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男人,她到哪儿再找一个去?
只是,齐风说好只要几日便回来,可等来等去,始终不见他人影,都让虞宛宛怀疑,他是不是悔婚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漫长,明明只过了十几天,却好像已经春去秋来,虞宛宛总算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噬骨钻心的想念,叫她愈发确定自己的心意。
好在,半个月后,虞宛宛病情已然好转,同时迎来一个好消息。
齐风提亲来了!
虞宛宛立即夺门而出,便要去找齐风。
婵儿拿着她的斗篷,快步小跑,追在背后,“姑娘,你身子才刚好,先把披风戴上!”
虞宛宛哪还顾得上这些,火急火燎,一路跑到寨门外,已经是气喘吁吁,额上细汗淋漓。
入眼就见,齐风刚刚踩着马凳,从马车上下来,身后整整齐齐,跟着好几辆马车,一箱一箱的,全都是他送来的聘礼,沈隽正在检查那些箱子。
虞宛宛还没走到,便朝着齐风的方向挥手呼喊,“郎君。”
齐风听闻声音,回过头来。
因为先前的面具送给了虞宛宛,齐风今日换了另一副白银面具。
那一身白衣胜雪,谪仙姿容,周身缠绕着腾云驾雾般的仙气,如此出尘绝俗,不用想也知定是齐风不错了。
衣袂飘飞,长发清扬,虞宛宛朝着齐风便跑了上去,一头撞进他怀里。
她还喘着气,便将他紧紧抱住,“郎君,你终于来了,宛宛等得你好苦。”
因为猛烈的撞击,齐风退后一步,这才稳住了身子,一条胳膊护住她的肩,垂目下来,声音轻柔,“这才几日,有这么想我么?”
虞宛宛芙蓉玉面,娇羞含笑,美眸含波,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自然是,一日不见,思君如狂,宛宛这几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郎君呢。”
“……”她一开口,一模一样的情话。
齐风听了,心下却冷笑,不过有面具的遮挡,没人看得出来就是了。
齐风肯带着聘礼,折返回来,这已经足以说明他的诚意,而且都过了半月,沈隽气也早已经消了,今日自然也没有再为难他什么。
将齐风请到正堂,便开始议亲。
因为事关机密,堂内,除了齐风、沈隽,便只有赵坤和虞宛宛。
齐风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齐某若是娶了虞姑娘,今后也算是投效于沈寨主了,不仅齐某,我整个汝南齐家,今后都对沈寨主马首是瞻,唯命是从。齐某赌上整个家族前途,也不知,这个聘礼沈寨主是否还满意?”
汝南齐氏,世代名流,出过不少圣贤之辈,在中原一代极具影响力,虽比不上王谢堂前燕,并非世代官僚之家,可几百年来,换了不知几个朝代,几位君主,齐家仍旧岿然不动,屹立不倒,可见实力非同一般。有了齐家背后的势力鼎力扶持,再加上以前早就联络好的几个世家贵族,不是更上一层楼么?
沈隽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军师,若是能收拢汝南齐家,完全是意外收获。
不过,沈隽还有些迟疑,“齐先生当真一句话,便能让整个齐家投诚沈某?”
齐风答道:“当然,齐某也不能完全做主,齐家一切,还是由我祖父,也就是齐家家主说了算。
“我此番回去,向祖父提起婚事,才知他也有投效意向。不过,具体事宜,还需寨主亲自去一趟汝南,见过家主,再作决断。”
沈隽心有疑惑,“不知,齐家为何愿意投效沈某。”
齐风轻笑了一声,答:“齐某早有意向,不然,那时候在京城,又怎会冒险救下寨主?”
男人眸光深不可测,直直看着齐风,指尖拂过袖口,端起面前一杯茶水,漫不经心,送到唇边饮下一口。
沈隽也是现在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个齐风,去年救他的时候,便早早为今日埋下伏笔。
或许一开始,沈隽在西湖找到齐风,便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沈隽倒还自以为,是他一心想招揽齐风,却不知,是齐风想投靠他在先?
一切都在按照齐风预料好的发展,除了美人计、虞宛宛、婚事。
此人心计之深,愈发让沈隽摸不透了。
当然,对于齐家投效的事情,沈隽是有些心动的。
齐风还道:“沈寨主若是放心不下,可再仔细考虑一阵子。
“反正,齐某跟宛宛的婚事,也是要回齐家办的,到时候,沈寨主送亲,跟着一起去齐家,正好与我齐家家主见面,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说着,齐风垂眸下来,看向坐在身边的虞宛宛,二人视线撞上,满目情意绵绵,虞宛宛脸上桃花娇笑,比吃了蜜还要甜。
沈隽见他们那夫唱妇随的模样,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冷嘁一声,“我还没答应呢!”
虞宛宛当时便紧紧挽着齐风的袖子,朝着沈隽撒娇的唤了一声,“表哥……”
气得沈隽……真是,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他们的大半年,还比不上跟着个齐风的一两个月么?
后来,还是齐风给了沈隽台阶下,起身上前,拱手行了个大礼,侃然正色道:“齐某今日特来求娶虞宛宛为妻,还望沈寨主成全。”
这回,轮到沈隽趾高气昂了,“好,今日是你求我的,你若要娶她,就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齐风道:“齐某愿闻其详。”
沈隽就提了他的三个条件。
第一,终身不得纳妾,第二,成亲之后要回云湖寨住,并且齐风要帮他做事,第三,但凡有任何亏待虞宛宛之处,立马让他们分开。
沈隽走到齐风面前,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直面相对,气焰凛然。
沈隽满目阴翳的看着齐风,语气狠厉,“你也知道我什么手段,若是上述三个条件,你都能接受,那我便答应这门亲事。”
这些条件,沈隽觉得一点也不过分,若是齐风这都不能接受,也不配娶虞宛宛。
齐风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一一答应下来,“沈寨主放心,齐某绝不纳妾,今后也不会亏待宛宛,待领着她回家完婚之后,立即返回云湖寨,为寨主效命。”
也是有了他的再三保证,沈隽才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因为沈隽是反贼,也是逃犯,所以虞宛宛跟齐风成亲,难以昭告天下,需要另外编造一个身份,应付外头的人。至于到底怎么编造,才能自圆其说,那就是齐风的事情了。
众人决定,收拾收拾,过几日,齐风便领着虞宛宛出发,回去汝阳完婚,沈隽也会跟着过去送亲。
谈妥之后,沈隽一时高兴,还在山寨大摆筵席,为庆祝齐风跟虞宛宛定亲。
杯盘狼藉,大酒大肉,通宵达旦。
齐风跟沈隽,上回在画舫喝酒,两人到最后谁也没醉,今日沈隽高兴,便拉着齐风,非要跟他分出胜负,喝个不醉不归。
毕竟,云湖寨一群大汉看着厉害,却没一个真正能喝的,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齐风,还是他未来的表妹夫,沈隽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
二人一直喝到深夜,最后酒被喝完了,还是没喝出个结果来,这才不了了之……
齐风醉意微醺,被明玉搀扶着回房。
虽然没有醉倒不省人事,但也是醉得走路都有些不稳。
明玉压低声音道:“这沈隽,莫非是想把先生灌醉,才好套话。”
齐风不屑轻笑,就算他醉了,也不可能让谁轻易套话的。
给齐风安排的住处,依旧是先前后山小溪旁边的茅屋。
将齐风送回屋内,明玉转身便出去了,“先生稍等,明玉这就去煮碗醒酒茶。”
只是,明玉才刚开门出去,便是一个倩影,从屏风背后绕了出来,盈盈来到面前。
是虞宛宛,柳娇花态,美艳不可方物。
先前男人们凑在一起喝酒,没她什么事,她简单应付一下就退席了。回来之后,便一直都在齐风房里等他,已经等等待许久了。
齐风瞧见虞宛宛,似乎也并不意外,只是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你怎在此。”
虞宛宛上前,便是腰肢一扭,坐到男人腿上,柔软的胳膊缠上男人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宛宛好想郎君,难道郎君就不想宛宛么?”
又是一模一样的情话,听得齐风,简直……又气又笑。
他想将虞宛宛推出去,“我今日有些醉了,不能陪你说话,你早些回去睡吧。”
虞宛宛娇声道:“郎君,宛宛等不及了。”
齐风侧脸垂眸看她,“什么?”
她不安分的,扭动身子,声音带着轻喘,有意无意,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宛宛想借郎君身上一物,填补宛宛身上一处空缺。”
她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些许急切,酥软的尾音仿佛长了勾子,要勾到人心坎里去,不要了他的命不肯罢休。
男人呼吸变得粗重,哑着声音问她,“你想要何物?”
虞宛宛几乎快贴到他唇上,“你说呢?”
不等他回答,却又是娇羞一笑,赶忙解释,“郎君可千万别想歪了,宛宛指的是,想借郎君的心,填补宛宛心上的空缺。”
葱根般的玉指,抓着下巴处男人的手,顺势放到心口,那动作姿态,大胆妩媚到了极致,伴随着少女身上独有的异香,撩得人神魂颠倒。
她跨坐到男人腿上,暧昧道:“郎君看看,宛宛心里是不是很空虚?”
哪里空虚了,明明都是满满的,就像糯米团子,软糯细腻,好似一不小心就要溢出,叫人不尽瞎想。
纤薄丝滑的衣物,层层叠叠掀开,藏在裙摆之下,玉腿雪白无暇,修长曼妙。
他呼出的气息滚烫,抵在她耳边,“郎君现在就帮你如何……”
虞宛宛却是突然,摁着他的肩膀,将他制止,“郎君别急嘛……”
男人红着眼,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捏碎,“方才是你说等不及了,现在让我别急?”
虞宛宛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宛宛还有话要说。”
齐风咬牙忍耐,“说吧。”
虞宛宛停顿片刻,这才如实坦白说道:“其实,宛宛并非完璧之身,若是郎君介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凝视怀里千娇百媚的小妖精许久,齐风面具底下看不清表情,只听突然冷笑一声,“反正,我也不是。”
“……”虞宛宛愣了愣,嗤笑出来。
还是头一次听闻这种说法?
男人突然起身,将她轻盈的身子横抱而起,大步走至床边。
待虞宛宛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被扔到了软榻上,男人宽大健硕的身躯,严严实实盖了上来。
随着步摇滑落,流光晃动,一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铺了满床。
男人瘦长好看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冰凉面具贴在她脸上,炙热气息蔓延至她耳边,“现在就让你试试,他好还是我好。”
▍作者有话说:
事后齐齐:他强还是我强?
满足宛宛:当然是你强,强一百倍
绿霁霁:???
哈哈哈绿霁霁这个名字,好适合霁霁,笑死我了。
以后眠眠尽量白天更新,呜呜,每次大半夜,熬不住,头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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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VIP]
夜幕之下, 山林间一片漆黑冷寂。
潺潺溪水流过,小溪旁边茅屋之内,远远从窗户透出昏黄火光, 忽明忽暗。
屋外, 明玉端着一碗醒酒茶, 刚走到门口,突而听闻屋里有女子的声音。
还在奇怪, 便被突然冒出来的婵儿一把拉了过去,拽着他就往外走。
他看了看屋子方向, 又看了看婵儿,一脸茫然, “你干什么?”
婵儿捂住他的耳朵,说道:“少儿不宜,勿听勿看,走远一些。”
这声音,婵儿听见都受不了,可不能叫孩子听去。
然后, 明玉手上还端着醒酒茶呢, 就这么被婵儿给带得远离,直至彻底听不到屋内响动。
明玉久久还在疑惑, 虞姑娘找他家先生干什么,被先生骂得很惨么,为什么听上去好像在哭?
屋内,灯台上油灯燃烧, 暖黄的火光充斥房间每个角落。
可见地面, 衣物凌乱, 满地狼藉, 纯白帷幔内,正一对身影依偎缠绵。
衣襟之下,可见少女香肩玉颈,似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又白又嫩,细滑如酥,指腹自一寸寸肌肤上划过,稍微用力,便会如同被火焰灼烧,染上梅花般的红痕。
粉色霞晕,将脸蛋颈子染出一片片羞红,让原本就娇羞妩媚的绝美少女,显得愈发勾人心魄。
翻转过去,白壁无瑕的后背,精致好看的蝴蝶骨,长发如墨黑丝绸般,零零散散,半遮半掩,若影若现,丝罗衣裳并未褪去,而是滑下一半,松垮垮的搭在腰间,如同随着春风荡漾摆动的杨柳,袅袅婷婷,曼妙生姿。
檀口微张,吐出一口口芬芳香气,朱唇轻咬,微微破了一层皮,鲜红欲滴,像是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摘。
男人身姿挺拔昂扬,气焰清冷,披散着中衣,袒开衣襟,热汗顺着完美无瑕的肌肤滑下。原本高高在上的天神,此刻却如同撕开炼狱爬出来的无间修罗,徜徉一望无尽的海上。
在肩宽体阔,高大健硕的男人面前,虞宛宛显得格外脆弱又娇小,她一双白皙如莲藕似的玉臂,无力的绕在男人脖子上,美眸含泪,脸颊绯红,咬着朱红唇瓣,声音都不住轻微颤抖。
她在他耳边呢喃轻唤,“郎君……”
本来就又娇又媚的嗓音,此时此刻,又多出几分勾人的欲。宛若夜半莺啼,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传遍每一个角落,给山间寂夜又添妖娆动人。
……
不知几时,一阵风透过门缝吹进屋内,吹得帷幔轻摇摆动,烛火忽明忽暗。
凌乱被衾之间,男女相拥而卧,长发青丝紧紧缠绕着,周围还弥漫着一股炙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