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男友——山止/雪郎君
时间:2021-09-10 09:54:09

  还造出了这么一个四不像。
  “怎么样,帕帕没事吧?”桃乐丝急切的问道。
  “没事。”海克斯摸摸桃乐丝的发顶,“妹妹,不用,担心。”
  早已习惯儿子在实验室嘭嘭爆炸的奶奶松了一口气,琢磨晚上炖汤给儿子补补脑。
  他都好些年没炸过实验室了,看样子不吃饭会真的导致智力下降。
  “那帕帕叫你进入干嘛?”桃乐丝好奇的追问。
  海克斯与她对视,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捡玻璃。我有,鳞片,不怕。”
  “那辛苦你啦。”她亲亲它的脸颊,当做奖励。
  晚饭时,父亲依旧没出来吃饭。
  桃乐丝很怨念,不过她不知道,这份怨念一直持续到父亲离开。
  “帕帕,为什么今天就要走?”
  桃乐丝抓着鼓鼓囊囊的面包服,跟在父亲身后。
  父亲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与桃乐丝对视:“对不起,桃乐丝,爸爸的工作出了问题,不得不去解决。”
  能让他着急的,自然是大问题,他本以为在基地准备半年,能完美度过这个坎儿,现实却给了他迎头一棒。
  错?他的实验怎么会错!他的猜想、他的验证,明明无比完美,到底哪里错了!
  桃乐丝低下头,避开父亲的视线。
  工作问题,每次都是同样的借口。
  “对了,海克斯这次也要跟我走。”
  默默跟在桃乐丝身旁的海克斯猛地抬头。
  “它病了,我要带它去治病。”
  父亲起身伸手去拉扯海克斯,海克斯不敢反抗,跟随父亲坐到车上。
  “妹妹……”它趴在车窗上,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到身上。
  它不想和妹妹分开,而且这次离开,它很怕父亲是要销毁自己——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原本对带走奴隶感到不满的桃乐丝,一听到它身患重病,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踮起脚,用袖子帮奴隶擦掉眼泪,嘱咐它:“你病了,要好好治病,治好了我们再一起玩。你乖乖的,别让我担心你。”
  海克斯想摇头,可是视线却舍不得离开妹妹:“妹妹,我要是,不乖,你会,想我吗?”
  桃乐丝闻言,瞪起圆圆的眼睛:“你要是乖乖的,我才会每天想你。”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态度太严厉,便温柔的安抚它,小声说道:“我会每天想你,毕竟你可是奴隶,要永远当我的奴隶哥哥。”
  泪水模糊了海克斯的视线。
  它哽咽着点头:“那,妹妹,等我,回家。”
  “好。”
  桃乐丝与它拉钩盖章。
  “我要是不每天想你,我就是小狗。”
  桃乐丝就做了小狗。
  送走海克斯的第一周,桃乐丝很想它,山上没人陪着玩,很无聊。
  送走海克斯的一个月,桃乐丝偶尔会想,想念有人帮忙写作业的日子。
  送走海克斯的第一年,桃乐丝已经完全忘了这个玩伴,孩子王当得好不威武。
  送走海克斯的几年后,海克斯,那谁?
  当海克斯站到她面前,她看到它的眼睛和尾巴时,才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个人。
  海克斯身形挺.拔,微微一笑,笑容莫名危险——
  “妹妹,看在,我乖乖,治病,份上,请给我,亲亲。”
  “还是说,妹妹,把我,忘了?”
  已经长成花样少女的桃乐丝:“……”
  不是,兄弟,你变化这么大,谁认得出来啊?
  “奶奶,爸回来了?”
  桃乐丝合上防晒伞,弯腰脱掉运动凉鞋,抬腿朝客厅走去。
  记得父亲却不记得它!
  站在门厅专门等妹妹回家的海克斯,眼睛都要气红了。
  它气愤的抬手擦掉眼尾溢出的泪花,吸吸鼻子,默默跟在妹妹身后。
  “回来了,早回来了。”
  奶奶举着锅铲从厨房里钻出来。
  “你爸去地下室了,海克斯等你等了一天。”
  “哦。”
  桃乐丝没什么反应,顺手将背包挂到衣架上。
  “我先上去洗澡了,奶奶。月月叫我晚上去她家住,我今晚就不回来了。”
  她今天约了小姐妹晚上去唱歌,傻叉学人精也在,她得好好洗个澡,挑选战袍,出去碾压学人精。
  心里想着事儿,桃乐丝没注意,海克斯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所以她围着浴巾出来,看到自己房间里坐着一个异性,理所应当的吓了一跳。
  “你他妈——”
  桃乐丝深吸一口气,咽下脏话。
  “你怎么在我房间?”
  海克斯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被妹妹的指责吓了一跳。
  它摸索着将尾巴抱进怀里,迷茫的抬头看她:“我也,睡这里?”
  “谁说的?”
  桃乐丝皱起眉,打开衣柜挑选衣服。
  借着柜门的遮挡,让海克斯只能看到她赤.裸的双脚。
  海克斯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妹妹,说的啊。”
  十分理直气壮,甚至透露出,不懂她为什么要问傻问题的意味。
  她那时候会说,是因为他们才六岁!
  “那我现在就说,你以后都不能在我房间里睡觉了。”
  “为什么,妹妹?”
  海克斯不懂,他们以前睡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吗?
  它还想抱着妹妹睡觉。
  “为什么?因为你是个男的,而我是个女的,住在一起不合适。”
  桃乐丝在衣柜里挑挑捡捡,随口说道。
  拜托,他们都不是小孩儿了,还在一起睡,别说了假兄妹了,亲的也不行。
  “不,妹妹,我不是男的。”它否认。
  然后顿了顿,想起妹妹曾经说过的话,垂下头颅,盯着自己的尾巴尖:“我是鳄鱼、是蜥蜴、是壁虎。”
  桃乐丝记得,这些都是海克斯不让她叫的名字。
  它居然拿它最讨厌的外号来称呼它自己?
  还是不行。
  桃乐丝从门内露出头,看到它乖乖的坐在她的床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过来。”
  海克斯眼睛一亮,松开尾巴,颠儿颠儿过去。
  桃乐丝把它推到衣柜门内的全身镜面前:“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她与它并肩而站,与镜子里的两个人对视。
  海克斯已经长得很高了,拥有修长纤细非人般的腰身,桃乐丝一米七的个子只到它的胸膛。
  它光着上身,下身穿的宽松五分裤堪堪只到胯骨上,好卡着后面的尾巴,不影响尾巴的活动。
  海克斯如今没有鳞片、肌肤嫩滑、五官分明、头发茂密、还有胸肌腹肌人鱼线。
  除去眼睛和尾巴,看不出与人类不同的地方,甚至比普通人类长得还帅。
  它要还是那副蜥蜴模样,桃乐丝还能把它当大号的成等身抱枕,可他现在的模样……
  呵呵,必须分开睡。
  海克斯也在看她。
  妹妹已经彻底长大,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慵懒的感觉,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睛,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它在空气里嗅了嗅,闻到是妹妹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成熟气息。
  它看看妹妹,又看看自己:“怎么了?”
  它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无辜,尾巴却直直的垂在身后。
  “现在,你是个人类了。”桃乐丝郑重的告诉它。
  随后随手拍拍它的肩膀,可手下传来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
  “我不是。”
  海克斯看起来居然还很开心。
  “妹妹是在夸奖我的拟态吗?”
  那些隐藏在人类肤色下、桃乐丝刚刚触摸到的鳞片一开一合,将海克斯打回原形。
  “这样就可以了吧。”
  与小时候相比,它身上的鳞片变得更小更密,五官骨骼也大有不同,所以它的拟态才能做到如此像人。
  不过只要上手去摸,就会摸到它身上的鳞片。
  见妹妹不动,海克斯歪歪头,侧身弯腰凑到她面前,好像很疑惑:“妹妹,不给,奖励吗?”
  桃乐丝皱起眉:“奖励?”
  “亲亲。”海克斯笑起来,“妹妹说,奖励,都是,亲亲。”
  “亲亲?”桃乐丝怀疑自己是个复读机。
  海克斯点点头,把自己的脸凑到她嘴前。
  桃乐丝推开了它:“让让,我还有事,你出去。”
  海克斯睁大眼睛,露出受伤的神情,眼中缓缓积累起泪花。
  桃乐丝深吸一口气:“你先出去,今晚我不在家,允许你在这里睡一晚,不过明天必须搬出去!”
  海克斯失落的点点头:“妹妹,为什么,不在?”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去朋友家睡。”桃乐丝从它背后,推搡着它出门,“你去出,我要换衣服了。”
  海克斯甩甩尾巴,任由妹妹为所欲为。
  不过它本身力气就大,只是稍微抗拒的缓住脚步,就能让妹妹多费些力气。
  “为什么,妹妹,换,衣服,我,不能,看?”它偏头问她。
  这一问,就让桃乐丝想起,自己扒着人家裤子围着人家穿女装的事儿。
  她板起脸:“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奴隶你听不听主人的话?”
  妹妹叫它奴隶!
  小奴隶开心的点点头:“奴隶,听的。奴隶,听,妹妹的。”
  冷酷无情桃乐丝:“好,那你出去。”
  海克斯坐在妹妹门口,抱住双膝,将头埋进膝盖里,蓝色的眼睛没有点点星光。
  那些冰冷的仪器离它远去,温暖与安心随着妹妹的香味扑面而来。
  它回来了,终于回到了它日思夜想的妹妹身边。
  伴随放松而来的,是愈发沸腾、不能忍受的杀意——
  它想杀死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啦
 
 
第23章 9
  杀生, 对于海克斯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它从小就知道,人类非常脆弱。
  他们承受不起它的撞击, 抵抗不住它的利爪, 肌骨柔嫩得就像豆腐。
  只需轻轻一下,世上再无此人。
  可是它不能这么做。
  不是因为它有人类道德,而是因为妹妹。
  它的妹妹。
  即便进入青春叛逆期, 依旧与父亲充满亲情,倘若父亲死掉,妹妹一定会难过。
  如果妹妹知道是它杀死的父亲,定会与它誓不两立, 并对它充满憎恨与厌恶。
  被妹妹讨厌?
  绝对不要!
  “喂,你在我门口坐着干嘛?”
  桃乐丝走出房门,抬起脚尖轻轻压住它的尾巴。
  她头上顶着两个花苞,成套的星星耳饰和choker与她点缀在眼尾下的亮片交相辉映。
  她身上是件旗袍样式的吊带裙,考虑到底色是非常艳丽张扬的宝石蓝, 外面搭了件宽松防晒做遮挡。
  海克斯不敢缩尾巴,甚至顺势用尾巴尖讨好的蹭蹭她。
  “我在,等,妹妹。”它仰着头看她,“妹妹, 别叫我,喂。”
  桃乐丝叉腰低头, 仔细打量它的脸,忽而勾起嘴角:“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她缓缓张开红唇,舌尖在抵住贝齿后微微翘起:“哥、哥?”
  那瞬间,海克斯仿佛重回到见到妹妹的那个夏天。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弹跳, 视听嗅觉迅速变窄,只容得下妹妹一个人。
  这次的情况甚至更严重,不知名的愉悦从心脏流向四肢,让它变得轻飘飘的。
  “别发愣了。”
  桃乐丝直起腰,眨眼间波流婉转,风情动人。
  “等我干嘛?”
  “我、我……”
  海克斯少有的脑中一片空白,开口时差点咬住舌头。
  “妹妹,不穿鞋,不好。”
  桃乐丝不耐烦的踢开它的尾巴:“行了,你在这儿就是为了和我说废话?我还有事儿,不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我,妹妹,你出去,能不能,也,带上,我?”海克斯急忙起身。
  出去玩还带它?
  桃乐丝扬起眉毛。
  她记事比较晚,对于这个童年玩伴的回忆,只留下两件。
  一是父亲带它回家,她十分忐忑不安,拽着奶奶衣角胡思乱想,结果来人是个直立行走的蜥蜴。
  二是冬天一起滑滑梯,她摔掉牙,痛得要命。
  “爸爸会让你出去吗?”桃乐丝问它。
  她的父亲常年泡在实验室,她小时候还会回来看她,后来就变成了逢年过节发个视频问候一下。
  有些事,她的奶奶不说、父亲不说,她小时候不懂,不代表现在的她不会明白。
  “你是他造出来的东西,他不会让你下山的。”
  他是谁,他们心知肚明。
  妹妹说的不错,即便它拥有了非常像人的拟态,即便父亲再次带它回到这个家,它依旧不被允许下山见人。
  因为它是海克斯基金会的实验品,是基金会的私人财富,本来父亲就没有带它脱离基地的权限,它会在这里,全靠父亲的违规。
  海克斯低下头,鼻头一算,开口尽是压抑的哭腔:“那我,不去了。我,在家,等主人。做,乖乖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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