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天色渐暗,姜子牙却是起身收拾了一下,提着鱼篓就要回了。
这时,伯邑考却是看到了他手上垂钓的鱼钩,竟然是直的,这…怎么会钓上鱼来?
就是这一愣神儿,姜子牙已经走远了,伯邑考算是无功而返。
就这,还惦记着他那直溜溜的鱼钩呢,与母亲请安时,便说了这稀奇事儿。
太姒一笑,“他这可不是垂钓,而是等着我儿再去请他呢~也罢,我儿不若一请二请再请,如此,说不得还会留下千古佳话~”
伯邑考是不懂母亲她怎么看出那姜先生等他再去的,不过,他也非当初只寄情音律的贵公子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了~
“孩儿知道了,明日,孩儿再去请姜先生出山~”伯邑考揖首道。
太姒见他明白,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见到邑姜了?”
伯邑考心里一动,“自是见到了。”
“可还欢喜?”太姒可是知道,邑姜对伯邑考有那么点儿情意的,就是不知考儿有没有……
“故人相逢,自是欢喜的。”说着伯邑考动了动身子,仿佛如此,便能忽略掉了当初与邑姜授艺时的心动。
“只是故人?”太姒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见他有些不自然,就有些懂了,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母亲……”伯邑考面前严肃,心里却是乱成一团了。
“好好,母亲不说了,你若是喜欢,便娶回来就是了~”太姒一句话说的伯邑考更是僵住了。
最后,伯邑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屋子的。
等再去请姜子牙的时候,对邑姜的感情仿佛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看向她时,目光中都多了什么一般。
邑姜倒是没注意,马氏却是关心的很。
昨儿个那老不死的回来后,说了那公子的来历,她就更加欢喜了,可这老不死的倒好,人家请他,他还给拒绝了。
气的她愣是追着他打了好几下出气,可姜子牙却还振振有词,“夫人!我这是考验他呢,若是就此不见人了,也不值得我去助他了!”
“狡辩!”马氏才不管他那些花花肠子,“我可告诉你,这个,配邑姜更好,我可不管你考验不考验,若是人再来你必须给我答应了!我还想着撮合一下他和咱们邑姜呢……”
姜子牙一脸愁苦,“罢了,罢了,谁让家有蛮妻呢,我应了应了!”
如此,马氏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姜子牙今儿个依然去垂钓,而马氏,却是拦住了伯邑考的脚步,她这也是想让邑姜多接触接触人家的。
毕竟,她这当娘的,可是了解女儿家心思的,如此仙人之姿的佳公子,哪个女儿不欢喜?
更何况,他们两人对视时,那种感情,更是让马氏认定了,伯邑考对邑姜也是有心的。
“来,来,快坐下歇一歇,反正那老不…咳,那水也不会跑了去……”马氏热情的招待着伯邑考,颇有种查户口的姿态,抓着人问东问西的,弄的伯邑考都要落荒而逃了……
还是邑姜救了他一命,“娘,姬公子找爹还有事儿呢。”
马氏凑到邑姜耳边,小声道:“嗨,我都说过你爹了,他今儿肯定答应了这姬公子去,到时候,你和姬公子……”
“娘~”邑姜面上有几分涩意。
“好了,好了,娘这就放他去~”
伯邑考抹了把额上的虚汗,这才往水边去。
姜子牙还是那个问题,“西岐民治久安,不知有何需要在下的?”
伯邑考神色微凝,沉思良久,才道:“考请先生出山,助我伐纣,使得百姓安乐!”
听到这个回答,姜子牙这才满意,起身正视伯邑考,这也是他第一次直视他,观其面相,倒是稀奇,本该是夭亡之相,却被一线生机给救了,而原本该消散的隐龙之气,更是蓬勃散发着,更甚以往!
如此一来,姜子牙也知那与姬发只可存其一的人了。
再想离开朝歌前,观姬发行事越发的荒谬,哪里还有一点儿圣明君主的模样,就知,此消彼长,度过了生死劫难的伯邑考,已经没人可以压制住他了……
“姜尚遵命!”随着姜子牙垂首作揖,代表着他愿助西岐伐纣,而伯邑考,便是他认定的明主了!
而远在朝歌的姬发却还在沾沾自喜,觉得一切与妲己所说一般的发展着,净是做些美梦了,畅想着自己登上那高位的一天。
对朝歌被围攻之态,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就是等着,等西岐攻到朝歌的那一天,到时,帝辛死了,他才好打起平叛的大旗,而不被人攻讦。
而西岐,姬昌与姜子牙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更知其乃仙人门下弟子,有神鬼手段,因此,欲拜姜子牙为丞相,而知其有一女后,更是要把她定给伯邑考,好结两姓之好。使得姜子牙绑在西岐的大车上,鞠躬尽瘁……
第20章 .20
也好在伯邑考与邑姜都有此心,如此,对于姬昌定下的亲事,并不抗拒。
有了姜子牙相助,倒是也更便利了许多,况西岐富庶,广积粮草,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出兵了。
如此,在各方诸侯都掀起了战火的时候,西岐也站了出来。
至于姬发,姬昌虽感痛心,但既然他听命于帝辛,那么,他的安危自然是维系于帝辛身上。
所以,“时机已到!请侯爷顺应天意,起兵!”姜子牙俯首道。
后跟着其他官员,满怀振奋,“请侯爷起兵!讨伐商纣!”
姬昌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看着请命的百官,大声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皇天震怒,肃将天威,我西岐今顺应天意,起兵伐纣,永清四海!为万民安!”
“伐纣灭商!”
“伐纣灭商!”
见众人振奋,姬昌不禁与姜子牙对视一笑,此誓词还是出自姜子牙之手!如今师出有名,他西岐即将点足兵将,开拔!今一战,必定灭商!
况有小诸侯依附于他,自是壮大了他的势力,便是朝歌兵卒,也将阻挡不了他们了!
帝辛闻西岐出兵讨伐他,还霎然一笑,“哈哈哈!就姬昌那把老骨头?!姬发,你来说!孤用得着惧他吗?!”
“自是不用!大王受命于天!为商天子!何惧此等宵小!”姬发面不改色的道,心里却是乐的不行!
等转头就与妲己等商量起来,如今,只待最后一击!
姬发这般言论,即便是姬昌说与他父子情绝,听进他耳中,也如雷击一般,让他病倒了下来,本来顺利朝着朝歌迈进的脚步,也就此停住。
闻仲还借机打西岐个措手不及,如此,西岐也出现了小败。
伯邑考侍于姬昌病床前,看着如枯槁般的父亲,对姬发的兄弟之情就此斩断!
“考儿!”姬昌昏迷数日,今遭清醒,却是精神焕发,“着人请姜丞相,伯夷等人速来!”
“父亲!”伯邑考手上轻抖,“您终于醒了!孩儿这便请了丞相等人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却被姬昌拉住了手,“考儿,让其他人去,我有话与你说。”
“是,父亲!”伯邑考跪伏于床前。
“咳咳…为父自感大限将至,唯一憾,不能安走……”
“父亲身子骨儿健朗,怎会……”伯邑考两眼通红,不能相信,如此精神焕发的父亲,就要……
“诶~考儿,天命如此,不用伤怀,为父今已近百,实乃喜丧,勿做此等忸怩之态,为父唯一愿,望你灭商,虽不能亲眼所见,也能令为父安心了……”姬昌轻咳了一声,压低声儿,道:“只姜丞相,虽有大才,但可用不可信,到时,可与齐地予他为封地,使其划地而治,如此,保我大周稳固,不予姜姓掌控朝堂,还有姜丞相之女,勿使其诞下麟儿……”
“父亲……”伯邑考声有哽咽,他可防着姜子牙,但邑姜,实乃母亲培养的人,父亲倒是不知,其与姜子牙不过干亲,不过,母亲不予他告诉父亲这些,虽心有抱歉,但这话,他还是埋在了心底。
“好了,我儿,叫丞相他们进来吧。”姬昌有些喘息的道。
“是,父亲。”
姬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看着跪伏在地的臣子们,道:“我西岐大业,至我不能断,待我去后,望各位贤才助考儿成万世基业!我去后,即刻送返西岐,不得停下东征灭商脚步!我等着西岐大胜,送我下葬!”
“臣等谨领训!必使我西岐成一代大业!”
至此,一代圣人姬昌,盍然而逝。
因为姬昌逝世,很是消减了西岐的锐气,加之闻仲有截教道友相助,已是阻住了西岐的步伐。
再次胜利后,竟是起了招抚之心,“姬昌大逆不道之人,妄称圣人,今已身死,只尔等投诚,我既往不咎!否则!尔等下场若如姬昌!”
闻其叫阵于前,西岐阵前又无人应答,士气大减,伯邑考见此,也是眉头微皱,姜丞相去请高人相助,至今未归,倒是有些说不好,“黄将军看此战何为?”
“末将……”
“报,阵前突有人现身应战!长的五大三粗,身高九尺,还有一身长背翅……”
“哦?”伯邑考突地站起,“走,出去一观!”
黄飞虎紧随其后,想起当初与姬侯过界牌关时,出现的雷震子与天化,不禁有了猜测。
出的营帐,定眼一瞧,双目发亮,果真是他们,遂小声与伯邑考禀明。
“场上竟然是黄将军之子,果然虎父无犬子啊!”说着,又看向另一人,“果乃我弟雷震子?”
“自是不假!”黄飞虎眼睛盯在场上,恨不能立时与儿子相认去。
黄天化也不负众望!已然拿下一城,如今正叫阵呢!看似要一下子把其的叫嚣给打回去!
等与雷震子又换着上场后,闻仲一方已是被打的没了脾气,窝着不出来了。
而黄天化与雷震子这才回到西岐阵营来。
“雷震子见过兄长!”
伯邑考也是头一次见他,赶紧叫他起身,“你我兄弟,不必拘礼。只弟来迟一步,父亲的棺醇已运返西岐了……”
“兄长!”雷震子眼睛有些泛红,“此番事了,必要去祭奠父亲,今我与天化兄奉师父之命,特来助兄长东征灭商!”
“如此甚好!”伯邑考点头,“也是弟来的是时候,打退了闻仲方的叫喝,否则,我方怕是要军心涣散了……”
“能助兄长便好……”
有了他们二人的加入,倒是不用担心姜丞相晚归了,况今日打退了闻仲那边叫阵的人马,他们怕是也要稍待几日,才能出兵了……
姜子牙也是觉得晦气,一路急行,却是碰上了申公豹拦路,害他躲避不及,被阻住了,只得与申公豹周旋,这才晚了时间,竟是在伯邑考跟前失了先机,无功无过……
之后,倒是更用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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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姬昌的棺醇被运回西岐,得知其临终之言,太姒令人与冰固其身,只为了让他等着听到西岐大胜的好消息。
而太姒,也自感大限将至,虽她看着还有精神,但实则,随着伯邑考征伐的脚步,只怕待殷商灭亡后,她就要去了。
不过,她这个年纪,在这样的年代中,已经算是长命了,而且,委托人的心愿她也已完成,如今,不过是看着大周建立罢了!
就像太姒所感,伯邑考东征脚步未曾停歇,再加之姜子牙确实请来了方外之人,对抗闻仲方的截教道友,双方倒是斗得个势均力敌!
只这些方外之人斗法,不涉及凡胎□□,除此之外,西岐兵卒倒是全面碾压朝歌一方。
而截教道友,没有通天教主的支持,竟是在与阐教方斗法时,节节败退,这实乃阐教各位金仙的法宝太过厉害,非截教能阻挡……
或者说,西岐天命所归,非其能阻挡的!
随着他们一步步行军,终至朝歌南四十里处的牧野,而伯邑考望着朝歌方向,与众盟友欢欣至极。
遂登高矗立,剑指朝歌,“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古人有言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考,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勖哉夫子!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御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杀!杀!杀!”众人举起手中武器,声威震天!仿佛震动了朝歌一般。
帝辛根本没想到,这西岐行军竟如此之快,宽袖一挥,酒水洒落一地,“乱臣贼子!祸我朝纲!国师!国师!速请道长前来相助!速去!”
申公豹表面应是,实则已经打定主意,让帝辛去死,不然,他们怎么推举姬发上位~
捻了捻胡须,申公豹瞬间没了踪影,帝辛虽忐忑的等待着国师归来,但阻在牧野的殷商大军节节败退,西岐一方的兵卒跟打了鸡血似的,他们实难阻之,不好的消息时时传来,让帝辛深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