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说评书——离机
时间:2021-09-16 09:38:49

  等等,徐福你再说一遍?
  看着典韦与曹操的目瞪口呆,徐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法不责众,把大家的推断给一股脑说了出来:“就,您看啊,军师那脑子也就奉孝能比比,但他们俩死活不来电啊对不对?那脑子方面扔掉,武力方面的魁首不就是老典了嘛。”
  “徐元直,你骂谁脑子扔掉呢!”
  “老典,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俺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说!你有何居心?俺老典也不是吃素的,回去考一场看看你小子能不能赢过我啊!”
  “诶哟我真的没这个意思。”
  曹操坐在旁边看着一高一矮死死瞪着对方开始吵架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抽空往外看了眼看到姚珞脸上愈加灿烂的微笑立刻缩回去,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不用了,你们两个慢慢吵,回到济南就让你们两个去讲课,好好体会下什么叫做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给新兵教书。
  姚珞抱着桨慢悠悠地晃着,看着旭日初升后的洛水一时之间也有点恍惚。升起的太阳高挂在天上,阳光灿烂而温暖,映衬着脚下这条河流闪烁着金色。不过她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黄金,反而迅速在脑海里翻着现代时期对于黄河流域水土流失严重的治理方法。
  翻了半天没翻出个一二三,但河洛交汇的渡口倒是已经到了。西园军在出城的时候就把甲什么的全部丢掉,除了看上去有点高大壮实以外倒也没有太多人投来目光。尤其在一行人中还有个看起来像是官家小姐的姚珞,因此也没人敢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用完补给什么的才议论是不是又有哪家家里早在,官家千金要去投奔哪家亲戚。
  “看来董贼倒行逆施天下俱闻,这么一来师出有名倒也安心了。”
  与姚珞一起听了一耳朵的曹操回到船上才叹了一句,随即才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口:“这一个晚上过去,咱们现在在哪儿了?”
  “相爷,咱们现在在巩县,马上就要进大河了。”
  “进大河?”
  “嗯。”
  趁着这个上午眯了一觉,感觉到风不错的时候李公精神抖擞地重新把住了自己的橹,无比警惕地看了眼姚珞仿佛是怕她来抢自己的活一样:“眼前就是大河与洛水的交汇,入了大河,若是相爷赶路,咱们就张帆。”
  “不是说张了帆反而会不稳么?”
  “那也看轻重缓急啊,不能误了相爷的事儿。大河上张帆的人也多,姚先生不用担心暴露。”
  “反正咱们不懂这些,都听李公的。”
  曹□□快地点头坐回了他的位子,听着一路上号子不断,等到黄河近在眼前时周围船只反而都在靠岸停着排队。岸上的人手中皆拿着绳索,接过船公手中的钱后把好几根粗粗的麻绳绑着嵌在船只下方突出的木桩处,等到为首的人发号施令时才喊着号子将麻绳拉到肩膀上,呼号着将船从洛水硬生生拖入了黄河。
  黄河洛水汇流之处往往会决堤,然而在王景通过对都江堰的经验,将河中中心岛填起用于缓和水势,让两条河流平稳交接。同时他也修正了分洪河道再加固四周堤坝,自此黄河周围成沃土不再泛滥,彻底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母亲河。
  等船入了黄河后又一批人把绳子解开,交了一笔顺风钱后再度起航。船只来回都有定量,停泊的方向也都有专人指点,有条不紊的指挥让姚珞一时之间有种梦回现代码头的感觉。
  “一笔拉纤钱,一笔引水钱,一笔顺风钱。三笔钱必交不可,相爷莫怪。”
  “不怪,以此谋生罢了。只是李公,这钱能发去这些纤夫手上么?”
  “会。”
  李公很肯定地点头,纤夫这一行本来就是卖力气的活,要是手里拿不到钱直接把人扔进河里的都有:“若是不会,也没人会来干纤夫。”
  “我看这些纤夫中……也不只是纤夫?”
  “自然,纤娘纤夫都有,养家糊口罢了。军师,您,您也别看了,不大体面。”
  那些纤夫身上的衣物已经磨破不少,有人直接赤身裸体站在滩涂上,就只腰间系了一块布,脚上穿了一双草鞋。他们吼着的同时绷紧肌肉,与周围的纤夫纤娘们一起将那条要被激流直接冲进黄河的船硬生生拉了回来。贴近岸边后又解开绳索一路小跑着返回,将绳索递给岸边的小孩子让他们跑回去重新系船后等待再下一批。
  在等着的时候姚珞看到他自己似乎在滩涂上捏了块石子扔进腰间绑着的一个口袋里,代表着他这一天拉船的数量。
  “英存,你在看什么?”
  “在想,好难。”
  两个人的声音很轻,却又能被听个明白。感觉到自己船下也被系了绳,刚想站起来姚珞就感觉到自己肩上被强压下了一只手,对着曹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若是想要做,就记下来,把它记下。”
  船已经颤颤巍巍开始在水中重新移动,姚珞愣愣地转头,听着传入耳边的号子看着船一点点在人工干预下转过弯,然后再在一声声她听不懂的大吼中彻底进入了黄河水道。
  眼前开阔的那一瞬间姚珞与曹操却不同于别人感叹黄河博大,而是齐齐回首看向了洛阳的方向。
  “东家。”
  “嗯?”
  “至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鹏程万里,始于当下。”
  少女的眼神明亮,同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和以往一样笃定安宁的笑。
  她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但两个人都明白。
  他日再回到洛阳,他们或许还是他们,也不会再是他们。
  “嗯,那你做好准备了么?”
  做好准备?
  刚想开口姚珞就看到曹操脸上的笑容里多了点慈悲的态度,整个人一点点变得萧瑟起来:“回济南路上大约一千里,咱们怎么和夫人解释这一路上的危险?要不从现在开始对口径?”
  “……”
  这难度有点太高,不如考虑等到回去之后怎么去举兵打董卓更容易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东汉时期王景治理黄河,黄河安稳了六百多年,一直到唐朝末年都没有再出事过,直到宋朝又开始大改道【所以黄河在东汉至唐朝以前从来没有大决堤过,承载了主要的东西向运载、灌溉等重要的作用。
  跑出洛阳啦,接下来的话……嗯,打董卓会打的,但这一年这个时间有个人死了得去看看,顺带再挖个墙角【你等等
  感谢在2021-07-05 04:45:58~2021-07-06 04:2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香菜好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蝎子 10瓶;51706106、派蒙好吃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章 
  从河洛交汇到济南城五百公里的路, 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走了七天多,这次回去顺风顺水又张了帆,船上的姚珞与曹操全程靠在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就那叫一个心如死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见到董卓这么倒行逆施,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悲痛在船上哭。
  “好歹东家您也是个主公,那么怕夫人干嘛。”
  “好歹英存你也是个谋士, 那么慌夫人做什么?”
  主谋两人飞速互相扔锅,看得徐福在旁边只觉得自己怕是要被扔黑锅,在路上一个路口停下的时候飞速和爬一样死乞白赖地黏上了太史慈所在的船。看着太史慈那不发一言的模样姚珞更加心慌,讨好地和他笑笑时却看到自家师兄冷漠转头,唠叨都不唠叨了。
  坏了, 她就是骗他先走一步而已,至于这么无视自己么?
  “你和主公在洛阳城里被盯着, 董贼又纵容手下劫掠妇人少女,你觉得我能不担心?你别因为一个能打得了三个就沾沾自喜,要不要再来和我比一场?”
  “我……我也没沾沾自喜, 都蹲家里呢。”
  蹲家里?听到这三个字太史慈看着姚珞那飘忽的表情冷笑:“那为什么蔡伯喈的女儿似乎都认识你了?别和我说是什么你男装上街她见到你,对你这张‘男生女相’一见钟情。”
  徐福你个嘴上没把手的,回济南就让你扫十年厕所!!
  “再说你当元直这一路只有他一个,蔡伯喈府上没人盯梢?”
  看姚珞眼珠子转着就知道她在想啥, 不过太史慈肯定她有后手,但这种时候他错过这个机会训人, 怕是会抱憾终身:“要不是我在,你觉得他能一路去船上?”
  “所以慈哥,你把盯着蔡伯喈的人也扔去袁……哦豁,怪不得我在袁绍家门口还见了个脚印, 原来是你的。放心,帮你抹了。”
  “……”
  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发现的?
  带着那么点纠结重新坐回船上太史慈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能坐着磨牙。或许是他们出洛阳这天下了暴雨,接下来一路都是格外顺利。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曹操看着近在咫尺的济南城索性破罐子破摔,在下船的那刻看着等在那边冷笑的丁夫人和装乖的郭嘉瞬间转头看向姚珞。
  “阿珞啊,你先上去。”
  “……”
  东家,咱们的君臣情谊在这一刻破裂了,没有了。
  “怎么,是生病了,上不来?”
  听着丁夫人那明明是关心但偏偏带着点阴阳怪气的语气姚珞也没忍住头皮发麻,从船里第一个探出头又缩了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跨步走上岸,对着丁夫人刚装傻露出笑容时就被她一把抱在怀里,连带着头也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让孟德去争也就罢了,拉上你还有什么好的?这一路担惊受怕,早点跟着我们回来不好?”
  “夫人,总不能让奉孝来抹痕迹吧?”
  被抱着的姚珞愣了愣,抬头瞥了眼明显是抄走了她所有葡萄酒得意到天上去的郭嘉翻了个隐晦的白眼,伸手轻轻地也拍了下丁夫人的背:“他那身手,可太菜了。”
  “行了不说这些,走,咱们回家,水杏已经把柚子叶都备齐了。阿珞你路上肯定也没吃好睡好,火盆也烧起来了,咱们到家了啊。”
  “等等,夫……”
  还没等姚珞开口让丁夫人等等曹操,就被她一把抓着直接拖回了济南国相府。站在旁边的戏志才脸上有着好看的笑,微微弯腰拱手看着曹操,看上去就特别靠谱:“主公,路上辛苦了。”
  “嗯。”
  “这儿有一份袁公寄来的信,另外还有十二份济南军每月报告,春耕、入军、军演、退役、秋收报告各五份,教习、税收、安危、多产等材料总计六十五章,麻烦您过目了。”
  “……”
  为什么姚珞回来就是被夫人拉着洗澡吃好饭睡觉,到他就要先去国相府???
  这不公平!!!
  “您带回来的西园军已经尽数入了济南军,现在正在进行最基础的识字还有行进锻炼,这些人的户籍报告以及家眷皆已从各地接来,也需要您批示。”
  戏志才依旧带着那好看的笑容开口,亲自拽着脚步虚浮双眼无神的曹操往国相府里塞了进去当场开始办公。而后面的徐福看着余纵龇牙咧嘴,两个人对视着到最后还是徐福忍不住一甩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子越,我,在洛阳,听了先生新坑!”
  “呵呵,那真是恭喜你了。”
  余纵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了个声音出来,在一起回驻地的半路上路过如今也有人说书的茶摊,突然直接把人按在原地,声音高得让往来人目光全部死死盯准了徐福。
  “元直回来了,他说他听了先生新坑!”
  原本茶摊内隐隐的三弦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只听得轰隆一下里面的人全涌了出来,刚才还在唱《入军记》的姑娘死死抱着她的三弦冲在最前面,直接摁住徐福的手臂把脸凑过去,表情狰狞得简直要杀人。
  “徐小将您再说一遍,您听了先生新坑?先生也回来了?她人还好么?上回听说先生病了,可有大安?相爷呢?也跟着回来了?”
  “是,安,很安……”
  “所以先生讲了什么新坑!!”
  听到这尖叫声徐福只觉得大脑在胀痛,突然也明白过来余纵那一手祸水东引。可怜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被晃得以为自己还在船上,整个人晕乎乎的最后没受住,喉咙干呕着弯腰,直接吐在了那姑娘的三弦上。
  瞬间整条街道又静了下来,晃着徐福的人看着姑娘那明显这脑袋里筋都断了的样子瞬间收回手一哄而散。而徐福更加直接,眼睛一闭倒在了人家肩头,彻底不省人事。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手忙脚乱把人直接抬进了街边华佗开设的医馆里。拿着三弦的姑娘低头看着人再看看手里被弄脏的的三弦,跟着徐福一路终于没忍住哭出声。
  “这是,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正巧在医馆帮忙的曹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景象,扭头看向余纵却看他还有些心虚。抱着三弦那位姑娘虽然在哭但也口齿清晰,讲明白了以后让曹荣也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华师,我来看看徐小将行么?”
  “行,你去吧。”
  看徐福躺着进来、旁边还有个哭哭啼啼擦着三线上呕吐物的妹子医馆的人全都闷笑不已,余纵站在旁边想劝又不敢劝,看着曹荣出来立刻站起来行了一礼:“曹医士。”
  “没事,我来看看徐队长。”
  出来的曹荣和医馆里的人一样,用块纱布叠了两三层蒙着下半张脸,脑后打着个蝴蝶结:“今日阿翁与英存都回来了?”
  “嗯,主公应该是被戏掾史拉去上工,英存被夫人带回家洗尘。”
  “确实应当如此。”
  完全没有自家爹也应该好好休息的想法,曹荣满意地将手搭在徐福手腕上,扭头看着余纵更加好奇:“那徐队长又怎么惹到余队长了?”
  “他说,他听到了先生新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