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汉的寡妇妻/装瞎是有代价的——绿豆红汤
时间:2021-09-07 09:33:59

  在场的都是男人,听了这话相互看看也只憋出来了句“节哀”,也说不出其他安慰人的话,还是杭成文算了算他祖母的年纪,试探着说了句:“那也算喜丧了,你阿奶年纪也不小了。”
  “嗯,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
  顾清低头磨了磨牙,按照他打听的是曹万跟县里的人发生了冲突,把人给打了被他爹给按回乡下来的,还以为这次是要约人给打回来呢。
  按捺不住地玩笑了句:“原来是老人不好了,之前看你脸色不好还以为有人招惹到你了,想喊兄弟给你报仇呢。”
  曹万认真地看了顾清两眼,这小子还是喜欢私下里查探小道消息,妇人心眼。也借他这话转了话茬,“原本是有这打算,谁知道不巧,打架最狠的大牛家里离不了人,净是怀孕的”,看屠大牛翻眼瞪他,才笑着改口:“媳妇和娃最重要,弟妹看样子快要生了,不能让她操心,打架嘛,人又死不了,啥时候不能打?”
  又坐了会儿,屠大牛要去守着下崽的母猪,即然没正经事就都给赶走了,“走走走,几个男人在一起也没个正经话扯,回镇上浪荡去,别耽误我干活。”
  到了三月尾,最后一头母猪也下了崽,家里小猪崽都有五十二头,他又开始了守夜,伺候母猪小猪,夜里的空闲时间还回房给他媳妇捏腿,给她搭把劲翻个身,一个月下来,喂奶的母猪没瘦他倒是瘦了。
  猪崽能跟母猪分圈吃猪食了,他还没睡几个安稳觉,在五月初三的凌晨,许妍开始肚子疼。
  一有动静他就醒了,听着她的吸气声问:“怎么?要生了?”手已经摸上了肚子。
  “肚子疼。”
  屠大牛有些慌张,把手在被子上抹掉手心的汗,再次搭上仔细摸。
  “干啥呢,我疼你还按。”许妍把他手推开。
  “我、我接生了不少猪崽,有经验,我摸摸安心些。”他哆嗦着手想再次按上去。
  “滚”,许妍简直对他没话说,“你有经验还是接生婆有经验?去给我叫接生婆,烦死了。”
  屠大牛被推下床,看床上的女人都坐起来了,语带犹豫地问:“肚子还疼吗?”
  还真不疼了,许妍又躺回床上,别着头说:“不疼你也去给我找接生婆。”
  “找,没说不找,但你相信我,我有经验,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看你这样子到天亮也生不了,让接生婆多睡会儿,给你接生的时候有精神,免得晃神出岔子。”他又缩手缩脚的爬上床。
  “你有个屁经验,又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但肚子的确不疼,有他在旁边叭叭心里也放松了许多,产婆来了他估计就不能进来了,也就随了他的意,但还是嘱咐他:“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去叫产婆。”
  “行,下来走走,母猪生崽前几天就一直在圈里乱转,生的时候好生些”,看她又怀疑他,举手保证道:“我给猪接生了四五年,实打实的经验。”
  许妍也就听了他的忽悠,让他给自己穿好衣裳下床走动,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肚子疼一会儿又停了,走了半个时辰她也不提要去请接生婆了,因为走累了,衣服脱了又爬床上睡去了。
  屠大牛却是一直守在床边,不时摸摸肚子,看天边泛亮了就去后院敲响老头,“爹,小妍要生了,你去叫接生婆。”
  屠老汉听了猛地就坐了起来,一下子就醒神了,踢着鞋子拿着衣服就开门了,“我这就去叫,你在家好好守着,烧锅开水,用后院的锅烧,没油,算了算了,你守着,我回来了我烧水。”
  没给他儿子说话的时间,一溜烟的就蹿前院去了,接生婆村里就有,一路跑回来院子里还静悄悄的,只有鸡打鸣的声音。
  林婆子脸都没洗都被拉来了,看这样就说时候还在,想回去洗漱一下,但不许她走,屠老汉把水端的好好的,“在我家洗,我这就来做饭,也在我家吃。”
  好在许妍身子骨好,再次被疼醒已经开了五指了,吃了碗鸡蛋面条,又挨了一个时辰,太阳刚升到半空中,屋里响起了孩子啼哭的声音。
  屠大牛心里终于有了实感,“我当爹了!有孩子了!”凑在窗口戳了个小洞往里瞅,只看了一眼就跑到门前,林婆子把门打开就见到屠大牛那张喜笑颜开的脸,笑着说:“是个丫头,长的像你。”
  屠老汉叹了口气,仰头望望天,又高兴地右手握拳捶左手,凑过去看,“我有孙女了,长的竟然还随她爹。”
  果然不错,又黑又皱还脸长。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林婆子瞪了他一眼,“脸是挤的,皱是泡的,至于黑,生下来的孩子越黑,满月了越白,鼻子跟眼睛随大牛。”
  说完就抱进屋,产妇还没收拾呢。
  但回头就见屠大牛已经站在床前了,“哎呦,你咋进来了,男人不能看这,会倒血霉。”
  屠大牛摆手,“我见得多了,不信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一章 [VIP]
  许妍睡后, 屠大牛让他爹逮只母鸡给杀了炖上,不懂的就出去问人。而他则是抽了一把陈年艾草用剁猪草的刀给剁成小段泡在水桶里去灰,架上柴烧水, 水开了把淘洗干净的艾草倒进锅里继续煮了两滚, 在这期间, 猪圈里的猪围着圈门直哼哼他也没管。
  撇了墨绿色的水舀进水盆里,端进屋里时许妍正在给小娃娃喂奶, 听见门声赶忙放下帐子。
  “是我,要不要擦一下?我看你留了不少汗, 早上也没洗脸,油不油?”屠大牛挂起帐子坐在床边盯着皱巴巴的小奶娃, 啧了声:“这丑的,没个女娃样。”
  许妍也很嫌弃,真的很丑,全身皱巴巴的,还黑黄黑黄的,身上还一股子腥味儿, 但自己嫌弃可以, 自己生的捏鼻子也认了,但屠大牛这咋回事?他还敢嫌弃上了?
  气他嫌弃自己的娃, 都忽略了他嘴欠嘲自己没洗脸、脸出油。
  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难掩烦躁道:“你要不黝黑黝黑的,我能生个小黑娃?你还嫌弃上?我还没哭呢,我又白又俊的, 都被你连累了, 一点都不随我。”
  看她不高兴了, 屠大牛不敢再嘴贱瞎撩, 忙打补丁道 :“咋还当真了呢,我姑娘我咋会嫌丑”,看她满脸不信,一副你继续扯我听着的样子,屠大牛也不闭着眼睛说瞎话了,讷讷道:“行吧,我是觉得她现在不好看,但接生婆说满月了就会变个样,说不定就像你了”,看这扁扁的头,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只好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黄鼠狼都夸儿香,我绝不让外人说我儿丑。”
  许妍倒是相信他最后一句话,瞥了他一眼,道:“接生婆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有经验,我长的又不丑,哪怕随了你也就爷们了点。”
  无法想象扣着自己的脸穿着裙子扎个小辫的丫头,只好苦着脸道:“那我多养几头猪,多给她攒点嫁妆。”
  没见过才出生娃娃的两口子,嘀嘀咕咕了一番,已经接受了扁脑袋的黑闺女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艾草水也不烫手了,拧干汗巾子把许妍脸上垂下的头发给理了上去轻轻擦了两把,还问:“这力道行吗?”
  “行,可以再重一点,汗巾拧干,别滴水,再给我把脖子和后背擦擦。”
  刚擦完给穿好衣裳,大门响了,是许妧来了,她估摸着小妹快生了,提了两只母鸡过来,刚好给赶上了。
  轻手轻脚地进屋,看到地上的水盆,“都收拾好了?是个丫头还是个小子?”
  “闺女,姐你来的真巧。”
  许妧脸僵了一下,又笑着说:“闺女好,能帮着带弟弟,还跟她爹亲,我家红果就是,两个小的就是她哄大的,还喜欢凑她爹身边玩。”
  探头一看,“呀,这是捡着你俩好看的长的啊,眼睛鼻子随了大牛,嘴像小妍,耳朵也像。”
  这是打哪看出来的?许妍怀疑地问:“姐,长相这还看不出来吧?你外甥女黑你没看出来?”
  “满月了就白了,皮这么皱,还要脱层皮呢。”
  又一个这么说的,许妍脸上顿时有笑了,看了眼男人,他还是有些怀疑地打量他的黑闺女。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验证了别人的话,小丫头褪掉黑皮露出红色的嫩皮,脑袋也圆润了,眼睛睁开后的确是像她爹,眼尾比较长,不像她娘的眼睛,圆溜溜的。
  至于鼻子,许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是觉得像自己的,鼻梁不都是直的嘛,鼻头也肉肉的,但小嘴巴肯定是随了自己,脸形还看不出来,脸蛋上肉撅撅的。
  出生五天后,许妍实在受不了小姑娘身上又腥又酸的味了,问睡在旁边的男人,“闻没闻到你闺女身上的味儿?”
  “嗯,我天天凑这么近能闻不到吗?还好有蚊帐挡着,要不得被蚊子给抬走了。”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捏着他媳妇的食指去蹭他姑娘的黑脸蛋,抬头问:“嫩不嫩?”
  “嫩,又嫩又软。”
  屠大牛是干惯重活的,手糙的不行,第一次手痒去碰他闺女,一下子给人弄哭了,还被屠老汉给打了一顿。
  现在只能借娃她娘的手过过瘾。
  许妍头伸过去使劲吸了口气,推了推娃她爹道:“你闺女拉屎了,快起来收拾。”
  端水拿尿布,用小手帕给仔细地擦干净,裹上干净的尿布,又端着一盆脏水出去清洗了,而小姑娘被搬来抱去的,眼睛睁都没睁,呼呼大睡。
  许妍给她盖好被子,手伸进衣服里摸把后背,看没汗才跟着她一起躺下,侧头看她,“小臭丫,瞌睡真好睡,真是个省心的乖娃娃。”
  第二天让屠大牛出去问生产过的妇人还没满月的小娃能不能洗澡,都说不能,怕受凉,许妍也就压下了给小姑娘洗洗的想法,继续抱在怀里闻臭。
  “你怎么都不问你闺女的名字?就喊小臭丫了?”都大半个月了,屠大牛跟他爹也不提孩子的名字,也不是不喜欢女娃,每天中午太阳好的时候也抱出去给她阿爷看看,自己躺在床上都能听到老头打响舌逗她孙女,整天乐呵呵的。
  屠大牛也是,晚上睡前早上醒后都是趴在床上看他闺女,喂了猪有了空也是往房里钻。
  “我跟老头还等着你取呢,家里四个人就你读过书,你取,我觉得你大哥家的两个姑娘,清芦清葫就好听,红果也好听,你来取。”
  许妍头疼,屠这个姓太凶了,她想了好几个都不合适,而且吧,又都是住在乡下,太书香气的名字又拗口。
  犹豫了半天,冲一直望着自己的男人说:“青葵好不好听?没什么含义,青这个字挺常见,葵就是葵花的葵,葵花好看还结瓜子,就叫青葵吧,屠青葵。”说出口之后,也想不出比这个名字更好听的了。
  “好听。”让他来起也就大黑小红这个水平了。
  终于到了满月,许妍把自己洗干净了舀盆干净的水,喊屠大牛:“娃她爹,把你闺女抱过来洗个小澡。”
  两个人三只手托着她,许妧另一只手拿着小帕子往她身上浇水,看她高兴的直弹腿,点点她的小膝盖,笑:“呦,精神了?知道在给你洗臭臭呀?”
  头发也很厚,细细软软的炸在头上,用湿帕子给擦了擦,裹好小薄被,放在她阿爷准备好了的小篮子秤了秤,足足十三斤,刨除篮子和包被,一个月长胖了四斤。
  母女俩收拾干净了,屠大牛跟他爹就进灶屋准备做饭了,今天中午请了大姐一家来吃饭,给小葵庆满月。
  听到外面有叫卖豆腐的声音,许妍抱着小葵站在灶门外问:“大牛,中午是不是有鲫鱼?”
  “嗯,饿了?”
  “没,我又不是猪,我想吃豆腐炖鲫鱼了,外面有卖豆腐,你去买两块。”她说。
  “好”,男人进屋摸了半把铜板,路过在院子里晃悠的女人,拍拍她头,“进屋里去,外面有风。”
  “都六月了,这么热,我俩都满月了,哪还需要避风啊。”她埋怨道,但没照顾过小奶娃,又怕真给孩子吹病了,还是颠颠的抱着小丫头进了屋。
  “卖豆腐的,我买豆腐。”
  出门就见卖豆腐小哥挑着担子在往村头走,他连忙开口喊,也迈步迎了上去,刚走了几步才发现没拿菜盆,“往村尾来,我进屋拿个盆子。”
  再次出来卖豆腐的已经到家门口了,盆递过去,说:“看着挺新鲜的,端两块儿”,递了钱随口说:“你这卖豆腐还没走到村尾就往回拐,急着回去吃饭啊。”
  “嗐,只要能卖钱,饿着肚子都成,哪会急着吃饭,这不是你们村里人说不必往里走了,村尾都是吃肉的。”收了铜板抹把汗,皱着眉头心里臭骂那个挤眉弄眼的老婆子,他还以为这村尾住的人凶恶,听不得叫卖声呢。
  屠大牛皱了皱眉头又松开了,对这人说:“你不适合做生意,吃肉的才更想买豆腐,吃青菜的有钱了都想着买肉了。”
  看人进屋了,男人挑起担子嘟囔一句:“这村里都啥人啊?满嘴瞎话。”
  快到中午了许妧一家才来,赶着驴车还有走路的,小安和小原一进门先是找水洗脸,他爹拍了他俩一巴掌,训斥道:“都是要成家的男人了,礼数都不懂,进门先打招呼,这还要老子教?”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这些”,屠老汉见了这两个大小伙子眼馋的不得了,拍拍陈奇的胳膊,“大侄,你这可是人丁兴旺啊。”
  知道小姨子生了个闺女,陈奇摆手可劲贬自家小子,“也就只能兴旺人丁了,脑子笨,跟个磨盘似的,拨一下动一下,去地里拔个草,拔了就扔地里,一场雨下来又扎根了,还是闺女懂事,贴心。”
  屠老汉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是想要孙子,但也喜欢孙女,白胖又懂事,能吃能睡,一逗就抿嘴笑,但也没解释。
  “走,进屋凉快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许妧已经抱着她小儿子,领着红果跟着小妹进了屋,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的丫头,只叹:“这丫头变化是真大,像是换了个娃,我就说满月了就白了吧,你两口子还不信。”
  红果坐在床边握住她表妹的小手,看她望着自己,捏了捏她腮上的软肉,“没我小姨白,我小姨夫拖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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