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
毕竟是身在那种类型的场地长大的男人,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从最开始的生涩莽撞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不过一月时间。
热切的呼吸气息扑到她的嘴角、脸上,似乎能听得到眼前人喉底里的极为深沉的一声喘息。
抚摸着她的背的手游移而下,直接把她托离了地面一点,使得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更紧。
微微悬空的吕竹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什么,举起一只揽住陈浩南脖子的手向上挥舞,好不容易才捞到抓住一条有些冰凉的木条。
是西装的那个木制衣架……
好像又听到陈浩南轻轻地笑了一声,一只略微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把她拉得更高一些了。
踮着脚,脚尖勉强触到了地面。
但双脚脚尖无法支持她站立,唯二能依靠的,就是挂在陈浩南脖子上的手,以及抓住木制衣架的同时也被陈浩南紧紧抓住的另一只手。
身上的人还在向她压来,因为刚才试穿衣服的原因,不只是前方,四周的衣服仿佛都带上了陈浩南的气息一般。
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完完全全地圈在了里面。
无法逃离。
“怎么,突然就……”趁着换气的间隙,吕竹呢喃了一句。
“你说的,穿这件衣服,容易发姣……”陈浩南随意一脚把那件玫瑰红色西装扫到一边,又再次吻了过来,声音里好像藏着一个小勾子在撩人一般:“你说啊,Julian是谁啊?”
Julian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男人的名字!
想到这一点,陈浩南又忍不住有些恨恨地啃了眼前那个小巧精致的耳垂一下。
“是一个……嗯……电视剧里面……的男配角……长得像你……”其实,就是同一个演员。
“真人都在这里随便你动手,惦记什么长得像的男艺人!”
热情的气息顺着嘴角、顺着脖子蜿蜒下去,就连脖子上戴着的那洁白的银链也被红了眼的陈浩南咬了一口。
他是知道的,那条细幼的、洁白的银链的尽头,是一个从颜色就注明了纯洁无瑕的十字架。
矛盾的是,那个象征着圣洁的十字架,正正坠在凝脂雪白的上方。因为少女的身体逐渐发.育长大的原因和刚才激烈的动作,那十字架最下面的一截,也逐渐落在了高耸的沟壑之间。
银色金属的冷冽光辉落在凝脂细腻的奶白皮肤上,相互映衬相互对比;冷的更冷,细腻的,也更为细腻迷人。
纯洁与欲.望,神圣与罪恶,仿佛在此刻相遇、汇聚、而后融合。
“你至于……这样吃醋吗……唔!”
抓住她手的那一只手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转而落到她的腰上。
一直举起来抓住衣架的手也累了,吕竹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就把这只手再次放回了陈浩南的脖子上。
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亲密情人般的举动,又因为吕竹稍微悬空所以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宛如他所有关于爱情关于欲.望关于未来的化身一样。
这个甜蜜而沉重的负担,刺.激得陈浩南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顺着腋下蔓延至腰间的连衣裙缝合线,粗糙的大手划过拉链,危险地从侧边拉链头缓缓划过。
只要稍微一用力,把这个东西拉开,那么就能不用这样隔靴搔痒一般隔着衣服去感受她的温暖……
“阿细……”仿佛是酣梦未醒的一声呢喃,陈浩南最终还是放过了可怜的拉链,指尖缓慢地滑过去,已经触及到了软滑凝脂的侧边轮廓。
掌心也要跟着按上那肖想了许久的地方时,一声锁扣转动的清响,打破了狭小空间里的炽.热氛围。
说时迟那时快,在锁扣转动声停止的同时,陈浩南伸手一把拉上了衣帽间的推拉门。
“大佬啊,我是不是漏了手提电话……啊!真的在沙发上!”包达二从沙发上拿起他掉落的手提电话。
“大佬呢?”大天二忽然奇怪地喊了一声。
陈浩南低下头来,与吕竹对视。
那浅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环境里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吕竹微微侧了一下头,又被陈浩南捏住下巴扳了回去与其对视。
现在衣帽间里的唯一光线只有侧面顶上的一个小天窗,小方块的光斑正正打在吕竹的上半张脸上。在陈浩南眼中,能看到与他抱拥在一起的女孩的那双大大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一样清澈。
但眼角的星点泪珠和隐约的泪痕,却又为这双眼睛增添了一分迷离。
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默默压下心底突如其来的的暴.虐和波澜,陈浩南把吕竹的脑袋按到他怀里,哑着声音回应了外面一句:“我在换衫。”
“还换啊?大佬啊,最顺眼的就是那件风衣了,别换了。”大天二道。
“是啊大佬,阿二说得没错,别再换了。”巢皮也加入了劝说。
山鸡百无聊赖地随意瞄了瞄四周,在看到被推拉门夹住的一点玫瑰红色之后,瞳孔微微一缩。
站在推拉门前,山鸡拿出香烟,有些烦躁又有些难过地深深抽了一口。
也许其他人不会注意到。
但他曾是混迹在风月场里的老手,看到这一点衣角,大概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点东西。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一对小情侣在独处一室时,肯定是会有些亲密的行为的。
忍住内心里微微的酸涩,山鸡招呼了一声,便带着其他人再次离开了这里。
听到锁扣再次锁上的声音,吕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几乎要瘫软下来。
恍惚间,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抬头看向双手还搂着她腰的人,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温柔得溺死人,又有些许坏坏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点欲。
“出去了。”吕竹轻轻推了推他。
回应她的,是落在额头上的一个羽毛拂过般的轻吻:“好。”
把陈浩南推到衣帽间门外,吕竹弯腰捡起地上那件因为被嫌碍事而胡乱扫到一边角落的玫瑰红色西装,抖了几下,还是皱得不成样子。
“都怪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换!”吕竹没好气地瞪陈浩南一眼。
“那就不换了啊,又不是买不起新的。”陈浩南接过这件西装,舔了舔嘴唇,又道:“拿去让干洗店整理一下就恢复了。”
“多有意义的衣服,我恨不得把它裱起来。对了,留着我们结婚的时候穿怎么样?”陈浩南把西装举起来看了看,越看越顺眼,“去年劲歌金曲呢,叻哥不是也穿了一件这类型的颜色,你看——叻,我至叻……”
说着他还蹦跶起来了,那个舞姿,简直惨不忍睹。
“像个利是封!”这次吕竹可不敢说这个颜色看起来发姣骚包了,免得又触到他哪根弦转眼他又兽性大发。
“挺好的啊,别人见到我都想起要给利是,那我结婚不但不亏钱还赚钱呢!”陈浩南把西装甩到沙发上,又凑到吕竹耳边用极为低沉的几乎接近气声的声音问道:“妹妹仔,什么时候肯嫁给阿哥我啊?”
其中的调笑之意,可没有求婚那种认真严肃。
反正吕竹借信教为名拒绝婚前行为,陈浩南这家伙时不时就爱逗一下她,问她什么时候结婚,总之就是狼子野心一听就明。
“咸湿!”吕竹大声回了一句,又补充道:“咸湿佬!”
“哪个男人在自己钟意的人面前不咸湿的啊?不咸湿的是男人吗?”陈浩南伸手搂住吕竹把她带出衣帽间,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刚才你还不是趁机摸我背脊肌肉,怎么样,咸湿妹,我是不是keep得很好?”
“你把我托、托起来……按过去,我只能挂着……”说话慢又结巴本来就是吵架大劣势,再加上对方又是已经刚刚得逞逐渐流.氓化的男人,现在怎么吵都是自己吃亏。
于是吕竹干脆地闭上了嘴。
“喏,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就乖了,跟我出去酒吧那边看看布置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又想咸湿你了……”
“咸湿佬!”
“这不挺好的,咸湿佬咸湿妹,天生一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七喵喵”投掷的地雷,谢谢小可爱的支持和鼓励 mua! (*╯3╰)
第86章 古惑仔:同一秒
仍想要依偎多半宵,就算叫生命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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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点睛,富贵繁荣!”
“簪花挂红,生意兴隆!”
炮仗声,锣鼓声,伴随着大天二的大声吆喝,新酒吧的开业庆典便正式开始。
招呼了众多客人进去里面坐之后,吕竹随手帮陈浩南理了理衣领,叮嘱道:“再忙,也得顾忌一下,形象啊!”
“没办法啦,铜锣湾揸Fit人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要做好多工作,是真的好忙啊。”陈浩南低声抱怨了一句,又凑到吕竹的耳边说道:“你也不想想,我最近都忙得没时间陪你了。”
“谁要你陪!”吕竹点了他脑袋一下。
“细细粒啊,你不要人陪,找你的书陪你吗?”山鸡暗搓搓地在旁边偷听了几句,然后就插话道。
“我也很忙的!”吕竹反驳道。
“是是是是,知道你忙了,大学生嘛?忙着挑世界各地的名牌大学……说归说呀,今天那么高兴,趁起喽,干脆你俩早点结婚,别又拖四年了。”山鸡继续说道。
早点结婚,早点……断了他的念想。
“我是去读书,又不是去玩!”吕竹微微皱了皱眉,教训道:“四年,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如果有机会,我还想继续,深造学习。”
“不是吧,你还想学啊?妹妹仔你后生而已啊,也体谅一下你男朋友好不好?过了年我就二十六了!”陈浩南一把抓住吕竹的手。
“现在,晚结婚的人,好多好多的,你别那么传统!”吕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得啦,南哥,人家还未满十八岁,啵啵脆呢。我们这些老男人,过去喝酒吧。喏,你的果汁!”眼看陈浩南还想纠缠,山鸡把一杯果汁塞到吕竹手里,然后就勾肩搭背地带着陈浩南离开了。
这两个家伙时不时就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商量鬼主意,吕竹喝了一口果汁,也懒得理他们。
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细细粒!恭喜你啊!”许久没见的旧时同桌KK一身名牌,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搂了她一下。
“谢谢你的花。”吕竹握住她的手。
“小意思啦!”KK中五毕业之后没有再读书,而是在新记做了公关,凭着柔婉的手段和冷艳的气质混出了头,如今在夜总会里算是大姐级的人物。
KK似乎对大天二挺感兴趣的,跟吕竹说了几句就去和和帮忙招呼客人的大天二搭话了,大天二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她,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另一边,山鸡和陈浩南还在聊着天。
山鸡断断续续地为陈浩南解说完自己在湾湾的经历,从落魄着草初到宝岛,到后来借着表哥柯志华的引荐进入三联帮办事,然后按着从吕竹那里学到的各种歪理误打误撞除掉了三联帮帮主雷功的仇人,逃跑途中被雷震的助理丁瑶相救,之后因为立了功成功上位获得了毒蛇堂堂主之位……
“后来我收到消息,说是你在香江出了事,我才赶回来的。”山鸡喝了一口酒,又道:“雷生给了我一笔钱,还借了一支‘马’给我,所以我就带着钱和人‘衣锦还乡’了!”
“还在说呀?要去照相了。”吕竹走过去招呼道。
“好,不说了,我们过去照相,新铺新开张新形象!”陈浩南和山鸡放下酒杯,一左一右地带着吕竹去往大门口。
转眼又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陈浩南依旧忙得焦头烂额的——因为铜锣湾是出了名的油水区,许多人都眼红铜锣湾揸Fit人这个位置。即使陈浩南从前是跟着大佬B出来的,接任算是名正言顺,但始终也有那么一撮人不满。
例如香港仔区的揸Fit人大飞,对于陈浩南曾经听从上面的吩咐出手除掉了他结拜兄弟唐仔一事,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因此无论什么事和什么时候,都在明里暗里地针对着陈浩南。
大会上,重新回归再坐龙头之位的蒋天生交代下来,说他在十日前和澳城的何先生达成了协议,说是氹仔那边有个新的酒店,里面的赌场的经营权由洪兴拿去做。而这个位置,他打算交给铜锣湾的揸Fit人去管理。
这下可就有大飞再次向陈浩南发难的理由了。他坚决认定是陈浩南当年为了扎职为红棍所以除掉了他结拜兄弟,完全不肯听别人的解释。哪怕唐仔拖累了他很多次,他也觉得为了兄弟就要讲义气就要保住唐仔;而陈浩南,就是不讲义气对非同门的“兄弟”下手的垃圾。
因为铜锣湾揸Fit人有了陈浩南和大飞两个提名,蒋天生也不好直接指定陈浩南接任,只得宣布说把大佬B生前管理的铜锣湾生意拿出来,一分为二均分给两人。并且放话出来:为期一个月,哪一个做得好做得出色,铜锣湾揸Fit人的位置就由谁坐。
很快,大姐级的KK就把属于大飞场子里的妹子全部带走过了场,统统过档到了陈浩南的场子这边。
据说大飞去到他的场子发现鬼影都没一只,来不及生气,又被告知有人不肯结账,怒气冲冲地过去一看——他自己都傻眼了。
大飞本是想着他的场子的女仔人靓身材正,客人不付钱简直是找打的;结果看到场子里的手下因为手上没漂亮妹子于是就给人家硬塞了两个洗厕所的大妈陪酒后,他都觉得那两个客人不付钱是对的;那两个客人要走时,大飞甚至还私人倒贴了他们几百块钱的压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