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又被欺负哭——燕殊
时间:2021-09-20 09:27:17

  “不,蓝,别、别。”
  虽然大部分时间牧零已经能做到不要脸,但面对外界,联邦第一元帅还是要颜面的。
  然而牧零越是不愿意,卫蓝越是觉得有趣。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回。”
  说起来第一次还是他主动送到她房里的呢。
  卫蓝把牧零按在窗户上,冰冷的触感让牧零浑身一激灵。
  “会、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怎么了?”卫蓝混不吝的语气尽显流氓本色:“他们看的到吃不到。”
  听到这话,牧零心里不由得生出气恼, 又觉得委屈。
  她就只顾自己高兴,一点也不为他着想。
  情绪漫上心头, 牧零一点也不配合,用力反抗。
  然而早就尝过甜头的他就算反抗也只能使出撒娇的劲儿, 反倒愈发激起卫蓝的兴致。
  “嗯?长本事了?”
  随着卫蓝的气喘吁吁, 布料碎裂,巴掌起落,金属晃动, 嗡嗡声直响。
  委屈和气恼被堵在喉咙里,牧零睁着通红的眼睛,用眼神控诉卫蓝。
  他天天给她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担心她,想着她,无时无刻不念着她。
  可她呢,一点都不关心他!
  有事不找他,话也不跟他说,就只拿他当玩具。
  他要狠狠地生气!
  就在牧零决定这次绝不原谅的时候,卫蓝凑过来,附耳道:“别怕,我把窗户设成了单边。”
  “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你。”
  “你是我的。”
  一听这话,牧零差点冲出脑袋的怒气,立马消了一半。
  原来她是在意他的,真好,他是她的呢。
  可是。
  讨厌,她又故意闹他。
  不想就这么算了,牧零仍旧瞪着卫蓝,浑身抗拒。
  偏偏卫蓝现在就好这口,牧零越是瞪她,她越是高兴,压着人往狠劲儿弄。
  得亏牧零体质强悍,硬是和卫蓝战成了平手。
  月亮落下去了,卫蓝却上了头,本打算独自去查案的她现在满心不舍。
  哎,一走又不知道要多久,空房难守。
  于是卫蓝捏着牧零,让他陪她去找曾信。
  此时牧零背对卫蓝闷气,并试图把她的手从身上掰开,听了这个提议,他不悦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比任何人都了解卫蓝有多爱自由,独来独往,所以牧零比卫蓝更明白这份邀请同行的重量。
  这意味着她已经把他当成真正的人生伴侣。
  他就说嘛,他在她心里怎么可能只是玩具呢。
  玩具能把饭菜做得香喷喷吗?玩具能把衣服洗得干净如新吗?玩具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吗?
  再说了,他好歹也是联邦曾经的第一元帅,怎么可能是玩具呢。
  伴随着膨胀的自信,强烈的欢喜涌上牧零的心头,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又怕卫蓝看见会笑他,牧零赶紧忍住,可是嘴角却不自已地上扬。
  好吧,既然她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他就答应吧。
  “知道了。”牧零拼命忍住笑意,故作冷淡的回答。
  牧零的冷淡让卫蓝皱起眉头,但直脾气的她没有想到牧零已经自导自编了一出百转千回的内心大戏。
  她以为她今天表现不佳。
  看了眼背对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牧零,卫蓝悄悄拿出通讯器,登上星网,进入某个隐秘的论坛。
  “女攻之家:饲喂的一百种方式。”
  “亲身体验的记录,不可不知的一些小妙招。”
  “如何顺利渡过倦怠期,朋友,要试试前门嘛。”
  犹豫了片刻,卫蓝点进了倦怠期的帖子。
  片刻后,哦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正在偷笑的牧零并不知道,很快,更大的幸福将降临在他身上。
  而躲在巴纳德星外婆家的逃犯曾信也不知道,他自以为巧妙的躲藏,很快就会被发现。
  第二天,修整好的卫蓝和牧零乔装打扮,假装成流离失所的难民混入巴纳德星。
  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避开傅家的注意,毕竟傅家一直对卫蓝被释放非常不满,律师函中也提到了卫蓝的名字,而现在舆论掌握在傅家手里,对警署和钟安都十分不利。二来是怕引起曾信的警觉,不管以警方身份还是军方身份进入巴纳德,都容易打草惊蛇,只有装成难民最稳妥。
  既然伪装,自然要装得像,通过特殊技术,卫蓝和牧零两人变得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轻松混入巴纳德星。
  入境后,卫蓝循着记忆中曾信说过的地址,在一间间难民营中寻找。
  与此同时,付款买下干扰仪的傅珠星也偷偷来到巴纳德星寻找曾信。
  不过傅珠星并不像卫蓝那么确定曾信在巴纳德,只不过傅家查出来的资料里,曾信的外婆家在巴纳德。尽管所有人都觉得曾信不可能笨到躲在他外婆家,之前警方也派人来搜过,没发现曾信的影子,但心里不安的傅珠星仍然决定亲自到巴纳德看看。
  和卫蓝一样,傅珠星也做了伪装。
  高傲的傅家大小姐自然不可能伪装成难民,她假装成开发地产的女商人,驾着悬浮车,比卫蓝先一步找到了曾信的外婆家。
  老人没在家,傅珠星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街对面停着的一辆车。
  很旧很破,悬浮系统明显坏了,像一大坨废铁似的缩在街边不起眼的角落。
  看起来就是破烂,可问题是,巴纳德到处都是收破烂的,怎么可能放着一大坨废铁没人理呢。
  除非这个废铁是有人特意放在这儿的。
  不动神色地接近,利用在警校学校的侦查技术,傅珠星很快发现车子下方连着一个下水道。
  而傅珠星的侦查,引起了躲在下水道中曾信的警觉,胆小的他当即逃往下水道的另一个出口。
  可惜晚了,傅珠星随身携带的热感应仪已经锁定了曾信。
  曾信刚从下水道口冒头,傅珠星的悬浮车就从他脑袋边掠过,车底的隐藏刀片割破了曾信的喉咙。
  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尸体,傅珠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至于名单,傅珠星相信,以曾信的谨慎,他一定会放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而他一死,名单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当卫蓝和牧零好不容易找过来,他们看到的是被当地警方判定为“意外死亡”的曾信尸体,以及哀声痛哭的曾外婆。
  线索又断了。
  但卫蓝没有放弃,她和牧零决定在巴纳德星住下,调查曾信的死因。
 
 
第38章 给男主记小账   完结倒计时
  巴纳德星的贫穷体现在各个方面, 比如街道没有任何监控,比如整个贫民区只有一个警署,整个警署只有五个警员, 其中四个快退休的老人,一个喜欢去空间站和其他星球“开会”, 从来不露面的警长。
  所以卫蓝和牧零的调查进行得格外艰难。
  即便两人潜入停尸房察, 发现曾信被利器割喉, 将这份证据送到警署,也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
  顾忌暗处的凶手, 卫蓝否定了牧零调用军队的提议,转而找到曾信唯一的亲人,曾外婆。
  当她和牧零上门的时候,曾外婆悲伤的面庞上并没有太多意外。
  “我记得你们,我外孙死的那天,你们扶了我一把。”曾外婆苍老的脸颊上神情木木的,但是饱经风霜的眸光却透出一种睿智:“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曾外婆,卫蓝并没有选择善意的谎言, 反而一五一十地将曾信违法乱纪的事告诉曾外婆。
  出生底层的卫蓝明白,无论多么残酷, 真正告慰人心的只有真相。
  听完,曾外婆久久没出声,
  好半晌,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指指街对面。
  原本停在那里的废弃车辆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被收破烂的偷走了, 但下水道还在,上头盖着乱七八糟不值钱的废布。
  门合上,卫蓝又敲了几下,曾外婆没有再开门。
  “我们去那儿看看。”牧零道。
  两人来到废布旁边,将布揭开,下水口露出来,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牧零想下去,卫蓝拦住他。
  “我下去,你到曾信死的那个口子等我。”
  说完,卫蓝一骨碌钻进下水道,牧零眉头紧蹙,想到了什么,又很快舒展开。
  她是记得他有洁癖才抢着下去的吧。
  他就知道她的心里爱惨了他。
  美滋滋地按照吩咐去别地,牧零并不知道,卫蓝之所以抢着下去,并不是他想得那样。
  她是觉得牧零这段时间有些变胖,下水道窄小,怕他行动慢耽误事儿。
  不过卫蓝也不想想身材健美的牧元帅为何日渐丰满?还不是某人爱吃想吃总要吃,害得人家牧元帅忙于精进厨艺和床艺,没有时间去健身房锻炼么。
  再说了,牧零某些地方发胖还是她亲手造成的呢。
  真是吃水忘了挤奶人。
  虽然卫蓝情窍比较闭塞,但是业务能力很靠谱,很快她就在下水道里发现了曾信的秘密。
  下水道里有很多岔路,每个岔路口附近都有些不起眼的石块。
  一般人不会留意这些石块,但京都警校有一位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的著名教授,他在课堂上讲过一个案子。
  某个小镇频繁发生凶杀案,经过调查,所有被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他们房子的门口都有一些不起眼的小石头。
  起初警方并没有注意,以为是受害人的花园或是台阶没打扫干净,但是作为特约咨询师的教授却发现这些小石头并不是本地产的,最重要的是,每次小石头的数量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一块,有时候是三块,有时候是五块。
  最后,教授将受害人屋子门口的小石头数量都写出来,并且按照受害人的死亡时间进行排序,得到了一串数字。
  警方调查后发现,这串数字是小镇某位知名医生家的电话号码,于是逮捕了该医生。
  后来在教授的心理攻势下,医生终于承认他是个变.态杀人犯,杀害了无辜的受害人,狂妄地留下证据嘲笑警方。
  因此当卫蓝看到下水道的小石块,她并没有忽视它们。
  拿起石块,卫蓝确认这些碎石头本不属于下水道,她记下八条岔路前小石块的数量和排列顺序,得到了一个八位数。
  然后她经过数字2的那条岔路,爬上去,和牧零汇合。
  将八位数字告诉牧零,卫蓝问:“你觉得这个数字是干嘛的?”
  “是经纬度。”牧零立刻答道。
  “和我想得一样。”卫蓝笑了。
  有了经纬度坐标,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
  顺着坐标,卫蓝和牧零在远郊的山沟沟里挖出一个保险箱,箱子外有一个微型电脑。
  打开电脑首先跳出来的是一段录像,曾信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段话中,只有一个主旨:
  保险箱有密码,如果强行打开会自爆,想知道密码的话,得给某个账户转五百万。
  听起来十分像诈骗,但录像结尾曾信的表现,让卫蓝确信这不是骗局。
  “既然开保险箱的人不是我,那我一定是死了。哎,地球古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希望我死的时候快一点,那样的话比较不疼。”
  “我死了,我赚的钱说不定也没了,八成被缴了,那我外婆怎么办?没办法,只好问你们要钱了。”
  “你们拿证据,留点钱给我外婆养老,这要求不过分吧。”
  看着3D录像中面露乞求的曾信,卫蓝停下破译密码的动作。
  曾信不是个好人,但无疑是个孝子,而且对坐拥千万粉丝的卫蓝来说,五百万也能接受。
  正要打钱,牧零比她快一步转账,卫蓝转头看向牧零。
  “我看了,账户是曾外婆的养老金。”牧零的神色有些黯然,曾信对曾外婆的拳拳孝心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这钱我先出了,如果证据有用,我让人找总警署报销。”
  虽然牧零语气如常,但不知怎么的,卫蓝就是觉得他心情不太好。
  见他盯着录像出神,卫蓝明白了,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牧零,你的父亲可能没有死。”
  “嗯?”牧零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
  第二次说便容易多了,卫蓝把自己当日在火星基地抓到虫族奸细,对方种种可疑的表现,以及她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当然,卫蓝并没有说自己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因为牧零日后会背叛联邦,而是借了那个已死间谍为由,担心他将来会受虫族辖制。
  听完之后,牧零整个人都呆住了。
  甚至连保险箱打开,卫蓝拿出证据一边查看一边惊叹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父亲没死?他的父亲只是失踪了,没有死?
  震惊过后,狂烈的喜悦涌上牧零的心头,深埋的思念之地开出名为希望的花儿。
  他相信卫蓝,她说父亲可能只是失踪了,那就是可能。
  不管这种可能多么渺小微弱,那也是一种可能。
  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牧零越想越觉得卫蓝的猜测有道理,对父亲还活着这个推测,他从不可置信到逐渐坚信。
  对,父亲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战死也只是官方的说法,为什么不能是被俘虏或是失踪呢。
  他的父亲那么厉害,虫族完全有可能将他囚禁了,想要感染他啊。
  想着想着,牧零又想到了一件事。
  一年多以前,他的舰队在银河悬臂之外的深渊遇到虫皇,当时他驾驶战舰打得虫皇败退,那虫皇曾恶狠狠地说“你迟早也会落在我虫族手里!”。
  不过那时候他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处于失控崩溃的状态,没有多想这句话。
  现在想来,虫皇说了个“也”字,是不是正说明父亲落在了他们手里?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牧零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迫不及待地道:“我要去前线!”
  卫蓝能理解牧零的心情,不过他们现在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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