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临门
作者: 泉水潺潺
文案
茶花上一世出身寒微,性情软糯,却因有一张清丽动人的脸,被人嫉妒毁了名声。
十里八村都等着看笑话,嘲讽她嫁不出去。
后来衣锦还乡的太子心腹郑庭八抬大轿抬她进了府,宠爱有加,让众女娘咬碎了牙龈。
只是郑庭自幼受苦,身子不好,没两年便去了。
茶花思念成疾,不久病逝,成了当时的佳话。
再次醒来,茶花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那年,郑庭身体还好,她的名声也还好。
她当即带着银子去了郑庭那个破烂的小屋。
“相公,我来给自己送嫁妆了。“
***
郑庭自己一个人时,顶着张凶悍的脸”四处找食“,混个三分饱就行。
后来媳妇自己上门,娇娇弱弱,嚼个包子还要配杯温水!
——算了,还要多挣点银子吧,她瘦的很,得吃点好的。
——算了,还是换个屋子吧,她细皮嫩肉得住好。
郑庭: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人人喊打的小恶棍为了养媳妇不断努力成了当朝宰相之旅#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茶花郑庭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立意:勇敢追爱,活出自我
第1章
秋风瑟瑟,怒雷震震,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在黑夜中照亮了整个大楚国的京都。
映出一片盛世繁华景象。
“轰隆隆.....轰隆隆.......”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大大小小的雨滴连成一片,瓢泼般往地上倒。
“咳咳.....咳咳.......”
茶花躺在诺大的雕花拔步床上不住的咳嗽,片刻之间,手里的雪白手帕上便印出了一团红红的血迹。
茶花看着手帕上的血怔怔出神,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樱唇轻抿,无声的笑了。
她快死了吧,真好,死了就可以去见她的将军了。
她的将军终于不再孤独了。
银欢端着汤药掀开帘子,借着窗外的闪电,清楚看到手帕上的血迹。
脸色骤变,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许。
“夫人,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茶花见银欢端着汤药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虚弱笑了笑:“不用请劳什子大夫,我这身子你还不知道吗?”
银欢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
自从半年前将军因病离世,夫人的身子便每况愈下,将军府请了无数名医大夫,甚至连宫里的太医也请了,都无济于事。
太医说夫人得的是心病,若是夫人自己想不开,就算用药石拖着,也就拖个一年半载。
“夫人,将军在世时最疼您了,若将军知道您这般不爱惜自己,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你定然是想多了。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将军来接我了,他说地府阴冷,有我在身边才好呢!”茶花笑了笑,随即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手帕上的血迹又浓了一些。
“夫人,奴婢这就伺候您喝药。”银欢见夫人这样,吓坏了。
“无碍的。”茶花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没有将军在身边,活着只有孤寂。
银欢伺候着茶花喝完药,道:“夫人,今夜电闪雷鸣的,奴婢在屋里给您守夜吧。”
茶花摇头:“不用守夜,你回去睡便可。”
“可是.......”以前将军不在府里的时候,夫人都让她过来守夜,她是最怕黑夜和打雷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一夜,否则是怎么也不敢睡的。
夫人最是胆小,听不得什么怪力乱神,有一次府里一个婆子生病离世,她都怕了一两个月。
当时将军可没少拿这件事情打趣她。
“没有可是!”茶花异常的倔强。
“夫人....您......”
“下去吧!”茶花道。
“是。”银欢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退至帘子前,屋外又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子,银欢看着夫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苍白的好似风吹就要被刮跑。
鼻尖涩涩的。
以前的夫人多么鲜活啊,为人谦和,待人和善,和将军恩爱无双,是京都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
将军常常说夫人是朵清新洁白的百合花,要好好捧着呵护着。
如今将军不在了,夫人这朵百合花没了滋养,也要凋零了。
银欢心中钝钝摸黑走了出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的。
自从将军离世后,夫人便不在让她守夜了,屋子里再也没有亮起过烛光,她每次进来伺候,都是摸黑的,半年下来,也就习惯了。
银欢一走,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除了屋外电闪雷鸣的声音外,也就是茶花偶尔的咳嗽声。
茶花看着满屋的黑暗,没有闪电时,伸手不见五指。
这要是放在以前,茶花定然要吓坏了。
她从小就怕怪力乱神的东西,尤其是黑夜里就会脑补些可怕的画面。
就连一年前府里一个婆子生病离世,她还脑补着那婆子半夜来找她。
这件事情被将军知道,还笑话了好一阵子。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把她轻搂在怀,无奈的说:“以后若是没我,你可怎么办呐!”
那宠溺的语气还言犹在耳,可早已物是人非。
茶花眼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对着黑夜喃喃自语,声音哽咽:“将军,这一生我都是个怕怪力乱神者,唯有你,我夜夜盼相见。”
这也是她从不在夜里点灯的原因。
她多希望将军能来看看她。
这种希望,战胜了所有的害怕。
因为没有将军,她根本不想活。
将军于她,不仅是丈夫,更是她生命的救赎。
她本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是十里八村嘲讽嫁不出去的笑话。
是将军把她从火坑里拉了出来,捧到了将军夫人的至高宝座上。
他们身份相差悬殊,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品大将军,而她只是个山野间的狼狈女。
他从未嫌弃她,八抬大轿抬进门,敬她宠她爱护她,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她。
让她成了京都女子羡慕的对象。
可是她给了他什么,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孩子都未曾给他留下。
他是个极喜欢孩子的人,在世时一直嚷嚷着要让她生一窝小崽子出来。
可惜她肚子不争气,成婚两年,直到将军离世,未曾有半分动静。
泪水朦胧间,茶花好像隐隐看到黑暗里走出一个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像极了她的将军。
茶花唇角含笑,把手递了过去。
她的将军来接她了.......
半夜,银欢按时来看夫人,便发现夫人面容平静的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
她唇角还含着笑容,好似在离开之前,看到有人来接她了。
“夫人。”银欢趴在雕花拔步床前失声痛哭。
第2章
茶花是被生生热醒的。
浑身黏糊糊的,极不舒服,难受的很。
现在不是秋天吗?怎么会这么热?
睁开双眸,屋里是明亮的视线,头顶的粉色床帐看的一清二楚。
茶花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会是粉色床帐?她自成婚后便没用过这种颜色的床帐。
这个床帐怎么那么眼熟?好像是她年少时闺房用的帐子。
环顾四周,房间极为简陋,处处透着少女的粉色。
虽然没有将军府里的华丽奢侈,但也别样温馨。
茶花不敢置信,这分明是她年少时的闺房啊!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在做梦?
茶花狠狠掐了一下大腿。
“嘶”茶花吃痛,才确定这不是梦!
可她不是应该在将军府吗?
茶花顾不得许多,忙从床上翻身起来。
轻盈的身姿,几乎不费一丝力气便起来了。
半点不像是重病的人。
茶花盯着双腿,不可思议极了。
也在这时,她注意到了青葱般的双手,纤细修长,雪白柔嫩,指甲似扇贝一般散发着粉色的健康光泽,好看极了。
这.....这....这.......
这样漂亮的手,印象中也只有她及笄时才有的,当时阿爹阿娘极为疼爱她,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重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干,这才娇养出这样一双手。
可自从将军离世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整个人骨瘦如柴,手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甚至能看清楚手背上的青筋。
可谓难看至极。
茶花傻了,她心里陡然生出个极为荒唐的想法,她可能和看到的话本子里的故事一样,重生了!
茶花顾不得许多,连忙走到梳妆台跟前,仔细打量着铜镜里的女子。
这铜镜还是阿爹花了大价钱给她买来的,村子里的姑娘唯独她是头一份。
铜镜里的女子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
巴掌大的小脸肤白如雪,柳眉弯弯,琼鼻高挺,樱桃小嘴,简直无一处不美。
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数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澄澈干净,如一汪清泉。
她的将军说过,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双眼睛。
茶花看着铜镜里的容貌,心砰砰砰的跳,这.....这.....分明就是她刚及笄时的模样。
她.....真的重生了。
茶花激动的浑身都在抖。
那.......这样说来,她的将军如今尚在人世!
她可以去找他了!
她又可以见到他了!!!
茶花这般想着,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茶花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对着铜镜做出个甜美笑容来。
她哭什么哭,她明明该高兴的。
重回十五岁,一切还来得及,甚至能比上辈子更早接触将军,那她就可能改变将军的命运,让他不至于早死。
说起将军离世,还是因为他身子不好,小时候过的不好,出入沙场连年征战又伤到了根本,这才导致英年早逝。
将军本名郑庭,和她是一个村子的,他们年少时期几乎没有交集,她是秀才老爷的掌上明珠,娇宠着长大。
而他是村里鳏夫捡来的孩子,鳏夫年轻时便是个不务正业的流氓,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这才捡了郑庭养老。
种什么豆,结什么瓜,老鳏夫死后,郑庭也成了村里人人喊打的小流氓,在村里很不受人待见。
可以说成婚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
就连郑庭是什么时候改邪归正的,她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日郑庭一身锦衣归故里,身后跟着十几个带刀随从,就连县令老爷都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他如众星捧月,高不可攀。
可就是那么个男子,却在回乡的第二日,遣了媒婆带着重聘上门提亲,震惊了十里八村。
第3章
成亲之后,将军更是把她宠上了天。
别人后宅都有美妾无数,而他只有她一个。
茶花想着她的将军,一刻也等不了了,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见到他。
这般想着,茶花对着铜镜稍微整理了下仪容,确认无误,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房间,茶花便感觉一股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今正是五月份的天气,烈日炎炎,透蓝的天空只点缀着零星几朵白云。
大地被炙烤着,火辣辣的。
人走在地上,透过厚实的鞋底,还能感受到地面的热度。
茶花刚走到院子中央,许氏便喊住了她:“茶花,这么大热天,你要去哪里?”
茶花听到阿娘喊她,久违的声音依然温和慈爱。
茶花眼睛腾的就红了。
自从嫁给将军后,便跟随将军去了京城,至此以后,再没见过阿爹阿娘。
如今再次听到阿娘的声音,茶花焉能不激动!
先前心里一直想着将军,她差点都忽略阿娘了。
转身快跑进屋,见阿娘正坐在窗前纳鞋底,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白皙,风韵依旧。
“阿娘!”茶花脆生生喊了一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被阿娘怀疑,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不打算对阿爹阿娘说。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还以为她中邪了呢!
“好好的,怎么哭了?”许氏见唯一的女儿眼眶红红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焦急,连忙放下手里的鞋底,把茶花拉到近前:“告诉阿娘,到底怎么了?”
她生茶花时难产伤了身子,至此之后便再难怀孕,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许氏是百般疼爱。
茶花摇摇头,扯出个乖巧的笑容:“阿娘,我没事,就是先前午睡时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许氏无奈:“你这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小,做个梦都怕的哭。”
“现下见到阿娘好多了。”茶花笑,拉着许氏的手晃了晃,小女儿娇态尽显。
“对了,你这大下午的出去干嘛?”许氏想起这事儿了。
茶花顿了顿,道:“睡醒了没事,便想着去找小桃玩。”小桃是她未出阁时的玩伴,两人没事就凑在一起玩。
许氏宠溺道:“那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今天阿娘去镇上买了肉,晚上等你阿爹从书塾回来炒肉吃。”阿爹是书塾里的教书先生,中午基本都在书塾里吃,晚上会回家吃。
茶花乖巧点头:“好。”随即俯身抱了许氏一下,软糯道:“阿娘真好。”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不像这么粘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