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宛宛的随身之物,楚二哥也不得乱碰。
“其他,暂时还没想到。”
虞宛宛提的这些条件,全是为了方便之后随时甩掉楚尧。
楚尧不知道虞宛宛心里所想,还自以为,定是她走投无路,宁愿跟着他委曲求全,也不愿意再让太子抓回去。
也不知,太子是如何折磨人家小姑娘了,让她如此避而远之,不惜逃出京城,也要摆脱于他。
光是想一想,楚尧便忍不住心下疼惜,只恨没有早些与她相识。
不过,楚尧是很有耐心的,只要虞宛宛现在肯跟他走,其他的,来日方长,他可以今后再慢慢磨合,不必急于一时。
楚尧当即答应下来,“好,一切都听你的,你若还有什么要求,随时告知于我即可。”
正说到此处,车窗外,传来楚尧手下随从楚回的声音,“公子突然离开苏州,如何向太子那边交代?”
楚尧撩开窗帘,回应,“就说,刺史府临时有事,我回去处理一下,很快过来与他汇合。”
“是。”
楚回领命,随后差人回苏州传话。
楚尧便亲自护送虞宛宛,连夜赶路,前往杭州。
马车上,虽然很是困乏,可因为楚尧就在身边,虞宛宛只能死死撑着,不敢合眼。
楚尧几次提议,“宛宛姑娘不如睡会儿吧,你放心,楚某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你若不相信楚某,楚某可以先行出去。”
虞宛宛道:“楚二哥可否将婵儿换过来?”
楚尧想了想,只好答应。
换成了婵儿在身边,虞宛宛这才终于松懈下来。
婵儿皱着眉,在她耳边问,“姑娘真要跟着楚二公子去?”
虞宛宛也是愁眉不展,“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么?”
难道让陈家父子掩护她逃跑?
那样要冒着生命危险,并且还不一定逃得掉呢。
想到这里,虞宛宛长叹一声。
果然,她还是把离开京城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就如老夫人所说那样,路上风雨莫测,前路险阻……也不比待在京城轻松多少。
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最后,虞宛宛靠在婵儿肩上,才暂且眯了一会儿。
到了杭州,已是次日午后。
楚尧单独为虞宛宛安排好了一间宅子,让她好生休息,便也没有久留,暂且离去。
*
苏州城里,怡翠楼,客房之内。
凤霁刚起床不久,身上随意披着件纯白鹤氅,散开的衣襟,线条结实的胸膛半露在外,墨发披散背后,只随意别着玉簪。
他也有好一阵子没休息好,俊美的脸,面色略显乌青,眼眶略微凹陷,显然很是疲惫不堪。
此刻,他盘腿坐在矮桌前用朝食,可看着各式各样,色味俱佳的美食摆在面前,他却丝毫也没胃口。
随意对付了一些,便将碗筷扔了下去。
一直等,等到午后,谢邀那边终于是传来了消息。
可这消息,却并非关于虞宛宛,而是关于楚尧。
谢邀禀明:“楚尧很是奇怪,昨夜连夜赶回杭州去了,还说是刺史府有什么要事。”
楚尧是太尉派过来跟着太子的,私自离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蹊跷。
之前,凤霁便怀疑,是楚尧一直在帮虞宛宛逃跑。
在京城时候,凤霁去找过楚尧,不过他并没有承认,凤霁也并未打消怀疑。
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么。
凤霁突然起身,吩咐,“更衣。”
谢邀诧异,“殿下这是要去杭州?”
凤霁应声,“去看看,姓楚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
当天,便是几匹快马,飞奔出城。
凤霁抵达杭州时候,正是傍晚。
刚走到刺史府门外,便瞧见,楚尧手里提着个食盒,鬼鬼祟祟,从刺史府出来,上了马车。
凤霁牵着缰绳,盯着那辆马车,许久才吩咐,“跟上。”
怕是被楚尧发现,只让轻功极好的探子,先跟着马车,探出楚尧的目的地,凤霁这才骑马,慢悠悠的跟了过去。
*
日落西山,光线渐渐暗淡下去。
庭院内,楚尧正将带来的食盒,递到虞宛宛手上,含笑说道:“宛宛姑娘南下奔波这么些日子也辛苦了,楚某特意让府上厨子熬了些人参乌鸡汤,给姑娘补补身子。”
虞宛宛洗过澡,已经换回了在京城时候的穿着打扮,全然没了先前略显狼狈的模样,更是琼姿玉色,美艳倾城。
她含笑,接过食盒,礼貌作答:“楚二哥费心了,宛宛实在感激不尽。”
突然,不知哪里飘来一片叶子,正落在虞宛宛发髻边上。
楚尧瞧见,抬起袖子,替虞宛宛将叶子取下,虞宛宛愣了愣,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回应尴尬的一笑。
却不知,这男女相视一笑,郎情妾意的暧昧模样,正好被刚刚抵达此处的凤霁瞧在眼里。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不过片刻就贯穿全身筋脉。
盛怒之下,男人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已是凛厉骇人至极,眸子里射出的两道寒光,足以将人撕成碎片。
一双手,因为拳头握得太紧,咯咯作响。
果然,她真是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作者有话说:
霁霁:她是我的!(拳打)
楚二:我的!(脚踢)
沈隽:前排出售瓜子,花生,奶茶,爆米花……
宛宛:你们打,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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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
宝珠是庆阳长公主遗孤,自幼养在宫里,被皇帝舅舅和皇子表哥们捧在手心里宠着,久而久之,养成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娇蛮性子。
唯有皇叔萧离廷,世人都说他温文尔雅,神仙之姿。
可宝珠每每见他,便是小脸发白,浑身颤栗,躲得要多远有多远。
只因她每晚都会重复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晋王萧离廷谋逆篡位,杀尽高门,屠戮皇室,还将她囚在后宫视为禁脔。
无数个昏暗无光的夜里,男人眸子猩红,舌尖添血,分明就是无间炼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哪里还有半点神仙模样?
此后,宝珠每日三省。
——要离萧离廷远一些。
——千万不要得罪萧离廷。
——更不要看他的眼睛。
却不想,她偏偏还是被男人给盯上了……
新婚之夜,男人修长手指,掐着白皙粉嫩的下巴,强逼她抬起头来对视,哑着嗓子问,“我有那么可怕么?”
看着他那双眼睛,宝珠哭得更厉害了:分明就跟梦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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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VIP]
眼见着楚尧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尽头, 虞宛宛脸上笑意渐渐暗淡下来。
手中食盒递给身旁婵儿,低声交代:“找个没人瞧见的地方,倒掉吧。”
婵儿拧着食盒, 闻着里头隐隐飘出来的热腾腾鸡汤香味,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过, 不用想也知道姑娘为何要倒掉,谁知道楚尧有没有在里头加什么东西?
婵儿按照吩咐去做, 虞宛宛则转身回屋,打算再睡一觉。
昨夜几乎一整夜没合眼, 下午又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现在眼皮子还在打架, 她还需要养足精神,才好策划后面逃离的事。
她刚刚进屋,正打算关上房门。
却是突如其来,一只脚抵在了门缝里。
顺着黑色靴子看上去,男人背对着门外刺眼的光线,身形高挑颀长, 穿身着锦衣玉带, 恍若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是凤霁, 那张琳琅珠玉般的俊脸,鬓若堆鸦,眉若远山,凤眼狭长, 眸中透出一缕凛寒, 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见到男人近在咫尺, 虞宛宛早已是愕然失魂, 屏着呼吸,瞳孔紧缩,呆愣愣与他对视,脑子几乎都静止了转动。
男人掌心撑着房门,缓缓将其推开,虞宛宛脚下也跟着无力的后退了两步。
“虞宛宛……你可让孤好找?”
他气势汹汹,步步逼近。
虞宛宛则惊慌失措,连连后退,直到退至后腰顶着圆桌,再无路可退,只得抬起胳膊,摁着男人胸膛,阻隔二人之间的距离。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先前还是娇媚含笑,美艳动人,此刻却已花容失色,冷汗淋漓。
虞宛宛昨日为了躲开凤霁,这才迫不得已跟着楚尧,连夜离开怡翠楼,赶路百里来到杭州。
方才跟楚尧见面时候,楚尧还拍着胸脯,再三保证,说是太子绝对找不到此处来。
却没曾想,楚尧刚走,这才不过转眼功夫,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出现在她面前。
虞宛宛樱唇半张半合,因为惊恐,尾音都变得轻微颤抖,“殿,殿下……怎会在此……”
“你说呢?”
男人手指,毫不怜惜,一把掐过她的下巴。
雪白如脂的肌肤,轻微一掐,便留下片片花瓣似的红痕。
虞宛宛眼眸含泪,抓着男人掐着他下巴的手,想要掰开挣脱,却被男人更加强势的硬掰回去,不容她有丝毫抵抗。
他气息浓重,嗓音低哑,像是在压抑着一腔的怒火,弯下腰,抵在她脸上,嗓音冷冽得可怕,质问,“虞宛宛,孤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你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心口不一,阳奉阴违。
“嘴上说着多爱慕痴情于孤,前一夜还在孤床上百般奉承,一转眼,却又背着孤,跟别的男人私奔离京。
“孤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由着你如此大胆放肆,为所欲为?”
听他这番话里的意思,该不会以为她是跟着楚尧私奔离开的京城吧?
自那回噩梦之后,确定梦里的事情真会发生。
虞宛宛惶惶不安,后悔莫及,一开始是对凤霁是避而远之,后来实在躲不掉,逼不得已,只得改为曲意逢迎,再伺机逃跑。
原本还以为,等逃离了京城,便可从此高枕无忧,逍遥快活,不必跟梦里一样死在宫里。
却没想到,男人竟然不远千里,追到了此地,就是要揪着她不肯放手。
这回,落入凤霁手里,她定是逃不掉了。
男人还在逼问她,“说话?”
虞宛宛已是面如死灰,也没心思再跟他虚情假意,干脆直接摊牌,要么跟他彻底断绝,要么就算死也死得痛快一些。
她冷静下来,终是开口,“殿下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宛宛还有什么可说的。”
美艳绝伦的一张脸上,不见曾经温柔妩媚,只有不尽冷漠无情。
她承认了,果然是跟楚二私奔。
所以,在她心里,堂堂一朝储君,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两月的楚尧?
不论身份,家世,相貌,那姓楚的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凤霁着实无法接受,更是问,“他有什么好?”
虞宛宛娇婉含笑,趁着凤霁不注意,将他手从脸上拿开,侧身道:“楚二哥哥,好的地方可就太多了。殿下既然想知道,宛宛大可说与殿下听听。
“楚二哥哥他不但人长得一表人才,君子如玉,而且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自认识以来日日往宛宛那边送礼,宛宛喜欢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刚刚怕宛宛路上太累,还煞费苦心,亲自下厨给宛宛煲汤送过来。”
先前,楚尧确实也隔三差五给虞宛宛送礼,只是,虞宛宛一次也没收罢了。
“而且,楚二哥哥对宛宛一片痴情,就是不惜违背太子殿下的意思,搭上前程,也要娶宛宛为妻,还答应宛宛,今后独宠宛宛一人,宛宛要什么,他便给我什么……”
虞宛宛又看向凤霁,反问他,“而殿下你呢?
“宛宛追慕殿下时,殿下对宛宛不理不睬,宛宛死心了,殿下又觉得心下不甘,非要将宛宛强留在身边。
“殿下也只不过是觉得宛宛床上听话罢了,实际上,对宛宛能有多少情分?更不用说,就算宛宛入了宫,也只不过是个卑微侍婢,殿下欢喜时留在床边作伴,厌烦时,还不知会如何抛弃宛宛。
“谁待宛宛好,谁待宛宛不好,不用想也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一口一个“楚二哥哥”,凤霁早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虞宛宛又继续,恳求道:“宫里排着队想为殿下侍寝的数不胜数,殿下又何必揪着宛宛一个不放?
“不如,就念及宛宛与殿下的一夜情分上,高抬贵手,放过宛宛可好……”
男人强行勾过不堪一卧的腰肢,将她抵到桌上,“放过你?”
下一刻,便是不由分说,脸贴脸,撞上她的唇,几乎是压倒性的攻势,扯弄柔嫩花瓣,撬开封闭的门,入侵腹地,一口一口贪婪的吞噬里头香甜可口的花蜜,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好似要将两片软肉生生咬下,吞入腹中。
突如其来,攻势凶猛,虞宛宛像是俎上鱼肉,完全没有挣扎反抗的余地,只能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呼吸都在轻快急促,滚烫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之间,将她脸蛋炙烤得一片绯红,更是娇媚撩人。
渐渐地,她浑身失力,被男人完全掌控支配在手心,似乎每回他都能精准找到她的弱点,轻轻一碰便是融化成了一滩水,成为他手里任意宰割的羔羊。
等到分开之时,虞宛宛眼前晕眩,都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只觉得嘴唇舌·尖火辣辣的生疼,好似皮肉都已经被男人吃了去,唇齿之间,还带着些许男人口中的香味,久久挥之不去。
凤霁大掌就捧着她的小脸,贴在她耳边,呼吸粗重,声音低哑,“虞宛宛,是你先招惹孤的,现在让孤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