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个非人生物看羊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
“没有。”桃乐丝闭上眼回答，“向来都是别人喜欢我，没有我喜欢别人的。”
海克斯彻底开心了，不过它还有个担忧。
“那，以后，呢？妹妹，结婚，我，怎么办？”
她都要睡了谁还在她耳边嗡嗡？！
桃乐丝不耐烦的回答：“你不是我的奴隶我的狗吗，宠物，结婚也带着你，死也不放过你。”
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的海克斯心满意足。
它在窝里转了一圈，尾巴啪嗒啪嗒的拍打空气。
最终鼓起勇气，狗胆包天的舔了一口妹妹的指尖，才幸福的闭上眼睛。
它一定要做一个好哥哥，好奴隶，好狗狗。
桃乐丝一觉睡到大天亮，下床时着急去卫生间，一脚踩到海克斯身上。
早就醒来等妹妹的海克斯完全不把她的这点攻击放在心上，甚至如果不是它一开始就收好鳞片，现在被割伤的就是妹妹了。
不过它还是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叽叽吱吱声，以博取妹妹的同情。
“对不起，你没事吧？”
睡得脑袋发晕的桃乐丝吓坏了，急忙查看自己宠物的狗爪。
“算了，你等我先去个厕所。”
等桃乐丝神清气爽的出现，海克斯却不敢装了：“我，没事，妹妹。不用，担心。”
桃乐丝拿着它的狗爪左看右看，连肿块都没发现，看样子真没事：“行，你去洗漱，我等你吃饭。”
“嗯！”
与海克斯手牵尾巴坐到餐桌上，桃乐丝这才发现父亲也在。
“爸，早。”海克斯打了声招呼，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早。”父亲的目光在她和海克斯之间转了一圈：“你昨晚出去了？”
“嗯，今早回来的，又睡了个回笼觉。”桃乐丝面不改色的回答。
父亲不着声色的问：“和海克斯关系很好？”
“还行。”桃乐丝耸肩笑笑，“哥哥嘛。”
海克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马虎眼。
它缩缩脖子，弱弱的朝妹妹那边坐了坐。
“海克斯，你想吃什么？”铁皮人操作着机器人端着早餐盘子朝海克斯走过来。
它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海克斯身上。
海克斯露出不太适应的神色，小声回答：“和，妹妹，一样。”
餐桌上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咀嚼和盘子的磕碰声。
气氛沉重得像是人人头悬达摩克里斯之剑。
吃完这顿饭，海克斯迫不及待的和妹妹上楼。
一进房间，它就张开口：“妹妹……”
桃乐丝坐在窗台上，深吸一口气，先一步止住它的话头：“别问。”
她身后的窗外背景，是九个小小的、栽满鲜花和小树、放置着不同玩具的土堆。
第25章 11
怼完学人精, 拒绝追求者。
桃乐丝这个暑假显得十分无所事事。
考虑到炎炎夏日的高温，她丢去外出计划，选择在家教小奴隶学习。
海克斯比她想象的更聪明, 虽然比不上七号, 却能超速学完她的目前的学业，并以全对的结果完成作业。
七号。
身材瘦弱矮小，脑袋奇大, 看着像只守宫布偶，脑力却堪比计算机。
可惜身患白化病和不可治愈、攻略、逆转的基因组合病，无时无刻不处于神经痛中，坚持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是父亲制造出来的残次品。
这样的残次品远远不止一个。
“海克斯, 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桃乐丝躺在地板上吃冰棍，双脚踩着海克斯的后背，给自己的脚脚降温。
海克斯的体温偏凉，在奶奶不许她多吹空调的夏天，是十分完美的避暑神器。
“有的。”
海克斯盘腿而坐, 趴在桌子上给妹妹写作业。
“不过，都，死掉了。”
桃乐丝突然有了好奇心：“你们是怎么出生的？”
她腿抬累了，干脆把小腿肚子架在它的腰间。
“父亲，制造, 养育。”
“我们，从蛋里, 出来。”
海克斯认认真真的解释道。
那就是培育了很多卵蛋，它们属于同一胎出生的。
“你的兄弟姐妹们，是怎么去世的？”
桃乐丝保不准一号到九号里面，有没有人和海克斯是一胎的兄弟。
偏偏这个问题, 正中海克斯的死穴。
要向妹妹说谎吗？如果告诉妹妹实话，妹妹会不会讨厌它？
“就是……就是，努力，活下来，的，途中，死掉了。”它选择含糊其辞。
可惜海克斯做人的时间太短，并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让人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桃乐丝没有往它们进行生死厮杀方面想，而是再次想到父亲，认为他又做了什么——实际上也确实是他要求它们这么做的。
她叹了口气，将吃完的木棍随手投掷到垃圾桶中。
桃乐丝认为这样的实验十分惨无人道，但不可否置，她享受着父亲通过这样的实验带来的巨大财富。
对于心气高的女孩儿来说，非常折磨良心。
“海克斯，你知道吗？爸爸想让我成年后，去基金会当他的助手。”
与七号的智商相比，她是不够看。但比起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继承于父亲的智商，足以让她傲视群雄。
“他怕自己哪天死掉了，想让我继续帮他完成实验。”
桃乐丝将海克斯的尾巴抱进怀里，像撸猫一样给它顺毛。
“海克斯，你是这个实验的实验成果吗？”
桃乐丝还不知道这个实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实验的名称代号，却已经通过与这些实验品的接触，窥见冰山一角。
“我是，实验品。”
海克斯垂下头，露出毫无防备的后颈。
“妹妹，当助手，可以，去基地，见我。不好，吗？”
桃乐丝低声说：“我不想去。”
心里话说出来后，接下来的话便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我不想去，海克斯。我不想做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狗屁的实验，我不想制造你们。”
她捂住脸：“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不要脸的白莲圣母，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踩着你们的尸体享受便利，却一边嫌弃父亲在做的事，一边舍不得这样的便利。”
海克斯听不懂妹妹的一些用词，但不妨碍它能理解，她在自我厌弃。
它转身将妹妹抱在怀里，让柔若无骨的妹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没关系，妹妹，没关系。”
它侧脸贴住妹妹的发顶，让妹妹紧紧契合坐在它的怀抱中。
“妹妹，想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你是，我们的，妹妹。”
父亲在制造他们的时候就说了，它们能够出生的唯一原因，就是要选出最强的那个保护妹妹。
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妹妹，所以妹妹对它们做什么都可以。
它是最强的，所以如今拥有妹妹，可以被妹妹为所欲为的人是它。
而且海克斯知道，父亲的最新实验，全部失败。实验产生畸形的实验品，在父亲大发雷霆后纷纷失踪。大家都说，父亲对那些实验品进行了销毁处理。
也许是父亲对实验进度感到着急，才逼迫妹妹参加实验的吧。
“海克斯，留下来。”
桃乐丝将它胸前的布料抓出褶皱，额头紧紧抵住它的锁骨。
“留下来，我带你去私奔。”
对妹妹提出的所有要求，海克斯的回答永远是那个字——
“好。”
说干就干。
桃乐丝兴致勃勃的收拾好离家出走要用的背包，扭头给俩人打扮。
海克斯有人类拟态，所以外貌不用多说，只要小心点，不让别人碰到它裸露在外的皮肤即可。
竖瞳的蓝色眼睛可以戴墨镜遮住，也可以说是美瞳。
困难地方在于它的尾巴，毕竟再怎么说，人也不可能突然长出一条尾巴吧。
还有，海克斯是个黑户，在这个人人拥有随身身份卡的时代，要想出行，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如果不给海克斯解决户口问题，他俩出门顶多能从这个山头走到隔壁山的山头。还是徒步的，因为隔壁山没有铺路。
得知此事，海克斯垂头丧气的向妹妹道歉：“对不起，妹妹，都怪，我太，没用了。”
“这不怨你。”桃乐丝反倒很冷静。
她早就猜到海克斯没有户口的事儿，毕竟谁会给一个见不得人的实验品上户口呢？连宠物户口的门儿都没有。
“那、那怎么……”
海克斯又忍不住去抱自己的尾巴。
自从被妹妹摸尾巴摸到腿软后，它一直觉得自己的尾巴是个很危险很致命的弱点。
所以总是十分在意尾巴，结果养成了有事没事抱尾巴的习惯。
“别担心。”
桃乐丝安抚它，决定把身份卡的问题丢到一边，先解决容易解决的问题。
“我肯定要带你下山的。”
“嗯。”
海克斯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显然对妹妹十分信任。
夸下海口，桃乐丝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它的尾巴。
她一直没什么灵感，直到无意中发现各式各样的演出服。这些衣服奇奇怪怪，别说一条尾巴，章鱼的八只触手都是少的。
考虑到众人的接受程度，桃乐丝在网上订购了布料，准备亲手为它缝制一套小恐龙套装，带尾巴套的那种。
“谢谢，妹妹。”
当桃乐丝坦言自己的决定时，海克斯超级感动的拉起妹妹的手背亲吻。
它在妹妹苦恼的时候，一直在学习人类社交知识，已经知道人类是不会像狗一样，互相舔来舔去。
“没必要，真没必要。”
桃乐丝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
“我不是让你看幼儿动画吗？你从哪儿学的这个。”
“妹妹，让我，看的，我，看完了。”
海克斯十分自豪的挺起胸膛。
“现在，看的是，铁皮人，推荐的，进阶，版本。”
桃乐丝：“都有什么。”
海克斯掰着手指，老实回答：“有，《蓝色，生死，恋》，《回家的，诱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铁皮人这不是教坏小孩儿吗！
桃乐丝板起脸：“多看点好的，别什么都看。”
海克斯乖乖的“哦”。
然后半夜爬起来把铁皮人的推荐偷偷看完了。
原、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是可以在一起交.配的吗？
可可可可可是大家都不同意，为什么？
三观碎掉的海克斯陷入混乱。
这次父亲在家的时间比较长，决心私奔的桃乐丝也不管他在做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踩点，一点一点的完成海克斯的小恐龙套装。
她已经找到合适的下山时间，到时候就算不能离开这里，也能带海克斯好好的在山下玩一趟。
桃乐丝承诺自己有私心。
她如此下决心的搞这些，其实是妄图通过海克斯，弥补之前的那些没能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就早早死去的残次品们。
她真坏，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些。
这次父亲离开没带走海克斯。
因为在家的实验依旧没有起色，所以离开时脸色很差。
“我走了。”
父亲临走前和他们告别。
“妈身体很好，注意保持。桃乐丝你要好好学习，你的网络作业我会每天定时检查。海克斯先留在这儿，现在还用不到你。”
奶奶让他路上小心。
父亲坐上车，推推眼镜，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桃乐丝：“桃乐丝，你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对吧？”
桃乐丝深吸一口气，撇开头去。
父亲没在意她的态度，只是离开前看了一眼挡在桃乐丝身前的海克斯。
真是一条好狗。
父亲离开后，在充实的、可以成为暗无天日的日常学习生活中，终于迎来了桃乐丝选好的私奔时间——
万圣节。
海克斯换好小恐龙套装，桃乐丝穿上魔法少女服饰，给月月打电话：“今年我要带人玩。”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因为去拜年了
结果一个不戴口罩的亲戚是武h回来的
我真是orz
第26章 12
“万圣节快乐, Treat_or_trick！”
桃乐丝按响小姐妹家的门铃，欢快的举起南瓜灯模样的小桶。
早已做好准备的小姐妹打开门，怀里抱着一大盘糖果：“万圣节快乐, 魔法少女小桃……”
她抓了一大把糖果放进桃乐丝的桶里：“你真是每年都会装扮成魔法少女啊。”
桃乐丝比了个剪刀手, 眨眨右眼，笑着回答：“我是永远的魔法少女嘛。”
“你今天的青蛇也不错，尾巴真好看。”是了, 在经历过自己制作尾巴套后，桃乐丝如今看人先看尾巴，“给你介绍一下，我一个出了五服的远方堂哥, 你叫他小恐龙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