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弟弟的事更重要,斑一瞬间收回了自己的大杀器,只是一言不发地把她捞到背上飞奔了出去。身后还有一位同行的下属极有眼见力地背起了太宰,顺便接住了被族长扔过来的肥鸡。
【果然如千手所说,幻术和写轮眼对他都没用。】
斑想起了那个对写轮眼免疫的少年,眉心狠狠搅在了一起。这个太宰,他对一枝——
果然不是单纯的姐弟关系。
如果一枝知道了斑刚刚在想些什么,她一定会露出愉悦的笑容。毕竟太宰可是能无效化所有忍术,不单单只是幻术。这也多亏了她的误导,当时扉间用飞雷神之术带他们从宇智波后山回千手时,一枝手悄悄触碰着太宰,窝在扉间怀里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拨动了怀表。
然后,完美伪造是飞雷神的功劳。
*
“斑先生,你相信我吗?”一枝右手搭在奄奄一息的泉奈胳膊上,她睁大黑眸、表情诚恳地看着斑。
之前太宰就很明确地告诉她:
“我知道阿秀就算拿到了碎片肯定也不会马上离开,你在为宇智波兄弟感到自责。”
“没办法,就让某个科学家的弟弟来一趟吧。”
“不过到时候会伪装成是我的能力,所以一切都需要在你的异能空间里进行。那个超能力者可以捕捉到你的异能波动,进而顺利瞬移过来。”
当时一枝十分疑惑,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太宰说:“你忘了人间失格了?你怎么可能能进我的异能空间。”
“怀表。”谁知对方积极地举了举手中的怀表,得意洋洋地解释:
“我已经掌握你异能空间的坐标咯。”
【嗯?他怎么会知道我空间的坐标?】
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了第一次去到银魂世界的时候,那个成熟版的太宰好像也能进入自己的空间。
莫非他也有怀表?然后悄悄咪咪、酱酱酿酿通过某种方式告诉了这个宰?
想到这,一枝不禁抖了一下。有些时候太宰掌握全局的可怕能力真的令人不寒而栗,好像一切尽在往他指定的方向发展中。
时间回到现在。
如此,她告诉斑太宰的治疗过程会伤及旁人,需要单独进行,只能请他们和她一起离开房间。
斑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又冷漠地瞥了一眼一旁神色轻松、吊儿郎当的太宰,神色十分复杂,一言不发。
就连身边的柱间也沉默着没有说话,这种有风险的情况属实不好劝导。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枝,似乎想要从她不变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一命换一命,若泉奈有事,我杀了太宰,你再杀了我。”
一枝正了神色,说出口的话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炸毛男人,语气很平静:
“这是补偿。”
最终,斑还是松了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宰,跟其他人和一枝一起退出了房间。
她站在和室外院里的樱花树下,比了比自己和泉奈的距离。经过前几天的测试,这是她在默念异能名时最能熟练掌控的距离。
为了不惊动敏锐的忍者们,一枝想发动异能只好心中默念。这个虽然以前训练过,但要掌控好范围、人数都非常困难。
【异能力,格林公式。】
正死死盯着房间门、焦急无比的斑突然若有所感,他猛地回头朝樱花树下的少女望去。
粉红色的柔软花瓣落在了少女黑色的发丝上,灿若云霞的阳光为她的睫毛撒上了一层亮晶晶。一如初见时的那个下午,她向他露出了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黑宝石一般剔透的双眸似有银河。
春日,清风,樱花,少女。
可是下一秒,美丽的少女就像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又突兀地凭空消失了。
连带着里屋中的两道气息也都无影无踪。
“一枝,泉奈!”
进入空间前的一秒,空气中似乎传来了男人暴怒愤恨的声音。
他来了,他动了,他走了。这三个短句刚好能形容齐木楠雄的操作,迅速而莫得感情。
拆了一只抑制器的超能力者在三分钟内完成了穿越、时间回溯、再穿越三项任务,全程不说一句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吧,阿秀。”
太宰抓住了她的手,快速拨弄着怀表。在金色空间分崩离析的那一刻,重新活蹦乱跳的泉奈一个翻身顺利落地,而他们也踏上了另一个世界的旅程。
最后的最后,在一片强光中,似乎有谁伸出了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眼睛里一片血红。
似乎又有谁在一瞬间结了印,她感觉到袖子里的御守好像在发烫。
但是晚了。再见了,斑,扉间,柱间。
第62章
“喂,太宰!”
感受到空间撕扯力瞬间加强, 一枝下意识地加大了抓着太宰手的力气。然而, 一阵强烈的声波和刺眼的白光使得两人恍惚了一下。
这个怀表一涉及到跨越时间就完全不稳定了啊!
黑发少女揉着太阳穴,孤零零地背靠着一面冰冷的墙。刚刚袖子里闪过热意的御守如今已经散去了热度, 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衣袖里。
又和太宰分开了,一枝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她抬头向四周望了望, 这里已然是黑夜了,除了天边的那一轮明亮的月亮, 她站着的小巷里一片漆黑。
理了理衣角, 一枝小心翼翼地朝小巷的出口走去。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 男声女声、谩骂调笑、甚至还有靡靡的乐声。站在出口, 她怀着不好的预感左右张望了一下,内心直接咯噔一声。
举着大烟斗、坐在镶有栅栏小屋里的美艳女人,她们勾人的眼波正似笑非笑地瞄着窗外的男人。而那些或是商人或是武士的男人此刻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姿窈窕、媚态横生的美人。
还有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男一女,女人白面红唇、娇羞微笑, 男人双手游动、嘴里吐出戏弄的荤话。
就tm离谱, 怎么又是花街!她这是跟风月场所过不去了吗!
一枝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尴尬到脚趾抓出三室一厅外带一个花园。
“你是新来的姑娘?穿这么保守?”
这时,两个相携而来的地中海武士眼尖地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丽人。他们吊儿郎当地凑近了少女,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那浑浊的眼神使得她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其中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朝同伴嬉笑道:
“看这气质这眼神,绝对是新来的, 我们捡到宝了!”
“嘿,这容貌和身材,小姑娘以后说不定是新一任花魁。”另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扭了扭身子,嘴角勾起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一枝木:谢谢,但是她已经是名扬五大国的奇女子——无极限小姐了。
“怎么样,跟我们快活一晚?”
“就是,哥俩最近赌赢了,你要是办的好,多给点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眼前两个油腻男人如饥饿财狼般的眼神,一枝突兀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姜黄色的灯光和暗红色的灯笼,两种颜色组成了这里浑浊的基调,配合着那娇软无力的乐声,使人觉得空气一片粘稠,浑浑噩噩。然而,少女勾起的那一抹灿烂的笑容,确衬得这个地狱像是一个幸福的祭典现场,万物以她的开心为先。
见看愣了的两个男人,一枝业务十分熟练地张口,刚刚喊出三个字:
“异能力——”
结果几人对面的那条小巷里突然窜出来了一个身影,那道银白色的身影动作极快,对方手里的木剑眼看着就要朝两个男人的身上挥去,一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剩下的话:
“拉格朗日乘子!”
OK, fine. 看着面前被金色绳索束缚着的三个人,浮在异能空间里的少女露出了一个犀利的眼神。
好像,又不小心把无关人员给拉进来了。
“又是数学,你这个老阿姨居然还在用数学祸害别人吗?”
那个瘫在凳子上、眼神完美避过眼前数学题的银色卷发男人睁着暗红色的死鱼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黑发少女。然而,他的表情实在欠揍,说话内容也很缺少社会主义的毒打。
一枝一愣,视线刚好触及到他腰间的那把木刀洞爷湖。这是坂田银时?都已经成了只会打小钢珠的废材大叔了吗!
“我18谢谢。”
“还有,不准侮辱数学,小心它让你哭出来哦。”
她想起之前抱着她大腿鬼哭狼嚎着要学数学的小男孩,意有所指地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什么?”银发自来卷一脸惊恐,他努力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嘴皮子一动:
“你已经不择手段地开始用邪门歪道保持青春了吗!”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过去十多年皮肤依然细嫩、面容几乎没什么改变的美丽少女,暗沉的红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嘴里却依然嚷嚷道:
“就算是这样,你已经上40岁成为中年老阿姨的事实仍然不能被改变!”
一枝微微一笑,控制着他身上的金色锁链,使其猛地一下缩紧,然后传来了三道杀猪般的叫声。
哦,忘了锁链是相连的了,一人遭殃、全体团灭。
两个武士:。。。。
三分钟很快到了,忽略了一旁两个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武士,一枝用自以为隐蔽的视线扫视了一番面前已然成熟的男人。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生人勿近、警惕又可怜的小食尸鬼了啊。
“这里是吉原?”在银时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这条花街是哪里。
吉原,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
坂田银时习惯性地扣了扣鼻,红眸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少女手上的抓伤。他点点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怎么不小心到吉原来了?”
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额外补充了一句:“那个姓太宰的男人呢?”
看了看身边颓靡的花红酒绿,一枝无奈极了:
“奇女子无极限小姐来这里拓展业务,准备发扬数学之神的威名。”
“至于太宰,他走丢了。”
她摸了摸手背上的几道小伤口,那是跨时空时被忘剪指甲的太宰抓出来的,他可能过于着急和用力了。
啧啧啧,太宰猫。
银时眉心一跳,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别告诉我无极限小姐是什么名扬天下的花魁,就你?”
看着男人满脸“就这,就这?”的不屑表情,一枝感受到了太阳穴一阵疼痛。她拍了拍胸脯,端出了高贵的架子:
“倾国倾城无极限,火之国一大奇迹。你懂个什么!”
然后不等他有所反应,黑发少女猛地凑近他,眼神一瞬间犀利如利剑。她表情似笑非笑,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腰部某个部位,语气怜悯:
“年纪轻轻就混迹于吉原,小心肾啊银时。”
“要不要多吃点鹿鞭,你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
又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黑眸里闪过一道精光:
“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结果竟然这么禽兽。”
“哪有花魁这么说话的!你个大猩猩老阿姨!”银发男人蓦地往后一退,躲开了少女清香的气息。他稍稍侧过头,掩盖住了耳尖的那一抹绯红。
“嗯哼,你再说一遍?”一枝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几乎要退到墙角的男人,强势地又往前了一步。
只听见对方似乎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看来还记得阿银的名字嘛。”
闻言,一枝愣了一下,紧接着拉开了距离。毕竟在银时的世界里距离上次也是初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他还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着实很不容易。
“银时,好久不见。”想到这,她忍不住放柔了语气,面上也重新扬起了一贯温和的笑容。
谁知那小兔崽子竟然夸张地抱了抱胳膊,满脸的害怕和不忍直视。他像躲避什么魔鬼似的往旁边跃了一大步,大吼大叫:
“一枝老巫婆才不会这么温柔呢,你别装了,恶心心!”
一枝面无表情: 。。。。
“给爷爪巴!”
正在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一旁火急火燎地冲出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和一副毫无特色的眼镜。
眼镜(新八):。。。
“阿银,可恶!你竟然私自在这里找漂亮姐姐玩!”
身着不合身游女衣服的橘发女孩鼓起了包子脸,她满脸忿忿不平。她身旁的女装眼镜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触及到一枝的视线后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一枝赶紧趁火打劫:“就是,银时你太过分了。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和一副没什么特色的眼镜带到吉原里来!”
她义愤填膺,着重指了指女装还露出腿毛的路人脸少年:
“连眼镜都会变黄的!”
眼镜(新八):谁是没有特色的眼镜啊!谁会变黄啊!
“啊啊,孩子长大了叛逆了,眼镜戴久了也生锈了!”银时迅速进入中年爸爸角色和眼镜的主人角色,夸张地捶胸顿足、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
一枝忍不住噗嗤一声,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这些活宝真的是太搞笑了,一个比一个奇葩!
少女一颦一笑中皆是风情万种,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单纯的小神乐忍不住看漂亮姐姐看呆了。她一蹦一跳地凑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挤开了碍事的自来卷大叔,蔚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一枝说:
“姐姐有事一定要找我们万事屋哦!请我吃白米饭就好了阿鲁!”
“你明明就是觉得这位小姐衣着华丽、肯定很有钱才凑上去想蹭吃蹭喝的!”一旁的新八不忍直视,大声吐槽揭穿了小女孩。
神乐嘴一撇:“哼,不准拆穿我。”
一枝笑着摸了摸鬼机灵小女孩橘红色的头,声音里有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