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我成了团宠——沧海天炎
时间:2021-09-05 10:31:05

  “倘若我不听,我还不知道你与他这么熟悉,连赐婚这样的话也能随意说出口了。”
  霍延庭干脆从床上起身,他站在颜溪面前,因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十分强烈,虽他唇角一直带着弧度,可这一刻,没人觉得他是开心的。
  “这样想着,倒真有几分嫉妒了。”
  颜溪目光闪躲,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他,而诚王更惨,他贴着床角站着,只觉得霍延庭下一刻就要过来打死他,瞧他方才说的话,什么‘不过是她苦苦纠缠,你不厌其烦罢了’。
  这种危险的话听着叫人难以心安。
  倘若说他心悦颜溪,顶多是一起争锋吃醋罢了,可若是颜溪心悦他······诚王突然体会到什么叫做有些人的喜欢是要命的。
  都怪颜溪这个口没遮拦的,这下好了,他这次出征霄洲还能全须全尾地回去吗?
  颜溪许是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偷偷舔了舔唇角,克制心中紧张,到底还是有几分良心,颜溪顿了顿,解释了一句:“我、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怎么可能真请陛下为我两赐婚,我、我不喜欢他这种。”
  “哦?那你喜欢什么模样的?”
  霍延庭往前一步,唇角笑意未变,只声音稍稍扬了两分。
  颜溪直直盯着他,不着痕迹退后了半步,眼见这事没法囫囵过去了,她忙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寻,半响,她目光一亮,才急急道:“我、我喜欢面冷心善、有同情心,生得好看,气势磅礴,还要会文会武,做事十分有条理的人,最、最好还心疼妹妹。”
  她说得十分具体,让人不免浮想联翩,想着她是否真心有所属。
  但她描叙的性格特征不符合他们之中任何一位。
  霍延庭眸光微压,大约还在细想,便听倚靠在床脚的诚王下意识道:“这不是你姐吗?”
  颜溪赶忙瞪了他一眼,暗中给他使了个手势。
  ——倒霉玩意儿,她好心给他解围,他竟然拆她台!
  诚王说完后便捂住了嘴,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已经晚了。
  霍延庭先前还真没有往顾霜身上想,可诚王这么一提醒,恐怕是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颜溪显然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便胡诌了姐姐大人来应付。
  诚王只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话,让颜溪应付的话露馅了,可霍大将军却隐下了笑意,他想起先前去见颜溪,颜溪在梦中说的那句呓语。
  “姐姐再爱我一次。”
  她平日里对她的姐姐言听计从,连睡梦中还要念叨恳求,哪怕顾霜是个女人,这关系也没法令人感到愉快。
  方才说嫉妒诚王的话多半是玩笑,顶多有那么一丁点儿妒意,可如今却是真的嫉妒了。
  霍大将军沉默许久,才道:“你姐姐迟早会嫁人。”
  用不着这么亲近。
  “我、我知道。”
  颜溪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这并不影响我们姐妹的关系。”
  霍延庭沉默不语。
  许是气氛实在太沉重,诚王待了会儿实在待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打破沉默,试探道:“那个、要不我先回去了。”
  还不等霍延庭回答,颜溪已经飞快又急促道:“不行!”
  她死死盯着诚王,目光中写满了‘你无情你无义你敢跑我就弄死你’这样的意思。
  诚王这倒霉鬼要是走了去,岂不是留她一个人在这儿?简直没良心,亏她刚刚还帮他说话。
  颜溪越想越觉得不得劲,盯着诚王的目光越发幽怨起来,看得他头皮发麻。
  用这种目光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颜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诚王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深刻觉得这样的气氛不能再继续下去,必须要想办法改变。
  因此他定了定心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提议道:“我看要不这样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正常的闺阁女子,实在不行比武招亲,谁赢了你就跟谁不就得了?”
  他这话看着平静,实则在暗中恭维霍延庭。
  在诚王看来,霍延庭征战沙场多年,连亲王和荣野这两个常年待在明都城的怎么打得过他?他这样提议,霍延庭应该能放过他了吧?
  诚王想了想,见霍延庭依然不出声,只有颜溪使劲瞪着他,他干脆又道:“或者干脆坐下来聊聊了,霍将军喝酒吗?我还带了几瓶好酒,不如我拿出来喝两杯,所谓一醉方休,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颜溪本想拦着他,但霍延庭就站在她面前,让她不好动作,只能看着诚王脚步飞快,她有些急切道:“不能让他走······
  “啊——”
  颜溪话还没说完,刚走到门口的诚王才撩起帘布,便发出了一声惊恐叫声,又连滚带爬退了回来。
  “?”
  颜溪被他这声叫喊吓了一大跳,正寻声望去,便见晃动的布帘被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掀开,连亲王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衣衫整齐,面色冷淡,看了眼被吓退好几步的诚王,他这才缓步迈进。
  而诚王按着心口蹲在角落里,使劲缓了缓神,这才安定些。
  倒不是连亲王如此吓人,主要是他一掀开布帘就看见连亲王面无表情的脸,他便下意识做出如此动作,连掩盖也来不及。
  他今晚也不知倒了什么大霉,明明是颜溪自己的事,结果伤害的却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颜溪:我说了要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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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女人真可怕
  托诚王的福, 原本只是颜溪偷偷摸摸过来想要拿回自己按了手印的文书,这下好了,他这声叫喊恐怕周围的士兵全听见了。
  颜溪很快便听到营帐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有火光靠近, 不一会儿就有人高声问道:“将军?”
  因着除了诚王那一声叫喊之外再没有其他声响,这些被惊动的士兵倒也没有直接进来。
  颜溪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给诚王使眼色。
  ——自己叫出来的事, 自己去解决。
  诚王面色有些发青,他抿唇看了看霍延庭营帐里这几个人, 知道自己一个都惹不起, 稍稍顿默之后, 他咬牙装出平静语气,对外面的士兵道:“本王与将军有些事要谈, 尔等不必大惊小怪。”
  营帐外巡逻的士兵和将领们实在有些奇怪。
  这是诚王的声音, 方才那声叫喊似乎也是诚王的,这三更半夜, 诚王跑到霍将军营帐里大喊大叫做什么?
  实在令人奇怪。
  因此在诚王说完那些话之后,营帐外的将领们不仅没有退去, 反而更靠近了些,还继续询问道:“将军, 您没事吧?”
  诚王脸色更青了。
  若说方才是应付,此刻就是愤怒了, 他怒声道:“放肆, 本王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欺人太甚!
  便在这时,霍延庭才笑了笑,随口道:“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 将军。”
  脚步声逐渐远去。
  诚王被气得不轻,看他们几个人的目光都透着种说不出的愤恨。
  颜溪则撇了撇嘴,小声道:“阿诚,你好没用啊。”
  她知道诚王辣鸡,但没想到这么辣鸡。
  诚王有些恼羞成怒道:“你有用,还找我一起偷东西干什么?”
  这话可不得了,颜溪当即眯起眼眸,声音平静道:“你飘了,膨胀了。”
  诚王果然是个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难怪太子多年疼爱都没能感化他,颜溪顿觉自己应该为未来姐夫再多做些事,比如时常给诚王一些毒打。
  不等诚王再说些什么,刚才进来的连亲王已经眉头微皱道:“够了。”
  他看向颜溪:“三更半夜,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之所以只问颜溪,是因为颜溪到底是个女孩,总归是有些顾忌的。
  颜溪原本想随口说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转眼便瞧见霍延庭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恶心一起,当即露出委屈模样,茶言茶语道:“是霍将军先三更半夜潜到我营帐里,我才来的,连皇叔,您是主帅,您给评评理,我身为三军监察使,霍将军这么做,是不是以下犯上,对我不敬?”
  监察使从官职上来说没有大将军高,但通常是代天子行使监察之职,所以地位很高,她这么说勉强也说得通。
  连亲王本就和霍延庭不对付,便是颜溪不说这些话,他也会问个清楚,更别提她还说了这些话。
  他目光寒冷,也不给霍延庭解释的机会,只顺着颜溪的话,直视他道:“罔顾军令,以下犯上,身为将军却明知故犯,霍延庭,你可知罪?”
  霍大将军只勾唇一笑,笑意绵绵,声音也十分温和。
  “连皇叔严重了,我不过是同颜溪开了个玩笑而已,至于皇叔说的罔顾军令······皇叔,诬陷镇国将军可是大罪。”
  “你在质疑本王?”
  “只是担心皇叔不懂军营之事,特此提醒而已,又何来质疑一说?”
  眼看两个人即将吵起来,颜溪本来还挺开心的,可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她现在是监察使,皇帝这次派她一起过来就是为了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让她从中调和,而诚王则是顺带给她搭上的。
  皇帝要是知道她不仅没缓和连亲王和霍延庭之间的关系,还挑拨他们吵架 ,会不会想锤死她?
  颜溪心中悚然一惊,飞快看了眼诚王,见他只抿着唇角,目光有些阴寒,似乎并未想到告状那一茬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行,她可是立志要当宰相的人,可不能中途转了去做祸国妖姬。
  颜溪心下急转,突然大步走到他们两中间,堆起笑道:“两位,听我说一句。”
  见两个人都停下说话,她这才严肃道:“刚刚是我表叙不当,霍将军其实只是找我聊了一些刘州牧的事情,并且我觉得我们行军速度还是太慢了,应该加快步伐,早日将那刘州牧伏法,然后查清楚这中间隐秘,这样也能同陛下交差。”
  她一句话就把事情从争风吃醋的节奏上拉到了建功立业的节奏,且主帅和副帅当真没出声反驳,这让诚王有些叹为观止。
  可见皇帝让她当监察使不是没有原因的,也只有颜溪这等没有感情、只想升官、能伸能缩之人才能兼此大任。
  连亲王看着她久久没说话,半响才道:“倘若再有类似的事情,来找我。”
  颜溪忙笑着点头。
  至于找不找,等发生了再说呗。
  连亲王没再纠缠和霍延庭的争吵,甚至没看他一眼,只又对颜溪道:“我送你回去。”
  显然是要看着颜溪回了自己营帐才放心。
  颜溪本也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索性那文书也不是真的,她便对诚王使了个眼色,忙朝外走去。
  诚王心中不平,但又没胆子在颜溪走了之后还单独面对连亲王和霍延庭这两人,只好闷声跟着她一起出门。
  连亲王一直目送颜溪回到自己的营帐,这才收敛起眸中平静,目光幽深起来。
  他目光发冷,转身再次走进了霍延庭的营帐。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颜溪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并没看见连亲王又返回。
  只是第二天拔营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然后颜溪发现霍将军今天不仅身穿银色轻甲,还带了一顶遮住了半张脸的精致头盔,头盔顶端一抹飘逸红缨虽然十分好看耀眼,可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连亲王倒依然是一身白色锦袍,头束玉冠,浊世公子模样,只是颜溪发现他在上马时偶尔会捧着胸腹。
  “?”
  真的奇奇怪怪的。
  颜溪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将之抛于脑后,她大步走到诚王马前,朝他伸出手。
  “阿诚,拉我上去。”
  她自己蹬不上去。
  诚王是今天最正常的一个人,和昨天相比,他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副有些欠扁的样子,见颜溪又朝他伸出手,他并没第一时间拉他,抿唇看了她一会儿,他才道:“我不舒服,带不了你。”
  “你当我眼瞎?”
  颜溪啐了他一句,又偷摸望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哪有不舒服?我看今天所有人里面,就你最舒服了,快点,别那么多废话,不要耽误了拔营时间。”
  诚王有心想反驳,但他环顾一周,发现气氛有些奇怪,当即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说实话,他很怀疑连亲王和霍延庭之所以放任颜溪过来找他,可能就是在寻找彼此间的平衡,因为若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恐怕这事儿瞬间进行不下去了,但这个人是他,反倒形成了一种短暂平衡。
  不过这只是他猜测,更有可能是这两人都没法说服颜溪。
  颜溪这姑娘有时看着怂,但她是个最有主意的,通常都是她征服别人,而非别人征服她。
  诚王与她对视了许久,终于咬咬牙,又把她拉上了马。
  他终于明白皇帝让他来这一趟的原因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不体会体会人间疾苦,他都不知道以前的生活多么美好。
  颜溪并未想他这么多,她上了诚王的马之后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副地图,准备好好研究一下。
  诚王看了一眼,随口道:“这是霄洲地图?”
  “不错。”
  颜溪一边看地图一边和他搭话。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阿尔曼的事吗?”
  诚王不着痕迹瞥了眼四周,才压低声音道:“你觉得跟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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