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宠妻录(重生)》作者:妩梵
文案:
【CP:柔弱古典美人VS狠辣铁腕权臣】
侯府嫡女沈沅生得芙蓉面,凝脂肌,是扬州府的第一美人。她与康平伯陆谌定下婚约后,便做了个梦。
梦中她被夫君冷落,只因陆谌娶她的缘由是她同她庶妹容貌肖似,待失踪的庶妹归来后,沈沅很快便凄惨离世。
而陆谌的五叔——权倾朝野,铁腕狠辣的当朝首辅,兼镇国公陆之昀。每月却会独自来她坟前,静默陪伴。
彼时沈沅已故多年。
却没成想,陆之昀一直未娶,最后亲登侯府,娶了她的灵牌。
重生后,沈沅不愿重蹈覆辙,便将目标瞄准了这位冷肃权臣。
韶园宴上,年过而立的男人成熟英俊,身着绯袍公服,佩革带梁冠,气度镇重威严。
待他即从她身旁而过时,沈沅故意将手中软帕落地,想借此靠近试探。
陆之昀不近女色,平生最厌恶脂粉味,众人都在静看沈沅的笑话。谁料,一贯冷心冷面的首辅竟帮沈沅拾起了帕子。
男人神情淡漠,只低声道:“拿好。”
无人知晓,他惦念了这个美人整整两世。
*大腿随便给她抱*
*他亲自为美丽又脆弱的蝴蝶编织了安全的网,静等着她落入他的圈套。*
小剧场1:
某日陆谌被街边牌坊砸了头,故而他忆起前世往事。沈沅死后,陆谌心肝如被摧折,方知真正所爱到底是谁。
故而陆谌登临侯府,觉她退婚后难以出嫁,他放下面子再来求娶,性情柔顺的沈沅定会应下。
这时,侯府外又停了数量装着聘礼的车马,气度凛然的首辅大人也迈进了朱红大门。
陆谌此时还不知晓,他即将就要唤前世之妻一声婶母。
小剧场2:
国公府的下人皆知,夫人沈沅最畏雷雨。
每逢下雨,会犯心疾,而最是沉稳淡定的首辅大人便会紧张。
见一变了天,就往府里奔。
一贯仪容峻整的权臣,官服被雨浸湿都不顾,赶忙将柔弱捧心的妻子搂护在怀。
陆之昀与美人额抵着额,低声安抚她情绪:“不哭了沅儿,我回来了。”
亦知,只有他,才是能救她的那味药。
(1)前世今生都是1V1SC,今世女主先婚后爱,男主暗恋成真+破镜重圆。
(2)男主出场32,女主19,年龄差13岁,甜宠文,苏文。
(3)男主开场即满级大佬,偏执疯批不是好人,但是个宠妻狂魔。
(4)渣男二焚化炉级别追妻火葬场,直接扬了。
PS:第一章 作话附排雷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沅,陆之昀(yun)┃ 其它:预收古言:《她的小侯爷》
一句话简介:嫁给渣前夫他权臣五叔
立意:在婚姻中也要保持独立清醒,永远都不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第1章 入梦
永安侯府,荷香堂。
此堂面阔三间,临菡萏池而建。
时逢初夏,荷风盈盈入室时,颇有明瑟旷远之意境。
堂内的耳房处,置有一绘着蝶栖石竹纹样的六扇围屏。
沈沅正屏着呼吸,和丫鬟碧梧站在那围屏后,二人恰能看见坐于主位的永安侯沈弘量,和前来提亲的康平伯陆谌。
——“此事不宜再拖,还请康平伯回府后,早日定下同本侯长女沈沅的婚期。”
“这个自然,还请侯爷放心。”
先开口讲话的人是沈沅的父亲,永安侯沈弘量。
他如今刚过不惑之年,在朝中任工部尚书。
尚书一职在朝中虽是正二品,但是工部在六部之中,却是排位最末。
在工部任职的官员,不如户部的官员,能有机会捞到油水。
亦不及兵部官员掌着军马实权,更不及吏部的高官,直接便能伸手朝中大大小小官职的任免。
沈弘量虽有个可世袭的侯爵之位,但是在遍地都是王侯公爵的京城,沈家虽然算得上钟鸣鼎食的清贵之家,但同地位煊赫的其余勋贵世家比,总似是差了些气候。
大祈朝如今的皇帝年幼孱弱,先帝曾为他留下了三名托孤重臣,其中一名重臣的权利,甚至可凌驾于六部之上。
可谓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这人便是今日登临侯府的康平伯陆谌的五叔——陆之昀。
陆之昀如今在内阁位列首辅,数年前还承袭了其父兄的爵位,亦是地位显赫的镇国公。
小皇帝的生母陆太后,是陆家的嫡长女,陆之昀亦可被人尊称一声国舅爷。而小皇帝为表对这位权臣舅父的倚重,赐予他的加官更是诸如帝师、上柱国一类的超品之位。
满京城的百姓,乃至勋爵世家都清楚一个事实。
如今这大祈朝真正的掌权之人,不是皇帝。
而是这位首辅大人——陆之昀。
沈弘量想让沈沅嫁给陆谌的缘由,便是想让沈家攀上陆家这层关系。
陆谌的父亲陆之昐是老镇国公陆鸿昂的庶子,陆之昐曾为祈朝战死疆场,是员威名赫赫的武将,先帝因此在陆之昐死后,追封他为康平伯。
而陆之昐唯一的子嗣陆谌自是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他如今也与陆家分家,府宅则建在陆家私人园林韶园的西侧,离他五叔陆之昀所住的镇国公府极近。
沈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听身侧的碧梧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小声宽慰道:“大姑娘,奴婢瞧着,这康平伯也算是个倜傥温润的世家公子,您若真嫁到伯爵府上,也不失为是一桩好婚事。”
隔着围屏那层不密亦不疏的绡纱,沈沅并不能清晰看出陆谌的相貌到底几何,但是却也能辨出他五官的清俊轮廓。
听罢碧梧的话,沈沅温柔一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沅只仪态淑雅地颔了下首。
她心中清楚,若不是庶妹沈渝和她的小娘于几月前失踪,父亲才不会把她这个八字同沈家犯冲的嫡长女从扬州老家接回来。
竟还让身为嫡姐的她,给庶妹替嫁。
她从扬州府到京城也没几日,还没来得及熟悉侯府的环境,便要嫁给那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康平伯。
正这般想着,荷香堂内的下人便来了耳房这处,对沈沅恭敬道:“大姑娘,康平伯邀您到待霜亭一叙。”
言罢,碧梧抬眸观察了番沈沅的神情。
在婚前,未出阁的女子竟能与夫君在娘家的府中见面,这事,多半是永安侯沈弘量属意的。
沈沅嗓音温淡地回道:“知道了。”
——
待霜亭被无数嶙峋奇石簇拥,周遭亦栽植着葳蕤茂盛的乌柏。
陆谌身着一袭月白直缀,站于翼角翻飞的亭下,遥遥观之,可谓颀身秀目,气质温隽雅致。
“康平伯。”
沈沅恭敬唤罢,便款款行至了陆谌面前。
这番,算是沈沅第一次同陆谌正式见面。
陆谌的相貌可谓是万里挑一的清俊,他身上有着文人独有的忧郁气质,举手投足间,也散发着世家贵公子的淡淡自矜。
沈沅看清了未来夫君的长相后,心中却是无波无澜。
陆谌的态度也算谦谨,待微微颔首,道了声“沈姑娘”后,便将那双稍显阴郁的眼眸落在了沈沅的身上——
沈沅今日穿了袭天青色的对襟长衫,立领下的云肩绣着清新雅致的团枝花卉。
她的肤色本就白皙,这浅浅淡淡的蓝色更是衬得她雪肤乌发,大有一种冰肌玉骨的古典温娴之感。
陆谌的眼眸微敛。
复又定睛看了看沈沅的脸庞。
沈沅对陆谌毫不避讳的打量并不羞赧,却还是下意识地微微垂了眸子。
沈家的大姑娘沈沅自幼被养在扬州,在当地也有着扬州第一美人之称。
而今看来,她也确实担得起这扬州第一美人的称号。
甭说是扬州府,就说是在京城中,比沈沅还要貌美的世家女子,都没有几个。
那张芙蓉面,远看如重雾,近看若秋水横波。
她的眉眼柔美而温和,气质端的是清雅的书卷气,却丝毫都没有京城贵女身上常有的娇气。
沈沅是皮相和骨相都顶级的大美人,面容和五官却没什么攻击性,甚至可以在她的身上品出,那份纤细又柔怯的脆弱感。
平心而论,沈渝的样貌虽与她长姐沈沅有五分像,却丝毫不敌沈沅的美貌。
可若说沈沅是温娴雅静的。
那么沈渝便是娇艳明媚的。
二人各有千秋。
思及此,陆谌将复杂的目光渐渐收回。
沈沅很好。
她是个美丽又端庄的大家闺秀。
只是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她不是他的渝儿。
——
陆谌离开永安侯府后,沈沅便同碧梧折返回了她们在侯府所住的院落。
这院落的环境幽微雅致,处处布置得精致考究,而这处院落的原主人却是沈渝母女。
她二人从远郊的寺庙遇上匪患失踪后,这处院落便被闲置了下来。
几日前,沈沅刚被接回京师后,便被永安侯的继室刘氏安置在了此处。
虽说这院落住起来很是舒适,但是沈沅却莫名想到了“鸠占鹊巢”这个词,且一想到这个词,她的心中也觉得有些发堵。
她母亲的母族唐家世代都是做盐商的,后来沈沅的舅舅唐文彬入了仕,还曾做到了扬州的知府。
唐家的家底富裕殷实,沈沅的性子虽然不娇气,但自幼也是被舅舅和舅母娇养长大,吃食穿着也都是可着最好的来。
这冷不丁从扬州到京城来,难免会有择床的毛病。
沈沅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丫鬟碧梧看她精神不济,便关切道:“姑娘,要不然您回拔步床里憩上一会儿罢,这几日您可真是辛苦了。”
想起陆谌看她的复杂眼神,沈沅只对着碧梧点了点头。
随后便在碧梧的伺候下,卸下了有着精致刺绣的云肩。
沈沅神情疲累地躺在了拔步床上,碧梧则细心地为她盖上薄毯,又为她轻煽团扇,驱散着初夏的暑热。
沈沅困意上涌的同时,脑子里也不时冒出了“母家荣耀”、“媒妁之言”等犹如枷锁般,禁锢着她的这些的词汇。
她能明显觉出,陆谌对她并无什么好感。
而她对陆谌的情愫亦是淡淡。
这段父母之命的婚姻到底会如何,沈沅不得而知。
她只期望,能与未来的夫君相敬如宾,那便足矣。
这般想着,沈沅终于沉阖下美目,渐渐入了梦乡。
——
中原的乐器很有意思。
譬如唢呐。
在十里红妆的送亲队伍中,它的音调可以高亢又嘹亮。
而在丧仪中,它的声音又可以如泣如诉,尽言哀怨。
梦中的沈沅忽地置身在了花轿中,身着沉重的凤冠霞帔,随着侯府的送亲队伍,正缓缓地往康平伯府驶去。
只是沈沅听着这欢快的唢呐声,心中却毫无喜悦可言。
梦境中的画面,陡然转换。
沈沅披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仪态端庄地坐在了她和陆谌的喜床上,喜褥下是数不清的桂圆和花生,寓意着早生贵子。
听着喜婆和婢子们的祝福之语,沈沅在等待陆谌进喜房的这片刻功夫中,心中还是冉起了紧张的情绪。
六扇长窗透漏着玲珑的如意雕花,“吱呀——”一声,红木门被人推开。
婢子齐声唤陆谌伯爷,沈沅也渐渐屏住了呼吸。
俊美的新郎官穿着大红的喜服,手持着玉如意,动作缓而慢地挑开了新娘的盖头。
世家联姻的婚仪最是繁琐,沈沅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在盖头落地的刹那间,对着自己的夫主展颜一笑。
“官人。”
沈沅抬眸看向陆谌时,撞上的,却是他平静淡然,甚至可谓是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也让她的心跳在骤然间,顿了一下。
但是沈沅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失落的情绪,只是她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淡。
喜婆提醒陆谌道:“伯爷,您该与夫人饮合卺酒了。”
婢子已经抬来了檀木小案,上面横亘着用红线互相连着的半瓢葫芦。
沈沅嗅到了烈酒的气味后,却不知为何,眼眶竟是有些发酸。
陆谌淡淡地瞥了眼案上的合卺酒,随后又将视线停驻在了沈沅的面上,“夫人今日劳累,早些歇下罢。”
话音甫落,站于沈沅身旁的碧梧面色一变。
待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沈沅时,陆谌已经离开了喜房。
沈沅的柔唇微微启合,终是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去。
原来在梦中,今日不仅是沈沅同陆谌的成婚之日。
也是陆谌纳贵妾的日子。
沈沅的庶妹沈渝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沈家。父亲沈弘量最是疼爱沈渝,对外一直声称,沈渝是同其母在远郊的寺庙为家人祈福修行,这才没有归府。
所以纵然沈渝失踪数月,沈弘量还是保住了她爱女的名节。
但沈渝回到侯府后,沈沅却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沈渝嫁陆谌虽是高嫁,但她二人之间是郎有情,妾有意。
沈沅愿意再将本属于沈渝的伯爵夫人名分,再次归还于她。
可陆谌的母亲卢氏,却不愿陆谌再娶一庶女,更遑论这个庶女失踪了数月,这其中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无人能知晓。
最后历经周折,永安侯府和康平伯府达成了一致——
陆谌娶沈沅为妻,纳沈渝为贵妾。
如此,陆谌亦可享受齐人之福。
她们姐妹之间也可互相照拂,这也不失为是桩美满的姻缘。
喜烛的烛泪落了一地。
屋外,也淅淅沥沥地落起了小雨。
沈沅将婢子和婆子都唤了出去,复又独自坐在了喜床上。
她是新妇,如此光景,可谓是大婚之夜,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