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信……许辰亦眯眯眼，不动声色，紧跟其后。许是因为他今日的穿衣风格和往日截然不同，混在人群里方子信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被跟踪了。
一直到看见方子信有说有笑地拉着一个女生进了六号厅，许辰亦站在人群中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这才转身往三号厅的方向走。
顾舒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正站在三号厅门前翘首以盼等着许辰亦，心里嘀咕难道那家伙是去厕所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来。
这还有十五分钟歌剧就开始了，她至亲至爱的票还在许辰亦手里呢。
又等了两分钟，就在顾舒急得要给许辰亦打电话的时候，她眼尖的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的许辰亦正顺着人流走过来。
顾舒松了口气，快走两步迎上去：“走吧，还有十二分钟歌剧就要开始了。”
她倒是没问许辰亦是去做什么。
两个人落座，现在大厅里还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许辰亦顺势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顾舒瞥了一眼许辰亦，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谁啊？”
心里不以为然，十有八九是遇见方子信了，这家伙得意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那个姓方的。”许辰亦毫不掩饰他对方子信的敌意，方子信也的确不值得他重视，除去了方家的资源，方子信在许辰亦面前本就和蝼蚁无异。
许辰亦扯扯嘴角，语气满是嘲讽：“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来看话剧，那个女生应该是他女朋友。”
有女朋友还想要来招惹顾舒，许辰亦眸色幽深，心生杀意，把对付方家的计划又往前提了提。
“哦，他好过分，他不是人。”本来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大料的顾舒顿时失去了兴趣。
切，她还以为能被许辰亦八卦的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八卦呢，结果竟然只是这种事情。
歌剧已经开始，蓝色的灯光笼罩在大厅，周围安静极了。
许辰亦显然心情不错，哪怕他觉得这歌剧实在是无聊又没意思，可许辰亦心情依然不错。
他和方子信里注定有一个会是输家，现在看来，他胜卷在握，方子信不过是跳梁小丑。
歌剧到了后半段，许辰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他双目失神的直视前方，细细看来，虽然眼神的方向是对着台上，但是瞳孔根本就没有焦距。
直到散场的铃声响起，许辰亦的意识才从“怎么最快搞垮方家”中回笼，他松了口气，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可惜，还差最后一步的计划。
“真不愧是悲情三部曲里最有名的一部。”顾舒带着鼻音，眼角还带着泪。
许辰亦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顾舒，应和道：“是啊，表演者诠释的也十分到位。”
到位个鬼，他只记得有两个人像是疯子一样在台上又哭又唱的。
出门的时候，恰好隔壁的大厅也正好三场，许辰亦顾舒正好和顺着人流出来的方子信撞上。
倒是没见刚才跟着方子信的那个女生，方子信想上来和顾舒打招呼，奈何散场的时候人流是在太多，他只来得及挥挥手就无奈随着人群往外走了。
当然，他没错过许辰亦挑衅的笑。
方子信心中冷哼一声，只觉得许辰亦狂妄自大，连他的女人喜欢的也是自己……
许辰亦却冷笑一声，手下败将，死到临头也不知自己是输家的蠢货。
【所以他们为什么都觉得自己是赢家呢】顾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和系统吐槽。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自大……】顾舒在心里默默补充，万一，你们都是输家，赢家……是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呼，码不完了，这是周六的更新感谢在2021-07-2421:39:32~2021-07-2500:1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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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自从上次在歌剧院见面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方子信都没有再约过顾舒，顾舒从许辰亦口中隐约能猜到他现在的处境。
本来从实体转行游戏的方家就不是辰术的对手，再加上许辰亦现在手里有了他们的特征码,做个专门的病毒出来易如反掌。
那天以后许辰亦连着加了几天的班,眼圈都青黑了一片，不过从他和顾舒炫耀的语气来看，加班的结果喜人，一个月后,辰术召开发布会，宣布其将用半沉浸技术开发新游戏。
消息一出,股价疯长，不到一周就涨了八个点……对顾舒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她手上的八千万又增多了不少。
方子信那边开始试图重新联系顾舒,顾舒一开始还接电活,只是她和方子信聊了几句发现那家伙只是想利用自己给许辰亦添乱，本身没有一点价值以后态度就冷淡了下来。
甚至后来面对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还直接拉黑了方子信。
没有价值的废物，不值得她花费心思。
一大早，门铃声清脆，顾舒在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谁啊……”
大早上的就过来按门铃，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踢了一脚身侧的许辰亦：“你看看是谁按门铃呢。”许辰亦身穿睡衣，眼镜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不长不短的头发凌乱，尽管也是刚被吵醒,可他却显得精神奕奕。
被顾舒踢了一脚也不恼，许辰亦动作轻微地翻身下床，捏捏顾舒的脸颊,轻声说：“我下去看看，你再睡一会，一会吃饭我喊你。”
他身上只穿一件黑色丝绸的睡衣，腰带散漫的系在腰上，露出一节还带着吻痕的脖颈，带上银边眼镜，儒雅气十足。
等到许辰亦走远，顾舒翻了个身，把脸闷在被子中，心里闷声闷气道：【我又睡了他】语气懊悔极了。
被屏蔽了一整晚的系统沧桑地叹了口气：【没事，我就猜到会有这一天的】事实上，按照前几个世界的经验，它还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更早些的。
顾舒磨牙，迁怒：【都怪那个油兮兮的老男人勾引我】
哼，还说自己房间的浴室坏了，这种早古文烂大街的借口谁会相信。
系统：【……】
搞得好像昨晚鬼迷心窍放他进来洗澡的人不是你一样。
还不守男德，衣服都没穿好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用“眼镜摔坏了，看不清东西”这种幼稚的借口让她帮忙吹头发，还故意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
呸！不安好心的狗男人！
【……最后不是你主动的吗】系统忍不住怜悯许辰亦一秒。
顾舒理直气壮：【要不是他勾引我我能主动嘛】
拉着他的手顺着自己线条流畅的人鱼线往上滑，按在自己的八块腹肌上，这种事，就是昨晚老男人做的下流事。
这忍不住能怪她吗，那个时候她头脑一昏……咳咳，反正就睡了。
系统叹了口气：【你又要谈恋爱了啊】
顾舒诧异：【恋爱？为什么要谈恋爱？只是睡一觉而已，又不能代表什么】
她没觉得自己吃亏，也不需要许辰亦负责，更没有动心。顾舒厚着脸皮，顶多就算是她贪图老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和他的身体罢了。
许辰亦心情极好，他拿起手机想要打开app看一下大门处连着的监控，按下了开机键一分钟过去屏幕毫无动静，又过了一阵才不情不愿地蹦出【电量过低】四个大字。
一晚上放着没管它，本来就不多的电量彻底耗尽。
许辰亦找出充电线连上，耸了耸肩，看来只能他下去看看那个一大早按门铃的“不受欢迎”的客人是谁了。
许辰亦随意抓了把头发，拉上睡袍的开襟，表情正经地从二楼走下，走到别墅门前，门铃依然在响，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透过猫眼，一张有几天让许辰亦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出现在猫眼中。
方子信，许辰亦眯眯眼，这家伙这个时候不去处理方家的破产事宜来这里做什么，许辰亦透过猫眼扫视了一眼，还穿的这么风·骚。
“小k，扫描正门外此人。”许辰亦低声喊了一句。
小k，他装在别墅里的人工智能管控管家，负责别墅的安保，一般在他不需要的时候会沉睡，只有许辰亦主动呼唤或者识别到危险才会开机。
智能程度不高，比市面上什么小度Siri的智能程度要高一些，大抵和军方的人工智能持平。对于人工智能，许辰亦是坚定的反对派，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人工智能，所以他使用小k的频率也很低。
【扫描结束，方子信，敌人，未携带武器，方圆一百米只有一人】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门外焦急地按着门铃的方子信还没有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被紫外激光扫了一遍，连他身上最大的金属制品——一串钥匙的位置都被许辰亦摸得清清楚楚。
许辰亦挑挑眉，略微放下了心。没带武器，看来不是走投无路想来和他同归于尽的。
许辰亦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许辰亦略微松了松领口，巧妙的露出脖颈上几个通红的吻痕，确保能被别人看到，随后干净利索推开了门。
方子信没想到来给他开门的居然会是许辰亦，他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脸上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应该在辰术大厦开始工作的许辰亦为什么会在家里，但是既然他已经遇上了，就没有怕得道理。
方子信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来的时候特意换了身衣服，不至于在许辰亦面前露出前几天那副狼狈模样。
“许总，我是来找小舒的，她在家吗？”方子信故意把“小舒”两个字叫的情意绵绵。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当着正派男友的面，咳，起码许辰亦觉得他是顾舒男朋友，称呼他的女友亲密的爱称，是个男人都会愤怒。
方子信得意洋洋的等着看许辰亦失态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你商场上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你喜欢的女人更喜欢我，商场得意情场失意罢了。
许辰亦眼神平静，看着方子信宛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顾舒累了，还没起。”
他“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脸上表情戏谑。
方子信的视线随着许辰亦手上的动作往上移，在看见许辰亦脖子上剧烈的痕迹时脸色瞬间涨红。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经历过，自然知道许辰亦脖子上的痕迹代表的是什么。他目眦欲裂，恨恨的瞪了一眼许辰亦，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
“哦，对了，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许辰亦轻笑，饱含深意道。
方子信脚步顿了顿，他转过身来，眼神阴沉，“你什么意思？”
许辰亦慵懒地靠着门框，胳膊抱在身前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和顾舒闹的太晚了，现在还没有精神。
“就是提醒你一声，最近可能有税务局的人来找你喝茶，你最好在家待着，不要给机关人员添麻烦。”许辰亦扔下一句话，也不管方子信面色变换，他转身离开，“小k，关门送客。”
方家偷税漏税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他只是略微动了一点手脚加大了方子信的罪名而已。
顾舒在床上抱着抱枕，感受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沉，她散漫地半睁开眼皮：“那家伙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等到下周，他就再也没办法打扰你了。”许辰亦捏了捏顾舒的耳垂，顾舒白了他一眼。
许辰亦却存了其他心思，他从身后揽住顾舒，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只是商业竞争却要把方子信送进监狱？”
顾舒没说话，她心想，这算什么心狠手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举报税务的方法，还是她暗示许辰亦的呢。
“顾舒，我今天教你一件事，对待想要的东西，不要留任何情面，一定要用最迅疾的方法得到它，所有想抢这个东西的人，都是你必须要一棍子打死的敌人。”许辰亦声音轻柔，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颤。
他抚摸着顾舒的脸，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为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要不惜一切手段……”
顾舒心里冷了下来，她背对着许辰亦，语气平静：“那我也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吗。”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许辰亦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眸色深了一瞬，语焉不明：“你是最珍贵的……”
东西。顾舒在心里默默替他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两个人气氛平静地躺在床上，搂抱了一段时间，直到顾舒又有些困意，迷迷糊糊间听见许辰亦的声音。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桌子上有我订的外卖，你饿了就起来吃一点。”
随后身后就空了，环绕着自己的那具身体动作轻柔地下床，换衣服，最后是卧室门轻柔的吱一声响，随后满室平静。
顾舒目光平静的仰面朝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神思遨游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声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舒看了一眼手机app显示的屏幕。身穿休闲西服的大男孩面色焦急地按着门铃，眼皮下一片青黑，是掩盖不住的憔悴。
是去而复返的方子信，他躲在院子外，一直等到看见许辰亦离开才又翻墙进来，许辰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要报复许辰亦成了一场笑话，方子信不想坐牢，唯一的生路就是顾舒。他抱着最大的希望，赌顾舒会知道许辰亦下一步的计划，告诉他，他就有时间跑到国外……
顾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筷子还夹着小笼包，她嘴巴鼓鼓的，看到方子信进来头也不抬。
“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顾舒语气熟络，仿佛这一个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方子信却沉不住气，他焦急道：“顾舒，你知道许辰亦下一步的计划吗？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告诉我……许辰亦他不是人，他就是嫉妒我和你关系好故意针对我。”
顾舒眼皮都不抬一下，她听着方子信对许辰亦的怒骂，悠哉地端起粥喝了一口，等到方子信说完她才不紧不慢地放下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