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吕竹说完后就和祖贤转去和林九那边的可视电话说话了,阿荣、阿伦和周星祖三人顿时就将火气撒到了阿城身上:“看看你办的好事!”
阿城长叹一声:“我也不想的,九叔说阿May的姻缘劫被搞乱之后只得选择自行修复,这一辈子只会落在一个人身上,我们几个都是没希望的了,所以我才……”
“你没有搞错?!自己找顶绿帽给自己戴很好玩吗?!”听阿城这话明显是打算放手祝福吕竹,阿荣三人无语至极。
“那我有什么办法,是能捆着她还是绑着她?!”阿城一改从前的姿态,强硬起来反驳三人,“我知道我做不到,你们也做不到,倒不如大大方方放手,大家再见亦是朋友……”
这最后一句,瞬间打动了阿荣三人的心:没错,既然九叔说吕竹的姻缘劫这一辈子只会落在一个人身上,但下辈子或者以后呢?
他们这辈子没机会,下辈子还有机会——那倒不如大方点,别把关系弄得那么难看,下次再见亦是(男女)朋友……
听到四人纷纷表示对自己的祝福,吕竹惊疑不定地问:“你们转死性了?”
“没有,我们经过商量之后发现,比起在一起的幸福,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们祝福你……”四人顶着自己帮自己戴了顶春意盎然环保帽的复杂心思,强颜欢笑道。
看他们那一副副“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的强颜欢笑,吕竹也是无语:想太多了吧你们这群戏精,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想着为下一轮铺路了!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懒得理他们,吕竹转头又看向了林九那边:“九叔,我三伯伯阿英叔在你身边吗,我好久没见他了。”
“阿英听说你受伤,昨天就搭飞机回香江了,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林九回复道。
吕竹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
相比这边的表面和谐,好不容易才重新取得街坊们信任的张亚友,正一脸郁闷地靠在分手斜坡栏的杆上低头抽闷烟。
“兄弟,什么事这么烦恼啊?”拖着行李箱的许英走过来,“借个火。”
张亚友不耐烦地把打火机递过去,然后就继续靠在栏杆上低着头抽着烟。
“男人烦恼,要么为钱银,要么为女人。喂,不妨说出来听听啊,说出来会好受得多。”许英道。
“因为一些事吵了一架,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张亚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有什么烦的,既然舍不得,那就去挽回啊。”许英理所当然地说。
“我也想挽回,问题是她现在不肯见我啊!”张亚友无奈地说,“电话又不听,上门她大哥也不让我进去,还扬言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好不容易等她大哥走了,她表姐又过来了……我能怎么办?”
“你还真是可怜……好吧,我帮你一次吧,过两天这个时间,你约个地点,我帮你把人带出来。”许英拍了一下胸口,大包大揽道。
“你?”张亚友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啊,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认识她有什么奇怪吗?放心吧交给我搞定就是了。”许英笑道。
“你……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啊?我认识你吗?”张亚友更疑惑了。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切,说不定我们前世是兄弟呢。”许英笑了笑,一边拖着行李,一边背着印着花名“孟超”的挎包转身而去。
只当这是路过街坊的一场玩笑,张亚友重新抬头望天,并没有在意。
然而没过几天,好不容易才取得凤爪叔理解的张亚友,忽然就接到了许英的一个电话。
“我不是说过吗,一世人两兄弟,我肯定会帮你追到她的。”茶楼的包间里,许英拍了一下张亚友的肩膀,“不过也就帮你这么一次了,现在我还有三个兄弟呢,要是他们知道我把唯一的侄女坑了,肯定会动手打我……”
时隔多日重新相见,张亚友忽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目不转睛地盯着吕竹良久,张亚友总算是轻声问了出口:“伤口还疼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吕竹依然十分平静地回答道。
心知这次机会再不抓住就必然后悔莫及,张亚友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凤爪叔已经醒来,也好转了,而且他和他女儿都原谅我了,我们也和好,好不好?”
又是一番长久的沉默。
就在张亚友几近绝望地低下头的时候,吕竹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你啦,还有点良心。”
张亚友猛地抬起了头!
眼看他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吕竹赶紧回推了一下:“别这样,有人……”
一句推拒的话都没有说完,吕竹顺着张亚友的指引往桌子上望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包间已是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他们……”
“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包了两个包间。”张亚友颇为得意,“我和阿英叔说好了的,我一旦成功跟你和好,他就要带着你表姐识相地悄悄溜去隔壁,一切消费入我帐!”
“你几时变得这么大方?”吕竹有点惊讶。
“还不是因为我太想你了!”张亚友果断地又凑了过来:“别说那么多了,先让我亲一下……”
“砰!”
到嘴的女友无端被开门声吓退了一步,张亚友恼羞成怒地看向推门的许英
“大件事啦!你们先别亲热!”许英一脸焦急地说。
“我很好啊,我每年都有体检的,没有暗病,身体很健康,一点事都没有……”张亚友赶紧解释道。
“不是说这个!”许英打断张亚友的话,看向吕竹那边道:“阿Sam同嘉驹回来了,刚刚打了电话来,叫我过去接机!”
“你快跑!最近这段时间别过来找我。”吕竹闻言,大吃一惊,立刻开口催促张亚友跑路。
张亚友下意识要动身,走到门后了忽然又回过头来:“我为什么要跑,你哥看我不顺眼我是知道的,那个阿Sam又是谁?”
“那是我爸!我哥肯定是跟他告状了,不然他不会回来的!”吕竹眉头皱得死紧。
“哦,是未来岳父大人,那我更不用跑了。”张亚友松了一口气,又走回吕竹旁边,笑容满面,“我记得之前在你家门口瞄到过他的大头照片,他看起来很文质彬彬的嘛,应该是讲道理的人,正好我还要解决你哥对我的偏见……”
“他?文质彬彬?你看的是什么时候的照片?!”许英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张双人合照,指着照片里的两个人道:“喏,这是他最新寄给我的照片——左边那个没穿上衣满身肌肉的就是他,旁边那个高高瘦瘦穿衬衫的是他的忘年好友,你之前和阿May分手,他带着朋友和嘉驹回来要找你晦气的。”
张亚友看了一眼照片上那个古铜色皮肤的大汉,那一身的肌肉,张牙舞爪地显露出了这位的锻炼强度。
被这耀眼的肌肉震惊到,张亚友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有点犹豫地问:“岳父大人真是老当益壮……旁边的朋友看起来比较文气,他好说话吗?”
“你想多了,那就是在美国教他武术的人。李家人,黄飞鸿传人,还当过中.南.海保镖,一脚把你从这里踢飞到街尾不成问题。”许英看了一眼,道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张亚友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吕竹,把心一横:“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努力争取。男人大丈夫,想要娶人家女儿,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就不信他真的就一点道理都不讲。”
“我告诉你,我细佬只喜欢唱歌,从来就不爱讲道理。”许英劝了又劝,张亚友还是咬紧牙关站在包间里不肯走。
无奈,许英也干脆地把照片收好装在口袋里,转身就走。
“算了,你想死我也没法阻止你,我现在要去接人了。”说完这一句,许英带着祖贤开门离开。
机场。
“阿爸,就是‘呢条友’!”嘉驹用一只手拴柺支撑住自己站立,另一只打着石膏被绷带绑了个三角形挂在脖子上的手,则是艰难地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
许家老四许杰抽出照片看了看,上面的男人面容极度扭曲变形神情看似无比嚣张,拍出去斗图嘲讽值几乎瞬间就能破表。
这么一张表情包般的抓拍,看得他的眉头是越皱越深:“这家伙这么难看,阿May看中他哪一点?”
“阿妹说他唱歌好听喔。”嘉驹一脸不忿。
“胡说,我唱歌不好听?你唱歌不好听?就他唱歌好听?!”许杰和嘉驹两父子对于唱歌这件事上简直心有灵犀。
眼见许杰还在盯着照片,嘉驹趁机轻微活动了一下打着石膏的手,然后继续想方设法给张亚友增加黑料。
旁边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看什么,我是玩乐队的,随身带个‘三角铁’很奇怪吗?”当喷壶精当得正兴起的嘉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说话动作过大,又牵引到了脸上的瘀伤,痛得嘉驹嘶了一声。
“我去会会他。”许杰下了决定。
“要不要我帮忙?”旁边一直沉默着的高瘦青年问了一句。
“不用了连杰,酒店的车来了,你先去酒店休息吧。实在解决不了,我会去找你帮忙的。”许杰道。
“那我先走一步,再见了,师兄。有机会我们在一起切磋切磋,不管音乐还是武术。”高瘦青年微微鞠了鞠躬,然后就坐上了酒店来接人的车。
“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医院?”许杰看了一眼嘉驹。
“我没事,在霓虹录节目时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了下来而已,有阿妹给我的平安符保护着我,死不了的。”嘉驹一脸的无所谓。
“听说你左手左脚都摔折了,脸的瘀伤也还那么大一块,才出院还非要赶飞机回来,你至于这么心急吗?”许杰看了看他那半个木乃伊的造型。
“放心吧,我没事,我答应过阿妹要回来的。小小苦楚等于激励嘛,我抵抗力强!”嘉驹自信满满:要不是他伤了一只手,他就兴奋得几乎要摩拳擦掌苍蝇搓手了——
“姓张的,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肥的一章加更奉上~!明天大结局!
这个收尾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想好的了,第一章孟超(许英)说会帮金麦基(亚友)追到竹子,时隔将近两年,孟超终于实现了他的承诺~!
这篇文一路写来其实修改了不少,也曾经考虑过结局修改,不过最后都还是决定采用原定的结局,以感谢90年代四大带我入港娱圈的初心(*/ω\*)
一个小彩蛋的ps:阿May就是某人老婆的英文名2333《豪门夜宴》里还客串了一下茶餐厅女服务员~就是推凤爪、鸡杂小车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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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豪门夜宴:沧海一声笑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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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面前坐在长沙发上的嘉驹四子、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许英和许杰,再加上旁边站着的阿城怀中抱着的可视电话里的那三个……张亚友强撑着笑容,第一次认识到了“三堂会审”这一个词的可怕程度。
“不用担心,他们都很好说话的。”吕竹笑着和对面打了个招呼,然后果断闪进厨房里准备茶水点心了。
随着她的离开,客厅里的温度一下子就从阳春三月的和煦倒春寒成了严冬的凛冽,连带着眼前对面那群人的微笑,都瞬间演化成了笑里藏刀的锋锐。
张亚友一咬牙一闭眼: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像当初和吕竹吃饭那次一样,张亚友默默地把自己带着的所有东西都摆了上来,实诚得几乎到了憨憨的级别:“这是我目前所有的一切……”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对她好的!”张亚友低下头来,“请你们成全我们!”
看着桌子上那一堆财产证明,许杰有些无语:“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因为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有备无患的同时,也是在表达我的决心——”张亚友的目光落到厨房门口那边的斜影处,目光流转着隔世情牵的温柔。
无论多大的困难,只要她选择了他,那么即使前面会有着数不尽的艰难和考验,他亦甘之如饴。
看那真真切切情深似海的神态不假,对面曾经有过同样心思,亦或多或少有过同样经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放手的某些人,轻轻地长叹出声。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装好袋稳,你靠它们吃饭的,饿着你没关系,饿着别人就不好了。”虽然张亚友这个做法实属憨憨,但有时候却就是这种最笨最憨憨的办法能得人心,所以嘉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以张亚友这辈子做职业经理人的人情练达程度,立刻就明白了嘉驹的言外之意:这个当初最难攻略下来的大舅哥,今天终于是承认他了。
但是大舅哥之上的未来岳父大人,似乎对他还是有些意见……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不过我已经从许多人口中认识过你。”许杰看了张亚友一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会贸然对一个人下判断——对了凤爪叔在哪家医院,我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