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老子?”
路林修啧了一声,他朝着身侧瞥了一眼,随手抄起一个木棍朝着牛剑锋身上挥过去。
牛剑锋迅速往前爬,想要躲过路林修手里的木棍。
路林修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看着牛剑锋爬,耳边充斥着他的不甘心:“你别让老子再碰见你,老子弄死你!”
路林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呵了声,他的脚步不由加快,挡在牛剑锋面前。牛剑锋抬起头,看着路林修将他俯视,磨了磨牙。
路林修抬脚从他背上踩了下去,又慢慢移开,踩在他脸上。路林修脸上的讽刺地笑骤然消失,神色冰冷地盯着牛剑锋。
路林修背着自己的信条,“我为人民服务?”
言语消散着晚风中,路林修顿了顿,嗤了声,随即嫌弃地盯了他一眼:“社会主义社会怎么会存在你这种垃圾?”
路林修脚尖提起来,慢慢地在牛剑锋脸上转起来,本来想让牛剑锋果着在大街上跑,但是这太影响社会主义形象,会污了女同志的眼。
路林修冰冷的声音响起:“强.奸了多少女同志?”
“我艹!老子凭什么说!”
牛剑锋被路林修踩着脸,屈辱地扭着脸,甚至抬手去拽他的脚。路林修这些话听得他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还问他这问题。
路林修抬起手上的木棍朝着他的手腕上敲下去,听见他不说实话,脚上的力气加重,讽刺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不是你引以为傲的?”
路林修忽然抬起脚,将牛剑锋翻了个身,木棍指在他大腿中间,腹部以下的位置:“不说是吧?那我敲了?”
牛剑锋忽然夹紧双腿,瑟瑟抖起来:“大哥大哥,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这村里的美女,我都给你张罗过来,随便你挑?成不成?”
路林修嗤了声:“强.奸妇女,明知故犯?你认不认?”
牛剑锋忽然摸到了什么门路,知道路林修是为什么来了:“都她们骚,勾引我,大哥!你误会了!真不是我干的!”
“勾引你?”
路林修霍地就笑了,笑不及眼底,满是无尽的嘲讽:“你也没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路林修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还不承认?”
牛剑锋挤着双下巴,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又抬眼看向正冰冷地盯着他的路林修,生怕他再一动,子孙跟真就断了。
他慌忙说:“我认!我认!”
“为什么认?是因为我打你?”
牛剑锋油腻的脸拧在一起:“不不不,是我自己罪有应得,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大哥,大哥教训的是,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从良!”
路林修忽然移开自己手上的木棍,嫌恶地扔在一边,朝着某一个方向盯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声:“张书记,刘主任,出来吧。”
牛剑锋恍然愣住,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墙角出现的两个人,以及他们身后的警察,他大叫起来,伸出手指指向路林修:“不!是他屈打成招,不是我干的!张叔叔,刘叔叔,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最清楚我,我没胆子干那些事儿!”
张书记和村长的关系不错,但是此时此刻,他压根没眼看牛剑锋。训了牛剑锋一句,“路团长在这儿亲自审问出来的结果怎么有错?”
梁伟民跟在张书记和刘主任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牛剑锋,觉得格外爽快。今天局长下令让他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来了才知道,原来是办牛剑锋的案子。
路林修擦了擦手,舌尖顶着嘴角,朝着梁伟民看过去:“今天在场的,都是真心为人民服务,遵循党章办事的。牛剑锋知法犯法,还钻女性以此为耻的空子,屡次触犯法律。”
“按照宪法,强.奸妇女,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说完,路林修移开自己落在梁伟民身上的视线,朝着张书记和刘主任看过去:“村长贪污腐败,不做实政,放任自己的儿子利用私权,胡作非为。举报信是二位交还是我来?”
刘主任立马接上话:“这自然是我们来交,没有做好监督,也是我们的责任。”
彼时的大院一片欢乐祥和,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烧烤,聚在一起。梁笙微醺着脸,围在火堆边和其中几个女学生跳着舞。
田落霞和林兆安坐在一边,林兆安笑着看她:“你怎么不去跳舞?”
第35章 微醺
田落霞皱了皱眉, 刚才,她跟着梁笙喝了一些酒,脸色晕红到耳根子处, 双眼有些迷离。
抬起指了指自己晕沉的脑袋, 轻轻晃了晃, “跳不了。”
林兆安看着她呆愣的样子, 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这样子, 倒真难得。”
路林修走进大院,入目便是热闹的场面, 耳边响着哄闹的笑声。
他走到水池边,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地一下喷涌出来, 他将手递在水流下方, 眉眼隐着猩红,反复搓洗。
路林修拿着毛巾慢悠悠地擦过手,这才在林兆安和田落霞身边, 找了个空地,坐下去。
听到声音, 林兆安抬起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路林修回来。
“林修,你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林修抬了抬眼:“倒垃圾。”
“倒垃圾?”
林兆安有些疑惑, 也用这么久?
但看着路林修双腿交叠,手慢悠悠地放在膝盖上,嘴角渐渐抿起来,一副不打算再说的模样,林兆安也没再多问。
火焰冒出“滋滋”的响声, 梁笙和几个女学生牵着手,嘴里哼着歌,手上还摇着铃铛。
火光照在她的脸庞,双颊红润,葡萄般黝黑的瞳仁里闪着光亮,像是盛了水一般。
梁笙转到一个角度,霍然盯住路林修。四目相对的瞬间,梁笙的嘴角扬起弧度。她撒开女学生的手,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路林修身边。
有些娇气的声腔响起:“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路林修没在的时候,好几个人都问他去哪了。
路林修盯着梁笙,眼底有些燥郁的情绪一点点化开,嘴角一松:“生气了?”
“没有。”
梁笙随意坐在路林修身边,端起旁边放着的一杯酒灌了下去。
“大忙人,我理解。”
路林修忽地笑起来:“嗯,是有点忙。”
他把梁笙手上的酒杯拿开:“三年不见,学会酗酒了?”
梁笙偏过头,盯着路林修手上的酒杯,通红着一张脸,就连脖子耳根,没有一个地方逃过,像是掉进了染缸。
“这哪是酗酒?”
梁笙抢过路林修手上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路林修挑了挑眉盯着她,也没拦她。
田落霞自顾不暇,还有心思劝梁笙:“梁笙,你今天真的喝得有点多。”
梁笙摇了摇头,“不算!”
路林修有些气笑,他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又纵容她喝了几杯。
梁笙歪歪扭扭地倒在路林修身上,伸出手指头戳着他的脸,弯起嘴角来,发出咯咯的笑声。
路林修瞥了她一眼,朝着林兆安问了声:“我不在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喝?”
林兆安摇了摇头,“也没见过梁笙喝酒。”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兴许就是看见你来了,高兴才喝成这样。”
路林修低着头看向梁笙,把她拦腰抱起来,和林兆安打了声招呼:“我先带她回去。”
林兆安点点头,特别贴心地说:“梁笙的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三个就是。”
“谢了。”
路林修抱着梁笙,梁笙的头十分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胸膛。
他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带着她上楼,想起晚上的事,嘴角沉了沉,他问梁笙:“让人欺负了,怎么也不和我说?”
怀里的小人呢喃了声,路林修没听清她说什么。后来,再也没有得到梁笙的回应。
到了梁笙的房间,路林修把她放在床上,转过身,倒了一杯蜂蜜水。
他端着蜂蜜水重新走回床边,把梁笙扶起来:“小醉鬼,起来把这个喝了。”
梁笙睁开眼睛,神色迷离地盯着路林修,她茫然地看了看他手上的水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愿。
喝醉了的梁笙孩子气十足,路林修笑了声,耐着性子哄她:“那你明天早上起来要是头疼的话怎么办?”
“哦。”
梁笙从路林修手里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看着她喝的一干二净,路林修弯了弯嘴角,倒也没那么难哄。
路林修拿过梁笙手里的水杯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去,他刚一转身,就看见梁笙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手一抬,顺势揪住他的衣领。紧接着,路林修毫无防备地跟她倒下去。
梁笙双手勾着路林修的脖子,眼睛弯成月牙状。
路林修撑着手肘,以防自己真的压下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强迫自己的视线从梁笙的脸上移开,落在她的头顶。
“笙笙,你喝醉了。”
路林修想起身,可是梁笙勾着他脖颈的手一双,抓紧他的衣领往下拽。
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气息愈渐浓重,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路林修没有任何动作,梁笙轻轻蹙起眉:“路林修,你是不是不行?”
“轰”地一声,像是巨石落在平原。路林修的瞳仁激起情绪,他的呼吸倏然加重,热浪般的气息喷洒在梁笙的面颊。
梁笙小鹿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看着他情绪变幻,似是达到目的,黝黑发亮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可爱和狡黠。
路林修盯着梁笙红扑扑的脸颊,沉默良久,忽地一声便笑了:“梁笙,我只是在等一件事情。”
你有没有真的爱上我?
但是,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
现在的梁笙就是一个醉鬼,她说的任何话都没有依据,这只是源于酒精的作祟。
路林修的手掌心在梁笙的眉眼处揉了揉。于一瞬间,眸光灰暗。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矛盾体,明明已经卑劣又自私地用婚姻绑住梁笙,理所当然地留在她身边。
可是,催婚可以,别的却不行。
沉寂间,梁笙拧起眉,忽略路林修的上一句话。她和路林修双目对视,突然伸出手去解路林修上衣的纽扣,颇为无奈地扫了他一眼:“我忘记你是个雏儿了。”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不会。”
路林修抬手抓住梁笙不安分的双手,他又气又笑:“我不会?”
梁笙自动忽略路林修的话,她挠了挠自己的头顶,有些懊恼地盯着路林修:“怎么办,我也不会。”
路林修忍不住笑起来,他扯了扯嘴角,用着哄小孩儿的语气:“以后再学给你。”
他不禁想,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路林修撑着手肘,跪着的膝盖移开,打算起身。
与此同时,梁笙盯着他移开的身体,有些不满地盯着他。骤然鼓足了劲,扯着路林修的衣领,将他猛地往前一拽,脸凑上去。
路林修没有动,他安静地看着梁笙,浑身僵硬着。眼底翻起汹涌,浑身像是被烈火烤着一般灼热难耐。
这次,是她主动。
也是第一次,她主动。
她笨拙地咬住他的嘴唇,用舌尖顶开他的牙关,灵巧地钻进去。
路林修神思混乱,夹杂着无尽忍耐,他听见她说:“总得试试吧。”
*
清晨的朝阳透过隔窗洒进房间里,迎着一道刺眼的光线,梁笙抬手遮住眼睛,试图再偷懒多睡一会儿。
剧烈的头痛,扯着大脑,令她不禁开始懊恼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放肆。慢慢地,随之爬上来的,还有夜里断断续续的记忆。
梁笙的眼睛倏然瞪大,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低头往下看。
穿戴整齐。
梁笙偏了偏头,朝着床侧看过去,路林修一如往常的,打了地铺。
路林修似乎听见了动静,他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对上梁笙的视线。
梁笙心虚地迅速移开自己的视线,放在身侧的手掌倏然捏紧成拳头,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借着酒精说的那些话,脸涨红了一片。
但,她不承认。
假装失忆。
静默的空气中响起路林修的声音:“头疼不疼?”
梁笙摇了摇头,路林修笑了声,也没多问。只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开始收拾地铺。
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厨房,路林修问她:“早上去哪吃饭?”
“都是师娘一早起来做的大锅饭,不用我们自己忙活。”
梁笙喝了一口水,随口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昨天见面太匆忙,很多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问。
“不回去了。”
梁笙疑惑地皱了皱眉,抬眼盯着路林修,只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调岗了。”
梁笙倏然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路林修:“调岗?”
路林修收起床铺,放进柜子里。他回过头看向梁笙:“天天过来不见得,但是十天半个月倒是能来找你一次。”
“家属院,你还是可以过去住。”
梁笙愣了愣,就在昨天,路林修还没有来之前,她还在和张毅丰说要放下这边的工作,回北边去。却没有想到,路林修调岗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她吗?
“怎么这么突然?”
路林修抿了抿嘴角,提起这件事,有些不大满意:“也不算突然,一年前就开始申请了,上级一直没有批文件。这不,上个月文件才下来。”
“没结果的事儿也就没提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