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老虎——金呆了
时间:2021-09-15 09:55:36

  “是,她被你那一套恐吓到了,不敢恋爱,谈了就会被抢,不敢交友,会被你威胁。”
  秦甦无语:“谁有空围着她转啦!”
  十八岁被抢了暧昧三年的“男友”,大学还被“追杀”威胁,称会抢她新的暧昧对象,还扬言生生世世不放过她。
  二十五六岁,柏树姗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知根知底且同学聚会上对秦甦话题不加以附和的男生,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而仔细想想,石墨刚好符合一个女性对配偶的一系列社会要求。
  但是呢,哪有天上掉馅饼,只有天上掉陷阱。
  “她可能是抱着这种期望吧,”石墨也没想到最后会这么曲折,“最终被我恶心到了。”
  把秦甦和柏树姗真正关联,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石墨,回学校向自己班班主任求证。
  老师没说秦甦追着校长撤销处分的事,可能考虑到这种奇葩行为的影响,只是说秦甦个人坚称被人栽赃,为学生的清誉和前途考虑,学校撤销了。
  他问,秦甦怀疑的是柏树姗吗?
  老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
  事情过去太久,秦甦听到迟到的报复,没有丝毫快感。
  她吃到一半就推开碗,说吃不下了。
  左右两边的崽子似乎感受到她的心绪不宁,天生冤家一样,生怕她舒服,开始打架了。
  石墨两手搭在床边,问她,“解释满意吗?”
  “你没有说,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告诉我?”秦甦抱着枕头,忍那两只猴子闹腾。
  照这么看,石墨所处的位置,在这件事里竟然有点无辜?
  “我只是个喜欢你的局外人。而我能把这些事串起来,包括她第二次准备栽赃你,以及你对柏树姗的威胁和报复,全源自你告诉我。”
  他并不清楚脉络、细节,只知道她们因为“作弊”不对盘。
  秦甦第一次打听到“未婚妻”,兴冲冲来逗他,那时候,石墨怕她听到柏树姗的名字就讨厌他,就像柏树姗看到秦甦的画一样,失控得吓人。
  他只能插科打诨。然后一次次错过。
  秦甦打听到的未婚妻一说来自顾兰亭的失言。她知道她师妹柏树姗和石墨两家准备中秋吃一顿饭,走到这一步,不知其渊源,确实容易误解。
  石墨说,柏树姗怕你怕到移民。
  秦甦切了一声,“那是她嫁了个移民新西兰的男人。”
  “你信这里有你的‘功劳’吗?”
  “你说的好吓人。”难道她对柏树姗的影响这么大?
  “她对你的影响也很大。”石墨消沉地扯了扯嘴角,“你高中为了报复她,失约了。”他看着秦甦和别人手拉手,嘴嚼黄连,死活想不明白,陷入了一整年的倒磁。
  暗里斗狠的心思太过纷杂,每每说起,秦甦心里都堵。冤冤相报,永远没有“算了”的那一头,好像陷入了不停斗狠的死循环。
  她甚至生出过认输的念头:是不是她一开始低调、寡言,就可以平安地避开这一灾?
  但是想想,那秦甦可能也避开了她的这一生了。
  青春期对人影响太大了。她糊里糊涂又风风火火地趟过了浑水。
  秦甦咬牙,“你本来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上次说求婚成功的。”
  “我有病?求婚那么开心的事,我为什么要提她?”石峰和莫蔓菁两人就一天到晚为这事吵吵吵,他没想到,他和秦甦之间也能绊上这个钩子。
  她不爽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
  他准备什么时候?
  石墨苦笑,“等你生完?”他想了想,“或者......”
  门外,孕妇羊水破了,家属正慌张大喊医生。
  “我可能想等你......真的......”石墨低下头,用力醒了醒脸,“我去抽根烟。”
  秦甦木着脸,伸手拉住他,“你说完再走嘛,差这一口气吗?”
  “我怕说出的话太偶像剧,恶心到你。”石墨疲惫地笑笑。
  隔壁床进进出出,两人在走路说话的嘈声里对视。
  秦甦看着他说,“我爱你的。”
  当然,可能刚刚的话题太过扰乱心神,搅和得她眼神不够真诚,呼吸也乱七八糟。
  石墨点头,“我知道,我也爱你。”
  “那你刚迟疑什么?”
  “但我只爱你。”
 
 
第55章 55
  秦甦非歹。
  在和柏树姗的交锋中, 她不是没有同情她,那么娇小一只,在她凶神恶煞的不依不饶下, 凌乱落魄,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 眼神坚毅。
  牢牢抿住真正的欲望,似乎只要不说出口, 她就永远只是个受委屈的女主角。
  所以秦甦完全能想象石墨所描绘的,柏树姗被莫蔓菁指鼻子骂的那幅画面。她也无数次为她的楚楚可怜自问过,她是不是太凶了......
  记忆交轨, 秦甦二十八岁高龄, 陷入了青春期迷魂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后劲忧伤。
  她对袋鼠说, 妈妈的漂亮和勇敢就摆在这儿了, 按什么比例使用就各凭造化了, 你们加油。人啊,就是很复杂的。
  小孩最绝望的时候,多少责问过父母,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秦甦也问过, 但她后来有了答案。《老友记》第一集 ,莫妮卡对瑞秋说,“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  it sucks , but you are gonna like it.” 
  秦甦难得文艺, 想了好多。
  32周多的宝宝听觉发育已经完善,她抱着肚子,跟宝宝也说了好久的话,各种奇奇怪怪的。
  按这个时长算, 石墨应该是去上香,而不是抽烟。这个时间,都够烧一包了。
  她拿起手机:【怎样?你老婆不爱你,所以离家出走了?】
  30秒,石墨就回来了。
  成年人很难专注于过了时效的人情小事,这是少年人才容易陷入的反刍。
  石墨遇到同样一位双胎缺氧的孕妇家属,他们在吸烟亭吸烟,上电梯发现是同病房的,聊了两句。
  秦甦问:“那个孕妇几个月了?”
  “34周。”
  “那比我月份大。”她知道宝宝在肚子里越久,发育的越好。她内心默默羡慕,34周才缺氧......真好......
  “嗯,他们准备这两天剖。”石墨说。
  “他们开盲盒了吗?”秦甦好奇。
  “好像是一对儿子......”
  秦甦脸迅速往下一沉,今日第二个痛心的提醒。
  隔壁床顺产的产妇晚上请假回家,明晨办理出院。秦甦又开始羡慕,顺产跑得真快,她之前扒在病房门口,看见剖腹产第二天的孕妇还在摁镇痛泵。
  洗手间终于空了出来。
  秦甦坐在凳子,两手攀在水池边缘,感受水流从温冷到温热,滑过头皮,眼前的镜子洇上水汽。
  “把水雾擦掉。”她指挥石墨,“我要照镜子。”
  白炽灯湿漉昏晕,雾蒙划过几道清晰的指痕。
  好美的滤镜。
  她只有波涛以上入镜头,这么静静看着,五官在线,眼神灵动,没有失却灵气的美。
  石墨抽完烟一直沉默,静静地低着头,在雾中伫成一条黑影。秦甦眼睛微微肿,消减了整张脸的锋利感,看起来奶里奶气。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在他脸上和自己衤果露的肩头来回扫视。太美了,她湿哒哒一只手拿起手机,抓拍了几张。
  石墨扫了一眼拍照行为,没有做出评价。
  “干嘛不说话?心虚?有什么逻辑问题没补全吗?”她哼了一声,“我虽然孕傻,但我会慢慢反应过来的。”
  “随你。”石墨没了刚被质问的窘迫。他像犯了个小偷小摸的逃犯,以为会被判死刑,怀揣这份紧张一路逃亡,真正被逮捕,供认罪行,哦,不过是拘留。“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现在觉得,他裤/兜都交待得不剩了。
  秦甦抿唇,眼眸笑意波动。这臭小子居然臭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射手座吗?”秦甦先前把预产期算在了36周,宝宝会是射手座。
  石墨摇摇头。默默心道,那是巴纳姆效应。
  “柏树姗是射手座。”她见石墨没反应, “我们的宝宝如果在两周内剖,会跟我们同星座。”
  一窝四口,四只天蝎,百毒不侵!
  感觉会被政府高度重视,每年颁个“五毒家庭”的锦旗镇宅。
  “天蝎什么性格?”
  秦甦下巴磕在洗手台,想了想,“精力旺盛,占有欲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从脑子里随意抓取了几个关键词。星座这个门道可多了,分男分女,分太阳星座月亮星座上升星座等等,跟他一时也说不清。
  石墨冷笑了一声。莫蔓菁6月份生,也是这个性格。
  “笑了吗?”
  石墨不语。
  她咯咯笑,“不笑,那我再逗你一下。”她指着漫在发丝的层叠泡沫,“像不像新娘的头纱。”
  石墨无奈地扯扯唇角,“像。”
  “哎呀,不要苦脸,戴了头纱就是婚礼了,要笑。”
  她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他,直到把石墨看得唇部轮廓勾起弧度,才如愿地收回目光。
  石墨加了水,又打了圈泡沫,在她头顶堆了个皇冠,“可爱吗?”
  “我们会有个女儿吧。”
  “就算是两个儿子,也就这么养吧。”石墨在性别上已是随缘心态。
  “如果是两个儿子,你会想要再要一个女儿吗?”
  “不会了。”不管生了什么,都不想再生了。
  “不遗憾?”
  “不遗憾。”他捞起淋蓬头,水花打进手心,再次凉凉热热地试温,“我这不正帮我没心没肺的女儿洗头么。”
  秦甦咬住他的手臂,“变/态!”
  *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鬼见愁,天生就是磁场不合。
  噼里啪啦倒完豆子,秦甦和石墨都高兴不起来。倒在床上像一对婚龄过久而搞不起的夫妻,目光呆滞,嘴角下撇。
  “我爱你的。”秦甦在阖目一分钟后突然开口。
  石墨懒洋洋应,“嗯。”
  她把脚探出被子外,翘到陪护小床上,“给我捏捏呢。”
  他指尖一点点揉过小腿,“这两天抽筋了吗?”
  “好像没有。”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听他又不说话,秦甦叹了口气,“柏树姗以后回国,会来你家拜访吗?”
  “应该没可能了。”
  “这么确定吗?”她跟石峰应该保持故交联系的。
  石墨说:“我发了结婚证在朋友圈。”
  “噗。”秦甦捂着肚子,笑得肚皮颤动,“天哪,那你没被拉黑吧。”
  “懒得管这些事儿。”他把右腿放回去,起身给她揉左腿,秦甦说不用了,石墨还是坐在床尾,给她一块揉了。
  “亲肚子,揉四肢水肿部位,还有帮忙洗澡,这些以前都是情侣调/情的流程动作,我们现在天天弄,不会后面没感觉了吧。”
  他们开始的太迅速,每一步都赶场一样,赶紧相认,赶紧相爱,赶紧生娃。不会后面会赶紧地对彼此失去兴趣和性//趣吧。
  “这个......也不一定。”石墨轻咳一声,把她左脚掌往那里压了压。
  “啊!”秦甦捂住嘴,两脚羞涩得乱蹬,“你混蛋!竟然偷偷觊觎我!”
  石墨低头,张嘴含住她的脚趾,“别动,再动要忍不住了。”
  到底谁在动。
  秦甦从不知道自己的脚趾这么敏感。
  像被章鱼的小吸盘湿乎乎地吸住,又像被水母蛰了一下。
  呼吸困难、舌尖轻探的毒性效应都上来了。
  秋夜的月光朦朦胧胧,在身上披上薄如蝉羽的轻纱。
  “我现在有点像踩缝纫车。”她问他知道那个东西吗?
  “知道,我奶奶家现在还有一个呢。”石墨半躺在病床位,享受为她沐浴的一点回报。
  石墨手顺着光洁由内撩动,看月光淌在身上,说,“现在也像婚礼。”他的新娘身披月光,正在给他局部马杀鸡。
  “心里有爱人,处处都是婚礼。”
  过了会,石墨想了想,“等宝宝过了百日宴?”
  “好。”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还生气吗?”他问柏树姗的事。
  “那你呢,还生气吗?”她问高中和后来种种。
  他说:“没有。”
  她狐疑:“真的?”
  石墨说,“多大了,我都娶到你了。”
  秦甦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个【:)】,“我也没有。”
  夜安静得像死了,只有衣料和关节在响动。
  秦甦蹭过黏腻,“我爱你呢。”
  他低笑,“好,说一百遍就成真了。”
  夜风吹拂,推着轻雾,一时移动,一时停滞。
 
 
第56章 56 生产【正文完】:)
  秦甦问石墨, 你最喜欢我什么呀?
  石墨说,很多,你很多特点都无可取代。
  她假恼, 不要搞这些求生欲, 你就说实话。
  石墨淡淡道,那行,我喜欢你漂亮。
  秦甦:“......”
  行吧,男人。
  秦甦对石墨来说, 就像一颗很亮的星星,硬挑缺点能挑出很多, 暴躁健忘, 又傲又舔, 还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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