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月半C
时间:2021-09-09 00:21:14

  此刻这里被划做临时养猪点,按照简青桐的指挥,把北边那一片划做好猪休憩区,东西两边挨着安置症状轻微的病猪,南边向阳的地方则划分为重症病猪区。
  简青桐装模作样地挨个观察病猪,口鼻耳眼地全部打着手电筒仔细看过,还在猪身上这里按按,那里压压的,制止周围人发问,侧耳倾听每一声猪叫的不同。
  其实她哪里懂看猪?人生病了她也不懂得看啊。
  她就是借机往猪嘴里灌空间水来着,然后开启微型侦察机的热扫描模式,给猪体内进行全方位扫描,根据好坏猪体数据对比,统计出疑似病变部位,进行有针对性的尝试治疗。
  “能给我找根钢针吗?我想给猪针灸一下。”
  简青桐按照小说套路,强装镇定地提出要求。
  “你要给猪针灸?”
  简青松亦步亦趋寸步不离跟着堂妹,听到她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面色古怪地失声问道。
  招弟啥时候学的针灸,他咋不知道?难道是在部队里头学的?
  简青松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靠谱的陈东。
  陈东也讶异地挑眉,不过他反应镇定多了,见简青松询问地看过来,他理所当然地答:
  “这有什么的,不都是治病么,扎人扎猪都差不多。”
  他以为简青松质疑的是嫂子针灸的对象是猪不是人,想也不想地给嫂子撑场子,压根不知道俩人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简青松被他这么底气十足地顶回来,惊疑不定地咽下到嘴边的话。
  就算招弟真的在部队学会了扎针,可医术这东西能是一天两天速成的么?那得长年累月地积累经验才行,要不怎么说年纪越老的大夫才越吃香。
  招弟这么虎真能行?
  担忧片刻,简青松看看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病猪,牙一咬心一横,暗道反正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又不是给人治病,大不了事后多赔点钱就是。
  抱着同样念头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几个精明的村干部,打算彻底推卸责任,化身听人吩咐的小喽啰,叫干啥干啥。
  他们乐得有人出来背锅,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他们也只是听命于人好心做坏事,最多作检讨自身知识不够识人不清信错了人,以后努力学习提高自己也就是了。
  万一侥幸真被这个虎了吧唧没脑子的小丫头误打误撞治好了猪,那就是他们慧眼如炬知人善用,功劳至少得分他们一半。
  这账咋算都不亏,因而他们比谁都听话,行动比谁都积极,叫泡石灰水就泡,叫拿钢针就去找,叫煮绿豆汤就煮,叫给病猪洗澡就洗,一副为了抢救病猪挽回人民群众财产损失,奋不顾身任劳任怨的大义形象。
  简青桐用着顺手,也对这几个埋头做事的大队干部高看一眼。
  不愧是能当干部的人,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觉悟杠杠滴!
  果然这个时代民风淳朴,人们思想相对单纯,那一声声同志不是白叫的,人民公仆的标准深入人心。
  从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拿来钢针,简青桐根据扫描图像,手起针落,针针见血。
  那血先是淡淡的殷红,随即透着紫黑,弥漫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众人急忙掩住口鼻,跑到背风处连连干呕不已。
  简青桐趁机做手脚,遥控扫地机直接上尖刀,齐头并进,同时给十几头病猪放出脏血。
  臭气熏天。
  连素质过人给她打下手的陈东都扛不住了,噌一声跑出去老远,吐了口清水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又噌地跑回来继续帮她给百十斤的大肥猪翻身。
  简青桐掏出口罩分给他,打发他去打水,给蹿稀呕吐的病猪冲洗。
  也不知道是她下手太重,还是直接服用未稀释的空间水药劲儿太大,这一片儿的病猪全部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伴以一身血呲呼啦的脏血,惨不忍睹又臭不可闻。
  陈东回头瞧瞧边上吐成一片的村民,暗暗骂声没用,只得提了水桶去打水,给嫂子帮忙。
  东南西北四片区域全部忙完一遍,简青桐松口气擦把汗,背着陈东偷偷给暗中帮忙的侦查器、扫地机还有丑石头清洗干净,收它们进空间休息充能。
  陈东体力强悍,适应能力强,一个人能抵得上一帮人。
  他先听从简青桐指挥,拿清水挨个冲洗血淋淋脏兮兮的猪,又挨个掰开嘴灌绿豆汤,还要拿干净的草木灰给猪擦伤口和发病的地方,很快忙得汗湿夹背,连说句闲话的工夫都没有。
  病猪连蹿了半个小时的稀,这才慢慢止住,呕吐的症状倒是提前一刻钟停下,看着像是有了好转。
  村民们胃里早吐空了,适应了一会儿也勉强打起精神过来帮忙,头昏脑涨得只顾着做事,也没有开口闲聊的兴致。
  实在是太臭了。
  等简青桐又写了一堆草药叫人去买来熬药汤子时,镇上畜牧站的人终于到了。
  “你们这是在做啥?猪瘟传染,赶紧扑杀,就地掩埋!”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VIP]
  “不能鲨, 有救的有救的。”
  大队长颤抖着手过去,想给领导递支烟,却被自己一身的臭味劝退。
  领导不动声色走开两步, 一脸刚正不阿地说:
  “猪瘟传染性极高, 一旦染上, 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我知道老乡你们心疼猪,可事到如今损失是必然的, 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
  万一处理不及时,传染给其他家里养猪的社员, 你赔偿得起别人的损失吗!
  赶紧让开,再影响工作别怪我不客气!”
  领导雷厉风行, 表情十分严峻,威严的目光扫视过心怀侥幸的村民,务必要把猪瘟的苗头遏制住,不能引起大范围的病灾。
  “全生产队的生猪都拖过来了?有没有人偷藏死掉的病猪?必须如实上报,坚决不能隐瞒实情,死猪肉也不能吃!”
  简青桐又挨个给猪检查一遍, 发觉它们的病变情况在大为好转, 哼唧的力气都大了,刚才肚子拉空的猪还饿得啃旁边的野草, 看着精神头很是不错。
  她有了底气,站起来扬声说:
  “可能不是猪瘟。发病两个多小时了,好猪没有受到传染,病猪也没有继续恶化, 经过抢救情况全都有所好转。
  我怀疑它们只是吃坏了肚子食物中毒, 建议多观察一下, 不要急着处理。反正已经隔离出来了, 只要严格消毒不随便出入,也不怕把病毒带出去。”
  陈东提来两桶煮好的草药汤子,面不改色地问简青桐:
  “嫂子,草药煮好了,你看是喂还是洗啊?”
  简青桐大手一挥,指挥若定:
  “内服外敷加药浴,多管齐下,急症下重药,先吊住命再说!”
  领导皱眉看看这俩人,问:
  “你们二位是?”
  简青桐又偷偷往桶里加空间水,忙得头也不回,敷衍答:
  “热心群众。”
  大队长看看明显好转的猪,轻易接受了食物中毒的说法,不是猪瘟就好啊!
  他喜之不尽地上前代为介绍简青桐俩人的身份,并将之前的救治经过全盘托出,重点说明病猪之前如何奄奄一息虚弱不堪,现在如何好转,对比十分明显。
  领导若有所思地看看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一句:
  “给猪扎针放血?”
  大队长重重点头:
  “可不是么,放出来的血都是黑的,可臭了!放完就精神点了,又拿绿豆水洗胃解毒,还要喂药,可不容易了。”
  所以先别急着下结论,再观察观察吧?
  领导仿佛听见他的心声,没再提立即扑杀的话,而是不嫌脏地主动蹲下,亲自扒拉开起不来的猪眼猪嘴查看情况。
  “这个胞都快化脓了,不是猪瘟是什么?净瞎胡闹!赶紧……”
  领导勃然色变,猛地甩手又要下令,却被一声喜气洋洋的报告打断:
  “大队长,这三头猪子站起来了!瞧这个哼唧劲儿,是要食吃呢!你快来看看是不是好了?”
  大队长精神一震,大步迈过去查看,将话说半截的领导丢到一边儿。
  或许就是存了不想听他把话说完的心思,战术躲避。
  “我摸着身上一点也不烫,喝药汤子也不嫌苦,看来是饿狠了。亲家侄女你来看看,能给喂点食不?”
  大队长亲自上手摸了摸,扬声问去东边喂药的简青桐。
  简青桐头也不回地说:
  “再等等吧,饿了就给喂药汤,把肠胃好好洗一洗。观察一个钟头情况稳定下来,再试着喂点流食。”
  大队长如奉纶音,大声应道:
  “好嘞!国富,煮猪食这事儿交给你了,一个钟头后要喂,拿细棒棒面熬,稀一点没关系,精细点。”
  冯国富应声领下任务,跑过去喊离得远远的妇女回村传话准备东西。
  领导说话被打断,不悦地皱眉,但听说有病猪站起来了,也赶忙过去看,他也盼着不是猪瘟。
  病猪接二连三大有好转,撑着病体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到旁边啃野草,又被村民追上来灌药汤。
  人手不够看不及,草药汤子又跟不上,急得到处有人大喊:
  “那边又跑一头,赶紧去个人!药汤呢,咋还没熬好?我这猪都饿得要啃人了!”
  领导惊疑不定地转一圈,发现不光北边的好猪个个悠然自得,没一点发病的模样;就连东西两边症状轻微的病猪,也在飞速好转中,几乎瞧不出什么病态了。
  最为严重的南边重灾区也一会儿一个样,虽然还有红疹脓包等表状,但体温却在稳步下降,体力精神都在恢复,没有一头死亡。
  这可不符合急性猪瘟的表现。
  领导再三询问站里的技术员:
  “真不是猪瘟?千万不能弄错,这个问题很严重!”
  技术员也一头雾水,期期艾艾给出相同的含糊回答:
  “看着像,但又不像,再观察观察吧?”
  这一观察就观察到了一个钟头后,病猪情况稳定下来,便溺里都透着一股子中药味,腐臭味大幅降低。
  熬好的猪食按时送过来,满满几大桶香喷喷的玉米面糊糊,比人吃得也不差了。
  大队长又问过简青桐的意见,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大手一挥,喂猪!
  猪饿了这么久,见了食早忍不住,一个个挤到猪食槽子边上喝得唏哩呼噜。
  村民欢喜地在旁边看着,瞅着边上蹲下来就差跟猪抢食吃的领导,高声议论:
  “瞧咱这猪吃食这劲头,哪里还像是有病的,可见是好了!”
  “就是的!这要真是猪瘟,早躺一片了,还能站起来抢食?先前也不知道是谁瞎咧咧,不是故意吓唬人么,我看就是吃坏了肚子,不然不能好这么快!”
  “我也觉得是!得了猪瘟那就是个死,哪能这样活蹦乱跳的,肯定是看错病了。这乡下的兽医水平就是不行,还得人家大部队上的人有眼光,你看这不就治好了?”
  “别说,我还是头一回见给猪扎针的。开始我还寻思,给猪扎针治病,这不胡闹呢?我还以为是小丫头片子逞能想出风头,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是我没见识,有眼不识泰山。”
  “我先前心里头也犯嘀咕,跟你想得差不多,听人家吩咐这支使那的,我还不乐意听;要不是大队干部带头,我指定偷懒去了,那肯定要耽误事的。
  还是大队干部有眼光,知道信谁的,这回选举我还投他们的票!”
  “我也服他们!养猪场保住了,就是一桩大功劳。哎,那个领导还有技术员咋还不走?这肯定不是猪瘟,他们不会还想杀咱的猪吧?这么点小病都看不准,啧。”
  “别这么说,人领导也是对咱老百姓负责。就先前猪子病倒一片那惨样儿,搁谁心里不犯怵?我也当是闹起猪瘟了,现在一想还后怕。
  领导估计没见过好这么快的,一时判断不出到底是啥病,这也情有可原,咱谁不是头一回见呢。”
  “这是老成话。猪好这么快确实头回见,从倒下蹿稀到站起来抢食,这才半天不到的工夫,说给谁也不能信。”
  “说给猪扎针治病也没人信哪,这不是眼见为实么。我觉得人家简同志有见识,这都把猪给看好了,说不定真就是食物中毒。你们说会是谁干的?”
  “啊这,不能吧?养猪场有大家伙的分子,谁能不盼着好?”
  “你忘记冯二狗几个了?那几个盲流子成天到处晃荡,偷鸡摸狗的事情少干了?这回办养猪场他们也不参股,啥好处都沾不着,背地里使坏也不出奇。”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大前天赶集的时候,我见这伙子无赖去买老鼠药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琢磨啥坏事,不会就应在这了吧?”
  “我看见冯二狗昨天晚上来养猪场边上转悠了!”
  “我的妈,还真是他们啊?给养猪场下药,这是破坏集体财产,得送他们去坐大牢。大队长,凶手找见了!”
  一通告状后,又涌现七八个证人,异口同声指认冯二狗几人有作案嫌疑。
  大队长不敢怠慢,扭头跟领导汇报。
  领导看着只吃了个半饱就不给喂了,一直哼哼唧唧要食的病猪,沉思着望向技术员。
  技术员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到底是突发性猪瘟,还是人为投毒,他这要是说错了,可是要弄出冤案的。
  “这个,我觉得像是猪瘟,但又不完全符合。要不,请市里畜牧站的同志下来看看?”
  领导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市里工作那么忙,咱们就不要随便给人添麻烦了!”
  显得他们底下人多无能似的。
  “这样吧,继续隔离观察,确定彻底没风险了再说。”
  领导沉思着下了结论。
  村民们全都大松口气,喜笑颜开的,就差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
  大队长高兴地请领导回队里洗漱休息。
  领导没拒绝他的好意,顺便把简青桐俩人喊上了。
  “小简同志,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相助。能不能请你详细说说诊断依据和救治过程?那个扎针的手法能教给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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