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问她:“怎么样?看得上吗?”
许愿点头。这可比白天看中那家还好,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错,旁边就是大型的购物广场,这条街上又是小型的商业街,到了夜间也是一条热闹的夜市。
她想去前台咨询,明望却一把拉着她往楼下走去。
“怎么了?”许愿问他。
“你打算明天自己来谈吗?”他带着她慢悠悠往下走去。
“那不然呢?再不济还有茜茜呢,到时候带着她来应该能行。”
明望停住脚步转回身看她。许愿要往下走的脚步停住,神色疑惑。
“许小愿。”他气笑了一声,抬手抱住她的腰,往墙壁上压去。
许愿忙扶住他的手臂,侧头四处看了眼。
夜色暗下来,街边的灯光和小夜市的霓虹灯光早已亮起。
楼梯拐弯处有声控灯光,但此时却暗了下来。
南城的闷热在夜晚褪去稍许,微风吹着也带来一丝丝凉意。
明望看着眼前的人,在昏暗的夜色下,路边的灯光也透不过来。要不是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恐怕都看不清这里有人。
他朝她压过去,干燥温热的嘴唇也一并落了下去。
她或许至今都不会知道,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也是眼前这人。
临近高考,所有莘莘学子都在努力备战,只有她,时不时就不见人影,老师都找不到。
有一次更是一天都没来教室里。
第二天也只是下午的时候来了。
他当然知道她家里困难,但他觉得就是因为困难才更应该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
他气她不认真对待人生的这一道分水岭。
却又不能指着她脑袋骂她。别说骂,同在一个班级里,因为高中早恋抓得严格,他们一个学期下来能一句话不说。
以前有点职位,她是语文课代表,收交作业的时候还能搭上一两句话,寒假过后她被撤了之后,就真的无半点交集了。
放学的时候他留意到她没收拾书包,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杵着下巴看着窗外。
他觉得她莫名其妙,自己也很莫名其妙。书包一收走了,只不过出后门时抱走了篮球。
等他在篮球场发泄一圈回来,发现教室里已经黑了,也早已空无一人。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有病后,他将篮球丢回后排,转身走人。
出门时见到一个身影,在慢吞吞又安安静静走着。悄无声息的走廊,连灯光也没有亮起,只有楼下路灯散发出昏暗的灯光让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
他没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就那样跟在她身后。
随着她下了楼梯,拐角处更加昏暗,她转身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她虽然被吓到跳起,但也没有出声,只是谨慎地盯着黑暗中看不清的黑影。
他更是不愿出声。
看她快挪到楼梯口,一霎被她避开的动作激怒,突然伸手去拉她的手。在她挣扎的时候一把抱住她压在楼道上,腾出一只手掐着她下巴抬起来,头低了下去。
“啪——”一声。
他胳膊上被扇了一巴掌,声控灯光一瞬亮起,也就是那一刻,他另一只手蒙在了她眼睛上。
楼道还是安静的,她要挣扎他便用身体强压住她。
灯光熄灭前一秒,他看见了她的样子——
被掐起下巴后齐刘海下的小脸嘟了起来,鼻尖小小的,粉嫩红唇嘟成一个爱心状。像个未成年的洋娃娃一般,可爱得他没忍住把刚刚没完的事给继续了。
都是第一次,唇瓣贴上的瞬间她的挣扎停止了。
他也不会其他,只是青涩的唇瓣相贴着抿了抿,呼吸交融在一起。
紧张感让他将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撤开了,顺着她胳膊往下握住软乎乎的小手。
片刻后,他掐着她下巴的手上滴上一点湿热的液体。
年少的他被震住了。
她多坚强啊,多苦多累被欺负得多惨,他都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却因为他亲她,她就哭了。失落伴随着罪恶感升起,而后大脑与身体不和谐的,身体先作出反应,一步跳下楼梯,他跑了。
晚上回了家,饭没吃就跑回自己的屋里。
唾弃自己没出息也没担当,亲完人家就跑路。
但不得不说——
他抹着自己的唇边,感觉到上扬的弧度,上面似乎还留着女孩子柔软唇瓣的触感。
他站在床边,忽然弹跳起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心情大好,出去吃了个末尾饭。吃完晚饭洗了个澡出来,摊开练习册,忽然想起什么,拿过手机点开企鹅号,在好友列表里找着。
他记得他们好像有互加好友了的。
翻到最后确实有她,点开后才看见她是离线状态,对话框点出来又收回去,最终也只是改了签名——愿有前程可奔赴。
仰靠在座椅上,心里渐渐拧巴起来,泛起一阵阵不舒服,因为她的眼泪。
她为什么会哭,因为他亲她吗?
年少时总是会控制不住躁动的心。
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
第二天早上,他换了几次T恤,最终还是选了白色的,尽管只是裹在校服里面。
但他还是换来换去。
可等到了教室,昨晚坐着人的位置上又是空着的。
那之后,他有将近一个星期没再见到她。
“明望。”许愿侧头轻喊他,身上出了些汗意。
明望从回忆里回神,从她唇瓣上撤离,楼上有脚步声在往下走。
他拉着她离开这里。
回去的车子是明望开的,回了离这里最近的楼湖别墅。
进了门,林嫂正在收拾厨房,惊讶迎接他们:“你们回来啦,诶,吃饭了没?”
“吃过了林嫂。”许愿回。
“那好,晚上要吃夜宵又再弄。”林嫂笑着,将他们手里的包和外套接了过去,“好久没见到许小姐了,在忙呐?”
许愿换了拖鞋,“嗯,刚从滨市回来。”
“那挺远呐,赶紧上去休息。晚上要是饿了尽管下来叫我。”
许愿还没回话,明望就拉着许愿往沙发走去,边说:“林嫂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哎,好。”林嫂将包放沙发上,外套拿着去了洗衣间,挂在干洗衣架上后回了房间。
客厅安静下来,室内温度适宜。
明望倒了杯温水给她,扯了扯衬衣领口,在她旁边坐下来。
身子斜斜靠着她,倏而开口:“店铺的事,我给你解决。”
许愿侧身看他,倒也没拒绝,刚刚他突然在楼梯拐角吻她的时候,她就反应回来了。
他气她把他当外人看了。
那她还是将他当内人看吧。
毕竟这点事她来搞估计得个把月,而他来的话个把小时就能搞定。
看着他的神色,许愿靠过去,彼此凝视了会儿,轻声问:“有什么条件么?”
明望捏她脸,“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这个不行。”许愿起来了一些,“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这倒也是。
明望往后仰头,抱着她贴到自己身上,半晌后,说:“那一个星期来四五天。”
许愿被逗笑了,手掌着他胸膛,“不行,这跟一个星期都在这边住有什么区别。”
明望皱了皱眉,退一步,“三天。刚好对半,你妈妈那边住三天,我这边住三天。”
看了他几眼,妥协了,“好。”
明望凑过去吻她。许愿伸手挂在他身上,回应他的亲吻。
片刻后他搂着她站起来,没走楼梯,直接进了旁边的电梯,按下三楼。
轿厢上升中,他又凑过来吻她,这次比在客厅放肆多了。
他一边吻着,一边紧紧抱着她身体,抚摸揉搓她的身前身后。
轿厢门打开,走廊上的橘黄灯光温柔亮起。
照着难分难舍的两人。
要进卧室前,许愿高跟鞋一崴,往一侧斜去,明望一把捞过她靠在走廊护栏上。
轻笑一声,压着她在护栏上吻起来。
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传进身体里,许愿双手往后撑在护栏上,被他亲得不得不向后仰头。
身后是三层楼高的悬空,四周被昏黄的灯光包围着。
身上贴着的是他滚烫的身体,和热烈的亲吻。
第34章 “我们认识十一年了。”……
床头柜的铃声响起, 是许愿定的。
一只大手伸出来关闭。
昏黄的灯光里,凌乱的大床上。
男人靠着床头斜躺着,臂弯里是欢.爱后的女人, 浑身汗淋淋带着些许咬痕和掐印。
他手抚摸着她腰侧掐出来的痕迹,片刻后越过她身体,拿了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 靠着床头抽出来一根点燃。
烟雾飘向许愿,她往后抓了把头发, 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明望吐出一口烟雾后, 将滤嘴放到她唇边。许愿张口衔住, 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她红润的唇里飘出, 她眯了眯眼。
他拿过旁边的纸巾, 给她脖颈和额角擦了擦,低头吻了下问:“要去洗澡吗?”
许愿吸了口香烟, 裹着被子半靠起来,夹了烟放他嘴里, 吐出烟雾回:“我先去洗澡。”
她拉过旁边的睡袍披在身上,看了眼身体, 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属狗的么。”
怀里人起身, 他被拉开一半的被子也没拉好,就那样斜靠着床头抽烟。半眯的丹凤眼餍足又有些痞, 看着她身体。
一寸一寸滑下去又滑上来,和她平静的眼眸对上, 他才抬了抬手,“下次不敢了。”
——不,下次还敢。
听他语气懒洋洋地,她睨了他一眼, 目光顿住。麦色胸膛上是流畅的肌肉线条,精窄的腰身,平滑的腹部。
烟雾后的丹凤眼眯了眯,他慢悠悠拉过被子挡住她的视线。
她视线滑了上去对上他狭长漆黑的眼眸,看懂了他的意思:要看就上来。
若无其事将浴袍裹好,她下床进了洗手间。
出别墅时,已近午夜。
四周安静,夜风微凉。
“真不留下?”男人靠着门框再次发问。
按下钥匙,远处白色车子车灯亮起,许愿转头笑了一下,别了别头发往下走。
明望站直身子跟在她后面,到了车前,拉住她的手,“真不要我送吗?”
“不用。”许愿回握他的手,片刻后拉开,“回去休息吧,这都午夜了。”
明望看着她,手插进兜里拿了烟出来点燃,靠着身后的黑色车子。
许愿看了他几眼,在烟上停了几秒,这才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进去坐好,发动车子后,将车窗降了下来说:“我走咯。”
男人抽着烟情绪不明,几十秒后站起身,走到车窗,手伸进去拉过她脖颈头低下去,狠狠在她嘴唇上咬了口。
看着红唇上的牙印,他拇指触摸上去蹭了蹭,丰润柔软,牙印也随之消失。
许愿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弯唇笑了一声,隔开他的手,“我走了。”
明望退开几步,手插进兜里,弹了弹烟灰,“路上注意安全。”
细白的小手从车窗伸出来摆了摆,车子缓缓开出大门,几分钟后消失在楼湖别墅区。
午夜的街道上车辆少,许愿开得随意。
在夜风中回了家。
停车时看见旁边的黑色奔驰,才想起来忘了给他开回去。
开门进了家,客厅黑暗,料想是这段时间她都在外地的原因,家里就没给她留灯。
打开手机电筒摸进母亲的卧室,给她掖了掖被角,许愿转回自己的卧室。
在明望那儿洗过澡,也不用再洗澡了,她换了睡衣躺下。
睡了个安稳的觉。
不过几天,明望就给她发信息让她去公司取商铺转租合同。
许愿抽了个下午,将他的黑色奔驰给开过去,顺带去拿合同。
去到明望公司她没上去,在停车场就被明望拐着去吃了个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告诉她,店铺被他盘下来了,让她尽管开店就行了。
许愿不愿意,坚持跟他签出租的合同。明望看她几眼,见她固执的样子倒也没坚持。
她问了下租金,明望报了个数。
许愿皱眉,“怎么这么低?跟那里的地段不符合吧?”
明望给她递了杯酒,意味不明地轻笑:“这是给自己人的价位。”
她接过喝了口,闻言看他,片刻后突兀地问:“如果以后不是自己人了呢?会涨价吗?”
男人要喝酒的动作顿住,侧眸看她,眼神淡了下来,“不会。”
许愿点头,安静抿着酒。
几分钟后,服务员来上菜,两人也没再说话。
吃完饭明望电话响起来,他接了嗯了几声后,回:“一会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明望说:“晚上留我那。”语气虽淡,但一股子强势在里面不容拒绝。
这几天他们都有点忙,他忙江南的项目,她在江北这头。见得少了,忙起来不觉得什么,如今一回想,倒是想念得紧。
没有在滨市那么极致难过的原因,大抵是都在一个地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就能相聚。
许愿挽住他胳膊,点头。
明望淡下去的心情这才回升一些,拉着她往外走。
然而车子开去的并不是楼湖别墅或是他公寓那边,去的是一个夜场。
明望圈子里一位公子哥开的。
到了地方,场子十分热闹。
五光十色的旋转灯光,震耳欲聋的dj,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
明望护着她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