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摇了摇头:“我随便看看就行了。”
柱间摸摸头,心底有些急。
看来,优是不太喜欢买东西了。她好像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那该怎么讨她的欢心呢?
这种时候,自己平时会做些什么呢?
柱间想着想着,眼睛忽然一亮。
“优,我带你去玩那个吧!!”柱间神采振奋起来,指向了路边的一家店铺,“超有意思的!”
“那是什么?”
“赌坊。”
优娜:……
你不是想带我去玩吧柱间,你是自己想玩吧柱间?
眼看着柱间兴冲冲杀向了赌坊,优娜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身后的不远处,有人正以震愕的眼光看着她。
“怎么…怎么会……”宇智波泉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进赌坊前
柱间:身为一族之长,这点财力我还是有的。
进赌坊后
柱间:我没有,我不配
第119章 119
宇智波泉奈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竟然看到优姐和柱间待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城镇上的一家赌场。
若非是优姐那独一无二的美貌,令泉奈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会怀疑自己不过是将路人错认成了她。可是,他又怎么会认错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义姐呢?
泉奈和斑离开族地之后,很少给家中捎信。等到休战时,族地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本该在家中乖乖等候兄弟二人归来的女子,不见了。
族人们说她在一个雨夜擅自逃走了,跟着她的老师宇智波南一起。她们两人,一个是自外族嫁进来的女子,一个是恋慕上外族男人的女子;二人都不被宇智波所接受,因此便相约趁着战时防守松懈,连夜逃走。
斑和泉奈回到族中时,优娜已经离开那个家很久了。
家中处处都残留着她的气息——房间的摆设不曾改变,看了一半的书摊开在燃尽的灯绳下,展开的和服悬置于衣架处,曳曳拖地;窗台上插着的树枝已经枯萎,却还牢牢地嵌在窗缝中,仿佛在等着有人来更换似的。
这一切,就仿佛她只是偶尔地离开了;又或者那所谓的“逃跑”根本是临时起意。
泉奈在战争中受了点伤,浑浑噩噩地躺了十几天。等伤好了,他还是没法接受优已经离开的事实,甚至提出过主动去找她的请求。
但是,斑不同意。
“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你难道要丢下家族,去寻找她吗?”宇智波斑披着外套,一副不甚理解的样子,“战争才刚刚结束,我们连葬礼都没时间举行。”
泉奈不知道该如何与斑哥解释自己的心情。
对于斑来说,家族、宇智波、战争始终是第一位的,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它们。女人只是附属的,对于斑来说有更好,没有,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紧要。
泉奈知道,就算斑哥心里很焦急——毕竟斑哥是真的碰过她了——斑哥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总是如此,身为族长的他,不允许自己流露出弱点。
泉奈郁郁不振了好久,直到今日——
他与族人们乔装打扮,到千手的领地内打听消息,却意外撞见了优娜与柱间走进赌场的背影。惊喜与震愕同时卷上心头,令泉奈有些不知所措。
“泉奈大人?”同行的、打扮为樵夫的族人悄悄回过了头,小声地问他,“有什么异常吗?这里离千手的族地很近,太过危险了,不可停留。”
泉奈收回了目光,慢慢攥紧拳头。
“没什么,我们走吧。”虽然他极想拔腿追上去,问问优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实兵不允许他这样做。
如果贸然在千手的地盘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害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同行的这些无辜族人们。
走进赌场的柱间与优娜,并不知道有一位宇智波的熟人和他们擦肩而过了。此时此刻,柱
间正很自满地望着赌场内热热闹闹的景象,和优娜介绍着。
“这可是这座城里最热闹的赌馆!”柱间哈哈笑说,“最常见的玩法是骰子和花牌,你要不要试试自己的手气?”优娜随便一瞧,就看到一大群臭男人围着赌桌,个个面红耳赤,兴奋无比。他们有的卷着下摆,露出两条毛腿;有的打着赤膊,背上还有没送完的箩筐。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汗臭味。
她光速摇头,说:“我就不试了。”
柱间有些迷惑:“真的吗?这可是很有意思的!你可以用一个铜板赚来五十个铜板,想想就爽快啊!”
说完,柱间就推开了面前挤挤搡搡的人群,啪啪下好了注。因为他出手大方,打扮又干净整洁,赌场里的其他男人不由纷纷对他侧目。
“这不是千手的族长吗?”
“又来散财了啊!”
“看啊,这才还带了一个美女。他终于娶到老婆了吗?”
“他也不怕被自己的老婆当场打死啊!我家的婆娘捉到我来这里,都是要砍掉我的耳朵的……”
听着赌徒们的窃窃私语,优娜心道一句不妙。
柱间的赌运,怕是不太好啊……
果然,一开注,柱间所有的钱都输了个干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对优娜说:“啊,这个,赌运时好时坏,也是没办法的……”
虽然钱输光了,但听到其他赌徒将优娜称作为“他的老婆”,柱间心里还是有点儿高兴。他完全不想和旁人解释,只想将这个美妙的误会进行下去。
眼看着柱间在赌桌间进进出出,赌场的老板娘飘飘悠悠地转过来了。她是个年过四旬、风韵犹存的妇人,手里托着一杯茶。
“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呢。你是最近嫁到千手来的吗?”老板娘笑得很妖娆,眼波极是妩媚,“你家的丈夫,可是我们这里的重客。他一个族长,能养活我们好多人呢。”
优娜:……
他“常常赌输”还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解读吗?
柱间在赌桌边悲惨地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等到钱囊空空之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出来的本意——他似乎是要和优商量什么事儿来着。
一扭头,柱间就发现优娜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看到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在外面游手好闲。柱间:……
糟了!!
光顾着自己开心,忘记优也在旁边了。这不行,他得赶紧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个,优啊……”柱间搓搓手,傻笑着钻到了优娜的身旁,“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明白的。”优娜点头。
“啊…啊?”柱间茫然,他还什么都没说的,优明白什么了?
“我很想借钱给你,但是我没有钱。”优娜很惋惜地说,“柱间,你可能得问问别人。”
柱间:……
不是借钱赌博这种事情好不
好!!
“不是啊!!”柱间差点没跳起来,“我是想问你—问你——,优,你,想回到宇智波一族去吗?”
听到柱间的问题,优娜的眉眼间有些小小的诧异。
柱间正色,说道:“虽然现在是扉间在照顾你,但他和我一样都是千手的族人,也是宇智波的敌人。而且他对宇智波一族的人从来都很严苛,你也许常常会感到被冒犯。……如果,你思念宇智波一族了,我可以考虑说服扉间,放你回去。”
顿了顿,柱间竖起手指,补充道:“不过,我觉得如果换个人来照料你,状况可能会改变许多。我们千手一族有许多热情可靠又诚信的人……”
“我不知道。”柱间的话还没说完,优娜便低声地喃喃自语,“宇智波与千手…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吧。无论在哪一族,我都是外人。”
柱间愣了一下。
“我的丈夫留下了遗言,不准我改嫁,必须留在宇智波一族。但是,宇智波的族人也并不喜欢我。”她慢慢地说,“我在千手,也是敌人。对我而言,待在哪里都没有区别。”
柱间的眉渐渐皱起:“那么,你自己呢?你想要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做什么样的人呢?”
“啊…我自己的愿望可没什么用,毕竟我丈夫留下过遗言,不准我改嫁……”她笑笑,这么说。
“不要总是说‘遗言’、‘遗言’什么的。没有人有资格用自己的死亡去掣肘其他活着的人!”柱间很严肃的说,“你就是你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活就够了。”
优娜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想要怎样的生活呢?
“我想和我的家人朋友在一起,可以过幸福的,无忧无虑的,富足平安的生活。”她喃喃地说,“不用奔波忧虑,不用为了金钱苦恼…就是这样。”
柱间听着,脸上有了笑。“这才对嘛!”他说,“你的丈夫死去了,但不代表你就要赔进去自己的一生。人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优娜重新笑起来,说:“谢谢你,柱间。”
柱间心里微微活络,立刻开始推销自己:“对于你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既然好不容易离开了宇智波,不如考虑一下重新找个合适的家吧。在那之前,我都可以照顾你。我身为一族之长,房子也有,过日子的钱也有,吃饱穿暖不成问题……”
柱间正在吹着自己,赌场的老板娘又幽幽飘了过来。
“柱间大人,这是这次的账单。”老板娘抖出长长的一张纸条,“老规矩,账单已经送到扉间大人的手上了,一会儿他就来替您把赌输的钱结掉。”
柱间:?!
“等,等等?!已经通知扉间了?!”柱间手忙脚乱地夺过账单,一看上面的数字,大惊失色,“什么?!我已经输掉这么多了吗!”
柱间一颗心咚咚跳起来,满脑海都是“完了”两个字。
“优,我们赶紧走吧……”柱间灰溜溜地想要跑,人刚到赌场门口,就
被一个男子堵住了。
“大哥,你想去哪里?”千手扉间抖着手里的账单,冷眼盯着正欲从赌场开溜的柱间,“你今天输的也很多嘛!”
柱间大惊:“扉间,你来的也太快了吧?!”
扉间:“飞雷神之术是这样用的没错。”
柱间:……
扉间斜眼,看到优娜竟然也在,顿时心里怒不可遏。“大哥,你自己来赌博就算了,怎么把优也带来了?这里都是野蛮的男人,她在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柱间好委屈:“我在这里,谁能伤到他啊……”
老板娘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很好奇地问:“这位夫人是刚嫁进来没多久吧?我还从没见过柱间大人带着夫人来赌场呢。”
扉间揉了揉眉心,叹口气说:“啊,她确实是才来到我们族地不久,但她可不是来嫁给大哥的。”老板娘有点小吃惊:“不是族长的夫人吗?那可真是冒犯了。”
“她才不会看上一个随手就把全身上下的钱都赌输的男人。”扉间抱臂,冷眼问优娜,“你说是吧,孩子他妈?”
孩子他妈——
孩他妈——
妈——
柱间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你们,怎么,用这种称呼?
</>◎作者有话说:
扉间:她却是是个孩子妈没错的。
uu:不我不是
第120章 120
那一天,千手柱间是被自己的亲弟弟一路拖回族地的。许多族人都亲眼目睹了柱间大人颜面全无,惨遭亲弟弟呵斥的场景。
好不容易把柱间塞回了办公桌前,扉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领着优娜回家。
“不要跟着他胡闹。赌场那种地方,不是你可以去的。”扉间冷冰冰地说,“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答应大哥的追求。”
优娜说:“柱间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不算背约吧?扉间。”
扉间的眉头跳了下:“……你们两个人偷偷溜去镇子上,这种行为算是…幽…幽……幽会?”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他实在难以将这种词语启齿说出。
“嗯?这算幽会吗?”优娜托腮,很认真地思考,“如果这也算幽会的话,那我和扉间岂不是天天都在幽会?”
你看,又是独处一室(带着孩子),又是去神木许愿,又是看萤火虫的。这不算幽会吗?
扉间喉间的话一哽。
片刻后,他哼了一声,说:“大哥没有对你说什么无聊的话吧?”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追求自己的心愿,不要为了别人而活着。”优娜说着,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枝叶交叉间漏出的天色,“我觉得柱间的话很对。也许,我不该为光人而活着,我也有自己的人生。”
扉间愣了下。
他没想到大哥会对她说这些话。
眼前的女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他却不太确定。她的眼睫很长,纤而细密,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翕动着。那如水一般的眸色,仿佛倒映着天光。
扉间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想要忘掉光人,重新拥有自己的家庭吗?”
优娜说:“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