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凭剑爆红娱乐圈——橙子离
时间:2021-09-20 09:30:31

  “你们面试的是一样的角色吗!就私下里换来换去的!”
  “都是来面试替身的,别搁这儿当自己大明星似的耍大牌!挑三拣四!”
  “自己的剑自己拿着熟悉!等到主演拍完了,你们得挨个和我套招对打的!现在都抓紧时间练习!”
  李春苗顿时好像被抓到作弊的学生一般,羞愧地低下了头,把递出去的塑料剑收了回来。
  魁梧汉子的目光从认错的小女孩头顶满意地掠过,落到了简淮宁身上。
  遗憾的是,简淮宁面对他意有所指的怒斥,并没有张嘴辩解什么,也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窘迫丢人的意思。
  她穿着红衫长裙,顶着棚里好奇围观的目光,沉静地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儿,只是伸手出去,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李春苗的头顶。
  武替彭瀚心中,顿时大大地啧了一声。
  发出了和大巴车上吃瓜群众们同样的感叹。
  这小明星,不愧是敢众目睽睽镁光灯下碰瓷大流量的人,面对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那脸皮不是一般二般的厚,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难怪纪珊珊的经纪人担心成那样,又是送烟又是送酒的,叮嘱他务必在面试环节下绊子,把她筛出去。
  人手一柄的道具剑发完了,替身的服饰也都换好了,再放一顿晚饭盒饭,场务又嚷嚷着喊棚里的大家上大巴车,去实景拍摄地面试。
  最近整个剧组都是傍晚放饭,夜里开工,黎明收工,大夜戏熬得人人双眼通红。
  没辙,《昆仑剑》这部武侠片的重头戏,是雪山崖壁夜战。
  棚里拍绿幕,特效成本高,也容易看出来假。
  实景外拍,难度又大。
  真知名的大雪山,也不能放着游客收入不要,留给剧组瞎折腾,最后还落个破坏景区生态的恶名。
  据说莫导为了想拍这部武侠电影,光勘景就勘了半年多。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不是景区,能被剧组各种布置霍霍,最后还能进行小规模爆破的野雪山。
  正好雪山北坡的崖壁有三四十米高,倾斜度完美,崖底又有一处颇为宽广的平台,适合布置机器,停放车辆。
  但也面积有限,铺不开太大的摊子。
  大多数准备工作都是在山脚下临时搭建、起码能遮风避寒的棚里搞定,再把替身演员们拉上去。
  拉上去之后,就是个“等”字。
  毕竟是剧组摆好了架势,只等替身到场。
  还是替身们等个通宵,等导演主角们什么时候有空,那是明摆着的。
  从有暖气的大巴车上下来,阴冷的寒风迎面而来,冷气一下子渗到骨头缝里,人人都恨不得缩进军绿色大棉袄里,把自己给裹起来。
  纪珊珊的经纪人,本来正贴着满身的暖宝宝,裹着军大衣,抱着热姜茶保温杯,凑在莫导的监视器旁边献殷勤呢。
  但莫导也没工夫理他,这场让主角几近灭门灭派的雪山崖壁夜战,是各大门派混战的群戏。
  出镜演员多,调度困难大,打戏难度高,他正拿着大喇叭冲着山壁上使劲嚷嚷着指挥呢。
  经纪人给导演预备的驱寒热姜茶没送出去,一回头,看到武替面试的大巴车到了。
  他赶紧冲压车的武替彭瀚打招呼,要凑到一块低声嘀咕几句。
  嘴里一边问着简淮宁。
  眼睛一边盯着简淮宁。
  啧!看看!看看!简淮宁她一看到雪山崖壁,那眼睛也亮了!那唇角也弯了!那高兴劲儿!
  纪珊珊的经纪人跟着简淮宁的目光一转头,就看到了另一个主演时澈,从崖顶飞身直下的一剑。
  他就知道!简淮宁肯定是冲着炒作来的!
  正好之前这电影传出来拍摄期间男女主演不和,她就想着当了纪珊珊的武替,顶了纪珊珊的位置,等大导的心血之作电影上映了,出通稿和时澈炒CP是吧?
  有他田昊磊在这里压阵,他看简淮宁是想得美!
  简淮宁确实是看着雪山拍摄打戏的现场,忍不住笑了。
  她觉得很有意思。
  来之前,她也听助理说过,这部电影拍的是武侠片,讲的是剑客的故事。
  简淮宁本来还想着,那她见过不少江湖客,边塞告急,常有剑客刀客,前来西北投军报国。
  唔,她只是没想到,原来这部电影里的剑客,是这个样子的……
  寒冬,雪山,深夜。
  穿着一袭单薄的轻衣?
  难怪每个来面试女主演替身的姑娘,都被发一身红裙子。
  虽然眼前这画面是挺美的。
  似水的月光泼洒在皑皑白雪上,浑身是伤的清冷少年,宁死不屈,宁折不弯,于悬崖峭壁上,持剑纵身一跃,染血的衣袂翻飞。
  但是……冬天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御寒吧?
  这么穿,没等仗打起来,人先失温冻死了。
  还有那主演脸上身上的伤……
  这满山对手给他留下的每一道伤口,每一处血痕,好像都不是为了杀死他,而是为了让这个浴血奋战的长发美人显得更好看似的。
  简淮宁回忆起那些她亲眼目睹的开膛破肚、砍头断肢的真·打斗现场画面,觉得眼前这号称灭门灭派之仇的敌人,好像还挺善解人意的?
  如果莫导要是能听到简淮宁现在心里吐槽的话,肯定要怒而反驳,真是的!不懂战损的美!不懂电影画面的美!
  穿个大袄子御寒,那他废了大半年勘景的雪山打戏,还剩个屁的美感!
  这一拍,就拍到了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等到莫导一声“主演收工,面试武替”。
  纪珊珊的经纪人田昊磊一下子接过话来,他面带笑容,竟然仿佛很是熟络地抬手招呼道:“淮宁第一个来吧?”
  “昨天红毯不是就低血糖,还崴脚了吗?”
  “怎么跑过来面武替,真是的,你那经纪人太不会做事了。”
  “来,先给你面,别给冻坏了,别的人都往后排。”
  语气那叫一个亲切。
  态度那叫一个体贴。
  就连他提前送烟送酒,打好招呼的武替彭瀚,都有些看得牙疼。
  虽然彭瀚也看不惯简淮宁这种蹭热度的小明星就是了。
  这位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魁梧汉子,挑起了手中的剑,很不礼貌地指向了简淮宁的脸,说道:“我这可是真功夫,不陪你假打的。”
  “我们做武替这行就是这样,受伤破相都是小事。”
  “骨折瘫痪,意外身亡也是有的。”
  “要是低血糖崴个脚就疼得受不了的话,就别来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田昊磊早就在盯着简淮宁了,他瞥了眼还开着的监视器,就等着简淮宁要是想换剑,想换对手,各种找理由,各种找借口,甚至还哭的话,都能有视频证据留下来。
  防着对方出通稿,说他们欺负她。
  万万没想到,简淮宁不仅没哭,她还扬了扬嘴角。
  然后她伸脚轻轻一踢,那柄田昊磊自己都得两手合握才能抬起的重剑,就从地上弹了起来,飞到半空中。
  正好被简淮宁单手一把抄在了掌中。
  轻巧得好像这剑其实没什么重量似的。
  但当简淮宁右手下压,将未开刃的冷铁从剑鞘中缓缓抽出,摩擦出一片令人背脊窜起鸡皮疙瘩的刺耳金属音时,他才能相信,这确实还是那把足足有四十斤的重剑。
  简淮宁冲对手微微笑了下。
  她知道彭瀚指定给她这柄重剑,是想为难她。
  但简家军世代镇守西北戍边,以骑兵为主,轻骑铠甲二十斤,重骑铠甲四十斤,再加上为求破甲威力的骑兵长兵器,攻练刺击,防持重盾。
  每年春秋二季,选军中精兵,千里奔袭长途拉练。
  他们可能想不到,她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而雪山这种对现代人持续减防的自然环境,对简淮宁而言,就像龙归大海,虎返深山。
  她本来就不是生在文明城市的现代人。
  她是长在西北边塞的将门之后。
  大启承佑九年,父兄战死沙场,连朝廷都以为淮城要守不住了,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时年十六岁的简家幺女,临危出阵,力挽狂澜,带着城内仅剩的八百少年兵,星夜出城,于雪山脚下埋伏了三天两夜。
  以冻掉半只耳朵,两根尾指失去知觉为代价,伏击得手,血洗敌军先锋营。
  一战惊天下。
  雪山再冷,也只能冷得激起简淮宁血液里沸腾的战意。
  重剑出鞘,三尺青锋直指面门,简淮宁用彭瀚挑衅她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话语,回击了他。
  “我练的也是真功夫,不会陪你假打的。”
  “破相受伤,骨折身亡,都没关系。”
  “生死有命。”四十斤的铁剑,稳稳地持在简淮宁的右手中,剑锋直指彭瀚震惊到瞪大的双目,她反问道,“敢立军令状吗?”
  简淮宁当然知道,彭瀚并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想要震慑她,让她知难而退。
  但是应对下马威,在边塞军营里长大的简淮宁表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看谁拳头硬。
  然后打到服为止。
 
 
第08章 打到服为止
  打到服为止
  原本简淮宁能如此轻松地单手拎起重剑,就足够彭瀚吃惊了。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以娇弱碰瓷出名的女明星,力气竟然这么大!
  但狠话是他先放的,如今对方回击了,还是用和他挑衅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话语,来将他的军,那他当然也得毫不犹豫地接下了!
  不然面子往哪搁!?
  “好!行!军令状!”彭瀚咬牙道,“立就立!生死有命!我让你先攻!”
  他甚至手腕一动,剑尖微抖,先将手中剑挽出个漂亮的剑花来,而后才摆出防守的架势,大方地抬手示意,让简淮宁先手攻击。
  这会儿的彭瀚,还以为简淮宁只是力气大而已,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一丝丝自己的剑术套路会输给简淮宁的可能。
  毕竟简淮宁要是真的功夫俊到能单手重剑暴打武替,还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她何苦还要红毯碰瓷蹭热度呢?
  她直接去当打星好不好啊?
  而他彭瀚可是练拳击出身的,又在各种动作片武侠片里当了好几年的武替,什么刀枪剑棍,他都能耍上几手。
  又因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体重都恨不得是长期节食女明星的两三倍,抗打击能力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强。
  之前和简淮宁身形差不多瘦的纪珊珊,刚开始在片场也被莫导逼着勉强上过两场打戏,彭瀚觉得,那对打的力度就和挠他痒痒差不多。
  要是放到比赛场上,这完全就是“重量级男选手”对“风筝级女明星”的单方面碾压,优势巨大。
  哪怕是简淮宁力气大一点,那也就是剑抡得重一点。
  他怎么可能输?
  彭瀚托大,让出了先手,简淮宁也并不客气。
  重剑就重剑。
  她会用的兵器,比起在各个剧组辗转的武替来说,只多不少。
  现代打工人,学手艺,主要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
  而当演员的替身,习武练的套路,也主要是为了招式打得好看炫目,上镜漂亮。
  但从拳脚到骑射,从枪戟到刀剑,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肩上挑的是满城百姓的性命。
  轻剑固然灵便迅捷,但重剑以力破巧,杀伤力同样巨大。
  简淮宁右手一抬,未开刃的重铁直劈彭瀚面门,这一剑势大力沉,一往无前,几乎卷起了冬夜里雪山崖壁间的寒风冻霜。
  彭瀚明明早已扎好了马步,拉开了防守的架势,也自认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旧是被这有如披荆斩棘般的一剑砍得肝胆俱裂。
  有那么一时半刻的,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在片场,而是真的在面对冷兵器战场上的生死一瞬。
  彭瀚赶紧举起肌肉虬结的右臂,持剑相抗。
  两剑在空中相交之时,发出了巨大的金属碰撞铮鸣声,那股泰山压顶般的力道从剑身传递过来,震得彭瀚整个右手虎口都在发麻。
  铁剑几乎要脱手而去!
  彭瀚再顾不得姿态好不好看了,他连忙把两只手都握到了剑柄上,用左手死死地包裹住已经在发抖的右掌,却仍是扛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道。
  他快站不稳了……
  整个人都在往后倒!
  彭瀚右腿赶紧后撤卸力,可沉重的脚步压根抬不起来,只能拖行在地面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顿时激荡起了一串飞扬的残雪。
  但即使右腿后撤卸力,也已经来不及了。
  四十斤的重剑压着他手中的铁剑,重重落下,几乎已经要削到他的头皮上了!
  下盘没稳住的彭瀚,在爆发的求生本能条件反射中,整个人踉跄地往右侧猛地一扑,才感觉自己终于躲过了这真的好像想砍人脑袋的一剑。
  仿佛逃得一命般的战栗从他的后脊背窜了上来,连同着瞬时巨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一起,愣是在大冬天的雪山里,激出了彭瀚满身的冷汗。
  他狼狈地将铁剑当拐棍杵地用,才撑得自己没当场单膝跪下去那么难堪……
  但也几乎是半蹲在了简淮宁面前……
  一米九的身高,顿时失去了俯视众人的优势,反倒成了被人俯视的存在。
  说是许下了生死有命的军令状,但那柄彭瀚亲手送出去、本是妄图下绊子的重剑,倒也没有真的想追着砍掉他的脑袋,而是稳稳地停在了彭瀚惊疑不定的双目之前。
  简淮宁居高临下,手持冷铁,剑尖直指面门,斥道:“起来!”
  看起来,竟像是个在训新兵的将军似的。
  与狂妄的新兵对练时留了手,赢了也不追击,但也不让新兵一击就倒,躺下偷懒。
  还训他起来继续对练。
  彭瀚咬着牙,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想站起来接着打。
  他不想丢这个人,服这个软!
  他之前真就是没料到,简淮宁的力气,居然比他想象的只是能拎起四十斤重剑还要大!
  刚刚那一招,那都不算是什么套招对打,那就是单纯的以力碰力的互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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