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龙诤没好气,“还能怎么,因为你,请个假被老王揍了。”
他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偏偏遇上了这个小冤家,又是写检讨的,又是扫厕所的,什么倒霉的事儿都体验了一番。
般弱哎哟了一声,连忙踮起脚尖,吹了吹他嘴角。
“不痛不痛,痛痛飞走。”
路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实际上,情况是这样的——
大少爷气得七窍生烟,“你他妈再踩老子的球鞋试试?新的!限量版的!”
般弱嘟囔一声,“人家长得不高嘛,借个力干嘛凶我。”
龙诤火冒三丈,气个倒仰。
这是借力的问题吗?她侮辱的是他心爱的球鞋啊!
飞机上,龙哥为自己的球鞋生着闷气,一直没理般弱,空姐经过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被战火波及。不过她们观察了一圈,发现男生表情虽然很臭,但给女生盖毯子、借肩膀给女生睡觉、收拾女生饭盒等流程一个不落。
相当的口嫌体正直。
出了机场,般弱一身轻松,东看看西看看,欣赏首府机场的风景。
而高大的男孩子全身挂着包,一边凶她不要边走路边拍照,一面轻车熟路招了司机,去首府附近的酒店下榻。那司机看他们是外来人,还想宰客,被龙诤凶狠的肌肉给逼退,一到地点就赶紧放人溜了。
俩人开了两间房,各自放好东西,下去吃饭,等待第二天的面试。
巧了,他们吃完饭回去就遇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情场一哥。
他同样接到了首府的面试通知,就比他们慢一步。
情场一哥冲着般弱来了个充满电流的wink。
“我就说今天有好事发生,没想到遇见你了,钟同学。”
龙诤神情不爽,大掌捂住般弱的眼睛,胳膊夹着她肩膀,将人活生生夹走了。
但情场一哥好不容易逮住般弱,岂会放弃努力搞事的个人精神?
趁着那条暴龙出去给般弱买夜宵,衡骁敲响了般弱的房门,说是要进行一下面试前的交流。尽管首府给他们发了邀请,但面试成不成功还是两码事,不少尖子生在表达自我这一关被刷下来,丧失保送资格。
因此考生抱团是很好鼓舞士气的一种办法。
般弱不相信衡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鬼理由,她就是想看,这哥们还能骚到什么程度。
男二衡骁比她想象得更骚,居然冲着一个热潮期的柔弱Omega释放他信息素!
这不是摆明让般弱搞他嘛!
“来,咬一口,哥哥让你标记。”
他拨弄颈后的碎发,笑得眉眼弯弯。
这……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你他妈的敢撬老子墙脚!”
关键时刻回来的龙哥怒不可遏,拎着夜宵,一把撕开粘在般弱身边的衡骁,俩人眼看着打起来,般弱蹲在地上,难受哼唧起来。
“改日教训你!”
龙诤把人踹出去,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Omega被信息素引诱,浑身发烫,满脸潮红,满嘴只会哼哼唧唧了。
龙诤将腺体送到她嘴边,也不咬,就粘着他不让走。
一走她就哭。
这样的状况太异常了,龙诤急得团团转,又没有可靠的长辈在身边,一切都靠他自行摸索。
“去医院好不好?”
她疯狂摇头,死活不肯下床,还扯起了龙诤的裤子,害他差点没走光。
龙诤拽住自己的裤子抽绳,着急得满头冒汗。
“你再这样,老子要凶你了!”
他凶神恶煞地恐吓。
她反而甜甜地笑了,使劲蹭他,蹭得他浑身火气,信息素再度暴动。
突然之间,龙诤脸色大变。
“你他妈怎么硬了!!!”
第64章 学霸白月光(14)
“什么……硬呀?”
女孩子杏眼微睁, 腮肉晕红, 她紧紧贴着龙诤。
Omega的信息素浓度过高, 房间弥漫着一股呛鼻浓烈的奶味。
龙诤对她身上的奶味很熟悉了,尤其当她吮着自己的腺体, 气味隔断剂也难以掩盖这气味,把暴龙腌制得够呛。
作为一个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Alpha, 龙诤厌恶甜食, 捎带着牛奶、乳酪这类的食品,从幼儿园起就列入他的黑名单,宁愿饿死也不愿意碰上一口。
抵制到什么程度了呢?
初中的时候, Alpha普遍分化, 王帅同学拖了兄弟们的后腿,迟迟没分化成功。
而眼看着兄弟们长得牛高马大,自己却跟豆芽菜似的, 王帅同学怕自己长不高, 四处遍寻土方, 早中晚拼命灌牛奶,打个嗝都是刺鼻的奶味。
龙诤嫌弃得很, 从他的同桌搬到了对角线最长的位置,狠狠打击了一番王帅同学幼小的自尊心。
不仅如此,龙诤看到人就绕着走, 让友谊的小船翻了好几翻。
久而久之, 兄弟们也形成习惯, 绝不让奶制品玷污龙哥的硬汉心脏。
般弱进入热潮期这四周, 龙诤几乎是天天闻着她那股儿奶味,感觉每一根头发都是甜丝丝的。龙诤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哪天没闻到他还不习惯呢。
龙诤抓着她的腰,凑近脖颈使劲闻了闻。
没错,除了奶味之外,还有一股玫瑰香水的味道。
而她又蹭了蹭他。
龙诤表情凝固。
眼中风暴逐渐凝聚。
三分钟,般弱被大少爷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龙诤怒气冲天,摔门出去,又嘭嘭嘭敲响了衡骁的房门。
跟Omega一样,Alpha对信息素同样敏感,特别是同类的信息素,对于天敌的排斥反应让他们记得更清楚。龙诤都不用叫工作人员,靠着信息素就能知道某个讨厌的家伙在什么地方。
“怎么?要打架啊?”
掰头对象懒洋洋吊着眼梢。
“行啊,约你家的小O出来,让她好好欣赏屠龙表演。”
龙诤不耐烦跟他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你跟很多的Omega搞过吧?她们热潮期硬了吗?”
仅仅两句话,成功掀飞了情场一哥的天灵盖。
哈?他在说什么狗屎?!
情场一哥的风评被害,气得破口大骂,“龙诤你神经病啊!”
房间里有个热潮期的Omega,龙诤现在很紧张,一激动就动手了,揪住衡骁的衣领,眼睛充血,声音震怒,“你管老子是不是神经病,你先回答老子的问题!到底有没有!”
“你有病就看医生!”
衡骁同样暴躁。
他做A那么多年,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俩Alpha情绪过火,在走廊里险些要干起架来。
龙诤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了,毫不犹豫摔开人,头也不回走掉。
衡骁踢了踢房门,禁不住骂了句操。
龙诤又返回房间,门口杵着一道黑影,她摔在地上,鼻青脸肿,好不可怜。
她抽抽噎噎哭起来,“疼。”
龙诤没狠得下心,又给她松绑。
不到一分钟,她又哼哼唧唧抱上了。
龙诤僵成一座雕像,脸色黑如墨汁。
他暴躁无比打了求助电话。
半个小时后,龙诤耐心即将消磨殆尽,医生来了。
因为他在电话里讲述的情况比较特殊,医院抽调了一名专家和两名助手。
其中助手有一个是Omega女孩子,她征求龙诤的同意后,给般弱来个全身检查。
五分钟后,Omega助手脸红地走出来,“第一特征比较微弱,目前仍是第二特征占据主导地位。”
龙诤上过生理课,听到这样的描述心凉了一截,脖子青筋突起,“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Omega跟Alpha生理构造不同,第一特征天生缺失或者发育不良。
当了十八年直男的龙诤完全不敢想象小O分化成小A的恐怖后果。
即使是女性Alpha,那也是他兄弟啊。
太可怕了。
他会死的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龙诤脸色发白,坠入万丈深渊。
Omega助手被男生凶狠的语气吓了跳。
专家咳嗽一声,“小同学,你先不要激动,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是不是Alpha二次分化有待商榷。你之前说,这位Omega同学进入热潮期之后,是通过狡猾夺取你的信息素而稳定性腺反应,不仅如此,她还进入到了相当严重的乳牙期。”
“或许是种种异常的情况,激发了她身体的防御机制,呈现出一种Alpha特征的假性反应。”
奋斗在omega分化第一线的专家见过了大风大浪,熟练安抚着这个惊慌失措的Alpha,“你也知道,热潮期的Omega信息素分泌失调,身体过于敏感,就容易伪装出一些欺诈现象,保护自己不受侵犯。”
“老子没欺负她!”
职业奶妈实名委屈。
“我奶也喂了,架也不打了,天天围着她转,就这样还得被人埋汰考不上技校,她还想老子怎么样啊?”
专家跟助手们纷纷觉得,比起疑似分化欺诈的Omgea,这个Alpha心理问题可能更大,都崩溃了都。
瞧瞧一个热潮期都把孩子逼成什么疯狗样了。
专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特殊抑制剂,取出一支给般弱注射,等人睡着,呼吸平稳,他们同时松了口气。旋即专家把抑制剂交给龙诤,让他遵循每日一管的份量,定时注射。
“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络。”
专家走出门外,“热潮期的Omega比较脆弱,不管如何,希望你能多多照顾。”
Alpha的个头高大,几乎把整个窄小的门框撑满,然而众人莫名有一种注视小可怜的错觉。
龙诤哆嗦着嘴唇,鼓起勇气问了专家。
“如果,老子是说如果,她信息素持续失调,会、会怎么样?”
专家对他报以同情。
“那就好好当哥们吧!”
不!!!
龙诤第二天早上是被吓醒的,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绿茶小O大摇大摆走进Alpha厕所,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慢悠悠掏出自己的玩意儿。
他妈的比他还大。
龙诤想当着她面儿跳楼。
死不瞑目含恨九泉的那种。
“咦,你醒了?”
噩梦主角从洗手间走出来,嘴里咬着一个黑色发圈儿,双手绕在脑后,扎起马尾。酒店的窗帘还没拉开,从缝隙里照出一线的光,恰好落在她的颈边,牛奶般的白净肌肤更白亮得不像话。
在龙诤视线里,这就是一个软软的、香香的、小小的女孩子。
“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她浑然不知昨晚的兵荒马乱,眯着眼弯弯笑了,“是因为没对我做坏事,所以后悔得肝肠寸断啦?”
他嗓子干涩,“你、你忘记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她歪了歪头。
“记得呀,我信息素失控了,然后诤哥哄着我,让医生给我打针。”她还捞起那截白嫩的胳膊,凑到他面前,“针眼看到没有?好痛哦,你给人家吹吹。”
摆明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龙诤转辗反侧了一晚上,这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他心头火起,恨恨张嘴咬住。
她“啊”了一声,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臂,用那软得出水的语调训斥他。
“你干嘛呀!跟疯狗似的!”
龙诤被骂得闷声不吭。
般弱不理他,收拾起自己散在桌面的资料。
她天生不怯场,面试对她来说毫无压力,但怎么讨得考官欢心又是另一门高深学问了。般弱思索着首府老师可能会出的题目,一个转身,男生直勾勾盯住她的裙子,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龙诤快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折磨疯了,忍了半天,终于飙出了这辈子他最羞耻爆棚的一句话。
“裙子脱了老子检查一下。”
般弱赏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她打得又快又狠,以致于俩人从首府面试完毕回学校后,兄弟们依然能清清楚楚欣赏到龙哥艺术品般的巴掌印。
但他们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龙哥最近就像是吃了一吨的炸药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炸个没完,王帅嘴上没把门,是个踩雷小高手,被龙诤当成沙包揍了好几顿,差点就要友尽了。
王帅哭丧着脸,给般弱打小报告,让她管管她未来男人。
般弱管个屁。
她还委屈呢,说好的信息素管饱,结果这家伙从首府回来,天天躲她,上课扔他小纸条不回,下课跑得跟一股龙卷风似的,她狂追断腿也追不上。
据说龙哥成为了厕所蹲的常客。
她依靠专家给的抑制剂熬了三四天,止是止住了,就是难受得要命,连书也啃不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
般弱用了点小手段,让老王在办公室留了龙诤一会,自己则是全副武装,蹲守在校门口。
人一出来,她二话不说就盘龙。
龙诤练成了条件反射,刚要捧住她的臀瓣儿,举到半路,又强忍着放下来。
大少爷依然还记得被那种奇怪触感支配的恐惧,脸色转为黑沉,“下来!”
绿茶小O使出她惯用伎俩,哭哭啼啼,骂他混蛋。
“不就是没满足你变态的要求吗你躲我还凶我呜呜呜我不活啦!!!”
“哭个屁老子他妈的太委屈了也不想活了吚吚呜呜!!!”
自己的初恋即将成为自己的同性兄弟,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住这打击?
大少爷的情绪一崩再崩,已经快要抑郁了。
般弱震惊了。
暴龙易感期都过了,怎么还能哭得比她还柔弱可怜啊?
这是抢绿茶的饭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