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月半C
时间:2021-09-09 00:21:14

  “叫你看笑话了,咱们首长私底下就是这么不着调,以后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简青桐抿嘴笑笑,不说话。
  雷云龙见她放松下来,回到办公桌前抽出张调令递给她:
  “陈首长亲自下发的调令,军区宣传处干事,借调到咱们师里的宣传科,暂时归刘向阳科长领导。
  首长特批不必坐班,工资级别23级。”
  简青桐接过调令仔细看一遍,着重看了眼下头的大红盖章,心头一定。
  雷云龙又递过来一个空白信封,方便她装调令。
  “我建议你在家里装一部电话,这样科里有事随时可以联系你。”
  简青桐重重点头,笑容灿烂:
  “是!”
  雷云龙看她这副喜怒皆形于色的模样,也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她说:
  “听何宏伟说,你把钱都捐出去了。做好事值得鼓励,但也要量力而为,你是不是没留下多少钱在身上?回老家探亲,买车票买礼物不要钱的?”
  简青桐脸唰得涨红,摆着双手不肯收。
  雷云龙不容拒绝塞过去:
  “拿着吧,算是提前发给你的奖金,这个滑轮车的点子也很不错。”
  简青桐忙表态:
  “那我给您写收条!”
  等陈东打报告进来,靳万里俩人又给他布置一遍任务,打发俩人立刻出发。
  唐果被魏向前接走了,回头送去家属院交给刘大妮带几天。
  简青桐连家门钥匙也留下了,还给唐骏留了张字条。
  家里装财产的小木箱已经被她收进空间里,唐远征的书房也收拾整理过,不怕丢东西。
  “嫂子,你不晕车吧?要不要带点药?”
  陈东发动车子,关心地问。
  “不晕车,放心开吧。”
  简青桐扫一眼后座,没看见安全带插孔,便没管安全带的事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
  陈东看着年纪不大,驾龄却有七八年,车开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估计这算是他们平时的训练项目之一。
  去老家的路程不算近,据陈东推算,大概要十几个小时。
  简青桐便趁机提议想学车,跟他轮替着开。
  陈东胆子大,俩人一个敢说一个敢教,还真就叫简青桐摸上了方向盘,陈东坐旁边指导。
  简青桐上辈子只在半全息游戏里体验过驾驶,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全玩过两把,但游戏跟现实是不一样的。
  特别这车还是手动挡!
  好在她精神力高,身体协调性不差,加上有个靠谱的老师在旁指点,很快她就上手了。
  公路还没铺上沥青,跑起车来尘土飞扬的,往后视镜看一眼,有种拍电影大片的奇妙错觉,更添豪情。
  “嫂子学得真快。”
  陈东真心夸赞。
  总听说嫂子学习能力强,可强到啥份上,谁也不清楚,现在他是亲眼见识到了。
  就这个学车的速度,比他当初都强!
  “嫂子你别去宣传科了,来我们先锋营吧?我觉得你能行!叫营长带你,夫妻档,强无敌!”
  简青桐换挡踩油门,再度提速,灵活绕开对面体积庞大的大货车,咻地一下从旁边侧起车身擦过去,紧接着连续超车。
  陈东惊讶地看着她连打方向盘,眼底充满崇拜。
  这都玩上特技了?嫂子不会就是被埋没的车神吧?
  连续超过前头一排车,视野里再没有其他对手,简青桐这才一脸轻松笑意回答:
  “不去,我跟不上你们的训练强度,体力不行。”
  她本质上还是个宅,还有点小洁癖,不喜欢流汗,也不喜欢运动,偶尔开个车打个木仓什么的还行,权当消遣;
  要是每天二十公里负重越野,还有各种体能训练格斗的,她真的不行,敬谢不敏。
  陈东遗憾地说:
  “我真觉得嫂子能行,这学习能力,逆天了。”
  简青桐笑而不语。
  也就这傻小子敢夸她。
  上辈子学车的教练才教她半天就给她退钱了,说是不想培养出来一名马路鲨手。
  就她这个类似路怒症的毛病,见不得前头有车压着她开,真拿上驾照上了公路,就算不出事,本上的分也会早早扣光,没必要。
  也幸好这会儿路上车少,她隐藏得比较深,这才没被单纯的陈东小伙子看破,还能对她投以崇拜的眼神。
  简青桐暗爽不已,想要趁机开个过瘾。以后摸方向盘的机会肯定也不会多,她有自知之明。
  俩人交替开了一天,入夜后到了滨海市。
  陈东熟门熟路找去公,安局,跟值班的人一打听,七拐八绕地找上从部队里复员转业的老战友,顺利地被安排进机关招待所。
  “小朱武牺牲了?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吧?”
  年过四十两鬓已经见了霜白的潘从军,给俩人安置好住处后,又请人到附近饭店吃饭,喝一口56度的红星二锅头,辣得眯起眼睛问。
  陈东有任务在身没喝酒,一口一颗花生米,语气平静地说:
  “对,朱营长牺牲的时候,才刚二十九岁,留下俩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一岁多,现在我们唐营长养着呢,这就是营长媳妇儿,我嫂子。”
  简青桐主动伸出手跟人握一下:
  “潘哥好,我叫简青桐,给你添麻烦了。”
  潘从军跟她握下手,目光犀利地上下扫她一圈,问陈东:
  “唐营长?唐远征?这是不小唐媳妇?”
  陈东嚼着花生米点头,不客气地下筷子去夹红油爆肚,辣得鼻尖冒汗还爱吃。
  “对,你认识我们营长啊?”
  潘从军滋溜又喝口酒,眼神儿放得深远。
  “不算认识。我十几年前就退伍了,那会儿唐远征还没来部队。
  我跟小朱武熟,那孩子从小就长在部队里头的,出息得又早,十六岁的先锋营营长,全军大比武第一名,哪个不知道他?
  唐远征是后来冒出头的,名声不比小朱武小,算是咱部队里头的一号人物,我后来没少听其他人提。”
  说着又问:
  “你们这是来?”
  他问的有分寸,要是涉及保密内容,对方自然会斟酌着回答。
  陈东咧着一口白牙,说出明面上的理由:
  “我嫂子工作调动,也进咱们部队了,我送她回来转粮油关系。”
  潘从军顺着他的话说:
  “原来也是战友,那咱们就更是一家人了。来弟妹,能喝点不?老哥哥恭喜你高升!”
  “承您吉言,我陪您喝一个。”
  简青桐忙倒了一盅白酒,双手举得低低的跟他碰了个杯,仰头一口干了。
  潘从军夸她一句好酒量,也跟着干了。
  还要再劝一杯,被陈东拦下。
  他稀奇地看一眼面不改色的简青桐,向潘从军透了底。
  “潘哥,我嫂子半个多月前刚磕了后脑勺,严重脑震荡,才刚揭了纱布,没好全呢,喝一杯意思意思就得了啊,以后有机会的。”
  潘从军表情就变了,皱眉不悦看简青桐:
  “弟妹咋还跟我客气上了?不能喝就不要勉强,身体要紧。”
  简青桐就笑:
  “我替唐远征和朱武大哥敬你的,谢谢潘哥关照,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潘从军深看她一眼,眼眶有些发红。
  “这不都是应该的么,自家人。”
  说着仰头又干一杯,眼睛里湿湿的浸着酒气。
  “我是真想回部队接着干,做梦都穿着绿,军装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啥都不用想,就是练。
  兄弟们白天黑夜的都在一起,比亲的还亲,现在都分散到五湖四海去了,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一面两面。
  能请你们吃顿饭,我也跟见着亲人一样样的,心里能高兴好几天。有啥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我乐意!”
  陈东扒拉口米饭就着,眯起眼冲他露出大白牙:
  “就必须的啊,跟自家老大哥还客气啥。嫂子回头不许说我脸皮厚自来熟。”
  简青桐光笑不说话,低头吃饭。
  交浅言深是大忌,还是交给陈东处理吧,她有刚才一杯白酒也够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潘从军抢着结了账,陈东也不跟他争。
  饭后,潘从军亲自送俩人回招待所,陈东邀请他进屋坐坐,简青桐留下旁听。
  陈东先掏心掏肺地跟潘从军透漏了部队办工厂即将招工的内部消息,还暗示了简青桐的功劳,得到潘从军好一番感谢。
  潘从军当即就要着急地回去通知家里,还有相熟的老战友。
  陈东把人留下,笑说他放着菩萨不拜回去瞎忙,有嫂子一句话,招工的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潘从军眼底透出真实的惊讶,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年轻女同志,手里能有这么大权限。
  “哎哟我这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弟妹别见怪。你看咱这也算是认识了,能不能帮老哥哥一把?
  咱也不是想给部队添麻烦,就是这个机会难得,我是真想回部队,做梦都想,真的,去咱部队厂子里干普通工人也行啊!”
  简青桐收起笑容,认真打量一身酒气的前辈,问他:
  “你在现在的单位干得也不错,听说这次的提升你很有机会上去,再干上几年,升个副局不是没可能。这么好的前景摆在眼前,你要回部队工厂当普通工人?”
  潘从军抹把脸,苦笑:
  “弟妹,你不懂。别看我现在好像混得还不错,其实特憋屈。”
  他握拳砰砰砸胸口:
  “我憋屈啊。不怕跟你俩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扒下这身衣裳,跟那群王八蛋拼了,但我不能。
  我不是怂,也不是放不下家里,我是怕就算拼上我这百十来斤,依旧拿那些王八蛋没辙。我怕我就算死了,还要被他们泼脏水,臭名远扬!”
  陈东默默递了杯水过去,潘从军接过来仰头灌下,恶狠狠地拿手背擦一把嘴,眼神里像有火在烧。
  “那帮王八蛋,简直畜生不如!之前有人来报案,我接了,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呢,上头发话不让查了。
  我找领导反应,提出案子里头的疑点,直接被罚停职写检讨。
  晚上有人上我家来,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叫我放聪明点,别多管闲事。
  我觉出不对,表面上答应配合,背后找机会偷偷联系报案人,继续追查案情。
  不到一天,报案人一家被人举报,抓去受审,各种批,各种斗,没几天就没了,给出的结论是畏罪自鲨。
  我悄悄去看了,现场特别潦草,几乎没怎么伪装,很明显的谋鲨。可案子就那么荒唐地定性成了自鲨,革委会的人定的,我们反对都没用。
  我良心上过不去,继续往下追查。
  可你说巧不巧,每当我查到一点点线索,那线索就会立马断掉,证人全家立马出事,各种匪夷所思的罪名往人家头上扣,无一幸免!
  后来,证人怕了,反过来逼我滚,说我比那些混蛋更可恶,要害他们全家;还说逼急了他们,就拿我家人出气,叫我尝尝多管闲事的后果。”
  他咬紧腮帮子,脖子上青筋直跳。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让人心寒的是,受害者家属的反水。他们也怕了,也将矛头对准了我。
  我只是想还原真相,替受害者伸冤,我是来帮他们的!
  没人领情。
  有人在我儿子放学路上,给他套了麻袋,打断了两根肋骨;有人往我家猪食槽子里放老鼠药,放倒了两头马上要出栏的大肥猪;还有人往局里写举报信,诬陷我乱搞男女关系……”
  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整个人像是即将爆发的火,也像是马上冻结的冰。
  “那群王八蛋!”
  他磨着牙咒骂。
  简青桐跟陈东交换个眼神。
  陈东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潘哥你冷静,再喝口水。”
  陈东又给他倒杯水,关心地问:
  “家里没事吧?”
  潘从军又灌下一杯水,叹口气说:
  “没出大事。我连吃几个闷亏,也不敢再大张旗鼓地调查,对方太狡猾太卑鄙了,局里肯定也有人被他们威胁收买了,对案件调查很不利。”
  他一脸郑重地说:
  “你们我是信得过的,我想把这些年暗中调查的证据交给你们,你们是新面孔,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我在这边干得实在是憋屈,有机会的话,我是真想回咱部队去。这年头,公,安不好干哪。”
  简青桐垂下眼喝水,心说,这年头,哪一行都不好干。
  不过她理解他这种逃避的心理,部队确实是相对平静的世外桃源,她不也削尖了脑袋挤进来了么?
  不过好像几年后就会有大裁,军,大批战士转业,回归普通人生活,这是后话了。
  陈东拍拍潘从军肩头,以一种理解的语气安慰说:
  “潘哥别灰心,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工作上一时的困难难免,咱们出任务还得卧底呢,危险不比这个高?扛过去就是胜利,咱部队出来的人能怕这个?”
  潘从军长长出口气,笑得释然:
  “好久没听这些话了,就像指导员站我面前似的。我也不是灰心,就是憋屈久了,见着亲人发发牢骚。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放弃,没变质,走到哪都是咱部队的人,不给部队抹黑。”
  陈东大力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跟潘从军交了番心,天儿也不早了。
  陈东跟他回去取证据,简青桐回房间洗澡。
  她有些不放心,悄悄把微型侦查器粘潘从军身上了,又叫丑石头偷偷跟着陈东,保护他的安全。
  丑石头沉迷动画片不想动,简青桐许下三套新的小裙子才成交。
  陈东直到半夜两点多才回来,有丑石头跟着,简青桐倒也不担心。
  潘从军那边确实有人在盯他,他机警地把盯梢的人引开,掩护陈东顺利拿到藏匿的证据,这才东摇西晃像个醉汉似的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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