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花季少女皮下的“老怪物”武曌想了想,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或许就是这样呢?”
武曌笑眯眯地在斯图特的喉结上轻轻一滑,“也许我是中世纪的女巫,被火烧死了又在魔鬼的帮助下复生的那种。”
斯图特狠狠咽了口口水,几乎被她现在这个表情迷住了,似睁非睁的眉眼,半开半合的猫唇……
他情不
自禁地握着武曌的手向内一拉,趁势低下头去,但他心里总有些犹豫,又故意放缓了动作,心想着若是武曌拒绝,她大可以躲开自己。
却不想武曌不但没有躲开,反倒自己向里靠了靠,一双玉臂软塌塌地搭上了斯图特的脖颈……
!!!
斯图特大喜过望!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要再低头,美人艳如烈火般的红唇就在眼前!
“坎贝尔!你在干什么!”
比斯图特的双唇更快的是达西的一双铁拳!
斯图特只觉得肩膀一痛,他几乎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才从前线的紧张中就让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用自己的身躯护住怀中的至宝。
达西大怒,更恼了!
“你这个混账!”
达西的脸扭曲起来,他再次上前,一边用力掰开斯图特抱着武曌的胳膊,一边扬起了拳头,对准了他的侧脸就要挥下去!
“那是我的妹妹!”
武曌已经灵巧地躲到了一侧大笑起来。斯图特自知理亏,只是狼狈地抬手挡了两下,武曌看着达西的拳头这就要挨上斯图特的侧脸了,才不急不忙地叫了一声,“哥哥!”
达西的动作就是一顿,不情不愿地往下偏了偏,到底心中压着一口气,还是把拳头锤在了斯图特的胸口——力气放轻了许多。
“吉娜。”达西深吸了口气,警告地瞪了斯图特一眼,看向自己妹妹时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但还是有些不满,“你才十七岁呢!”
“我知道了,哥哥!”武曌一边推过看得目瞪口呆的伊丽莎白,一边扯着达西的胳膊,“我自己有分寸的——天气这么好,罗辛斯的花都开了,不去散步太可惜了!”
达西被伊丽莎白挽住了胳膊带着向外走,临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给了斯图特一个冷酷的眼神。
伊丽莎白忍不住偷笑,连忙扯着达西的胳膊温声相劝,“你今天说了要去见我的朋友的!”
达西闷闷地点着头,伊丽莎白转头悄悄给武曌递了一个眼色,她刚刚在门口看着斯图特和武曌的悄声细语,这时候才有一种好友也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被人热烈追求的亲切感——不然之前种种提醒,让她都要产生武曌是比她还要大的姐姐的错觉了!
达西被伊丽莎白哄着去了牧师的小屋,武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斯图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扯着武曌的手让她碰自己嘴角微青的一小块儿,小声抱怨道:“你刚刚就看见菲茨过来了,所以故意对我这么亲热的?就那么想看我挨揍啊?”
武曌笑意未退,她加了点力气按在斯图特的嘴角,同样小声回道:“今天不挨这一下,迟早也是要再来一次的嘛。”
斯图特眼前一亮,顾不得嘴角的疼痛,连
忙追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亲热早晚都有,胖揍迟早会来,早死早超生咯!”武曌大笑着重新把胳膊挂在了斯图特的颈项间,眼里迸发着惑人的光彩,喃喃道,“这次可没人来打扰了……”
斯图特要是还不明白,武曌大概就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了——好在斯图特并没让她失望,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双略带凉意还掺杂着熟悉的香味的薄唇就印了上来……
“唔!”
武曌使力推开斯图特的肩膀,微微喘息着退开了小半步,斯图特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薄唇微启,在寂静的起居室里还能听见低低的喘息声。
好半晌,武曌忽然咂摸滋味似的抿了抿自己的双唇,挑起眉峰笑道:“啧,换了香了——梧桐、小苍兰和海盐?”
斯图特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在自己的唇边蹭了蹭,哑声说道:“不对——你再来仔细尝尝?”
武曌才不上那个当!
“不对那就算了吧。”武曌果断拒绝,“看来是我闻香的功夫不到家,等修炼个十年八载,什么时候百发百中了,我再来从伯爵阁下身上实践实践?”
斯图特失笑,忍不住就想把武曌捞进怀里,“十年八载?那可就不是这个‘实践’法儿了。”
武曌丝毫不见羞涩,反倒眼睛亮亮得像个小星星,“是吗?到时候阁下教我啊!”
斯图特喉间一紧,盯着武曌的眼神像是淬了光,“不如我现在就来教教你?”
“那可免了!”武曌扬起下巴示意在门前的青娘,“恐怕没这个空了——我想,大概阁下两分钟是不够的的吧?”
斯图特顺着她的下巴也看见了一脸笑意的青娘,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周身冷气逼人,屋内的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如果是寻常的仆人,只怕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恨不能立刻躲得远远的了,但青娘却丝毫不动,仍旧含笑道:“小姐,您说这个时候要去见一见德布尔夫人的。”
武曌点头,“是说过——你略等,这就过去。”
斯图特心里的怪异感更严重了些,他忍下心里的古怪感,笑着对武曌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步步,都是你这小丫头算计好了的!”
“承让了。”武曌并不否认,反倒笑意盈盈地微一点头,给斯图特留下了一截引人无限遐想的洁白后颈,随即轻巧转身,仿佛一只蹁跹的蝴蝶,从他这枝花上摇摇摆摆地飞了出去。
“乔治亚娜……”斯图特自己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是要把她刻在心上一般。
他咂摸着适才种种,忍不住也笑着低语,“可真是不像一个才十七岁的姑娘……”
斯图特摇了摇头,正想起身离开,忽然却发现桌上摆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奇奇怪怪的文字,并不
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甚至上面画着的几种图画,也不是他熟知的东西。
“这是什么?”明知不应未取得同意就动别人的东西,但斯图特的直觉却告诉他,如果错过了这个,他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起居室里静悄悄的,斯图特知道,除了青娘和萨拉两个人,武曌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仆单独进她的房间。而青娘和萨拉已经跟着武曌出去了,这个房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来。
鬼使神差般的,斯图特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照猫画虎,对着那张纸描下了上面的“鬼画符”一样的文字还有插画……
另一边,青娘已经带着武曌去往罗辛斯庄园的主人房,萨拉正守在走廊一端的入口处,见武曌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小姐。”
“姨妈还没有动静?”武曌示意紧锁的房门。
“没有。”萨拉摇了摇头,“自从……回来了,就没有一个人进去过。”
武曌沉吟了一会儿,索性走上前去敲响了德布尔夫人起居室的大门,“姨妈,是我,乔治亚娜。您在听吗?我有话想跟您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神出鬼没的达西
达西(丧气脸):没想到!没想到!我都这么及时地出现了还是没有拦住斯图特!!!
妹控的惊天霹雳——你妹妹被猪拱啦!
往下翻,还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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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罗辛斯
位于罗辛斯大厦二楼的主人房是整个大厦景色最好的房间了。
这样的春天,正正好好就能看见外面花园里争奇斗艳的百花;夏天的傍晚则有不远处一个小水池的凉风吹拂;秋天的午后就有明媚但并不炙热的阳光透过窗子;冬天的清晨会有尽态极妍的各色雾凇窗花。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死气沉沉的寂静和压抑。
房间的主人从刚刚起身开了门之后就重新缩进了背对着大门的扶手椅里,像是没看见缓步而来的武曌似的,自言自语道:“安娜最喜欢春天的花园,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哀求我允许她多在花园里待一阵子……”
“可她身体不好,外面又会有各种花粉飞虫,我一直不允许她在花园里待超过半个小时。今年医生难得说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我本以为……”德布尔夫人自嘲般地一笑,“本以为今年春天会是我最高兴的一个春天——安娜的身体好起来了,你哥哥平安归来,德布尔家屹立不倒,达西家蒸蒸日上……”
武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在打好的腹稿全咽了下去——她尝试着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去理解德布尔夫人,才恍然发现,这对一个在孩子身上倾注了所有精力和爱意的女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她沉默着坐在了德布尔夫人的对面,把桌子上凉透了茶水一饮而尽,才说道:“就算不是这样,这也不会是您最高兴的一个春天。”
德布尔夫人这才抬起眼皮,无精打采地接了一句,“为什么?”
“哥哥不喜欢安娜,他很清楚,您心里很清楚。”武曌平静地说道,“就算安娜是您的亲生骨肉,哥哥一样也要拒绝。”
武曌推测着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那样大概只会让您更生气,或许还会直接找上伊丽莎白,用尽您能想象到的恶毒语言去逼迫她,侮辱她,试图让她放弃自己的感情——但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武曌想象了一下,笑了笑,“伊丽莎白反而因此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勇敢地跟哥哥在一起——您会气成什么样我不知道,虽然时间会抚平一切,凭着一颗疼爱外甥的心,您最终会松口,但至少三五年不跟哥哥来往是肯定的。”
“那还不如现在。”武曌耸了耸肩,“安娜的事情您永远被蒙在鼓里。哥哥的婚事您又不得不让步——您大概也很清楚,以哥哥的性格,他是不会受您的恩情的胁迫的,大可以拿特许结婚证结婚,这样只会是两败俱伤。”
“退一万步讲,就算哥哥被迫答应了跟安娜结婚——他会甘愿付出自己的感情吗?”
武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德布尔夫人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您只想着时间的魔力
能让哥哥接受安娜,却不愿意想哥哥倔强的性格只会让他更加排斥安娜,原本的兄妹之情都消磨殆尽。安娜也被迫放弃了原本能有的属于她的感情和幸福,自怨自艾地过一辈子——您真的想这样吗?”
德布尔夫人被武曌堵得哑口无言,她直喘粗气,愤怒地瞪视着武曌,终于冷笑道:“所以,照你的说法,告诉我安娜不是我的女儿,是一个私生女,还是我的丈夫和我曾经最信任的家庭教师的私生女——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恐怕还是为了达西和那个贝内特小姐的婚事能成功进行,不被我阻拦才这么狡辩!”
德布尔夫人直起身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个时候的她倒是能让武曌看出几分当年那个一力弹压达西和德布尔两家的贵夫人的模样了。
“我当然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但武曌可不会被德布尔夫人吓退,她毫不相让地挺起了脖子,跟德布尔夫人针锋相对,“但更是因为您有权知道真相!”
“您扪心自问,难道就真的想被希瑞尔斯蒙骗一辈子吗!这一辈子都活在谎言里,让希瑞尔斯一想起您来就嗤之以鼻,大肆嘲笑?还是甘心那个您亲生的女儿也不管不问?”
德布尔夫人再次失语。
是啊,难道她真的想被希瑞尔斯哄骗一辈子,甚至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的女儿到底是谁?
德布尔夫人心肝脾肺简直都要纠缠到了一起,她一时是放不下安娜,一时是恨毒了希瑞尔斯,一时却又是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女儿……
武曌觑着德布尔夫人青红不定的脸色,不再说话,屋里针锋相对的场面不见了,再次寂静下来。
时针一格一格地缓缓移动,天色一点一点地慢慢变暗,直到武曌以为德布尔夫人不会再回应自己了的时候,对面的扶手椅上传来一道喑哑的声音,“那个孩子……她还好吗?”
武曌松了一口气,知道德布尔夫人心头已经松动了——这一步他们走对了!
“她很好。”武曌回道,“希瑞尔斯把她扔下了,但克里斯勋爵夫人收养了她。这些年来,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甚至为了她改换住址,隐姓埋名。”
“只是后来去了伦敦读女校才不得已回了原来的家——哦,哥哥应该跟您提起过,她是我的同学,我们读了同一个学校。”
“那应该是很好了……”德布尔夫人低声道,“你哥哥当初给你挑学校,挑了很久呢——她叫……哦,我记得了,她叫亚莎、亚莎……”
德布尔夫人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像是没听见武曌之前的一句似的,重复问道:“她的、她的养父母,我是说父母,对她好吗?”
她看着武曌的眼睛,一定要听到一个直白的回答才能放下心
来。
“很好。”武曌肯定地点了点头,“克里斯勋爵夫妇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亚莎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对亚莎掏心掏肺,克里斯勋爵甚至为了亚莎的嫁妆不惜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