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亡的虎杖也一脸懵逼的看向鹤梅。
“五条老师你说的那些故事，我不太懂，不过……”鹤梅非常深情的看向虎杖，“我都记得的，我们一起互相扶持，贫穷且快乐的日子。”
虎杖：“等等，鹤梅，你在说什么，我们不就是几个月前才认识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些？”
“你一定是因为那件事的冲击性太大，才会忘掉这一切的。”如果不是被符咒绑缚的牢牢的，鹤梅此时一定很想握住虎杖的手。
“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想自杀……不过没关系，忘了那些也好，我们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吧。”
被自杀的虎杖无语凝噎，转头去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鹤梅她……是不是脑子被那个诅咒师打傻了。”
五条悟：“啊这，应该没有吧，回头我让硝子查查……先听听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鬼话吧。”
“鬼话？才不是鬼话呢。”鹤梅温情脉脉的看向虎杖，看的虎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讨厌男性的你为什么会选择变性成为男人，不过没关系，作为好姐妹，我永远会支持你的决定。”
哦，是变性啊，那还好……等等，他什么时候变性了！！！
在五条悟肆意妄为的大笑声中，虎杖焦急的大喊。
“老师，怎么办，鹤梅的脑袋坏掉了，还有救吗？”
第75章
硝子看着五条悟气势汹汹的从那个屋子里走进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怎么了，五条大少爷,用爱感化不好使是吧。”
“硝子，你说的现在不适宜问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五条悟有些颓废的捂住了脑袋。
“我还以为她是装的。”
硝子有些无语。
“虽然你是最强，但怎么想这方面,应该都是我更有发言权吧。”
“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鹤梅的事上，现在的你比悠仁还不可靠。”
“喂喂喂——”
自交流会那日之后，已经好几天了。可那天发生的事还是犹如梦魇一般环绕在东京校师生的心头。
荒诞的好似默剧里的场面,熟悉的鹤梅变幻成了另一幅大人模样,漂亮，强大，却陌生,尤其是她身上那个异形的诅咒,让二年级的同学不由想起了另一位现在还在国外的乙骨。
但只有拥有六眼又同时见过两者的五条悟才能做下断言。
那绝计是不一样的东西。
曾经在鹤梅身上感到的那种奇怪的异常感如今得到了证实,鹤梅确实是异常的，并且那异常能够扰乱六眼的部分认知。
虽然鹤梅与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同一人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懊恼，但没时间去纠结这件事了，更重要的是如何应付上层的那些老橘子们——鹤梅和她身上的诅咒就差直接怼到乐岩寺校长脸上了，要继续瞒下去也不现实。
咒术界办事总是拖拖拉拉的，但一到这种事上总是出奇的快，杀掉，能赶尽杀绝就杀掉，他拦多了老家伙们也学奸了,干脆在三天后弄了个鹤梅的审判会，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会被当做交流会里给咒灵提供情报的叛徒论处——老实说这点他倒不是很担心，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到时候倒霉的是谁还说不定呢。
和单纯的悠仁不一样，五条悟倒是不担心有人会暗杀鹤梅……就跟乙骨被判死刑的时候没人敢去暗杀乙骨一样，鹤梅开了领域之后，绝对的实力差能够让那些激进派被迫冷静思考一下，然后催着他执行死刑。
但五条悟怕鹤梅跑了。
是的，强大的实力，同时也意味着高专里除了他没人能看住她，如果她想走的话。
这绝不是五条悟想要的。
哈，干脆把她和虎杖放一起算了，虎杖不想离开高专，鹤梅为了她那个奇怪的姐妹情会保护虎杖，两人互相制约，正好。
他很忙的，祓除咒灵，和上层扯皮，还要抽出一部分精力去思考那些会说人话的特级咒灵，挖高专里给他们通消息的卧底……人手不足，再加上有些事情是没法甩给别人的，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几个，这个去祓除咒灵，那个去应付老橘子，最重要的是必须有一个去吃喜久福。
思路越跑越远，肚子有点饿，他真有点想吃仙台的喜久福了……但现在还不能离开高专，虽然鹤梅看起来脑子被自己的暗示能力搞乱了，但她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她跑了，可就不一定能再抓得住了。
五条悟有些忧伤的甩甩头，摸摸自己饥饿的肚子，给武装侦探社打了个电话。
“喂，是国木田先生吗？我有一个新委托想交给贵社……很急的那种，是关于鹤梅的事，我想请您帮我问问乱步先生有空吗？”
……
最后果不其然，等五条悟带着鹤梅到达了集合地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乱步，旁边还多了一个太宰治。
乱步看了看身高一米八，和五条悟一样穿着高专制服看起来十分登对的鹤梅，有些不高兴的扁了扁嘴。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看你变得这么高我还是很不爽啊。”
鹤梅更不爽的怼了回去，“你挑食长不高还怪我啊。”
乱步生气，乱步委屈，乱步还不能说。
于是他气鼓鼓的抱着胳膊，走到另一旁去了。
太宰笑着上来打圆场，“五条先生你说电话里有些事情不好说，那鹤梅现在的具体情况，可以讲讲了吧。”
“鹤梅的记忆应该是被操纵过了，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她自己。”
“她自己？”太宰治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举手投足间看起来比另外两个人轻松许多，“也是，既然她的术式是暗示，那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和硝子更倾向是后一种可能，因为她的认知记忆已经产生了部分混乱。”说到这里五条悟有些头疼的说，“她把我的一位学生当成了她的姐妹，并且坚信不疑，拥有着一套可以说服自己的自洽逻辑。”
太宰：“……”
乱步：“……这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五条悟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当然不可能，我那个学生，是男的。”
乱步目瞪口呆，乱步花容失色，乱步躲到了太宰治后面。
“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痛苦回忆的样子。”
“你闭嘴。”
乱步不肯跟大家畅谈他的痛苦回忆，但还是可以聊聊他的新发现。
“五条先生，你说的那两种可能，我觉得两者都有。”
“她的记忆应该不止是被她自己搞乱了……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想起来。”
“比如？”
“你说过，她是认知产生了部分错乱。”说到这里乱步有些不开心的低下头了，“但就算把我们之间的记忆安在别人身上了，她也应该对特定的话有反应的。”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
“你说的没错，这样也能对的上鹤梅的奇怪表现了，也许她在被我们所不知道的人操控也不一定。”
“不过我觉得她跟来袭击交流会的咒灵和诅咒师的人没关系，如果是自己人的话，没必要把这么强的一个战力暴露出来，让我们控制住……还有第三方势力呀……”五条悟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
太宰治和乱步若无其事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谁也没说话。
……
“正所谓触景生情，虽然我们做不到像幕后黑手一样大手笔，用人命来唤醒记忆，但我们可以带鹤梅去她可能居住过的地方唤醒她的记忆。”
“最好的地方是干枝梅出生的那个村子，无论鹤梅是她们其中的哪一位，都肯定对那个村子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不然也不会痛苦到自己暗示自己忘掉了那段记忆。”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会觉得鹤梅有可能是干枝梅呢？”乱步很肯定的反驳五条悟，“无论是鹤梅从平时里透露出的性格，还是她的口味习惯，这些都和干枝梅不沾边吧。”
“这涉及到一个肉/体与灵魂的问题……”像是在思考如何解释，五条悟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
“肉/体和灵魂是很复杂的，举一个就连非术师也知道的例子吧，你知道天元大人吗？”
“嗯，听说过，以前还有个跟狂热的宗教拥护它……你指的是他每过五百年会换身体的那个说法吗，我还以为那是一种宗教式的夸张隐喻。”
“是真的，听起来非常疯狂的做法是吧，但偏偏咒术界还把它当作必要的牺牲来维持……算了，我不是跟你抱怨的，我要说的是，天元换身体，是通过寻找特定条件之人来同化，重置自身肉/体。”
“我虽然没见过他，但大致猜出来为什么需要特定条件，八成是因为这类人的肉/体，对他的精神影响程度最低。”
“精神和肉/体是会互相影响的，这点毫无疑问，咒术界历史上曾有术师夫妇二人遇险，结果只有妻子一方活着回来了，回来后的妻子越来越诡异，行事风格和习惯变化非常大，她的家族怀疑她是被诅咒了，把她拿下处理的时候，她才承认自己不是妻子本人，而且丈夫——阴差阳错夺舍了死去妻子肉/体的丈夫。”
“据他所说，他进入了妻子的身体后，不仅得到了不应属于他的妻子的记忆，还经常会有奇怪的想法在影响他……不，显然就是身体自己在有想法一样，在他思考之前就下意识做出了妻子的习惯动作。”
“再后来，观察她的人发现，这个人与其说是丈夫，倒不如说是丈夫和妻子的混合体，看起来让熟悉他们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这对夫妇和天元之间有什么区别，才造成了他们换身体的截然不同的影响？”太宰沉思片刻，开口。
“对，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实力，那对咒术师夫妇实力相近，而天元和他的星浆体，实力相差甚远。”说到这里五条悟的表情非常沉重，他看了看鹤梅仿佛没听见一样的脸，踌躇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
“其实，干枝梅所追求的术式融合实验的最后一步，就是融合术式的二人，其中必有一人死亡，另一人的术式才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开始融合。”
“啊，正好对上了，一死一活，还有鹤梅身上奇怪的人脸诅咒。”
太宰治颇为没心没肺的，在此刻凝重的气氛中开口，轻浮的笑了起来。
“那么，乱步先生，还有五条先生……你们希望鹤梅的身体里，活下来的，是哪个人呢？”
第76章
你希望活下来的,是哪个人呢？
“……”
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忍耐下来的呢。
但在太宰治发问的一瞬间，五条悟确实理解到了此时鹤梅的心情。
不想说，不想回答,为什么要搭理这个男人，就当这样的事情不存在好了。
他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干涩的像是卡住了的声音,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润过后，终于顺畅的说出来了。
“是鹤梅,我希望活下来的人,是鹤梅。”
……
这样成熟大人特有的狡猾回答,自然是不能满足太宰治的，他用非常失礼的话去试探五条悟，又被五条悟用更加失礼的话打发回去了。
然后就在两个人就差撕破脸皮的互怼时间,他们及时到达了道枝鹤的老家。
是的,因为考虑到三天后还要去咒术高专自证的缘故，看起来线索很多也更重要的小山村被延后了，他们首先来到了道枝鹤的老家。
乱步的青梅竹马道枝鹤并非是一开始就住在乡下的,他们一家最初也是生活在东京,后来因为父亲工作变动的缘故,才搬去乡下。
他们从道枝鹤曾经的家，入学过的学校，到经常去的依旧还在营业的小饭馆，挨个走了一遍。
乱步对这里很熟，他看上去不止一次来过这些地方，这片属于东京的地界上经常有人和他打招呼，笑着调侃他还找不找人，不找的话可以把谁谁家的姑娘介绍给他认识。
“找到了找到了，不劳费心,这次我是带着她回来看看的。”
围观群众马上就看热闹一样围了过来，在从乱步那里得知鹤梅就是小时候那个小丫头片子后，他们勇敢的无视了鹤梅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不近人情的气场，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哎呀，这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女大十八变，怪不得乱步你小子惦记那么多年。”
“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所谓的熟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时间太过久远了，更多的是，对着过去生活的怀念和滤镜，美化过头的回忆和漫无边际的吹嘘。
他们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直到意外遇到道枝一家曾经的邻居。
三人中最擅长和女性打交道的太宰主动迎了上去，和这位妈妈辈的熟人攀谈起来……结果竟有了意料不到的收获。
从她那里得知，道枝鹤曾经在上幼儿园的年纪，打倒了一位意图拐卖她的人贩子……这件事到现在还让觉得这位母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觉得是她父亲为了博取眼球对大家说的谎。
“哎呀哎呀，我倒不是要在背后说他坏话，道枝刑警是个好人，好警察，当年我们一家挺受他照顾的，可能是当初有什么误会吧……他有些太过溺爱自己的女儿了，大概是小孩子说的谎吧，我家小子小时候也是谎话连篇……”
六七岁的孩子制服一个成年男子确实是有点异想天开，但在场的几个人非常清楚，对于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