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凌空, 那确实不一般的本领,不是学能学会的,是和白夫人身上的道法免疫一样,是一种家传的特殊能力。
一直往西飞去,不过一直没有看到边际。听说魔域并不是一个小地方,而是和正道一样,是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他们又飞了一段时间,停下。白夫人道:“都飞出去那么远了,他们不可能到这里来吧。对了,相元勋换过他的身体之后,还能找过来吗?”
和玉指指自己身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沾着的一小片符纸,“相元勋趁我不注意给我下了追踪符。”
她们坐在一个山洞里,和玉倚在山洞门口坐着,低着头,仍在想师叔说的让相元勋带他们出去。
万元归一咒那么难解,如果相元勋不会解咒之法,师叔一定不会说那种蠢话,肯定是相元勋能解开的,但是相元勋说他不会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和玉猛地站起,道:“不会吧?”
白夫人连忙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是那条路!我们进入浴魔池之后和大家分开了,如果师叔想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解咒术,只有在那时候了!他一定是把解咒术留在和我一起去阵眼的路上了!”
进入魔域之门前师叔才知道相元勋的真实身份,可未必信任相元勋,所以不会孤注一掷的把解咒术教给他,而在浴魔池的通道里,师叔的心情一定发生了什么转变,让他预料到自己可能会和魔尊发生一战,以防不敌,丢下解咒术给他们留下最后一条后路。直到他与魔尊发生对抗,相元勋仍如之前所言,追随他的意志,他才最终告知相元勋带她们离开,同时也暗示了自己留下解咒术。
而那本书留在哪里,别人都不会知道,只有和玉一个人会知道。
白夫人连忙问:“真的吗?”,喜不自禁,“我们得赶紧去看看,万一浴魔池下的通道被他们毁了连带着解咒术也被破坏掉。”
和玉点点头,和白夫人冲出去。
刚一冲出去,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背对他们负手而立,一身白衣,看着与这魔域格格不入。
和玉和白夫人皱眉,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勾了下唇,“不认识我了?”
和玉和白夫人齐齐点点,“不认识了。”
对面的人小脸僵住,和玉过去拍他一下,“开玩笑的相元勋,你那一身魔气隔十里外我都能闻到,走,现在有个重要的事。”
相元勋道:“你好歹喊一声大师兄啊。”
他们一起御剑离开,路上和玉对相元勋说了她的猜测。
相元勋也道:“刚刚我去找我的身体,发现师父和魔尊已经不在浴魔池了。”
那就是转移阵地了,“对我们反而有利。”
......
到浴魔池下通道,虽传送的地方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但还是让和玉找到了。
“找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下有一本蓝皮的书,和玉连忙把它拿起来,举给大家看,翻开,果然是万元归一咒的解咒术。
相元勋拿过去看,和玉问道:“怎么样?能解吗?”
相元勋有一些苦恼,四人一起前往魔境之门,“我没有师父那么深的修为,不知道行不行。”
说罢他做好了手势,准备念解咒术。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等一下。”
大家有些惊讶,这个老者这么久了没有说话,大家都没有听过他的嗓音,他的手伸向相元勋手中的书,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个血滴,他道:“果然。”
“什么果然?”,相元勋不解的问。
老者:“这是很古老的法术了,上一次修仙界大洗牌之后很多年轻人都不用了,是通过自身媒介吸引自身能量。”
相元勋:“什么意思?既然是自己的能量,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法术吸引,这不是很鸡肋吗?”
白夫人:“可能就是因为鸡肋,所以没有流传下来。”
老者:“这都是特定时期才会用到的法术,大多数时候没有用,可在关键时候却是救命的,所以才会被创造出来。”
和玉若有所思,皱眉,问道:“这个法术是吸引自身能量的,通过师叔的血不就会把师叔的能量吸引过来了吗?”
相元勋:“对啊。”,摇了摇头,那怎么行,师父还没有来找他们会合,就说明还没有从魔尊那里脱身,现在再把他的能量抽走,那他不就更危险了吗?
老者否认道:“不是你的想的那样,这虽然是吸引自身能量,却不能吸引本人身上的,而是只能吸引到外部储存的自身能量。”
就好比内存与外存,那个指令调动的是外存,绝不可能是内存。
相元勋:“你这样说,哪里有师父的外存能量?”
和玉猛地一怔,脑中闪过电光火石,不会是......不会是师叔给她的二十年修为吧?
相元勋:“话说回来,如果有师父的修为加持,一定可以打开魔境之门。”
和玉伸出手指向自己,“我......我也许有。”
“什么!!”,几个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
和玉:“以前......师叔给过我......”
和玉还没有说完,白夫人的手立马伸向她颈间的链子,猛地一用力,链子断开,白夫人握着那个坠子问:“是这个吗?”
和玉:“....... 啊”?
这不是师叔给她的黑玉坠子吗?
和玉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向胸口了。
白夫人误会了。
和玉连忙去拿坠子,道:“不”,不是还没有说完,老者从白夫人手中拿过那块黑玉,掌中出现黄色的波动,好像是探查,道:“是。”
把这块玉递给相元勋,道:“是这块玉。”
“啊!太好了!!”,白夫人高兴的跳起来,握住和玉的两只胳膊,道:“哎哎,你师叔真不错。”
相元勋把那块玉放在骆君彦留下的血印下,问老者,道:“是这样吗?就可以把里面的能量引出来?”
老者摇摇头,“还需要咒法。”
相元勋:“这谁还会什么咒法,您刚刚不是都说了吗,这个法术已经失传。”
老者:“是,除了我应该没有人会了。”
......
万事俱备,老者准备用牵引法术,相元勋也准备好解咒,白夫人看着他们。
只有和玉低下头,心事重重。
最终忍不住问:“我们都跑了,师叔怎么办?他还没有过来。”
白夫人:“和玉,我们离开也是你师叔的命令,不要愧疚。”
和玉仍是低着头。
相元勋:“我们选择相信他吧,和玉。”
大家都沉默着,等和玉的最后答案。
和玉想开了般,道:“你说的对,行动吧相元勋。”
和玉看向大门,耳边传来吟诵,她在一片片符号里看到大门打开的缝隙,有白光照进来。
第63章 终章
半年后, 临平镇。
和玉花了大价钱让人重新装修了李寂酒铺,由于旁边一户买宅子,她正好买了过来, 把那装成一个练武场, 让承悦修炼。
承悦马上就要五岁了, 身体结实的像一个小牛犊, 人也更加聪明, 经常会说出一些让人又惊喜又啼笑皆非的话。有时候让他帮忙他不想做, 就会直接说:“我不能去做那个, 师爷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他以前是什么都不拒绝的。
和玉都只能道:“好, 我自己去。”,儿还不大呢,就已经不由娘了。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乖, 今天李寂酒铺重新开业,他知道酒铺里会很忙,一大早就起来帮忙, 站在柜台边, 帮和玉送酒。
和玉低头, 看见他颈间的那条黑玉坠子。
距离从魔域出来,已经半年,这半年最终做了回临平镇开李寂酒铺的决定, 不因为其他, 只是在师叔离开剑门山之后, 再留在剑门山好像也没有什么坚持了。
魔域稳固,天下盛世。偶有一些扰乱凡间的事,也是其他弟子可以摆平的。
相元勋回到了剑门山, 关于他是否能留在剑门山,是否能恢复大弟子的名头的决议这几天才会下来,他倒挺喜欢剑门山的,也期待师门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出来之后,和玉把那条黑玉坠子给了承悦,这条坠子中已经不剩余任何能量,表面不再像和玉拿着它时熠熠生辉的模样,不过还可以做一个纪念。
这半年虽然来到了李寂酒铺,但不是所有时间都待在这里,和玉曾带承悦游玩过两次,一次向北,一次向南,逛了逛整个中州,让他长点见识。
这半年里,始终没有再得到任何关于师叔的消息。
那位老者又回到毒蚕谷,听说他以前不收弟子,这一次破天荒收了个弟子,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有那种绝学的人应该把自己的本领传承下去。
白夫人可能就不太好过了,白城宇也没有回来,白家现在正乱作一团,她可能要耗费些时间和精力出处理这里。
原先系统非要和玉做一个血脉传承的任务,和玉从未反驳过,直到最近才突然顿悟,修为越高子嗣越艰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徒弟也是一种传承,它可能没有血脉那样亲,但却给每一个新生的人同样的机会。
.......
老店重新开张,和玉还增加了一想新任务,就是算卦。
没有穿越前这是她唯一会的东西,这次回来也想再锻炼锻炼自己的卦术,寻求新的突破。
这一开张,还迎来了几位老客,其中就有兴业长老和德厚大师。
和玉照旧为他们拿出了好酒,站在一旁和他们说说话。
兴业长老看着和玉:“才半年不见,怎么感觉掌柜变了很多。”
和玉笑道:“经历了点,有一点成长。”
“那应该不是一般的小事,气度都变了。”
和玉不禁问:“哪里变了?”
“稳重了。”
和玉又笑,居然被兴业长老这么说,兴业长老虽然是胡子都半白的老人,但若论起年龄,恐怕未必会比她打上几岁把。
兴业长老:“前一顿时间来你这里看,你的酒铺都成了废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被破坏成那样?”
和玉解释道:“当时和白城主有点误会,白城主来给我打坏的。”
德厚长老:“这是你又建好的?该让银霜府出钱。”
和玉:“一点小钱。”
兴业长老:“说了银霜府的日子也不好,那个家主离奇失踪,府里出现内乱,不知道那位夫人能不能压住。”
兴业长老举起酒杯,和德厚长老碰杯,抿一口,再一口饮尽,咂一下嘴巴,“还是李寂酒好喝,想了半年了。”
德厚长老也跟着笑,“不过你可不是为李寂酒来的吧?”
兴业长老指指他,探头看向和玉身后,“喂,小家伙,你过来一下。”
承悦蹬蹬蹬跑过来,“爷爷喊我做什么?”
兴业长老:“你这小家伙还没有拜师呢吧。”,又看向和玉,“你家这小家伙厉害,不如来我门下。”
和玉摇摇头,把承悦拉到身后,“他拜师了,现在是剑门山的徒弟。”
“剑,剑门山!”,两位长老都很吃惊,剑门山就是所有修仙门派的白月光,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一想曾经听到过的传闻,“不会吧?难道掌柜当真是剑门山的大弟子和玉?”
和玉点点头。
“怪不得有这么好的禀赋的娃娃了。”
.......
下午,相元勋突然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家伙,承悦的好朋友——牧多。
“承悦!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呀!”,他一下子跳起,越过三张桌子,把承悦扑倒。
这个小家伙,身手也不凡呀,看来在剑门山受到不错的修炼。
“牧多,我们两个去打一架,看看谁厉害?”,承悦兴冲冲的拉着牧多到他的练武场。
相元勋:“你家这个像谁呀,怪有精力的。”
和玉:“他就是对练武特别热心,每天还要我陪他练。”
“牧多可不一定会输哦,我一直在好好教他呢,不知道谁会赢,有点期待。”
如果是相元勋亲自教,恐怕比在剑门山普通弟子要成长快很多倍,相元勋的实力和玉见过,在剑术上并不逊色于自己的师父,那这样和玉倒有点担心自己教出来的承悦能不能胜过牧多了。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营业了,一起去后面看看。”
和玉掂上两壶酒,给相元勋一瓶,两人坐到练武场旁的房子的屋檐上,看承悦和牧多正打的难解难分。
和玉大喊:“承悦!我专门关了店来看你们比试,不能输给牧多啊!”
相元勋也道:“赢过承悦,牧多!”
两个人边喝酒边看,和玉问相元勋,“你当时怎么不留下来帮师叔?”,她只是好奇他的实力。
果然相元勋道:“老实说我留下来也是碍事,否则我还真想留下来。”,他眼睛里划过一丝苦笑,和玉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相元勋道:“我从小没有亲人,后来拜入剑门山,被师父收为弟子,你别看他很凶,对亲近的人却很好,我在他身边就像有了一位家人。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最后他是利用我,但我想他曾经肯定会为那件事感到内疚过。”
“为什么这么说?”,和玉问道。
相元勋:“不知道,就是直觉,我在魔域中也很怀念那段时光,想着如果我能出来,还当师父的弟子,不过我还担心过万一自己成长的太快了,师父已经教不了我了该怎么办?上一次在魔域时发现自己多虑了,师父还是能吊打我的。”
和玉看着他勾唇笑,但也有些无奈,他这样质朴的愿望目前也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