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汉的寡妇妻/装瞎是有代价的——绿豆红汤
时间:2021-09-07 09:33:59

  后山村村头五六里的地方就有一口深堰,蓄水很多,村里还有一口堰,不深,但长,绕了半个村。
  “放水是不是有鱼有虾?”她问。
  “嗯,鱼是村里平分,虾、泥鳅、黄鳝都是谁逮了就是谁的,你想吃?”屠大牛问。
  “想,想吃炖的黄鳝,加香油炖,快起锅了里面再打几个荷包蛋”,好想吃,只是想想嘴里就流口水。
  “行,让爹炖,他做的炖菜好吃。”
  屠老汉:“……”你们这一问一答的,当我不存在?不需要问我的意见?
  “真的?爹,你会炖汤?我没尝过哎,黄鳝汤我只吃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香油的原因,我现在想想就觉得香得我口水直冒。”
  “不加香油我也能给炖的香掉舌头,等水放干了,让大牛去堰底摸黄鳝,我炖给你们吃。”屠老汉立马答应,放言有了东西就给炖。
  晚上,窗子禁闭,屠大牛点燃干艾草在屋里熏蚊子,等许妍洗了澡出来,他就着浴桶里的水也快速的搓搓。
  许妍刚坐上床,他人就进来了,“你这是就在水里滚了一圈?汗味儿都没洗掉吧?”
  “你闻,都是你身上的味道。”他光着膀子上了床,心里想着反正待会还是要洗的。
  把被子给踹到脚边,膝盖半压躺着的人的下半身,一边摩挲一边质问:“我昨夜醒了,你夹着我的腿不放,你说你啥意思?”
  “额,习惯了,我喜欢夹着被子睡觉。”许妍实事求是的说。
  “真的?我还以为你都是装出来的,昨晚半夜都没睡着。”他有些憋屈的说。
  “没有,你想多了。”
  你这态度让我没法不想多啊。
 
 
第三十一章 [VIP]
  “大牛, 要开豁口放水了,你去看一眼,别水流不到我们田里。”屠老汉对正在给猪倒食的儿子说。
  “不急, 喂完猪再去也不晚。”提桶转到下一个猪圈, 拿起旁边竖着的棍子敲凑到圈门口的猪头, 瞅准时机,把半桶猪食倒进猪槽里。
  前院的许妍听到有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扶着门后退一步,迟疑地询问:“你找谁?”
  “屠大牛, 这是屠大牛家吗?”男人抹把汗问。
  “对,他在家,你稍等,我喊他出来。”许妍满眼的警惕消去,站到门边示意男人先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给他带个话, 镇上的顾衙役让他这两天有空了去镇上找他, 把他媳妇也带上”,很显然, 面前这个身姿窈窕、面容白皙的女人就是这家里的女主人,话给她说了,也算带到了。
  “哎,好, 谢谢大哥走一趟, 进屋喝碗水吧, 天这么热。”
  男人摆手, 转身就走,“我带的有水,越耽搁天越热,我也赶时间回家,走了。”
  屠大牛听到前院有说话声,倒完最后一桶猪食走了出来,只见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问:“谁啊?”
  “不认识,带话的,顾清让我俩这两天去镇上一趟,他找咱们。”她关上门,避开太阳,从阴凉地里绕了过来,“真晒啊。”
  “嫌晒就坐屋里,我出去看看放水到哪儿了。”
  “我也去,等等我。”她小跑着冲进屋里,拿了两个稻草帽又跑出来,就见男人站在太阳底下等她。
  走过去踮脚把帽子给戴他头上,“你傻啊?站太阳底下不知道晒?”
  直接揽着人出门,“大男人怕什么晒,躲阴凉娘唧唧的。”但也没取掉草帽。
  挖个豁口放水的是村头的大堰,村子里面的这长弯堰因为有鸭子在里面游泳扎猛子寻食,牛也在里面饮水,水深一点的地方还有人洗衣服,它总是留在最后放水,如果之后下雨了,大堰里积下雨水,更不用放长弯堰里的水。
  到了秋末,再把一湾死水放掉,逮起大鱼,留下小鱼苗过冬,来年又是满当当的一湾清水。
  走出村子,就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很大,还不见水流就知道水势很急,走到田沟里,就见昨天还支愣着的茅草被卷进了水底,顺着水流的方向打着摆子。
  不知道是不是茅草折断流出了青草汁,混在被浸软的泥巴里,透过匆匆流水,散发着清新的味道,不带有土腥味,让人心情很是放松。
  她摘掉草帽,蹲在田埂上,把手伸进水里,水击打在手心,带来凉凉的又痒痒的触感,捧起一汪清水,浇在了脸上,“呼~舒服。”
  屠大牛看她像是个小孩样儿,见水就想去沾点,虽被沾了水珠的脸蛋晃的有些头晕,还是走过去捞起她,粗声粗气地嘲她:“大中午的蹲地上玩水,你这又不怕晒了”,顺手把帽子扣她头上,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学着别人的腔调逗她,“大牛媳妇,你不是也村里长大的?咋见了这放水润田像是第一次见?咋,在镇上住几年忘了乡下的生活了?”
  许妍对着他背拍两巴掌,“你不懂,你个糙汉子。”
  “对,我是懂不了你怕晒却喜欢放牛、打草、进竹林……我活像是娶了个落难的大家闺秀回来,对村里的一草一木都好奇。”屠大牛继续嚷嚷。
  有些生气,许妍站住不走了,绷直了手,让前面人拉着她才僵硬的挪着腿。
  “嘿,来人了,前面田里有人”,他深知她这在外端庄的心思,果然,他一说,后面就没了后拽的力道,脚踏在踩倒的茅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拉着的手也给挣掉了。
  前面田里的男人见小两口在田埂上腻腻歪歪的,拎着铁锹往另一边走去,跟屠大牛不熟,没话找话也是干巴巴得难受。
  水流太大,容易冲倒进水口一圈的秧苗,屠大牛脱掉鞋挽起裤腿,踏进水里,踩着铁锹挖一板土过来挡着,给流水改了个道。
  许妍站在田埂,看男人一块田一块田的跑,拎着铁锹时不时的低头看秧田,看着像是种田的老把式,跟六年前青紫着脸在集市上收保护费的判若两人。
  回去后歇了个晌,出门把在堰边泡澡的公牛给拉了回来,驾上木板,放上半桶水,小两口往镇上去,走到半道,半桶水牛就喝没了,路上看见水坑就去打一桶放车上,还舀起来了一条鲶鱼。
  两人到了镇上直奔官衙,这个点顾清还在当值,许妍站在树下看桶里蜷着身子半臂长的鱼,也是奇了怪了,听着脚步声也不跑,屠大牛看了一下子就给舀起来了。
  真是堰底还没放完水,就能先尝尝鱼腥味了。
  顾清跟着屠大牛走出来,打了个招呼,直接问:“弟妹,你认识之前住斜对门的那个女人?”
  许妍摇头,“不认识,没打过交道,住小半年都没碰过面。”
  “那你跟我去她家里走一趟吧,看有没有你的东西。”
  三人边走边说,“自从你家被盗了,衙里的兄弟有事没事就往后面跑,我们见惯了这小偷小摸的事,当初见了那房子就知道不是个专业小贼,哪有把砸坏的门锁、水杯都偷的,我们估摸着就是附近的人”,他瞟了一旁的屠大牛一眼,装的像是没事人一样,还一本正经地听。
  屠大牛回看了他一眼,挑了个眉,再次低头。
  他继续:“前两天你之前住的那斜对门两个女人在里面吵架,乒乒乓乓的摔东西,被人报了官,我们敲开门一看,一老一少扯着头发互扇脸巴子,地上扔了一摊东西,被跟进来的人认出里面有她家的尿桶,好家伙,还有我们衙门里击鼓的木锤,人逮走了,进屋一翻,有不少东西,所以喊你们来认一下,看有没有你被偷的。”
  翻倒在地上的被褥,桌子上扔的桃木梳,床前摆的喝水杯,还有被撕烂的红嫁衣,可不就是自己的嘛。
  “你看你还要吗?这有的她用了的,有的没用过。”顾清问。
  “要。”
  “不要了。”
  顾清看了两人一眼,走了出去,留两人在屋里。
  “还要这做啥?你不嫌窝囊?家里不缺这东西,你别在我兄弟面前给我丢脸。”屠大牛小声说。
  许妍瞅他一眼,拿自己的东西算什么丢脸?边收拾东西边说:“你不懂。”
  “我又不懂?”看她把脏污的红嫁衣都给捡起来了,黑着脸给夺扔了,“你这又不嫌脏了?”
  “让开,不给你用,这被子里都是新棉胎,扔了糟蹋东西,被人家捡走了人还骂一声傻子,我给拿回去,到时候问问白婶子,送给家里穷的人家,也算是做好事了。”许妍还想继续捡。
  屠大牛拽着她不许她动,“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管别人家里了,谁家会穷的缺被子缺锅?你别被那白婶子拿好话给哄了,费老大劲儿给别人帮忙,到了最后自己却里外不是人。”
  他不让她拿,拉着往外走,有顾清在,许妍没让他掉面子,也顺着他的劲儿走,还笑着说:“顾哥,那东西大牛嫌脏,我说送人他都不让拿,你们处理吧,是卖是送都凭你做主。”
  “哎,行,我看看那棉胎还是新的,到时候我问问衙门里有没有人要的,没有就给乞丐送去。”顾清瞅着屠大牛说,换来一个瞪眼。
  走出门,屠大牛说请顾清晚上吃饭,被拒后把鲶鱼给了他,“家里这两天在放水,你看能不能调个班,老头做饭,你把你媳妇和娃带去吃个饭,赶得巧了还能下水去摸鱼。”
  “这个行,你在逮鱼的前一天让人给我带个话,我带你小侄去乡下撒撒欢,这一天到晚家里衙门两头跑,脑子都僵了。”他把桶又给放车上,“你嫂子在家,你给我把鱼送家里去,太腥了,不适合往衙门带,免得闯了别人的眼。”
  “行。”
  路上屠大牛跟许妍说话她没理,去握她的手也被拍了一巴掌,但好歹没把手挣走,他解释:“你别听他胡说,这收缴的赃物都是他们给卖了,拿去吃一顿,而且你也别想着去做好人,顾好自己家就成了,村里有些人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你信不信你前脚走了,后脚就有人说你是在打发乞丐?”
  “我不信。”她别开头说。
  “不信也得信,入乡随俗,嫁牛信我。”听出她没生气,他故意说招打的话。
  把鲶鱼送到顾清家,他老娘和媳妇都在家,热情的要留两人吃饭,一方要走一方要留,拉拉扯扯的,两人急出一头的汗。
  “顾哥他媳妇生的真好,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温柔的性子。”许妍坐在车上回忆刚刚看到的女子,哪怕训孩子也是细声细调的,嫁给顾清,也是水磨石头了。
  “嗯,两人从小就认识,顾清他岳丈就是他的领班,衙役的头儿。”老爹跟岳丈都在衙门里,他可不横着走嘛,流水的官爷,铁打的衙役。
  不知不觉的两人的牛车经过陈家,她在看到陈家老两口带着个小孩才发现走到这儿来了,看人也看到她了,许妍吸了口气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陈老头和他老婆子没做任何反应,只是拉着小孙子的手,一直盯着越走越远的牛车,直到拐进巷子里再也看不见。
  “她什么时候嫁的人?”老婆子板着脸问。
  “六月中,走,回去了。”拉着有些木讷的男娃往前走。
  老婆子再次回头望望,想着牛车上的女人,算了算,还不到一个月,还没怀上,肚子平平的,也不是揣着崽子进门的。
  但看着那男人的身板,现在没有,也快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二章 [VIP]
  屠大牛不认识陈家老两口, 许妍就当没遇到过,闭口不谈。
  “去蔡二娘布店一趟,我该交货了。”拍拍男人的膀子, 示意他拐弯。
  “好。”
  婚后她没有丢掉绣帕子和抄书挣钱的活儿, 屠大牛知道, 从没阻拦过,只是见到她绣帕子时让她多出门走走, 还在堂屋卧房窗子边放了张桌子,让她到明亮的地方写字。
  当初她还在陈家时, 看她又是绣帕子又是抄书,陈家从主子到奴仆都一脸讥讽, 特别是她那前婆婆,甚至说她一个月赚的铜板还不够她儿子喝副药,有这时间作妖还不如去讨好她儿子,陈家铺子里半天的进项比她一年扣出来的还多。
  所以说人跟人真的不同,屠大牛卖头猪比她一年挣的多,也没有看不起她赚的鸡零狗碎的铜板。许妍明白,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而是一个人如果打心眼里瞧不起你,她会全方位的打压你, 直到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才失去兴趣。
  还没进蔡二娘的铺子,就听她大着嗓门在喊“给老娘出去吃,布沾上味了!”
  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娃端着碗冲了出来, 许妍往旁边一趔才没撞上, 抽了抽鼻子, 好浓的酸辣味, 进屋问:“谁家的小孩,敢在你店里吃味这么大的东西。”
  “还能谁家的,我自己养的混小子,讨人嫌”,她拿个扫帚弯身在桌子底下扒拉,扫出来一捧田螺壳,店里除了与布相关的就是扫帚和鸡毛掸子,也没个木板铲一下,她只好骂骂咧咧的用手捡起来给扔铺子外面去。
  还指使她侄子出去望望,“找到他了给拽回来,再被人给拐走了,他爷奶回来得哭死过去。”
  看人出门了,她朝着桌子点点下巴,“放桌上,我信得过你,就不一一查看了,再从篮子里抽三条汗巾子和两只手帕,都绣小字,字都在纸条上写着,你自己拿,我手上有油,不好去摸布。”
  风风火火的,许妍都没插的上话,只好按她说的做,都拿手上了,才笑着伸手:“数铜板,我不嫌你手上有油盐。”
  蔡二娘冲她手心轻拍一巴掌,踮脚往外瞅,不怀好意道:“难怪这么急,原来是有壮汉等着,都不来陪我唠唠嗑,真伤我的心。”
  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手捂胸口,就是翘起的五根手指显得她这副作态不伦不类。
  “那可不,有了男人谁还有掏心窝子的话跟你说啊,有我也跟我男人说。”她一本正经地偏头往外挥手,把蔡二娘腻的够呛。
  数够了铜板,用麻绳串起来绑着递给她,睨了她一眼,问:“我就不信你什么都敢说,比如活儿好不好?晚上好睡不好睡?”她挑眉用手指比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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