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二汀
时间:2021-09-06 10:27:21

  快速的点点头,李均凌就知道大哥心里都清楚的。
  “那你得问爷爷啊,你问我干啥。”其实李均竹知道这个傻弟弟是想问什么。
  无非是自己不过是白身,却娶了县令的女儿,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大哥,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不自在的咳了咳,李均凌转头看向地面。
  “你自己都有打算了,问我干啥。”
  前些日子,赵钰几人上门拜访,除了谈起麻将的售卖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季来阳有个入东宫的机会。
  几人商议之后一致决定来找李均竹帮着拿拿主意。
  当时的李均凌正在院子里练武,得了南北的指点,李均凌的身手看起来也像模像样了。
  季来阳一看就打上了他的主意,若是让李均凌进了东宫做季长恒的护卫,那也意味着李均竹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太子的船。
  “可,若我真的进了东宫,大哥你该如何自处。”
  当时季来阳的提议也让李均凌很是心动,他学武的初衷也是为了报效朝廷,现在这个机会就明晃晃的摆在了他的眼前。
  可回到房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圈,才想通了季来阳提议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语,李均竹伸长手臂重重的敲了下李均凌的头:“磨砺院是忠于皇上的,这你就别操心了。”
  在外界看来,磨砺院只是忠于皇上的,可大家好像都忘了,皇上的皇位可是属意太子的,而观义父的行为,李均竹觉得磨砺院现在应该两只脚都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那我就放心了。”
  夸张的拍了拍心口,李均凌放心的靠回椅背上。
  “进东宫的事就顺其自然,你现在还是多看些书吧,这脑子哟。”伸手点着自己的脑袋,李均竹夸张的摇着头。
  问完了自己想问的话,李均凌起身冲着李均竹眨了眨眼:“大哥,明天就娶媳妇了,你还是好好看看火图吧。”
  几句说完,三两步的就窜到了门口,才转身丢过来了一个小册子:“大伯让我给你的。”
  “要你废话。”狠狠的瞪了出去的李均凌两眼,李均竹的脸泛着可疑的红色。
  现在自己想想,前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好像真的是没谈过恋爱。
  忍着脸上的热意,李均竹鬼鬼祟祟的翻开了小册子。
  ***
  八月十六,天气晴。
  一向热闹的长平街上,此时更是热闹非凡,就像当初看状元游街时的情景,今天街道两天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今日今科的新科状元李均竹迎娶定国公府王三小姐王卓然。
  前两个月两人定亲的消息一传出来,不仅是整个都城的勋贵人家大为震动,连皇宫里的开文帝也立马就收到了消息。
  有诧异李均竹竟然会和定国公府拉上了关系,有羡慕两家人的亲事一定,李均竹恐会成为比傅长卿还要出名的存在。
  当然最多的还是对于李均竹的运气表示了羡慕、
  一个农家小子,这一下可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果然,随着送嫁队伍的出现,人群里这种艳羡的声音就更甚了。
  原因没有其他,皆是王卓然的嫁妆也实在是太惊人了。
  普通勋贵嫁嫡女的嫁妆都是六十四抬,就连公主出嫁这宫里的嫁妆也就是一百二十八抬。
  定国公府倒好,也遵循了礼法给王卓然准备的是六十四抬的嫁妆。
  可这抬嫁妆的箱子竟比平时的嫁妆箱子大了不止一倍,平时只需两人抬的箱子硬生生的是由四个人来抬。
  骑马跟在李均竹身后的周修齐也是眼馋的盯着这些箱子。
  好家伙,这均竹这是娶了个金山回家啊。
  前几年都城都传王卓然长的貌丑无比,性子暴躁,一句话不对就要出手。
  可他前次在府里见到的人就跟传闻里的相差甚远。
  “看了也不是你的。”赵钰不屑的瞟了几眼周修齐,若不是李均竹的关系,他和周修齐一定不会结识。
  他嫌弃周修齐娘们唧唧,周修齐嫌他圆滑过头。
  “哼,要你管。”
  对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周修齐向来是不客气的,不过看在今日是均竹的大婚之日,他才没有讲些不吉利的话。
  “好了,一会咱们就多灌均竹些酒,嘿嘿。”
  比李均竹早成亲几个月的季来阳猥琐的笑了笑。
  “看小爷的。”满意的翘了兰花指梳理了下自己的鬓发,周修齐甚至还掏出了小铜镜照了照这才满意。
  唢呐,锣鼓一路吹吹打打终于到了李家的大门前。
  ***
  送入洞房---
  随着媒婆的最后一声,李均竹终于能牵着红绸另一端的王卓然进了洞房。
  随着丫鬟和媒婆的出门,房内只剩下两个都有些紧张的人。
  深吸了口气,李均竹捡起桌上用红纸包着的喜称,踌躇了半晌,才一鼓作气的挑开了新娘的盖头。
  一阵香味扑来,李均竹甚至忘记了眨眼,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盖头下露出的新娘子。
  烛火下,王卓然那泛着白光的大白脸和鲜红的嘴唇都让李均竹不忍直视。
  “我就说,这样化很丑,母亲非说好看。”
  一直注视着李均竹的王卓然眼见他的眼神从迷离到了躲开。
  “咳咳。”轻咳几声,李均竹只能干笑,确实是有点吓人。
  “要不,你先洗洗脸?”两人已经拜了堂,现在是正式的夫妻了,李均竹还是有些别扭,不知该怎么称呼。
  忍着羞意,王卓然点了点头,让她现在喊夫君,她也喊不出来。
  “你饿了的话,就让春芽拿些饭菜。”
  一点也不能把眼前的人跟金源寺里的王卓然联系起来,李均竹只能无话找话。
  “嗯”又只是点了点头,王卓然头埋的更深了
  虽然她穿着厚重的礼服,头上还是重死人的钗环,脸上敷着的粉也让她脸发痒,可还是抵挡不了砰砰乱跳的心。
  “那..那我先去敬酒,你早些歇着。”紧张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话,李均竹提步打开了房门。
  噗嗤--
  王卓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这人竟然让自己早些歇息。
  而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傻话的李均竹更是羞得夺门而逃。
  “你少喝点酒。”
  隔着房门,李均竹还听到了王卓然叮嘱的声音。
  “姑爷您可瞧着点路。”春芽早在房门外就听清了两人的对话,此刻看李均竹慌慌张张的样子,甚至开口打趣了几句。
  “咳咳”
  忙不迭的离开了自己住的青竹院,李均竹才觉得脸上的燥意减轻了些。
  前院的酒席早就开始了。
  傅瑞阳和李长河作为两家的长辈,此刻正在酒席上四处游走着。
  直至陈先生携着贺礼出现在了李府,李长河和傅瑞阳才知道三十几年前,原来当时游学之时三人是一起的。
  “你就是饼子”
  傅瑞阳自己也没料到,当时他们三人中胆子最大的饼子竟是李均竹的爷爷。
  虽然当年的李长河是以陈弘深的随从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可随着游学的时间越长,三人都慢慢的成了好友。
  当时他还调侃着要李长河拜陈弘深为师,以后科考入仕就不愁了。
  没想到,这冥冥之中的定数都是安排好的。
  “我也没想到原来你是倬尘。”
  时隔这么多年,当年的少年现在都成了耄耋老人,当初的黑发现在也变得花白。
  两双布满皱纹的手握到了一起,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两人都没法说出什么话。
  于是陈先生干脆带着二人脱离了酒席找了个僻静的院子喝酒去了。
  所以,当李均竹急匆匆的赶到了前院,只有端着酒杯的傅长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来敬酒的人。
  “你这小子,这交给你了,我可不耐烦再应酬了。”
  干脆无视了敬酒之人的尴尬神色,傅长卿取了壶酒就闪身出了偏厅。
  这....
  在打眼一瞧满满都是宾客的偏厅,最后发现现在,帮他招呼客人的竟是周修齐和季来阳。
  而李大山这个实在人早就被灌醉,被张氏扶着回院子去了。
  得!
  还是自己来吧。
  敬了一圈酒下来,让平时很少喝酒的李均竹也开始头重脚轻的开始晃晃悠悠。
  “这还没敬呢,自己就喝多了。”扶着李均竹,周修齐只能暗暗可惜自己带来的一杯倒。
  另一边的季来阳也担心的看着已经醉眼迷离的李均竹:“一会洞房,你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豪气的一拍自己的胸口,李均竹恍惚想了前世最流行的一句话。
  “得,真喝醉了。”无奈的拧着眉,周修齐这才歇了再灌酒的打算。
  “我来扶他回去,你们先去厅里吧。”
  远处,姗姗来迟的苗方终于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苗大哥。”
  江宏才眼神一亮,不由自主的随着苗方的走动转移着视线。
  看了眼还熙熙攘攘的大厅,赵钰只得拉着周修齐又返回了前厅。
  明明有四个长辈,可偏偏现在一个都不在。
  “你今天结婚,我也没啥好送的,这给你。”扶着李均竹,苗方从怀里掏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红包。
  “哈哈,你这是随份子呢。”
  没有了周修齐几人在场,李均竹完全没有顾忌的讲起了前世的用语。
  “是啊,好歹你结婚不是。”左手揽着李均竹的肩膀,苗方狠狠的长叹口气。
  “我这辈子是没办法结婚了,就靠你了,不管男女我都是干爹。”
  把红包随意的揣进了怀里,李均竹也哥两好的揽住苗方的肩头,“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滚,尽提我伤心事。”
  皮笑肉不笑的捶了两下李均竹,苗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落寞。
  “万一,能回去,我一定把机会让给你。”比起自己,李均竹知道苗方比起这世对前世的留恋更深些。
  突然感到鼻头一酸,突然又想起今天是李均竹的大喜日子,仰着头,苗方只能把眼泪忍了回去。
  也学着仰了头,李均竹重重的拍了拍苗方的肩,“现在就好好的活着。”
  “咳咳。”猛然的一阵咳嗽打断了两人伤感的谈话,苗方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你这是怎么了。”李均竹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扶住苗方的胳膊。
  一边摆着手,苗方一边笑:“来的路上吹了风,有些咳嗽。”
  “怎么会咳的这么厉害。”还是不太相信的李均竹不停的追问。
  “庙神医住的院子离我不远,你还担心这些,我明早去讨点药吃了就好。”虽然脸上还泛着猛咳之后的潮红,苗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真没事?”
  不相信的上下拍着苗方的身子,直到看到他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挑了挑眉,苗方一脸坏笑的说:“这么爱我,要不娶了我?”
  “滚。”用力的推了下苗方,李均竹干脆抄手离开不理人了。
  “诶,新婚快乐。”
  新婚礼物已经送到,苗方感觉自己再跟着进后院也不合适,干脆就站在垂花门前最后高呼了两声。
  李均竹没有回头,只是高高举起手臂,随意的挥了挥。
  刚才苗方的咳嗽把他的酒劲都吓退了,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清醒了许多。
  虽然他跟苗方没有整日呆在一起,可李均竹却觉得苗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两人是兄弟,是伙伴,也是亲人。
  拍了拍胸口的红包,李均竹甚至能想到他打开时看到的巨额银票。
  新房里,已经梳洗干净的王卓然正端坐在床沿边。
  春芽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盯着院门的方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前脚李均竹才走,后脚她就被王卓然喊进了屋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刚才春芽在门口对李均竹的调笑,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丫头就是太不知尊卑,她现在可是李家妇,不是王家女了。
  对于掌握着她生死的少爷不仅出言调侃,还不知死活的称姑爷,简直是不知所谓。
  前些年跟着祖父在边关,她身边只有伺候起居的丫鬟,春芽也是回到府里祖母赏赐的。
  “明日起,你就在院外伺候。”不笑的王卓然天生带着冷冷的感觉。
  忍不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春芽这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出了房门。
  而一路心情愉快踏进新房的李均竹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反倒是看见正在擦拭长剑的王卓然反倒楞了一下。
  看着自己才出去了没多久,这新房里就摆了好几件兵器,李均竹甚至忍不住想象了以后满房兵器的样子。
  “夫,夫君,你回来了..”似乎是这个称呼有些烫嘴,王卓然结巴半晌才说了出来。
  “娘子。”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故意而为,李均竹竟学着戏文里的书生,朝着王卓然拱手行礼。
  “夫君,”展颜一笑,王卓然觉得自己浑身一热,脸上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一瞬的沉默,粉红的气氛在两人身边弥漫。
  而王卓然虽然不好意思,还是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瞧着李均竹,一点没有要害羞低头的意思。
  这..
  还是李均竹最先败下阵来,说了声“我去洗漱。”就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新房。
  轻轻拍了拍发红的脸颊,王卓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胡乱的收拾了桌上散乱的兵器,干脆钻进了被子,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磨磨蹭蹭的洗漱好,李均竹穿着中衣回到了卧房。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