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幼崽改拿团宠剧本——金山夜戏
时间:2021-09-08 09:19:30

  “你不用去找师尊了,师兄和老四大概明天就能回到玉衡峰。”匡疾拦住她。
  他用手指头猜,都能知道裴酿雪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也就直接了当开口,免得等下她又去烦傅问。
  “骗我呢吧。”裴酿雪不大信。
  “你拿琅琊玉问问不就知道了?”匡疾懒得和她废话,只握剑倚靠门框。
  琅琊玉是长生仙门统一配备给弟子使用的交流玉佩,内刻阵法,主体直接连接宗门的仙阶灵器,可以不限制距离收发消息,且每次使用耗费的灵石与神识都可忽略不计,是宗门内顶尖符箓师与炼器师研究多年,共同合作出的得意作品。
  唯一的缺点就是,宗门大半长老与仙君都不会用,每逢出些事情需要聚集商讨时,各峰主殿内还是传音符满天飞的糟心场景。
  裴酿雪思考几遍,勉强信他三分,毕竟琅琊玉不能造假,晚上她问问就知道匡疾是不是真的。
  “可师尊怎么突然转性了?”
  明明早上还不大同意的。
  “你赶紧进去好不好?”匡疾开始撵人,“就算你自己不想进,也总要顾及小师妹,她在你肩上肯定硌得慌。”
  他怕再谈下去,自己被罚站编检讨的事情要露馅。他都在这站了两个时辰了,傅问说,要他天天来这站,从小师妹练功站到小师妹入睡,时间持续到白幼宜完成引气入体,他上交一本全事件心得与总结的当晚。
  “行。”裴酿雪顾及白幼宜,这次没和他呛。
  匡疾平静注视裴酿雪动作,视线紧跟白幼宜,确认人已经睡熟又被放稳在床上,心里打了个响,直接留传音符走人。
  师妹练好功也睡熟,他今日也可以走了。
  传音符飘忽刺穿房内禁制,来到里间。
  里间空旷,只余地上两个蒲团,傅问盘膝跌坐,双手结出玄妙法诀搭在胸前,周遭空气随着来人吞吐闪现几缕冰花,满室幽幽绽出凄寒梅香。
  传音符刚刚飘至窗扉就被凛冽冰霜割成齑粉,“师尊,小师妹已入睡,徒儿告退。”
  眼睫颤动,傅问睁眼,满室晶莹冰霜缓缓褪去,起身瞬间法袍自动加身,逐渐演变成皎白菱纱披在衣袍外侧。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奔涌而近的残阳穿过离去仙君背影,蛮横而进,驱散徒留室内的冷意。
  **
  同一时刻,流明峰。
  吴佩面容苍白坐于床上,喉咙溢出声声喑哑咳嗽,双手死死握住床边,泛起道道青筋。
  “咳咳咳!”身子难耐弯起,漆黑瘀血自唇角喷涌。
  血迹一滴滴落下,在粗砾地面蜿蜒晕开。
  昏迷数日初醒的吴佩不受控制回想晕倒前的桩桩件件,白幼宜、岑舒瑶、匡疾,三个人名不间断盘旋于脑海。
  “岑舒瑶姐姐还想去找我二师兄,可是被我拦下了。”团子音深深扎根心底,吴佩目眦欲裂,冷脸踉跄走出,直直要往天同峰闯。
  “吴佩!”路上有熟识的同峰弟子高喊,“你才刚醒又要往去哪里折腾?”
  吴佩冷眼扫过,一声不吭。
  来人气急,直接大步跟上,想把人拽回来。吴佩自从乾济峰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眼下好不容易醒来,这一遭又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这条小命。
  “松、手。”
  吴佩回身,戾气滔天。
  “你……”跟来弟子怔住,与吴佩猩红双眼直直对视,手腕下意识力道一松。
  吴佩打开他手腕,使了轻身符直接下山。
  流明峰顶端小院,裴芜释然叹气,放下蘸着朱砂的符笔,自顾自开口,“自甘被心魔俘获,呵呵,长生仙门内可是许久未出魔修了呢……”你会是百年来的破例吗?裴芜自嘲一笑,接着运笔。
  惹出一切事件的中心人物正立于溪水间清洗药材。
  长老让她禁足思过,却也没太限制自由,峰内大半炼丹场所还对她开放,只是未得解禁前,她不能出峰半步,也不得觐见任何长老仙君。
  手里的是四阶灵植空禅果,筑基丹的必备药材。岑舒瑶小心清洗,摘除不必要部分,准备晚间冲击炼制筑基丹。
  筑基丹是三阶丹药,炼制难度却不亚于五阶,稍有不慎便是满炉尽废,因报废率极高需求量又多,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也是天同峰低阶丹药售卖里的盈利大头。
  若是她成功炼制,长老高兴下未尝没有直接解禁的可能…想到这,岑舒瑶力道愈发轻柔,空禅果价高,她现在没那么多的灵石供自己一次次损耗试用。
  右手轻捧灵植,岑舒瑶想拿帕子擦拭,却只听“啪”的一声,碎石子破空袭来,手部传来摩擦疼痛,岑舒瑶愣愣看着手背沁出的血珠,再慢慢看到空禅果。
  剧烈灵力波动下,果子已经碎裂,剔透汁水滴滴落地,消散个干干净净。
  “你——”
  岑舒瑶剧怒回身,眼神闪烁,这几日峰内的指指点点与禁足无法完成攻略任务的压抑,已经让她再难忍受,若是个顽劣同门…她未尝不可倚仗从系统得到的法器,杀个干净。
  内心百转千回,岑舒瑶回身,正撞来人胸前。
  “吴佩!”她脸色刷得一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师妹最近过得可好?”吴佩掐住岑舒瑶双肩,强硬将人带入自己怀里。
  往常,他们很少做出如此亲密动作。因为他的好师妹说男女情爱有碍清明心境,会耽搁她日常炼丹,他当时也乐在其中,事事顺她。
  现下?
  吴佩低头,意味不明笑着。
  怀中人身子僵硬,分毫不敢错动。
  吴佩轻抚她细软发丝,用了七成力道,死死扣住岑舒瑶不施丝毫朱翠的后颅,让人靠在自己肩膀。
  感受透过衣裳传来的温热气息,吴佩缓缓勾唇,抬起指尖,缠住岑舒瑶披散长发,而后狠狠一拽,“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就如此对我?”
  十足十的手劲死死拽住发丝,猝不及防间,将人带个踉跄欲摔。
  吃痛涌出的泪水模糊视线,岑舒瑶下意识挡住吴佩手腕,又慢慢松开。
  现在还不可以,吴佩喜欢性子弱的娇软女修,她的十阶洗髓丹也未到手,她不能出手。
  岑舒瑶闭目,强压心间翻涌怒气,小意开口:“师兄这是何意?我…”发丝再次提起,掐断剩下的声音。
  男人慢条斯理转动掌心发丝,距离一点点缩短,岑舒瑶以异常屈辱的姿势贴近吴佩身子。
  剧痛一点点增加,岑舒瑶强忍如火烧的痛感,难耐讲完剩下话语,“师兄为何如此动怒?即便真是我的过错,也总要给师妹个解释不是?”
  她心底隐约有个猜测,却又有自己存疑。
  究竟是不是玉衡峰当日闹出来的祸患?若是,为何吴佩隔了如此久才来询问。若不是,她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惹得吴佩几日间性情如此大变。
  现下情况…
  岑舒瑶握住吴佩腕骨的左手缓缓加力,眼间泪珠颗颗滴下,神色彷徨又凄然,“师…师兄若是对我已无情意,大可不必如此羞辱,你知会一声,师妹自会离去。”
  她在赌,赌吴佩不是因为涉及玉衡峰的事才来找她。毕竟常日,每当她做出这副表情,吴佩都会心软,上一次,她拭泪讨要可进入玉衡峰的禁制腰牌,他都给了。
  腰牌……
  腰牌!!
  岑舒瑶回想什么,脸色更加惨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不是。岑舒瑶拼命给自己吃定心丸,不能是那件事暴露的,没有证据,傅问怎么可能去找流明峰,又怎么可能告诉脱不开嫌疑的吴佩。
  “哈哈哈哈。”吴佩忽然轻轻笑起来,手指顺着发丝缓缓下移,掐住她脸颊,不断摩挲无丝毫血色的唇,看着指尖下缓缓绽放的薄红,吴佩凑近她耳尖吐气,“还装呢?让一门仙君亲传弟子满宗门宣说你我毫无关系,又光天化日下勾引匡疾?你当我是什么?”
  “臭□□!”吴佩手掌狠狠甩在岑舒瑶脸上,再难压怒气,“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先被三岁孩子在所有长老面前抖露出此事,又有一峰仙君亲自出手表明立场,日后长生仙门里还哪有他立足之地?
  “——嘭”
  掌风划过,扇在脸侧。
  大力之下,岑舒瑶瞬间跌落在地。右脸火辣辣的疼,左手从指骨麻到小臂,嘴里还有些许的血腥味。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发髻打得凌乱,岑舒瑶也没起身,就保持跌坐的姿势与吴佩对望,看着一直他的涵养内沉一点点分崩离析。
  半晌,她眼底划过报复笑意,叹气,“你非要知道残忍真相,我满足你。”双目死死盯着男人反应,岑舒瑶轻柔开口,“你在我面前,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摇尾求爱的可怜人,与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我眼里都是施舍。”
  她就算为了万人迷系统奖赏的洗髓丹再能委曲求全,如今也忍不下吴佩的一再羞辱。
  面前的视线近处,吴佩长剑阵阵轰鸣,逐渐弥漫杀意。
  岑舒瑶勾唇,红肿脸颊添出三分妖异的凄惨美,她用一直示人的柔软声调缓慢诉说,直诛来人心间,“吴佩,我当日拿腰牌不是去玉衡峰找灵植,而是去带走白幼宜,把她送到魔族抽筋扒皮换灵骨。”
  “可惜呀,被傅问救了回来。”
  “你——”
  吴佩仓促抬眼,突如其来的刺激闹得他本就不稳的境界飞快波动,气急攻心下,气血直接逆行大肆冲击经脉。
  “气吗?”
  岑舒瑶站起,来到吴佩面前,眼睛一弯,抬手狠狠扇回去,“这里是天同峰,我劝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瞧见吴佩阵阵轰鸣的长剑,岑舒瑶伸出食指搭在他嘴角,毫不留情把人所有话封住。
  “你敢动我,我就上报此事,到时我会用自己刻意留下的证据,证明自己只是被你威逼利诱的可怜人,最坏修为尽废逐出师门,你呢?猜猜是死无全尸还是永久□□?”
  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懒得装纯良。
  吴佩气急,却是一句话讲不出。
  岑舒瑶当日骗她,说自己被玉衡峰上下刁难,不准进入其中采炼丹灵植,无助可怜的盈盈一眼下,他开始记恨玉衡峰行事狭隘,鬼使神差间直接递去无视诸峰禁制的腰牌。
  怪不得…怪不得前日辞卿仙君当众惹他难堪。且那日裴寂也并未阻止…是不是代表他也知晓了前因后果?
  心跳如擂鼓,喘息声越来越重,某一瞬间,他甚至想出剑。
  若是杀了岑舒瑶……
  握剑五指愈发用力,剑身出鞘一段。
  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扩散,吴佩心下狠戾,缓慢走向岑舒瑶。
  岑舒瑶微微一笑,冷眼注视。
  ——不行!
  掌中长剑彻底出鞘,在劈到身前的最后一刻掉了方向,狠扫身侧树林。
  最后关头,理智拉住他。岑舒瑶若死在这里,天同峰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见得爱护岑舒瑶,但他们绝对爱护一座主峰的脸面与威严。
  不甘闭目,吴佩收回长剑。
  看完全程的岑舒瑶有些想笑,他今日要是真敢动手,她还敬他是个汉子,她也能趁机反杀……可惜,只是个没胆子的草包。
  “我解禁后第一日,你去仙门外第一个山丘处等我,我们商量商量如何勾销这笔账。现在,还望吴师兄…滚出去。”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岑舒瑶玉指遥遥一点,给他引了离去方向。
  他走后,岑舒瑶幽幽转身,婉然一笑,男人不遍地都有,这个不听话等待时机杀了便是,只是可惜了那颗对她有大用的十阶洗髓丹。
  **
  玉衡峰主殿。
  白幼宜七扭八歪横在床上,睡得正香。
  裴酿雪趴在床边,眼睛弯的只留一条小缝,满目温柔,全心全意陪着小师妹。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奶团子?越想越美,裴酿雪食指不受控制的伸出,按在白幼宜的包子脸,轻轻一压再慢慢松开,笑吟吟地看着小脸上的肉颤巍巍抖动。
  “幼幼,等你四师兄回来,师姐就不陪你练功啦。记得千万别被老四迷惑,那是玉衡峰里心最黑男人,连你二师兄都比不过,你说说可怕不可怕。”趁着奶团子没醒,裴酿雪自顾自念念叨叨。
  “——裴酿雪?”
  讲得正欢,头顶就传来一道声音,冷淡又凛肃,鼻尖还有某种熟悉的梅香袭来。
  裴酿雪揉捏小师妹脸蛋的手僵住,不情不愿松开,扭扭捏捏转身问安,“师尊,你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完事情了?”出现时机也太耽误她的小师妹的感情培养了。
  “呢呢吧呦…”
  傅问还没开口,床上奶团子开始呢喃梦呓,像是没睡熟要醒来。
  撩袍坐于床侧,傅问拍拍白幼宜小肚子哄人再次入睡,声音压低稍许,他沉敛心神,心下无奈:“你能不能有个师姐的样子,她才三岁,你就开始挑拨她和老四的关系?”
  裴酿雪不服低头,低低嘟囔:“可我说的又不是假话,他本来心就黑,还不允许我做师姐的批评一下?”
  傅问:“知道你还让他教白幼宜?”
  “这……”裴酿雪底气逐渐不足,“这不是四师弟他心狠嘛,大师兄的好脾气估计扛不住小师妹撒娇,疾匡也阵亡了,必定要靠他那个王八蛋来啊。”
  “而且你不也同意了吗?”想到匡疾下午一番话,裴酿雪强挺身板,倔强回击。
  听完,傅问觉得一直不平稳的心境更加烦躁了。
  上辈子自己的几个徒弟因为岑舒瑶闹到天翻地覆,老死不相往来,日子久了,他都快忘记四人原先的相处方式。
  看着最乖的幺徒,傅问觉得有些疲倦,座下四个弟子每逢齐聚,就没有让他省心的时候。
  尤其是裴酿雪和他四弟子丁仞秋见面,说是生死仇敌都不为过,什么狗急跳墙的打架方式他都瞧见过。
  裴酿雪刚入师门不足月余时,丁仞秋进了玉衡峰,两个人从小打到大,智斗武斗轮着上。唯一的区别就是武力值火拼里裴酿雪赢,智斗时老四赢,轮流几番下来,不赢不输混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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