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想杀本作者(穿越)——尤听
时间:2021-09-15 09:52:40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血池
  泡温泉水位不易没过心脏, 这血池的泉水应该有四十度以上,虞思眠肋骨以上都露在水面。
  本是平静了很久的水面突然破开,虞思眠先是愣了大概两秒中,然后将双手交叉挡在了胸前, 还不忘记遮那颗血痣。
  满目震惊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连祭。
  连祭甩了下碎发上的红色的水珠, 将脸上血池上的水向后抹, 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
  过于震惊的虞思眠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怎么目光就跟着从他下颚线下滑的红色水珠往下走。
  那滴红色的水珠从他紧收的下颚线、到脖子、到清晰的锁骨、到宽阔的胸膛、然后顺着腹肌到劲瘦的腰, 到人鱼线, 然后……
  她猛然把视线上移。
  她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连祭挑了挑眉,神情不悦。
  “神使大人还真是喜欢看男人洗澡。”
  虞思眠:!
  她想要开口解释, “我……”
  连祭一晒,“你什么?难道你没看?”
  虞思眠觉得百口莫辩, 咬着牙问:“你怎么在这里?”
  连祭冷笑了两声,“我的洞府,我在哪里还要向神使大人汇报?”
  这时岸上两个侍女噗通噗通跪了下来,“是奴婢该死,不知道殿下在这里!”
  连祭也不看她们,直径向岸边走去, 恹恹道:“那就去死吧。”
  虞思眠:“连祭!”
  连祭性本暴戾,但是她还是明显觉得从蛮城再次相见开始他整个人更加乖僻不说,更像是忍着一股怒意。
  连祭回头看她,她双手掩盖着身子,却掩不住她姣好的曲线, 血红的池水衬得她皮肤更是白得刺眼, 水面上的腰肢盈盈一握, 精巧的肚脐刚好在水面线上, 水面以下……什么都看不着。
  而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更是让人挠心挠肺。
  而连祭耳朵动了动,迅速收回了目光。
  “怎么?神使大人有什么值得吃惊的?我不就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虞思眠确定,他确实是在生气。
  连祭看着地上跪着对连祭求饶的侍女,语气中带着讽刺,“我们神使,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喔……对了,她连刀都拔不动,却最爱多管闲事,你们求我不如求她。”
  虞思眠看着连祭的背影叹了口气,“连祭,够了,别闹了,你到底要怎样?”
  连祭什么都没答,他从血池中起来,拿了一条锦缎堪堪围住了下身,从那两个侍女之间走过,然后懒洋洋地躺在墨色的玉石凳上,用手撑着头冷冷看着虞思眠,目光中带着恶意。
  “走过来。”
  虞思眠瞳孔震了一下,却没动。
  而连祭凝视着她,丝毫也不让步。
  虞思眠血气上涌,本就因为高温提速的心跳现在更是飞速,那股热流从心口冲上了脑门,只觉得两眼一黑。
  连祭看到池水中的少女软绵绵地向下滑去,他突然从石凳上起来,纵身跳入了水中。
  虞思眠被水一呛,又立刻醒了过来,只觉有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她慢慢睁开眼,模糊可见少年魔王的脸离他很近,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她惊慌之下首先想到的是胸口那颗血痣,然后发现自己刚才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居然还是用手紧紧的掩住了它。
  她刚松一口的时候,余光看见浮在血池水面的那条连祭用来围腰的锦缎,与此同时,她的知觉也开始恢复,发现……
  自己大片的肌肤与他相帖,他身上的温度比这血池的温泉还要烫。
  她挣扎了两下,他却纹丝不动。
  只是增加了肌肤间的摩擦。
  他语气中带着嘲讽和嫌弃,“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事的神使,居然会在温泉泡晕过去?还真是出息。”
  虞思眠听着他讽刺的话,却也感觉到了他越来越强的侵略性。
  她被侍女轻轻绾起的头发在落水之时全部散落,栗色的长发浮在了水面。
  连祭看着她,血色的池水,绮丽的画面,她却依然清丽无双,宛如一尘不染,不像自己宛如泥潭里爬出的毒藤,洗不干净一身的血污。
  他用冰冷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脸。
  被视为神的女人啊?
  那个和自己对立的存在。
  那他这个恶鬼就试一试渎神是什么滋味。
  池水中他的手沿着她的背脊下滑,惊起她一阵阵战栗,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越睁越大,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那个凶神恶煞的自己。
  连祭的手到自己腰窝的时候虞思眠把喉咙中的惊呼压了下去。
  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晰一些。
  连祭再次开口:“你还没说当时看到那些景象是什么感觉?你当时可是岔开了话题。”
  虞思眠现在可以确认,果然,连祭在这件事上没有过去。
  她有一些意外,他杀人不眨眼,从来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比如在柳家村布血阵准备杀全村老小的时候,他可没有半点犹豫,也不见丝毫反省。
  而现在,他却开始在意这些事。
  难不成说,他变了那么一点点?
  “说话,当时看到那些景象时是什么感觉?”
  她凝视着他的双目,不像原来那样总是躲闪,眼中的惊恐渐渐化开,变成了温柔。
  她说:“谢谢你。”
  连祭:“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
  “老子说了跟你没有关系……”
  “谢谢你让连暮开了城门。”
  “你听不懂话是吧,跟你……”
  “谢谢你。”
  “你……”
  “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
  虞思眠的这句话在血池的洞窟之中回荡。
  祭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准备继续往下移动的手也停在了原处。
  虞思眠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与自己那么长时间对视。
  她红唇再次微微张开,“对不起,这句话我说晚了。”
  “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一个人在蛮城我很害怕。”
  就算她可以治疗血疫,但是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此后粮食紧缺的问题,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都可以失去理智,何况是魔,无论是旁边的炽灵,还是巫医月都不能带给她安全感,唯有连祭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她被是是非非蒙蔽绕晕了头脑,在黑与白之中不得答案,她架在神的位子下不来。
  她想做到公证和完美。
  但是其实,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不是什么神。
  连祭来时,她明明是高兴的。
  “对不起,我说晚了,见到你时,我是高兴的。”
  她应该当时就感谢他的。
  连祭愣了十几秒,他低下头笑了一声,所有的凶戾都消失在这声轻笑之中。
  再次抬起头时,恢复了一丝痞气,“你道歉就道歉,你哭什么?”
  虞思眠这才发现自己红了眼眶,急忙忍住了泪水。
  连祭颇有几分不屑,“我都没把你吓哭,你觉得那些蛮魔比我可怕?”
  虞思眠抽了下鼻子,“这没有什么好攀比的。”
  连祭舔了舔嘴唇,眼色再次变得漫不经心,“我有两个问题,一直想问。”
  虞思眠:“什么?”
  连祭:“你为什么想哭的时候鼻头总会红?”
  虞思眠:“不、知、道。”
  “另外一个问题。”他目光从她脸上下移,“你为什么只遮一边?”
  虞思眠顺着他的目光下移……
  ……
  ……
  她发现自己的左手遮在身前,不忘捂住了两条锁骨正下方的痣,然后另一只手也许是起来时候的求生反应,紧紧地抓着连祭的手臂,指甲都扣进了他的肉里。
  也就是说,另一边,是空的。
  她满脸火烧,惊呼一声,准备捂住另一边,连祭却敏捷地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易如反掌地把她的手压了下去。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气,“看都看完了,你再遮有什么用?”
  虞思眠咬着牙:“你……”
  连祭挑了挑眉,“喂,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只遮一边呢。”然后他淡淡看着她,像是找到了答案,“哦,一只手遮不完。”
  虞思眠只觉得自己一口血到了喉咙口,她想把手移动一下位子,但是又怕露出那颗血痣,压着嗓子,“你放开我!”
  连祭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目光也一点没离开,神情却很淡,“果然眼见为实,界城那母狐狸和我这些婢女说得不错,是挺好看。”
  虞思眠这时候还在四十多度的温泉里,被他这么一激,差点又要休克过去。
  他的皮肤还贴着自己,温度虽下去了不少,却也还是炽热,她心跳越来越越,说不出话,只是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清澈的眼睛也开始迷离。
  连祭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她模样,一把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
  他一看,那两个侍女还在,他手掌张开,一条毯子飞到他掌心,他将虞思眠用毯子裹上,沉着嗓子对那两个侍女道:“还不快滚。”
  两个死里逃生的侍女急忙化成黑烟消失在原地。
  在温泉里泡久的虞思眠头重脚轻,手脚无力,她发现自己只有关键时候才会发挥超常人的潜能,平时也就和普通人没两样,比如温泉泡久了会晕倒。
  连祭把她放在黑玉石凳上,她过了好一会儿头脑才清醒过来。
  这时连祭撑在上方看着自己,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
  连祭没有再出言讽刺,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虞思眠只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想要吻自己。
  这时候的连祭带着一种魅惑,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虞思眠慢慢闭上了眼睛,但是当闻到他凌冽的薄荷气息时却骤然清醒,偏开了脑袋,避开了他。
  他嗓音有些哑,“虞思眠,都这样了,我不碰你,你觉得可能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之前都是带着讽刺的“神使”或者比“神使”更讽刺的“神使大人。”
  而这虞思眠却带着一份蛊惑。
  虞思眠有一瞬间也想放纵自己,享受原始的快乐,可是她知道,不行。
  她不是那种提得起放下事后起来抽根烟洒脱离开的人,她玩不起,她会把自己玩脱在这里。
  虞思眠抓紧了身上的毯子,“连祭,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连祭眉头皱紧,想起她说的如果一个姑娘不愿意,那就是“伤害”,而自己在城墙下偏偏答应过不伤害她。
  可他不准备就这么善罢甘休,“你要什么,我跟你交换。”
  他越这么说虞思眠越是清醒,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对他来说一场欢愉是一场交易。
  她本是在温泉中泡得通红的脸变白了一些。
  连祭见她脸色,轻嗤了一声,收起了眼中的魅惑,语气再次变得轻佻,“你还真是小气。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亲一下,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没什么要求。”她语气很轻,却很坚定。
  空气很安静,虞思眠几乎可以听见两颗心跳声,和空气中交织的呼吸。
  她没有看连祭,她以为他会生气。
  可是连祭只是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虞思眠用毯子紧紧裹着自己,这才发现他扔在一边的玉简一直在亮,而连祭视若无睹。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尴尬,虞思眠找不到其他话说,于是便道:“你不接吗?”
  连祭这才弯腰拿起玉简。
  一个幽凉的女声从黑玉简中传出,冰冷中带着怒意:“为什么一直不接你父尊和我的玉简?”
  连祭大闹妖界和蛮城的事,已经传到了万圣殿,魔尊魔后准备来兴师问罪。
  连祭淡淡道:“忙。”
  对面的魔后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你一天追着天尸跑,能忙什么?”
  连祭了一眼旁边的虞思眠:“交欢。”
  虞思眠:!!!
  对面的魔后也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魔后才出声:“我当初就不该……”说到这里对面的声音顿了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就不该认你。”
  听到这里虞思眠不禁悄悄去看连祭的脸色,他依然冷漠,对这些话不以为然。
  “连暮告到你父尊这里来了,在他发怒之前赶紧到万圣殿来,还有带上那个让你发疯的女人……”
  连祭不等对面说完就把玉简扔到了血池之中。
  根本没有要去的样子。
  虞思眠却明白之前的事没那么容易不了了之,既然他回了魔都,如果不去万圣殿,怕是麻烦更大。
  于是道:“要不还是去一趟吧。”
  她以为连祭会拒绝,不想他戴着手套,干脆道:“好啊。”
  魔域移动多用兽,连祭的炽灵在蛮城受了重伤无法再行动,连祭带着虞思眠上了兽栾。
  连祭的兽栾由四头漆黑的独角兽所拉,车栾也是精致的黑木所造,可以坐四人,两两对坐。
  虞思眠先上了车,连祭顺势坐在她旁边。
  她把身体往车壁上贴了一些,转头看车窗外的景色,与连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想尽快忘记之前在血池发生的一切。
  车厢中有一种静默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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