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想杀本作者(穿越)——尤听
时间:2021-09-15 09:52:40

  他却只觉得眼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这件事比他能够通过写意画把美人原貌还原更不合常理。
  他继续看着面前的美人图,把衣服上的皱褶填上。
  突然之间脑海中划过一个画面。
  画!
  是画。
  他喜欢美人,喜欢美人图,多年前又一个想巴结自己的术士去各界收集了大量的美人图。
  当时他还原过一幅写意画,还原后被画中美人所震惊,令那术士把真人寻来,结果术士却说是从一个人间村子的壁画上临摹下来,世间根本没有这个人。
  连暮当时勃然大怒,把那个术士扔入了地牢,后来他把他忘了,至今都没放出来。
  他扔下一众女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搜寻到了那副图,他缓缓展开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他并未见到真人。
  而是这副被自己复刻出来的画,不想自己当时到还是保守了,她本人比画更美得惊人。
  “把那地牢中的术士带过来。”
  *
  巫医月来向虞思眠践行,因为她要去蛮城那边一段时间,重建蛮城。
  临走前她给了虞思眠一个乾坤袋,可以挂在腰上,比虞思眠烧毁那条好了很多。
  “眠眠大人,对不起,之前背着你悄悄帮你整理过乾坤带。”
  虞思眠语塞,是说之前觉得乾坤带里的东西突然变得好找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熟能生巧,没想到是她偷偷整理了。
  巫医月对她太过事无巨细,恨不得连饭都喂给她吃,能不得把她养成一个巨婴。
  她本想说这有些侵犯隐私,巫医月却已经开口:“整理时我记下了您里面的每一件东西,所以您乾坤带烧毁后我又给您准备了一份。虽然不是原物,但是已经做到最大的相似,不影响您的使用。”
  虞思眠:……
  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里面塞了多少东西,毕竟连砍刀都有。
  虞思眠:“那个……谢谢,以后我自己理吧。”
  但是想了想,其实她和巫医月这一分别便没有以后了,巫医月一去蛮城没有十年回不来,而自己也早已经回到了家。
  相隔了一个次元。
  但是这都是她们心之所向,是她们心中的归属。
  回到现实后她一定给把书改写,然后给巫医月写一个特别特别好的结局。
  巫医月跪了下来,“眠眠大人,您要保重。”
  虞思眠蹲了下来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哭什么呀,你不是想要更好的蛮城吗?让他们不再被屠杀,不再被看不起,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巫医月靠在她肩膀上嗯了一声,然后再次对着她跪拜了三次,这才和鬼牙一起离开。
  破风狼上的鬼牙放慢了速度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巫医月,“你喜欢神使大人一些,还是喜欢我一些?”
  巫医月:“自然是她。”
  鬼牙:“啧,但你和神使又不能生孩子。”
  巫医月哼了一声。
  鬼牙:“我却能。”
  巫医月不理他。
  鬼牙:“要不我们去蛮城生个孩子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小孩吗?”
  巫医月:“做梦。”
  鬼牙正色道:“我们结契吧,我想娶你。”
  巫医月:“你爹同意?\"她出身低微,本是蛮魔,而鬼牙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暗使,血统高贵。
  鬼牙:“我娶老婆又不是他娶,他不同意我就不回魔都呗。怎么样?”
  巫医月:“做梦。”红艳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风吹起了她漆黑的头发。
  *
  接下来的几天虞思眠过得很平静,她只希望连祭快些痊愈,早些启程。
  然而,坏事总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那一天,连祭的洞府上空下了一场纸片雨,一张张画从天空中飘下。
  虞思眠捡起了其中一张纸,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脑中突然“嗡——”一声闷响。
  一张纸上有两幅图,一边是写意画,一边是工笔画,但都是神女像,脚踏四界,形同飞天,工笔画虽然寥寥几笔,但是却也看得出和自己颇为相似。
  而另外一边……跟自己的照片一样。
  侍女拼命地捡地上的地上的画,一边捡一边偷偷看虞思眠,是谁都一眼看得出画中的人是她,但是为什么天上飘下这幅画?
  为什么要一面写意画一面工笔?
  就像生怕别人看不出这是神使大人一样。
  给鬼牙和巫医月送行回来的大眼小九一进洞府就看见了天空中的画,“谁这么大胆?诶?怎么那么眼熟?”
  大眼左看右看,“我艹!左边这幅,这不是柳家村那壁画吗?”
  小九一看,“眼哥,好像是的。”
  大眼又看了看右边:“这不是我们神使大人吗?”
  小九又点了点头。
  大眼突然激动了起来:“当时我就说神使大人和那壁画像,你们当时怎么说?一个个没谁理我,你看你们这群粗人,被我说对了吧……”
  说完后他见小九不说话,也隐隐觉得不对,脸色开始越来越暗。
  不对,如果神使大人,不,如果眠眠大人和那画中人一模一样,这意味着什么?
  天道的传说只流传与民间,妖魔仙三界是不信的。
  而连祭却一直厌恶天道,对无形的天道他的恨却很具体,但从来不说理由。
  如果当时连祭便知道她是天道,现在绝对又是另外一个结果。
  即便她有不死之身,连祭也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她。
  想到这里他们急忙赶去找虞思眠。
  而她站在一棵枯树下,翘盼着远方。
  她在哪里哪里就像一幅画卷,而她像画中走出来的神。
  大眼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画递给了虞思眠:“神使……”他觉得叫神使不太合适,“大人,这画怎么回事?”
  虞思眠慢慢抬眼,她明白,当初连祭不追溯自己的身世,只是因为懒得在这些事上花时间,而现在拙劣的谎言只会让一切雪上加霜。
  她看着大眼手中的画,“画的挺像。”
  大眼和:“大人……画中的人真的是你吗?”
  就在这时,大眼小九看向虞思眠身后,虞思眠也觉得一种压迫感袭来,她甚至觉得转头都有些困难。
  大眼、小九:“祭哥。”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压迫感却越来越近,直到连祭走到虞思眠的身侧,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对大眼道:“给我。”
  大眼犹豫了片刻,不得不将那幅画递给了连祭。
  院中的空气很沉寂,虞思眠听得到自己噗嗤噗嗤的心跳声,她吸了一口气,终是慢慢回头看向连祭。
  然而他很平静,或者说面无表情,只是扫了一遍大眼手中的画,然后什么都没说。
  大眼想说些什么调节下气氛,但连祭的气场压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眼看着脸色苍白的虞思眠,还有平静得有些异常的连祭,“祭哥,其实一幅画不能证明什么,这画一看就是大殿下的手笔,他就是挑拨你们关系呢。”
  小九:“我也认为如此。”
  连祭把手中的画一松,它便随风飘舞,被卷到院落中的虞思眠身后那棵巨木的枯枝上。
  “滚。”连祭只平静地吐出这个字。
  这是院落中的天空黑云涌动,狂风飞舞,把那张画再次卷向天空,和天空中的魔兽们一起飞舞,一起随风咆哮。
  狂风把虞思眠的头发吹得掩住了脸,她正想撩开之时,连祭的手抚住她的脸颊,慢慢地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
  他动作越轻柔,就越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狂风中的连祭依然挺立,只有身后的马尾随风飘舞,他一双似刀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的脸,然后闭上了双眼。
  回想着柳家村时见到的画面,神庙、篝火、一幅天道壁画、晃动的身影……
  直到他一把拍碎了那幅壁画。
  为什么要拍碎它?
  因为自己的一滴血溅了出去,正正地落在了那画中之人的锁骨之下,像一颗血红色的水滴形吊坠。
  这幅壁画很绚烂,画中的人皮肤极白,在这滴血的衬托下竟然有一种触目的妖冶,格外地动人心魄,让他微微一愣,随即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越发觉得这幅壁画刺眼。
  于是他一掌拍碎了那幅壁画。
  那壁画什么样子他早就忘了,但那滴血的形状他现在想了起来。
  那么巧吗?
  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印记,然后每每看到那颗血痣,就像是什么在呼唤自己。
  而且她总是对那个红点遮遮掩掩,就像是心虚。
  他把目光移到了她颈下,然后用手掐起了她的下巴,“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这次的力道很重,捏得她下巴隐隐生痛。
  虞思眠:“不用再确认了,我就是那画中人,被你一掌拍碎,掉了出来。”
  即便她现在不承认,连祭也有一百种酷刑对待自己。
  她不会死,但是她会痛。
  她声音不大,近乎淹没在呼啸的风中,连祭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他眼底慢慢泛起了红色,冷笑了两下。
  画中人?
  多么荒谬。
  但是这一切发生在她身上,好像都有可能。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攀上她的下巴。
  “天道啊?”他淡淡问道。
  虞思眠靠在了身后的巨木上,伸着纤长的颈项,避开连祭的刀锋,她胸脯上下的起伏,心跳很快,长发和裙摆在狂风中吹得飞舞,好像整个人都会被风吹散一般,而连祭却依然挺立,纹丝不动。
  虞思眠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她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这个民间传说中的天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天道?”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作者,不知道是自己在书外掌控他的命运,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连祭却根本像是听不进她的话,嘴角溢出冰冷的笑,眼底也变得通红:“骗我?”
  虞思眠知道自己确实是骗了他,可是当时若说真话,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过她也不用去猜想,因为自己马上就知道了。
  虞思眠刚要开口,突然间自己颈项上银光挥动,刀尖向下滑去,就在虞思眠觉得自己要开膛破肚的时候,只觉得身前一凉,身上冷风灌过,她低头一看,自己分毫无损,但是衣服却直接被破到了腰间,两片衣衫被风吹到了两边。
  而握着匕首的连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全貌,目光冷漠至极。
  她想去扯衣服,却被连祭抓住了双腕。
  相比她的兵荒马乱,连祭却很从容,只是把她双手高高举了起来,高得虞思眠也顺势垫气了脚尖。
  他看着那颗红点,她皮肤极白,在这红点的存托下,显出了一份仿佛不该属于她的妖冶,这样的媚态倒是一幅壁画无法比拟的。
  而这个红点,是他的血,浸在了壁画中,留在了她身上。
  在呼唤着他。
  他血液在沸腾,心中无比烦躁。
  回忆的惨叫在他大脑中叫嚣。
  “天道大人,这些年来你知道我多想杀你吗?”阴冷的话音如毒蛇攀上背脊。
  那手中匕首敏捷的一闪,虞思眠以后自己双手要被刺穿之时,他却透过她双腕的缝隙,把匕首插在双腕之间,然后取出了一条缚仙索,将她手腕捆住,挂在了匕首的手柄之上,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取下双手戴着的手套,看着面前惶恐地看着自己的神女,“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渎神,也很有意思。”
  尊重?成全?多么可笑。
  虞思眠惊呼声被他吞了下去。
  他吞下的不仅仅是她的声音,好像是要将她抽空一般,极其地用力,甚至是粗暴。
  她紧紧闭着的唇齿被他用手指只是一捏双颊,她就张开了唇。
  她双手被挂着,脚也垫着,背被粗糙的树枝磨得有些痛,她努力控制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眼角却已经全部湿了,而连祭的愤怒却化为了亢奋,他是天生的侵略者,生而□□。
  天空中一道道炸耳的惊雷落下。
  连祭终于得到了解脱,她让自己许下的承诺,让自己和她在一起不得不克制,甚至因为那一次强吻而心中有了愧疚!
  结果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
  去他娘的承诺!去他娘的好好相处!
  若她真是天道,他就用这双手将她毁掉!
  却在这时他感到一阵疼痛,他这才离开她,感觉到口中的腥甜,怒目看着嘴上带着猩红神女。
  他摸了摸嘴唇,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咬我?”
  虞思眠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愤怒,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大雨也倾盆而下,泼在两人身上。
  *
  房中的虞思眠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脑门,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那场大雨打断了连祭,他将自己扛着扔到床上后,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将自己软禁了,所有的门窗都施了法术,无法出去。
  她本想拍门,但是知道根本没有用,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就算听到,没有连祭的命令,他们也不敢给自己开门。
  *
  连祭看着蛮城的宗卷,这时大眼忍不住道:“祭哥,神使、啊呸!如果大人,啊呸,如果眠眠她真是天道的话,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妥?”
  连祭捏紧了拳头,脸色却很平静,继续看着卷宗:“有何不妥?”
  大眼:想说会不会遭天谴?但是最终没敢说出来。
  小九道:“祭哥,她若是天道,必然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也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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