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嘴还夸了一次伯爵小姐,不愧是他!
被突然提到的艾琳娜愣了一下,看向小布鲁特。
她没想到自己在小布鲁特心里居然还挺好看?他到底成天在想什么?
瓦伦噎了一下。
“你对你们负责人也有企图?”他不敢置信的说。
“我对谁都没企图,”小布鲁特没好气的说。
雷斯垂德摇了摇头,看向边上的瓦伦,“信件可以被伪造。”
“仅凭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瓦伦答道,“这个伪君子的家中,应该还有一份婉拒他好意的信件。”
“我没做过这事…”他开始还有点弱声弱气,但说着说着,就硬气了起来,“我没做过!我都没见过你女儿!我怎么可能害死她?更不用说什么收信了,无稽之谈!”
“你说谎!”瓦伦嘶吼道,“我的女儿就住在你的楼下,常常遇到,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她?大概和那个凶手一样,你倾心于她!我知道,你还给她送过花和面包…”
他胡乱的挥了挥手,“探长先生,这个家伙满口谎言,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对我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
“面包,花?”小布鲁特愣住了。
他印象中,他是给楼下的一位女士送过花,但是…
小布鲁特有点茫然的问,“我当时送花和面包,是因为楼下寡妇家的那个小男孩帮我跑腿…”
那天是小男孩母亲的生日,他要了一束花和一些面包作为报酬送给操劳着养大他的母亲。
“你在胡乱说些什么?”瓦伦涨红了脸,“她是个未婚小姐!”
“可是我送花的对象是楼下的寡妇啊?”小布鲁特回答。
他发现周围看向他的目光不对,赶紧解释,“我当时送花是因为她的孩子帮我跑腿送了个东西,花和面包是小男孩的报酬,跟我没关系…那天是他母亲的生日。”
瓦伦冷笑了一声。
“你还在说谎,”他直白的说道,“这栋楼里,就没有什么丈夫去世的寡妇!更不用说什么孩子了,那就是封婉拒的信。”
等探员去小布鲁特的公寓取来了那封信,上面如瓦伦所说,确实是出于一位女士而非孩子的信件,并且信上措辞委婉的拒绝了小布鲁特的好意。
很明显,这封信被不知道在何时换掉了。
当时小布鲁特碰上那个男孩也是临时起意,这个时候不但找不到那个孩子,还有不少人证实他确实是去买了花和面包送到楼下。
废话,他本来打算给钱,是考虑到太晚了孩子出门不安全,才自己去买了东西,又送到楼下的,这种情况下不是他本人才不对。
小布鲁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几乎能出现的一切证据,甚至朋友都能证明,确实这位小姐出现过,并且与他聊过天。
他还确实给人家住的那间房子里的人送过东西,信件也是确确实实搜出来的。
正当小布鲁特焦灼的皱着眉,琢磨着怎么证明自己对这个小姐没有任何意图的时候,福尔摩斯出现了。
“不好意思,我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福尔摩斯手中还拉着一个穿着破旧的小男孩,“并且发现这个男孩在附近探头探脑,被警探拦住了,但他说是有重要情报要告诉我们,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抱歉,”小男孩蔫巴巴的说道,“我进不来…”
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布鲁特先生,很抱歉,我把它偷偷的藏起来了,我有点怕你把它弄丢…”
那确实表面上是一封感谢信,但小男孩又照着这封信,拆解起里面的句子来。
“那天芭芭拉小姐告诉我,这封信中藏着一个秘密,并且告诉我怎么把它解出来,”小男孩哽咽着说,又慌忙拉起袖子擦了把眼泪。
“芭芭拉小姐教我写字,然后教我读书,她是个善良的好人,小布鲁特先生也是,好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他有点难过的低声道,“我…她告诉我,如果几天后她不幸去世了,一定是有人谋杀她。”
“谋杀她?”雷斯垂德问道,“是谁?谁要谋杀她?”
“是她的养父,如今看管着她母亲遗留下的巨额遗产的养父,”福尔摩斯冷冷的说道,“吉尔伯特.瓦伦,你做出这种事情,良心不会不安吗?”
瓦伦惊慌的看了眼福尔摩斯的方向,就拼命朝着外面跑去。
这无疑证实了福尔摩斯的话。
门口的警卫及时的将人擒住。
“你的女儿不愿意嫁给你选好的人,你就让他杀了她,好独吞这份遗产,”福尔摩斯看向拼命挣扎的瓦伦,“本想私下勒索小布鲁特先生,却没想到他不承认,就干脆把这件事捅了出来。是谁指使你陷害小布鲁特先生,败坏他的名誉?说,这些伪造的信件,是谁交给你的?”
这时,有人一把掀起了帘子,匆匆走了进来。
“我听说有人要欺负我的女儿?”伯爵挽起了袖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还跟我说我女儿新接的项目肯定丢了,也许还要赔钱。告诉你们,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们讲道理,我是来给艾琳娜撑腰的!”
他颇具威严的强调,“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女儿!没有人!”
这话说的还是很动听的,前提是艾琳娜真的犯了什么错误。
艾琳娜有点无奈的笑了起来。
“父亲,您不用着急,”她拉住了正跃跃欲试的理着衣服,似乎打算立刻找人决斗的伯爵,“我没事,出事的是小布鲁特先生。您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听一下原委,福尔摩斯先生正在讲述这件事情的始末。”
“啊,你没事,那就好,”伯爵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
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就地藏起来,“嗯,那没事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伯爵:当时就是尴尬,非常尴尬
感谢在2020-09-15 21:18:54~2020-09-16 18:2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总有甜文虐到我=_=30瓶;沉璧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cross the lines
本打算扭头就走的伯爵,一抬头,就看见了微笑着看向他的管家。
他抬起的脚步顿住了。
糟糕,家里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
“真的吗?”艾琳娜笑着拉住了伯爵的手臂,“听听吧,父亲。”
她接着说道,“你看,华生医生也在。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寻常,更何况我也想听听看您的看法。”
华生举起手里的速记本,顺便朝伯爵打了个招呼。
艾琳娜清晰的看见,伯爵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
伯爵于是咳了一声,顺势收回了脚。
但他仍旧很固执的辩解,“我不听这种无用的东西。”
虽说伯爵嘴上说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一动不动。
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往回挣了挣胳膊,用的还是最小的力道,似乎怕自己一用力,艾琳娜真的会放手。
艾琳娜憋着笑假装不知道,让人搬来了椅子。
“父亲,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她问道,“我来这里是临时决定。”
伯爵哼了一声。
“是建筑委员会的那个老头沃波尔.奥利弗,跟我说你这次要身败名裂了,”他不满的说道,“我的尊严与你同在!我怎么可能放任你被人侮辱?”
艾琳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他应该知道内情?”她喃喃,又朝伯爵说道,“太感谢父亲了。”
她摸了摸口袋,意外的发现了一颗糖。
想起伯爵似乎很喜欢吃糖,她就拿了出来,递给伯爵。
“我维护的是我自己的尊严,和你有什么关系?”伯爵冷淡的说道。
顺便不动声色的接走了艾琳娜手上的糖果,并且理直气壮的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吃太多糖果。”
两人在这里闲聊,那边已经还原出了来龙去脉。
那位小姐留下的信经过拆解,赫然是一份遗嘱,上面写着她收了这个小流浪儿作为养子,如果她离世,这些遗产就属于这个小流浪儿。上面也指认,如果自己不久后离世,应该就是养父的手笔。
当时拜托小布鲁特的原因是希望他能照拂孩子一二,顺便做了第二手准备,如果离世,也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却没想到自己的养父瓦伦不但找了一位得力帮手将她的死因弄虚作假,用来构陷小布鲁特,还差点成功了。
信件,证词,一切都倒向小布鲁特是帮凶的事实,可惜功亏一篑。
如果瓦伦不是那么蠢的话。
但瓦伦丝毫没有透露他身后那人的身份,嘴闭的严严实实,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雷斯垂德探长将瓦伦带走,并且打算去再查一查他身后那人的身份,福尔摩斯则是拿起手杖,和艾琳娜几人告别后就迫不及待的一掀帘子离开了。
他似乎有了一些思路,正等待着去验证它。
艾琳娜听完了全过程,就扭头看向小布鲁特。
他似乎有点沮丧。
直到坐上回事务所的马车,小布鲁特还是沉浸在那股沉闷的情绪中。
“怎么了?”艾琳娜难得和颜悦色的问他,“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说出来。”
“真的吗?”小布鲁特连忙抬头,惊喜的看向艾琳娜,“我最近特别缺钱——”
艾琳娜面无表情的接了下半句,“告诉我们,让大家乐呵乐呵。”
小布鲁特失落的垂下了头。
不过这样一折腾,他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我觉得我…”小布鲁特望着马车外的风景,安静了一会,才带着点懊悔地说,“我对瓦伦小姐的死负有很大的责任。我不知道…如果她告诉我呢?“他总感觉有点难过,瓦伦小姐瞒着他自己的身世和家庭关系,却把遗书托付给了他。但是哪怕瓦伦小姐告诉他一下,小布鲁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是这是她的选择,”艾琳娜摇了摇头,“说不定她会为牵连到你感到抱歉。”
毕竟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就是小布鲁特了。
“但她死于轧路机,我现在却还没找到是谁偷了我的私印,”小布鲁特皱着眉,“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他突发奇想的说,“要不我把孩子接过来,收养他?”
正好他有点放心不下,也一举多得。
当作养子收下,以后也有人给他养老送终。
“算了吧,”艾琳娜提醒,“你能支付起一个孩子的生活费与教育费吗?”
她记得这家伙自己一个人单身过日子,平时时常哭穷不说,还花销特别的大。
思及这个,小布鲁特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他生硬的扭开了话题,“莫尔森小姐,达西先生跟我说可能要放弃这个房子的后续建设了…”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艾琳娜干脆地说,“达西先生已经跟我说了。”
“啊,那,那怎么办,”小布鲁特有点迟疑的问,“达西先生的尾款就不打算付清了?”
“不,实际上,我打算把我手上临近这里的地皮卖给他,”艾琳娜说道,揉了揉眉心,“然后这块地我打算向他买下来,做点别的…”
小布鲁特有点艳羡的叹了口气。
“真好,”他感慨。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啊!
不过…
“干些别的?”小布鲁特有点疑惑,“做些什么?”
他不觉得这块地方能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艾琳娜答道,“说起来,还是上次那个诺伍德的建筑师给我的灵感。”
她看向埃里克,“你知道怎么装神弄鬼吗?”
埃里克皱起了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知道了自己以前干的事情?
但装神弄鬼这个词也太没格调了。
他一般都称之为营造良好的恐怖气氛。
“想试试看一点新的事情,”艾琳娜摇了摇头,“你听说过鬼屋吗?”
“鬼屋?闹鬼的屋子?”小布鲁特插嘴,“但是我感觉会很可怕。为什么要把魔鬼招进里面呢?”
埃里克倒是进一步确定了,艾琳娜一定知道了什么。
“你不必这样拐弯抹角,”他恼怒地说,“如果你要我离开,我们的协议就此作废即可。试探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艾琳娜有点不解的看向他。
“你是鬼?”她皱着眉问,“我想造一个鬼屋,除了计划和你一起共同进行设计之外,和你有什么具体的关系吗?”
似乎觉得这样说话有点不妥当,艾琳娜又换了个说法。
“贵妇人们都无聊到要去荒郊野岭野餐了,”她解释道,“我觉得建一个鬼屋来作为收费设施,就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总比去参观头盖骨好,更何况那些贵妇人只是追求乐趣。
也不缺钱。
埃里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艾琳娜的想法。
他脸色僵硬的想道歉,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但这个时候艾琳娜已经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