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欢——小涵仙
时间:2021-09-14 10:49:38

  “周华安的《迷城》”男人说完怕她不明白,又加了一句,“女主角。”
  “我?”她蓦然张大嘴。
  贺时鸣都能想到她此时的模样,定是又呆又傻,忽然就心痒起来。有点想捏她那软乎乎的唇,算起来他已经一周没见到她了。
  乔曦还在想她怎么可能演周导的电影呢?那可是周华安导演啊。
  男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亚于一枚炸-弹。
  “可我、我连电影都没拍过,我怎么可以...”乔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了。
  贺时鸣现在根本不想和她讨论工作的事,“等过完年,我带你去见周华安。”
  乔曦心里忐忑,还想说点什么,贺时鸣直接威胁:“乔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来,把你弄到一个字也说不出?”
  少女语气软到不行,“就知道欺负我。”
  一通电话快打了一小时,直到贺时筝来院子里寻人,贺时鸣才挂了电话。
  贺时筝一见到自家亲哥,就抱上去撒娇,是她惯用的老套路,“哥哥,好几天没见你了,筝筝好想你。”
  贺时鸣似笑非笑的瞧她,“想我还是想我的钱?”
  贺时筝气的跺脚,“当然是想你!”话落音只觉得太假,又小声说,“然后再想你的钱。”
  “贺时筝,你能不能别天天想着吃喝玩乐买买买?不务正业。”
  贺时筝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哥哥,整个贺家最声色犬马不务正业的是她贺时筝?
  难道不是他贺时鸣吗?
  “哥哥,你不给钱就算了,还要教育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今天包女明星,明天捧小花,你哪点务正业了?”
  贺时鸣冷眼瞧她,“我这总经理给你来做好不好?你就是天天捧男明星我也懒得管你。”
  贺时筝咬着牙,看着贺时鸣,就这样瞪了他好几秒,从鼻息里哼出一声怒意,“我要告诉爸爸,你又欺负我。”
  说完,嗒嗒地就跑了。
  贺时鸣则懒洋洋的迈步朝里屋走去。
  -
  乔曦这边马不停蹄的赶着做年夜饭,只有她一个厨师,自然是忙的前仰后翻。
  乔岭被她勒令只能看着。
  一顿年夜饭总算是赶在七点做好了。两个人吃,一共七个菜,可谓奢侈。
  “姐,会不会做太多了啊。”乔岭已经迫不及待的夹那盘大龙虾。
  虾肉晶莹嫩白,用了最简单的烹饪方法。
  用放了葱蒜的水煮熟,沾着酱汁吃。
  “好吃啊!”乔岭惊叹着,又夹了一块去喂乔曦,“姐,这盘菜放在大酒店里,起码得大几千。”
  乔曦心想,可不是贵的要死,为了这只大龙虾,某人可专门弄了个鱼缸养着。
  她本来也没打算宰这只龙虾的,但一想到这几天他连一个电话也不打,心中多少有点不开心,
  干脆把他的大龙虾宰了。
  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乔曦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尤其是中间那盘超大的龙虾,扎眼的很。
  五分钟后,她收到贺时鸣的微信,【曦曦欠我一只虾,我记下了。】
  乔曦捏着手机,脸不由发烫。
  这男人....
  要不要这样见缝插针的撩拨人?
  吃完了年夜饭,乔曦把桌子收拾干净,又端了水果小吃到客厅,已经八点多了,电视里播着春节联欢晚会。
  乔岭一向不爱看这种热闹的晚会,但此时却看的目不转睛。
  乔曦也跟着去瞧,瞧了两眼,脸色陡然变的微微难看,她赌气的去拿遥控,“这什么节目啊,一点也不好看。”
  一连换了好几个台,播的都是这档晚会。
  她烦躁的把遥控摔在沙发上。
  “姐,你干嘛呢!突然发什么脾气?”乔岭愣住了。
  “这节目不好看!跳的什么舞,难看死了。”乔曦叉了一块脐橙,咬在嘴里。
  “这挺好看的啊,夏依颖诶!她可是我们班好多男生的女神。”
  “夏依颖有什么好看的。”她没嚼几口就吞了,这橙子酸酸的,怪难吃。
  乔岭顿了几秒,想明白什么似的,笑着凑上去,“姐,我怎么莫名其妙闻到了酸味啊?”
  这不是酸是什么,他姐姐多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只是莫名其妙的酸什么呢?
  “你觉得我和她谁更好看?”乔曦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乔岭,认真的问。
  问完,未等他的回答,乔曦泄气的依偎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略带几分呆滞地对着电视机。
  她这是在做什么?问这些幼稚的问题能有什么意义呢?
  平白无故把自己弄成了善妒的怨妇。
  他向来讨厌女人争风吃醋,她是知道的。所以关于他过往的情史,她从不问,强忍着,不闻不问。
  做个聋子瞎子,也好过做个清醒的人。
  潘多拉的盒子,轻易触碰不得。
  乔岭刚要说,自己姐姐当然比夏依颖好看,此时乔曦的手机响了,是贺时鸣打来的视频。乔岭很自觉的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
  贺时鸣正在房间里给乔曦打视频,客厅里摆了两桌麻将,幸亏他躲得及时,不然一定被人拉上了牌桌。
  最近一星期,整整四天都在牌桌上。
  麻将这玩意儿,他有些怕了。
  “嘟着嘴,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见她嘟嘴的模样,贺时鸣想捏她的冲动又盛了几分。
  乔曦闷闷地,刚想说就是有些累,一旁的乔岭插嘴道:“七哥,我姐不高兴呢。她见别人比她漂亮,不开心了!”
  他像贺时鸣的小间谍,汇报的详细,还添油加醋,“七哥你可得好好哄哄。我姐可是最漂亮的,对不对?”
  “谁啊?比我家曦曦还漂亮?”贺时鸣不正经的去搭腔。
  乔曦恨不得把乔岭打晕了拖进冰箱冻住,她去暗示他闭嘴,可乔岭根本没瞧她。
  “夏依颖呢!我姐刚才问我,她和夏依颖哪个更漂亮?我说当然是我姐更漂亮,你觉得呢七哥?”说完,乔岭又觉得哪儿不对,又问了句,“不过七哥您知道夏依颖吗?”
  乔曦刷一下脸就白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拿了手机就去了外面花园,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几眼乔岭。
  “你别听他乱说。他就是个小孩。”乔曦向他解释,言语不免几分显而易见的焦急。
  乔曦推开门,冷风呼啸着灌进领口,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针织裙。
  视频里,乔曦这边的光线黯了下来,贺时鸣看不太清她的脸色,只依稀从那极高的噪点里瞧见一张慌乱的小脸。
  乔曦见他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她,心下不免生出忐忑。
  她是真怕他不高兴。
  “七哥,我不是故意.....”
  “当然是我家曦曦好看。”未等她说完,男人掐断她的话。
  他的话里格外温柔。不沾分毫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
  坦露的,直接的,真诚的。
  他说-
  “我家曦曦是最好看的。”
  “不用和别人比,她们怎么比得过你。”
  她的心刹那间跳的极快,极汹涌。
  今晚月尚算明朗,溶溶如水的月色落下来。
  落在屋顶,落在花园,落在晚风。落在她发梢,落在她心尖。
  一切都是如此静谧,听不见任何多余的熙攘。
  她的耳被他占据,隔着耳机听他说情话,比亲耳听更近更羞。
  也更真。
  仿佛能感受到他炙热而深重的呼吸。
  挂了视频后,乔曦还是有些晕乎,可能是今晚喝了一点儿红酒的缘故吧。
  之后看了春晚,没到十二点,乔岭被勒令回房间睡觉。他还在化疗期间,不能熬夜。和乔岭道了晚安,把客厅收拾干净,乔曦回房洗漱休息。
  关灯后,满室只剩夜色。
  乔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耳尖是烫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反复播放着一句话。
  “她们怎么比得过你。”
  她是不是能相信,他说的这句是真的。并非情话,也非哄她。
  而是真话。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伸长手去捞。
  他的电话?
  此时可是半夜两点。
  “七哥?”她有点渴,说出来的音靡靡的,和这夜色很衬。
  “嗯。是我。”贺时鸣被这句七哥勾的紧了呼吸。
  “出来。”
  “啊?”
  乔曦还窝在被子里,没理清状况。
  “出来,我在楼下。”依旧是强势不容拒绝的命令,却含着温柔。
  乔曦猛地睁大眼睛,掀开被子,碎步跑到阳台,推开玻璃门,她朝下望去。
  男人立在树下,着墨色的长大衣,身形挺拔而疏朗。天,地,月色,夜晚的风,一切让她眷念的东西,都只是沦为他的背景。
  他抬眼去看她,见她呆愣的模样,一如他想象的那般,分毫不差,嘴角不自觉笑意正浓。
  男人依旧举着手机,对着那还在接通的电话轻轻说,“新年快乐,小仙女。”
  乔曦呼吸紧滞,略微局促的站在原地,她没穿鞋,脚趾蜷缩,也感受不到地砖的凉,反而从里而外都是热的。
  温热的。
  “你怎么来了啊....”她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凝神看她,要把她的每一分都烙进眼底。
  “怕电话里哄不好你,想了想,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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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不平等关系
  乔曦深吸气,转头进卧室,连睡衣也没换,趿了拖鞋就飞奔出去。
  “七哥。”跑的很急,她脸上氲出了红。
  贺时鸣上前,把外套脱了裹在她身上,低声斥道:“怎么穿这么少?”
  乔曦羞赧的笑着,“不冷。”
  他垂眸扫了眼女孩的脚,是一双毛绒绒的拖鞋,心下不免被她弄得起了暖意,“就这么着急见我?”
  乔曦顺着他也垂头看去,所有慌乱而焦急,紧张而局促的心思都含在这里了。
  她想他。
  想到有些疯。
  “嗯,想你。”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告诉他,也不顾什么是羞涩,什么是矜持,她凑近他,张开双臂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很想你。”
  她这样,他反而有些失措了。
  少女毫无章法的进攻,就算是再冷静自持,游刃有余的猎人也会抵抗不住。
  他只能更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柔软的长发。
  “下次不敢放你一个人这么久了。”男人似乎叹了口气。
  “为什么?”
  “你这样,我招架不住。”
  乔曦笑不可遏,眼睛澄澈如一汪碧水,夜晚的星都揉碎了落在涟漪里,每眨一次都是邀请。
  贺时鸣哪里受得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就着如水的月色,低眼去瞧她,发了几分狠劲掐住她的颌,热意一寸寸闯了进去。
  他每每情-热都带着狠意。好似要吞灭她,让她在痛与甜的交织中迷失方向。
  热烈燃烬,只剩迷恋。
  “走吧,小仙女,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乔曦的灵魂尚未清醒,被他半搂半拖塞上了车。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绒毛拖鞋,这样出门也太难为情了。
  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呢?
  “我可不可以回去换双鞋啊,还有睡衣。”
  贺时鸣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去发车,动作间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酝酿出三个字。
  “不可以。”
  “......”
  乔曦气呼呼去瞪他。
  这人,真是恶劣的够可以。
  大年初一,午夜的陵城,街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空荡荡的,像一座正在酣眠的游乐园。
  陵城三面环山,车子使出城区,朝着更安静,也更黑的野路而去。
  茫茫的一片,月在莽莽万重山间孤寂了几寸。四周全是茂密的树丛,挡住了清光。山路没有路灯,车子换了远光灯,开辟出曲折的前路。
  乔曦觉得太安静了。有种分外空寂的感觉,但还是有安全感。
  也许是他在边上的缘故。
  “我们要去哪啊?”她终于出声问他。
  “就快到了。”他只用左手控方向盘,腾出右手去握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握法。
  乔曦顿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很破坏气氛。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不可以呢?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山中观景台。很大一块坪。倚着栏杆望去,层峦叠嶂,刚好形成山谷,寒雾聚集,那轮清月就嵌在中央。
  山上有些冷,呵气成白。
  乔曦拢着男人的外套,也不觉得冷。她站在一旁,看着男人打开后备箱,不知要去拿什么,神秘的很。
  等看清楚男人怀中抱着的一个大盒子,她才恍然大悟。
  是烟花啊。
  乔曦:“烟花?现在不是不让放烟花了吗?”
  贺时鸣把盒子搬到那块空地上,“所以才带你来这。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想看烟花吗?”
  乔曦张了张嘴,她随口一说,他既然记得。大半夜从城中开到城东,又到城南,算起来快三个小时的车程。
  他也不嫌麻烦。就为了带她看烟花?
  看着那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抱着笨重的烟花盒子,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从未被谁如此放在心上过。
  是心上吧。若不是心上,他何必如此呢?
  宠爱或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
  “别站着,坐车上去。”他回头看,发现她傻的可以,穿着拖鞋站在风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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