,依依践行。怀揣着依依不舍,以及对新生活的憧憬,玉然登车而去。
看着外面的景象渐于京城迥异,玉然知道,现下离京城是越来越远了。
前世玉然是很喜欢旅行的,但现世的赶路跟旅行完全是两码事儿。一天到晚忙着赶路,计算好驿站,否则只有露宿荒野了。
而且现世的马车防震与道路不平,更是受罪,一路颠颠簸簸,玉然一向自诩为女汉子,刚开始都有点儿吃不消了,但也无法,咬牙撑过那段临界期,反倒好了。但还是有点怏怏的,这赶路完全跟看风景是两码事儿啊。
之前玉然那样儿,明定很是心疼,现而今见玉然好了,还是有点怏怏的。因为之前玉然跟他唠叨了很多次了,明定自然知道玉然为何事如此,这日宿在驿站时,搂过玉然安慰道:“这次是赶路,也是没法儿的事,等日后我公事了了,一定带你好好的四处走走。”
玉然只是有一点不愉,但她还没那么矫情,遂,点点头说道:“本也没什么的,只是现下这赶路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所以有点失望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白日里赶路无事,一直都做昏昏欲睡之状,现下躺在床上反倒没有睡意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说着说着,明定突然说到了喜不喜欢上面了,其实也不叫突然,是明定很早都想问的,他总感觉玉然对他有一层似有似无的隔阂感。
明定问道:“你欢喜我吗?喜欢我什么?”玉然愣了一下方道:“当然欢喜你的,你看你给我送东西,帮我做事儿,进了侯府后不管遇到什么构陷之事,你都站在我这边,你是我的依靠呢。怎么能不喜欢你。”
玉然拣了一大堆好话说出来,谁知明定听完,并未显出喜欢的样子。反而神情不愉,玉然挨过去:“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明定道:“我知晓你不欢喜我。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夫主,你不得不从的。真正的欢喜是说不出来的,正如我一样,我欢喜你,不为什么,就是欢喜你,见到你心都定了,暖了;见不到你,满脑子都是你,一门心思的想着你,想见到你,守着你。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什么都不为,就是喜欢你。可是你却说得这么具体,这么多喜欢我的原因。”
玉然乍听到这样的表白,愣了一下,说道:“你给我下套。我不依。”说完就凑过去准备用撒娇含糊过去。
明定止住她,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抱了良久,方才在她耳边说道:“这不怪你,我之前太混帐了,也不怪你不信,不喜。”
说着,将玉然从怀里捞出,扶着她的肩,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就看我日后,我日后如有对不起你的,我必天打五雷轰的。”
玉然听了,大惊,忙忙的捂住了他的嘴,不怪玉然迷信,前世今生,玉然都是笃信抬头三尺有神明的,有些话还真不能乱说。万一应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