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雁菡道:“撞了人就这么走了。”
“对呀,她怎么走得这么急?”其他几人也道。
“谁知道。”范雁菡说着,又跟其他几人往前走走。
突然她一摸袖笼道:“我的镯子呢?”
她又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她的黄金宝石手镯。
几人面面相觑,赶紧道:“快点找找,看是落在哪里了。”
范雁菡十分着急:“那可是我祖母给我的手镯,祖上传下来的,我本来戴着,又怕丢了,所以放在袖笼中,可怎么会不见了?今日如果丢了可怎么办?”
贵女们安慰她,然后丫鬟们也四处寻找,可是附近都找遍了,不见镯子。
范雁菡急得要哭了,一人又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想了想说:“刚刚还在,就是那王府的表小姐碰到我之后,镯子就没了。”
几人一听道:“该不会是她偷了?”
“不能吧?”
“怎么不可能,听说她之前的日子过得差,或许也是个贪便宜的性子。”
“不如去找王妃吧,让她给你做主。”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给范雁菡出主意,范雁菡道:“那镯子对我很重要的,我看也只能如此了。”
她们去找王妃做主。
另外一边,沁芳苑中,温皓月突然身上不舒服,脸上发红,身体渐热,她身边的丫鬟一看不好,便让青叶去找府里的大夫。
青叶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见温皓月真的不舒服,赶紧跑去找曹大夫。
她神色匆匆,谢子谦本出来透气,结果看到青叶,他认得青叶是陆采盈身边的丫鬟,见她十分慌张,上前去问她有何事。
青叶气喘吁吁,只说自己要去请大夫。
谢子谦一听还以为是陆采盈不舒服,他都没再多问便立刻去了沁芳苑,还让青叶赶紧去继续找曹大夫。
陆采盈让紫心去席上寻谢子谦,可紫心来说,谢子谦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这个时候不见了?
陆采盈十分着急,赶紧带着她二人在府里寻找谢子谦。
可一时谢子谦就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
她急如星火,温皓月喝下去的药不多,万一她还没找到谢子谦,温皓月已经出来了,那今天这剧情就走不成了。
她赶紧让两人分开去寻,可她的去路却被堵住,原来是王妃身边的侍女说是王妃让她去一下。
见侍女表情不好,她疑惑问怎么了。
侍女同她的关系也好,便跟她说了。
陆采盈才知道,范雁菡的金镯子丢了,现在她怀疑是自己拿的。
这也太可笑了吧,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拿范雁菡的手镯。
可听侍女说,范雁菡说了,她的镯子是在陆采盈撞了她之后不见的,其他人都没碰过。
陆采盈只觉范雁菡是找事,到了王府的淑兰苑,果然见范雁菡和其他几个刚刚见过的贵女在一处。
等陆采盈过来,范雁菡道:“王妃,当时民女与其他姐妹正在说话,陆小姐过来撞了民女,之后民女的金镯就不见了。那宝石金镯是祖上传下来,如果丢了,民女无法同爹爹交代。”
秦王妃没想到很发生这种事,她已经让人去府里各处搜寻,尽量不要影响到其他宾客,毕竟今日还是秦王的寿宴。
可很快高嬷嬷便来报,府中今日宾客处全都寻了,并未见到范雁菡的镯子。
秦王妃若有所思,范雁菡道:“王妃,会不会是她藏在身上,如果不是的话,那她的院子又搜了没有?”
听她这意思是认定陆采盈就是贼了。
陆采盈道:“范小姐,我们二人刚刚的确不小心碰到了,可我已经向你道歉。而且,你的镯子戴在你的手上,我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仅仅是在两人相撞的一瞬间从你的手腕上偷走?你未免将我想的太厉害了。”
第75章 欺骗 谢子谦就在房屋的横梁上躲着。……
范雁菡忙解释道:“镯子不是在手腕上, 是在袖笼中。”
陆采盈还急着找人,才没工夫同她废话,她直接道:“哦, 范小姐镯子不戴在手腕上,偏要放在袖笼里,这是为何?如果我的手要伸进你的袖笼中, 顺利拿走镯子,难道你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她这话细听有几分道理,可范雁菡说:“我不戴在手上是怕磕着碰着,我当然有感觉, 就是你走了我的镯子,如果不是的话,你撞我之后为什么紧张,还走得那么快, 难道不是你去藏镯子了吗?”
这点倒是真的, 范雁菡身边的女子都点头作证, 当时陆采盈的确匆匆离开,神情慌张。
“一定是藏在了自己的住处, 王妃,刚刚是不是都没去她的院子搜?”
王妃沉思, 府里的人自然是不会贸然去是搜沁芳苑的。
“那现在去搜一搜,绝对能找到民女的镯子。”范雁菡十分肯定。
陆采盈见王妃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知道她也是有顾虑的。
可这会儿怎么能让他们去, 沁芳苑里只有温皓月一人,谢子谦还没去呢,她这剧情不完整啊。
她忙道:“王妃,我的确没有拿范小姐的手镯, 我同范小姐相撞之后并未回去。”
“那也有可能是你让丫鬟去藏好了。”范雁菡道。
小禾同紫心都表示,她们也没有回去,可范雁菡只说她们是主仆,定会互相包庇。
范雁菡是打定主意要去搜沁芳苑,甚至脸上已经开始有了得意之色。
“这里是秦王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谢易安突然出现,走到陆采盈的身边。
范雁菡听他偏袒陆采盈,十分委屈地道:“小王爷,你是说民女冤枉她吗?可是民女为什么要冤枉她,民女来这里是为秦王祝寿的,不是来找麻烦的。镯子的确是在秦王府丢的,只是去搜一搜便可知她到底是不是贼,为什么不搜,民女丢了镯子很难过着急。”
她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谢鸿玉也已经过来,听她这么一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一道去看看,以免让其他人以为秦王府有违待客之道。如果不是她偷的那自然是好,如果是的话……”
谢鸿玉眼睛在陆采盈身上一扫,“那就看王叔如何处置她了。”
谢鸿玉本来对陆采盈很感兴趣,他也希望看到谢易安倒霉。
他不是护着这个丫头吗?
如果真的证实是她偷了那个镯子,让秦王府没脸的话,他来施压,王府定然要处罚陆采盈,将她赶出去。
这丫头要是无地方可去,那就更好了。
他打她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陆采盈出去孤身一人,更加方便他动手。
“不用去搜,她不会是贼,我信她。”谢易安仍然拒绝去搜陆采盈的院子。
这么多质疑的声音里,突然响起支持她的话,陆采盈心里很暖。
只不过他这句话显然不能说服其他人,尤其是心怀不轨的谢鸿玉。
他坚持口说无凭,必须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贼。
正当他们僵持的时候,齐公公带着圣旨来了。
他是代表皇上为秦王爷来祝寿,虽然皇帝本人没到,但是还赐给秦王古玩玉器和美酒。
谢鸿玉一瞧见齐公公便有了主意,等齐公公宣读完圣旨,他便道:“齐公公,你来得正好,眼下我们这里正有一段公案想要你来断一断。”
他接着就将范雁菡丢金镯,怀疑陆采盈是贼的事说了,同时道:“其实,事情也简单,只要搜一搜便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会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齐公公你说是是不是?”
齐公公又哪里听不出谢鸿玉的意思,自然是同他站在一起,也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一看齐公公也开口了,他可是代表着皇帝,是不能违抗的。
秦王妃给谢易安使眼色,谢易安脸色几变,最后让开了路。
他落后一步与陆采盈同行安慰她道:“没关系,他们搜不到东西,我定让范雁菡同你赔礼道歉。”
陆采盈勉强一笑,她现在担心的事自己的这个剧情完不成可怎么办,其他的针没心思想。
谢易安以为陆采盈是害怕,心里更是将谢鸿玉、范雁菡等人狠狠记在心里。
众人一同去到沁芳苑,陆采盈心如油煎,她本来想让让小禾去看看情况,可是范雁菡一直盯着她们,眼神警告她们不要乱动,直到沁芳苑里,小禾都没找到机会出去。
谢易安一直注意着陆采盈的表情,见她神色焦急,心疼之余也觉得奇怪,按说平日里她即使遇到事情也不会如此慌乱的,难不成今日阵仗太大,她真的是怕了?
越靠近沁芳苑,陆采盈的心越慌,连小禾都感受到她的异常,担心地看着她。
终于一行人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房门紧闭,外面站着温皓月的丫鬟,两人神色慌张,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陆采盈暗道一声不好,怕是温皓月的春药已经发作,不然她的丫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那丫鬟见到这么多人,吓得手足无措,赶紧下跪行礼。
范雁菡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大白天的为什么紧闭房门?我表姐呢?”
丫鬟忙道:“小姐,小姐她在里面换衣衫。”
竟是连称呼都叫回以前的了。
范雁菡很是奇怪:“换衣衫,可是从刚刚她来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还未换好吗?”
“这,这,小姐她累了,在里面休息。”
一会儿是换衣衫,一会儿是休息,丫鬟的话让众人疑惑。
陆采盈更加确定,温皓月药性发作了。
范雁菡道:“你去喊表姐先起来,我们这会儿有非常重要的事。”
“这,小姐说了不想别人打扰。”丫鬟硬着头皮道。
怎么回事,到底是真休息,还是在放镯子,已经好长时间了,怎么也该藏好了吧。
“你就跟表姐说是我来了,还有小王爷、二皇子和齐公公,这么多人总不能都在外面等着?”范雁菡让丫鬟进去提醒温皓月。
丫鬟咽了下口水,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依旧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这就更奇怪了。
谢易安看出不对道:“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她身体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快去请府里的大夫啊,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有什么用?”范雁菡急了,表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可跟她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丫鬟汗都要下来了,陆采盈道:“要不然,就先让二皇妃歇息。”
“不行。”范雁菡一口否决。
她如此强硬的态度让众人微微侧目,她也觉察出来自己这样引人怀疑,便赶紧道:“都到这里了,肯定是要看一看。而且我也是担心表姐,她刚刚还没事,怎么这会儿却身体不舒服起来?”
场面一时胶着,只听青叶跑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曹白生:“曹大夫来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陆采盈心道。
范雁菡得意道:“大夫来了,还不开门让他给表姐看看。”
丫鬟眼看是没有办法再阻止便,只好开了门。
陆采盈先踏入房门,她心中提了一口气,真怕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
可她进去之后,看到屋内只有温皓月一人,她就坐在椅子上,脸色微红,似乎是刚从梦中醒来。
见这么多人来,她站起身疑惑地道:“发生了何事吗?”
范雁菡忙迫不及待的说了刚刚的事,边说边用眼神剜陆采盈,还叫嚷着让温皓月为她做主。
谁知温皓月一听要搜这院子,眉头微皱道:“我看不必搜了吧。”
范雁菡:?
表姐怎么回事,睡了一觉糊涂了吗?
陆采盈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温皓月没有向着范雁菡。
范雁菡不满道:“表姐,我那个镯子你也知道,是祖母给我的祖传之物,如果在我的手上丢了,我如何跟爹娘交代?”
她一直盯着温皓月,冲她使眼色。
谁知温皓月听完却道:“算了,知道这个镯子你喜欢,等我们出去,表姐给你买一个更好的怎么样?”
范雁菡纳闷了:怎么这么一会功夫,2温皓月的说辞全变了,难道她改了主意?
可是她也不同自己商量,这个时候反悔,她已经将事情捅这么大,如今让她认怂就这么走了,那怎么可以。
谢鸿玉本来就打着别的主意,听温皓月如此一说,他也不同意道:“既然已经到了这屋子里面,便去搜一搜吧,如果能搜到,镯子没丢再好不过。如果搜不到,也好还人以清白,不是吗?”
陆采盈倒是无所谓啊,搜就搜吧,她又没有拿范雁菡的镯子。
谢鸿玉都发话了,王妃点头,丫鬟便开始搜东西。
范雁菡也一起动手,她先看了温皓月,可是温皓月吃茶不理她。
她心里生闷气,虽然不知道温皓月到底放在了哪里,但她应该可以找到。
范雁菡开始寻找,陆采盈注意到温皓月虽然在喝茶,可半天没有动嘴,眼神飘忽,似乎很紧张。
她在慌什么?
陆采盈不解,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该不会剧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继续进行着,谢子谦其实跟温皓月的确是在一个屋子里,温皓月之所以慌乱可能是因为谢子谦还没走,他还在这个屋子里?
所以刚刚那个丫鬟才不愿意开门,就因为谢子谦与温皓月两人共处一室,怕被人发现?
陆采盈越想越有可能,她也顿时紧张起来。
她也赶紧想一想,这房间哪里能够藏人,她的房间不大,谢子谦是个男子,能够遮住他身形的地方没有几个。
她走动起来,去了里屋,借着整理鞋子故意蹲下去——床底下没有。
衣柜里也没有,浴桶中也没人。
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她还没找到,范雁菡见她动手翻找东西,警惕地问道:“你做什么?是不是要去将赃物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