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把它看作一场倒磁吧。”
“那女人人生的倒磁可真多。”
“但这场,有我陪你。”
“哟,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辣渡完,嘴巴也没闲,他们碎碎说话,碎碎亲着。
亲着热了,密密的汗滑腻到打滑。石墨盲抓遥控器,看了一眼度数,问她今天怎么没调22度?秦甦没好气,这不是怕你冷吗?
滴滴两声——
他喝了酒,埋在她肩头,哑声说:“我今天好热......”
下一秒,闻言往下的秦甦的手,与迅速预知、往下逮捕的石墨的手撞了个正着。
被识破的秦甦哈哈大笑,和他手推拉打架,“啊,你好坏!”
恶人先告状?“我坏?”每次都整他。鱼龙混杂的券商局里混多,他自认抵御女色的能力修炼到位,只是,没想到会碰上秦甦这么个角色。
“你不坏。”秦甦两眼勾芡欲望,“可我想你坏给我看看......”
石墨眸色加深,喉结上下。
她今天非要干些什么,但此刻进攻已经不妥了。躁动的双手委屈地拽了拽他的指尖,然后乖乖搁在身体两侧。
做爸爸还是做男人?
男人史上有过这道题目吗?
太过丰满,细肩带拉到一半都没了先前下滑的弧度。
借最后一点尚未弥散的酒意,石墨眩晕地浸入挺动的波澜。
秦甦在他逐渐失控的动势由身体升腾的快乐提炼出内心的满足。大拇指与食指摩挲石墨的利落的短发,她鼻音询问,“嗯?”
“还好。”
“还是?”
“就这样......”
冰箱彩电,沙发茶几,被22度吹得通体冰凉,像入了秋。
木地板男女横陈,汗腻腻热得升天,脚背打脚背,熟练又笨拙,热得像三伏盛夏的正当午。
*
内卧阳台的小玻璃门外,石墨席地颓坐。湿得像从海里打捞出来,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染得墨一样浓郁。
他的右手找到了家,自如地夹了半截烟,左手捏着个秦甦给他做的临时烟灰缸——可乐罐剪的半截,铝制起伏上蘸了点火星银灰。
夏夜的热风像姥姥的手,一下下拂过濡湿。
秦甦趺坐南瓜蒲团垫,靠坐玻璃旁,吹着凉风,“我最近很快乐。”
“现在?”
“最近。”
刚,两人碾着脚跟做荒唐事,嘴上倒是说着人话。秦甦断断续续,咽着喘,说她今天突然发现很久没有清理自己的青草地了。
石墨问,以前都会弄?
秦甦小腿蹭他,问他剌不剌。
石墨下沉,“我的比较剌吧,你跟我比?”
秦甦笑得直颤,颤得波澜直往石墨口中填。“我皮肤白,腿毛有点多,跟你说哦,我简直是除毛专家,比那些拥有花园的老美中产家的园丁还要勤快。”
“现在呢?”
“如你所见。”
他以行动赞许,“很漂亮,这是我们的基因密码,剃了就乱码了。”
秦甦第一次听说。
“那我现在这个也漂亮?”她问的是正在膨胀的母乳地带。
“漂亮啊......”
石墨的声音哑得不成模样,以前是细沙石一样的小颗粒,现在听来像爆珠,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声爆破的清脆。
“以前呢?”
“说实话?”
“嗯。”
他犹豫了,“算了......”
“说啦!”她轻轻拎上他的耳朵,暧昧地摸摸他的耳垂。
“我喜欢现在的......嘶......”话音一落,耳朵受虐了。
秦甦颠簸中心啐:呵,男人果然变/态。
他的呼吸在垭口蒸出一条沟渠,往下滴滴淌水。
生育是另一个维度的人生。
顺着欲望的口,秦甦接受了自己的白兔山和青草地。
*
玻璃内外。
秦甦转动手上稍显宽松的戒圈,准备明天让陆女士给她绕一圈线。她说:“你看过《请回答1988》吗?”
他呼出口白色烟雾,在黝黑的夜幕里洇开薄薄的云丝,“听说过,挺红的好像。”
刚刚太忘我,都抽筋了。秦甦捏着小腿肚:“我之前抽筋都是我妈帮我捏小腿。”
石墨偏头,掐熄了烟,拉开玻璃门,给她捏。
秦甦挑逗他的敞/露,“哈哈哈哈,好好好,不弄不弄。”
她继续道:“那里面有个懂事强势的大女儿和漂亮笨笨的二女儿。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大女儿,肩扛家庭,独立自主,但怀孕后,我发现,我是那个二女儿,有事儿就喊妈,咋咋呼呼,笨手笨脚。”
秦甦和陆女士一起看的这部韩剧,一起哭成泪人,在角色上产生分歧。秦甦认为自己是成宝拉,陆女士宠溺地说,你就是德善啊。
石墨默默听着。
秦甦自顾自地消沉,“我跟你说哦,我家其实挺简单的,家徒四壁,人丁单薄,除了我爸是颗老鼠屎,其他都勤恳善良,良好公民,当然啦,也没有一个人物。”除了她,没有一个大学生,和石墨的言情书网从地位到交流都不在一个层面,“所以啊,我得跟你说哦,以后在社交场合遇上了问题,问起你岳父岳母,需要攀扯人情世故,你要记得坚强。”
石墨亲了亲她的戒指,“知道。”
他们相向而坐,安静地对视了好会。
“烟味好香。”好性感。她凑近细嗅,被他捉去一吻。
“真的香......”她继续诱惑,“啊呀,今天烟酒都想沾,做个野妈。”
焦油的烟,泥煤的酒,好酣畅的夜。
啄木鸟般点点,凿凿,吻戏又开机了。
她两手架上他的肩头,“亲得狠一点,舌尖铲到舌根,亲到我犯恶心。”
迎来的却是温柔如水。
她嘴巴堵着,只能:“嗯?”
他皱眉:“我有我的亲法。”
秦甦:“......”
恰是享受淙淙清泉时,她舒服得直哼哼,舌上力道猛然一重......
第49章 49 孕24w
周日下午, 石墨给同事支去电话,说明天上午的会到不了,那边应了一声, 也没想问他要干嘛,石墨主动说, 那个......我去领个证,明儿饭我请。
像个少年人, 讲个电话还在那儿抖腿。
莫女士经过厨房倒水,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不许抖腿!”
她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画就是秦甦。刚刚她们打麻将, 两个人在二楼房间欢腾, 笑声一直往下传。连搓麻的声音都盖不住那笑。
莫女士忍不住, 抬高音量问, 你们在笑什么?
秦甦蹬蹬下楼, 给他们展示石墨偷偷迷恋她的证据。
画得很好,虽然笔触与主题雷同,眼下看来幼稚, 但“真挚的少年情感”感动了在座的牌友们。
凑局观战的隔壁教授“噢哟噢哟”, 见着稀罕事儿了一样,直叹石教授有福。
大家跟着附和,有福有福, 没人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拆解石墨高中就喜欢秦甦这事儿干老石何事。反正大伙高兴拍马屁沾喜气就得了。
莫女士奇怪了:“你喜欢人姑娘那么多年, 怎么不冲啊?偷偷画人家猥琐不猥琐啊。”要她才不嫁呢,她要报警把这个色狼抓起来!
石墨皱眉,“我让你别把我的东西给她看,你怎么不听呢?”
“我......”她语塞, “你这不是给她看了吗?合着我不行?”
“能指望你干点什么?”石墨收起手机,抬腿就走。
莫女士拿出电视剧妈妈姿态:“你好样儿!别指望我带孩子。”
石墨谢谢她:“求你,别带。”
秦甦听见,急得跳脚。
石墨淡定,他爷爷奶奶八十多了,带孩子估计都比莫女士靠谱。生怕不够狠,补刀道:孩子给外人带,都不能给我妈。
看莫女士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婆婆,但两个孩子呢,这时候秦甦绝对不会得罪将来实打实的人力。哪家儿童医院,不是两三个大人围一个孩子都不够转,“看看宝宝摇椅啊,防止他掉下来啊,或者泡泡奶粉,这种总归可以帮帮忙的。”
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石墨沉声:“她不会。”
莫女士母乳了半年就去了上海,一去一年。基本没带过孩子。
幼儿园,莫女士给石墨穿的衣服都是反的。要么上衣穿反,勒他脖子,要么裤子穿反,卡他唧唧,害他不会尿尿,诸如此类窒息操作,为此还被同班女生笑话过。她说,她以为他是班里最整齐的男孩子呢,结果他不是。石墨抓狂:他是!他妈不是!
小学,莫女士说明天妈妈空,送你去上学,石墨基本这晚就会失眠,因为莫女士的时间感很差劲,每次送他上学都能给送迟到,他急得跺脚,这女人还要抹口红、穿风衣、捋袖口,他他他他上学要迟到了!
秦甦听得大笑,完全没意识到严重性。
石墨继续,说他的睡相遗传自莫女士。
他本来不知道,初中毕业跟石峰去西藏,住的招待所,第二天早起对方脸色铁青,说你怎么跟你妈一样,睡觉打人的。
石墨这才知道,哦,原来莫女士也这样。
他没少听爷爷奶奶和周围邻居笑话他,说婴幼儿时期,他妈带他睡,睡着睡着都会在床底下发现他。小时候还憨憨点头,以为是什么可爱的夸奖,现在想想,简直恐怖,亲妈谋杀未遂。
秦甦缩缩头,“你知道你......睡相差啊。”她还按耐住直白,准备改天兜个圈提醒他。
石墨小心翼翼:“现在应该好一点了吧。”
秦甦抬起脸,“那以前得是什么样啊?”
果然万物守恒,人总会有奇怪的出口。石墨是隐性属性,秦甦是外露属性。
秦甦告诉石墨,最近她观察胎动,右边转圈圈的那只小猴子比左边的弟弟要凶很多。但从四维看,右边那只比左边那只体型要小一点。
“你就像左边那只,我就像右边那只。”左边安静憋大招,右边每天闹天宫。
他不解:“体型大小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甦说:“你没发现,你在哪里都喜欢在最中间吗?”
这厮睡觉,睡着睡着就往床中间挤压。真有一回,胳膊往她背上一打,给她吓懵了,都忘了本来在做什么梦。
还有,秦甦惊奇地发现,石墨每次外出选择公共座位,都会坐在最中间。他不会选落地窗或者挨边的位置。她去产检,在私密的检查间门口,他们会分开,商量好在某区域座位碰头,等她出来,总能一眼看见石墨。一开始当是他帅得醒目,或是怕她找不着,所以坐中间。后来偌大一个咖啡厅,周围一圈空位,他也往中间一坐,她便联想到他的睡相,认定该他是个隐藏属性的强势之人。
“别看我看起来有点凶,但是我睡相还可以,而且我在公共场合都会往边角坐。”倒也不是低调,是挨边有安全感。
“有吗?”石墨自己都没发现。
“所以我觉得右边那个是妹妹!”
秦甦没事便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巴巴等着下一次产检。
*
领了证,公开在朋友圈,世界喧哗完两天就落回了平地。
没有她过去预想的,女神嫁人,全城恸哭的盛景。
秦甦以为徐路阳至少要来一个电话,好歹得比认爹那会要激动一点吧,毕竟这回娃的爹石锤了。
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许他只是怕丢了孩子,老婆么,给人捡去就捡去了。
秦甦恨恨咬牙。
结果过了一周,发现自己被删好友了!好样儿的。秦甦又复杂地松了口气。
秦甦得知徐路阳即将结婚,是从徐露丝嘴里。
她轻轻一笑,说了句恭喜,结果徐露丝说,对方是我们翻译圈子的,你可能认识。秦甦懵了一下,对象不是顾兰亭吗?她作为券商法务,不应该是法律或金融圈的吗?
她把这事儿给潘羽织讲了,后怕地拍拍心口,这才多久啊!就换了仨结婚对象!男人真是随便找谁结婚都行啊,这个不行就那个,一脚勾搭几条船。最可怕的是,每个女人对他都还挺认真,都想嫁他。
她为恋爱期间从没发觉对方这个属性感到后怕。
潘羽织没精打采地回应她:“婚后偷吃和婚后老实我觉得都一样,一个惊心动魄,一个死气沉沉,看你喜欢哪一种吧。”
“说个变态的哈,如果有一天,你告诉我肥仔偷吃了,我可能兴奋大于生气。”
这平静幸福的生活,什么时候能给她来点儿糟心事儿乐乐啊。她看抖音上那些打小三的假拍视频,跃跃欲试,手痒得想亲自试一把。
秦甦想了想,噗嗤笑出来,竟然生出相识十年的老友式宽慰:“一想还真是,肥仔长大了!会偷人了!”
潘羽织说,她就想在生活里占领道德高地,以后抓肥仔出厕所就直接说:为什么在厕所这么久,是不是在跟哪个小婊砸聊骚!赶紧给老娘去擦地。而不是现在,他去蹲厕所,她只能在外头骂骂咧咧,一点拿得出手的理据都没有。
“笑死我了!”
“早知道嫁给徐路阳了。”潘羽织绕出新思路,曲线救国。“以后大门打开了上厕所!”
秦甦出馊话:“你还可以去挖墙脚,挖了让肥仔生出警惕,看他以后还赖不赖厕所了!老婆要出墙了!”
“好主意!”
秦甦两手一摊,“ 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没办法,这孙贼把老娘删了!”
“一定是害怕我去勾引他!算他逃过一劫!”
两个姑娘坐在桌前哈哈大笑,完全忘了面前还列了一串奶粉清单。这是石墨和秦甦一起筛选出来的品牌,为防宝宝蛋白质结构过敏,连水解蛋白奶粉都考虑带两罐。本来是说买奶粉的事,但说起八卦,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